第504节
谁还敢去一个会“做扣”的老板那开的店美容呢?谁还敢买她的美容产品呢?万一这里面也做了“扣”呢?用了会生病咋办?
谁还敢买她家养猪场出的猪呢?万一这猪肉也被做了“扣”,吃了会生病咋办?
夜萤心中暗恨:哪有爷爷奶奶这么图谋下一代财产的?怪只怪她是个女子,若是夜斯文掌控这一切,他们怕是就不敢了。
夜萤恨极,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
“爷爷奶奶,这邪祟一事,不论是在村里、镇上,甚至当朝都是极为忌讳的事。万一传出去风声,我想到时候人家不光会议论我,大家议论的怕是整个夜家吧?
我原本就没做这件事,如若硬有人把这顶帽子安在我的头上,我一定会一口咬定,整个夜家的人都懂得‘做扣’。”
夜萤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完,夜爷爷楞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夜萤竟然敢拉整个夜家下水?
不过,夜萤说的还真是击中了他的软肋。想当年,蔡家一家人,上至六十老妪,下至五、六岁的孩童,不都全被吊在树上泼粪吗?
他当年还泼过他们一瓢粪呢,据说泼了他们会驱邪……
如若事情真的象夜萤说的那般,那被泼粪的岂不是变成了他自已?
夜爷爷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看向夜萤的眼神,也变软了几分,不似方才那般凌厉了。
不过,眼看着有机会把夜家的管家大权拿到手,眼睁睁地看着这块肥肉溜走,夜爷爷自是不甘心,他冷哼一声道:
“喜娘,你说说看?”
田喜娘是担忧夜萤的,她一贯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在她心里,没觉得让老人家管账有什么错,就象她当初没觉得让夜萤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管账有什么不妥一样,一听夜爷爷问她意见,便对夜萤道:
“萤儿,你就把账本拿给爷爷吧,让他来打理一下也好。”
田喜娘是觉得,能先把爷爷奶奶哄住就好,有些事,过后再慢慢商量,今天先别把这件事激化了。
只要婆婆不把“做扣”的事嚷出去,田喜娘就觉得菩萨保佑了。嗨,大家好,这里是更新君江陌南,我会在每天上午更新的,感谢大家一路相随。
第四百零八章她自有应对之法
端翌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夜萤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已经动摇,甚至说岌岌可危,正思忖着是不是要帮自家小女人一把。
眼见夜萤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如果让这两个老厌物来掌管家事,怕是从此就家宅不宁吧?
端翌的身份不一般,因此打他记事起,被灌输的教育都是高大上的,从来没有想到,这民间小户人家的夺权之战也是如此激烈。
所谓见微知著,端翌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出面,便是因为他想看看个中的起转承合,各人应对之法。
果然是性格决定命运。
田喜娘别看外表彪悍,也能做些拍大腿骂大街的痛快事,但是内心还是被头上的公婆压得死死的,也不懂得如何破解村民的口口攻击这一招,十分注重自已在村民口中的名声。
却不知道,越是懦弱退缩,越是容易死于其上。
而夜爷爷和夜奶奶则是做了十几年公婆的人,看来把长辈这副正义的面孔戴成了第二付脸孔,非常顺溜了。
虽然十几年不曾插手夜老二家的事,但是现在插手进来,简直是天衣无缝,也很懂得抓住时机。
夜萤脸上露出了冷笑,只觉得这二位着实无耻,过去十几年自家困难至极、哪怕儿子生病无钱可医时,都不曾想到要来帮着掌管家业,现在才搬进新宅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了丑恶的嘴脸,要来帮着掌管家业了。
当然,过去夜老二家极穷,如果他们过来,岂不是还要往里倒贴银钱?
现在不同了,家里在村里人看来,可谓富得流油,若是掌了家业,那中饱私囊的事,还不是分分钟不在话下?
端翌看到夜萤为难的样子,正想开口,却不防夜萤先开口了,她平静地问夜爷爷和夜奶奶道:
“爷爷,奶奶,你们真的想替我们掌管家业、打理生意?”
“嗯,你们年纪轻轻,哪里懂得人间险恶,你看看,没有处世经验,现在闹出这么一出,若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怕是凶险了。”
夜爷爷一听孙女的语气有戏,顿时心中一喜,但是面皮上仍做出紧张焦虑的样子,再做出关心状,指了指地上被扯得零落的棉絮还有那触目惊心的纸人。
“嗯,这要多谢爷爷了,阿萤我的确有一本账本,记录生意往来,可以交给爷爷看看。还请爷爷多教示!”
夜萤意外恭顺,夜爷爷心内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皱纹如菊花般绽开,笑得嘴都有点合不拢了,连连点头道:
“好,没问题,爷爷我以前也在镇子上卖过竹器,知道生意怎么做,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夜奶奶万万没有想到,今天大闹一场,竟然还有如此收获,真地把老二家的掌事权弄到了手,一想到从此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大把银两随她花,夜奶奶顿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看着夜萤的目光,也格外地温柔。
夜萤都被夜奶奶粘乎的眼神盯得起腻了,赶紧去房间里,把所谓的账本拿了出来。
端翌见夜萤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顿时晓得她心里自有主张,于是便也不开腔,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赵子获身为外人,人家在处理家庭内部的事,他自是不好说什么,但是看到夜萤最后竟然真地搬出账本,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虽然他是粗人,但也隐隐觉得,夜家二老此时插手到夜老二家中来,似乎于情于理不合吧?
但是看到田喜娘低眉顺眼、夜斯文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赵子获也只能闭嘴不言。
“只有这么一本吗?”
夜爷爷是上过两年学,认过字的,所以懂得看,见夜萤拿出厚厚的账本,立即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是啊,我们的生意不大,镇上的铺子只是盘头发的铺子,每天的收入都是固定的,发的绿豆芽也只有一家店在收,收入也是固定的,所以只是记记流水账罢了。”
夜萤一古脑地把账本塞到夜爷爷手里,手上还拿了一个木匣子,木匣子是上锁的,夜爷爷看了,眼内精光一闪,道:
“这匣子是……”
“对,您没看错,这匣子是我想用来装银钱的。”
夜萤笑嘻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