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三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很是尴尬,温泉想了想小声说:“阿云,要不咱们就要三瓶小啤酒好了。”竟文也囊中羞涩,跟着温泉连连点头,惹得一旁站着的服务员连连白眼。
  “那怎么行?刷卡吧,我明儿就还你,你带卡了吗?”廖响云推搡着温泉墨迹他,他可不想喝那些廉价的小啤酒,出来玩就是来享受的,干嘛算计值不值得呢。
  温泉了解廖响云,心知今儿他把钱花了,明儿廖响云定会双倍奉还,暗暗算计如何狠宰廖响云,但脸面上却装着不想要廖响云花这冤枉钱的样子。
  “我来吧……”一把陌生的声音插进来,三人齐刷刷地抬头将目光锁定到正出手将金卡送入服务生手中的青年。
  “壮士,谢谢啊,明儿我就把钱还你。”这话也就廖响云这蹄子能说出口,也还好意思这么说。
  “不用还,我请你。”男人说着话的功夫便不请自来地靠着廖响云坐下来,用意明显,这是瞧上了廖大神想侩他。
  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屁股,很是警惕地斜眼瞪着那青年直截了当的问他:“你干嘛离我这么近?”讨厌那青年瞧他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恨不得把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
  “你说呢?”唇角弯起,那青年笑的有些粘腻腻的,像个猎手,随时有可能像廖响云伸去爪牙,只有当事人自己还不清楚现下是个什么状况。
  这里不是他的城堡,也没有人保护他,他像一只出逃的小白兔,然后迷失在一望无际的丛林,前方险象环生,他自己毫不设防。
  竟文与温泉早有所觉,蠢蠢欲动的人纷纷向这面投来探究的目光,随时伺机而行,却让他们面前这文青年率先捷足先登。
  温泉冷笑,笑廖响云是个傻b,这种样子也敢来gay吧,早来横祸也都是他自己找的。
  “小廖,披上点衣服吧。”竟文脱下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他实在不喜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投射过来的那夹杂着。。。的眸光,俗不可耐。
  “不要,这衣服跟我的裤子根本不搭,会给我的形象打折的。”撇撇嘴,心直口快的廖响云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然后又冲那青年说,“你怕我明天不还你钱?不会的,把你电话告诉我,我明天指定还你钱!”
  “嗤…”青年哼笑的同时特意得意的扬起脸冲那旁的狂蜂浪蝶挑衅,而后掏出手机幽默的对廖响云打趣道,“我瞧了你半天,一直在想你的手机到底在哪?呵呵…把你的号码告诉我,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对某些思想单纯的人还是很受用的。
  青年的心思竟文肯定知晓,他想出言岔开话题,却被心存不轨的温泉引去了注意力,与此同时,思想简单的廖响云张嘴就曝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哦,那你快记一下,明天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啊,一三八五四零五九四一零。”
  “…………”青年嘴角抽搐,138我是零我就是一零?
  “好了,你可以走了,别坐这里妨碍我们玩了好吗?”
  “……………”
  “阿云。”温泉故意出言暗示,那意思是要廖响云别说话这么直白,竟文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真心觉得廖响云的心直口快挺招人喜欢的。
  “干嘛?”嗓门贼大,睁大眼珠子瞪温泉,“本来就是啊,是我请你们两个玩啊,又不请他,他跟着坐这儿干嘛呀???”
  “…………”
  “………”
  “……………”
  一阵尴尬过后,青年直截了当的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塞给了廖响云,而后潇洒离去。
  “小泉,你帮我收着点。”从来到走,廖响云根本没把那主动示好的青年记住,随手将那张烫金的名片就丢到了温泉的面前。
  温泉心中大喜,暗自用心将那名片上的手机号码默背下来,刚刚那青年出手阔绰,穿着打扮又很入时,一瞧就知道条件很不错。
  温泉一直想通过廖响云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与那些名门贵族的富家公子哥攀上关系,只可惜廖响云这奇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像条狗似的整天围着廖响云团团转,结果除了廖响云给予的那点好处外,一点有用的人脉都没联系上。
  冷眼撇撇那旁木讷的竟文,温泉心中嗤之以鼻,笑话廖响云活该被冷落,就他那异于常人的思维与行为举止,别说是迟骋迟大少,任何正常人都不敢把他带出去丢人现眼。
  思及此处,心中那点怒火消散不少,只要廖响云不好过,只要廖响云与迟骋吵架,温泉心里头就高兴,总觉得他离迟骋就更近一步了。
  他虚伪的奉承着廖响云跑前跑后、端杯倒酒,连带着把竟文也照顾得稳稳当当,搞得竟文很是难为情。
  三个人里数温泉最能喝,他干的就是那种下流事,陪酒灌酒简直家常便饭,可在廖响云面前,始终绷着不露庐山真面目。
  竟文会喝但喝的不多,廖响云这蹄子纯属不会喝好瞎咋呼类型的,细数起来,他那酒量其实就是一瓶啤酒的量,那还得是超常发挥的情况下,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一般都是一杯酒能喝到聚会结束。
  桌上都好酒,温泉嘴馋想喝高级酒还不想露馅,始终在那扭扭捏捏,廖响云一会一端杯一会一端杯,但每次就只抿一小口。
  所以竟文和温泉几杯下肚后,后者就开始装醉酒,廖响云瞧着奔去厕所的温泉绞着眉毛冲竟文说:“我老公他二弟常说一句话,喝酒就是为了迷糊,抽烟就是想咳嗽,你们要真是不想迷糊不想咳嗽就不要在喝在抽了。”
  “……………”
  第044章 :中奖
  当温泉第三次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刚刚那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们的卡台前,他走近一瞧,不禁妒火丛生。
  那青年眉眼飞扬,唇角挂着笑正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廖响云,虽然周围灯光暗昧,但他瞧得清楚,黑色纸袋上的logo印刷着hermes(爱马仕)标志。
  这很显然,刚刚那位叫无天子的青年特意跑出去一掷千金为廖响云重新买了一身行头回来讨好,还真是下血本。
  偷偷攥紧拳头,温泉不明白为何老天爷就是这般不公平,他被人翻江倒海的羞辱也未必会得到这些物质享受,为什么廖响云他什么都没有做,连手也没有让人摸一下,就会轻松得到这些名牌?这是为什么?
  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依然要挂着笑羞答答地靠上去,然后安安分分的在廖响云的身旁坐下,用他一向擅长的崇拜目光去对廖响云行注目礼。
  竟文不善言辞,所以他的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温泉装乖,还总不死心的想插言,结果每次都碰一鼻子的灰,无天子根本对他不感冒,最后悻悻地闭上了嘴吧竖起耳朵偷听,合计着要怎么阴廖响云一把。
  无天子频频对廖响云示好,说他想侩他不假,似乎又有些超出侩货的界限,这更令温泉嫉妒。
  中途又去了趟厕所,侧格内有人在对话,温泉倒是将俩人的对话听进了心里。
  “操!最近手头有点紧,你那有啥好路子没?”
  “哥也快尿血了,有个好路子。”
  沉默数秒,那人又道:“敢不敢来一票?就今晚!”
  “操!有啥不敢的,你敢我就敢。”
  “成,一会儿进去瞧瞧,看看有没有落单的或者醉鬼,拖到小胡同吓吓,保准能成。”
  邪恶的念头忽然冒出来,温泉有些慌,忙夺门而逃,但他没有走远,就守在必经之路的过道边上。
  他想给那两个狗急跳墙的人指引指引,廖响云那贱人绝壁是那个最合适被打劫的人选。
  转念一想,温泉还有些顾忌廖响云背后的迟骋,事情不能闹太大,只要能借他人之手教训教训得意忘形的廖响云即可。
  所以他思前想后,决心一会在那俩人出来的时候煽风点火,收拾廖响云一顿,贞操那俩人未必稀罕,可他手上那价值连城的贵妃镯一定会成功吸引厕所里的那俩家伙犯罪。
  天时、地利、人和!
  守株待兔的温泉见那俩人从厕所拐出,立即掏出手机洋装在通电话:“喂?喂喂你大声点,我这里有些吵听不清,对对,我现在就和阿云在一起,什么?你问他手上那贵妃镯多钱哪买的?嗨你别问了,他那镯子贵着呢,一百万美金,你干脆别妄想了,哈哈哈哈………”
  祸从口出!
  顺了心的温泉发自内心的欢颜,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去,正赶上无天子坐在那滔滔不绝地讲着冷笑话讨喜:“一网友发帖问:我每次都吃了疏婷的,但为什么我的女朋友还是怀孕了呢?热心人回帖:因为别的男人没吃。”
  “哈哈哈哈哈……”转移视线去瞧边上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旋即又笑得前仰后合的廖响云,眼神恶毒。
  圈子里的很多人,虽然有bf,却依然开着条门缝,给追求者留有希望。一个好男人,在有了bf后,应该像紧锁的门,不管谁怎么敲门,都毫不动摇。
  好男人是不会有暧昧的,因为没给别人希望,也不会有前男友纠缠,他早已断的干干净净。所以,找男人,就要找能给自己美好,却不给别人留希望的人。
  他没有找到这样的好男人,廖响云也没有,但是迟骋找到了,廖响云就是圈子里说的那种不给人留门缝的绝种傻x!
  他无暇的像个白痴,心花怒放的连连要那无天子给他讲冷笑话,而青年似乎也多少摸到了些能走进廖响云的门路,搜肠刮肚把他那点油水一股脑的全抖了出来,只为博君一笑。
  那人也是个痴货,似乎还真对廖响云上了心,而廖大神就会端着他那杯酒吆喝张罗,劝着那青年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后来四个人玩起了游戏,正在兴头上时,廖响云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话:“我没有一个人跟陌生的男人说话聊天喝酒啊,你们都看到了,你们要给我作证的。”
  “?”
  “………”
  “………”
  “快快快摇起来,输的喝酒我除外,哈哈哈……”
  “………”
  “……”
  “………”
  玩了没几局,竟文在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后神色慌张的先走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温泉照料好廖响云,有什么事赶紧给他去电话,后者答应的诚恳,竟文这才放心而去。
  酒桌上的游戏谁也没有温泉驾驭的高,可他自己给自己放水,一连输了好几把,几杯酒下肚后,他开始装晕装迷糊,最后干脆倒在椅子上装死。
  一来他想避开一会儿的祸事,二来他还有点私心,以他对廖响云的了解,待会他很有可能被无天子送回家。
  “我要上厕所。”廖响云的言行举止像个孩子,总是一惊一炸。
  “我陪你去。”无天子连忙起身,厕所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个“好地方”。
  “你又不尿去厕所干嘛?你坐下帮我看着点小泉,千万别要他掉到地上。”话未说完,这蹄子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他穿上了无天子给他特意买来的亮色小西装,倒也没有先前光着膀子那么显眼,解手之后鬼使神差的走出酒吧想去透透气。
  站在五光十色的灯箱下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没有手机,没有钱包,两手空空的廖响云有些惆然若失。
  后悔刚刚拒绝迟骋的行为,苦恼为何男人没有派人来找他,他不想分手,不想离家出走,又不好意思就这么再回去,心烦意乱。
  “哎呦这小腰可真细……”伴随着猥琐的言语,一只猥琐的手爬上傻愣愣站在酒吧门口的廖响云腰上。
  后者大惊,吓了好大一跳,与此同时本能地扬手就甩了那贼眉鼠眼的流氓一耳光,大吼:“你干嘛?狗爪子往哪摸?”
  “呦嗬,还是个辣味儿的,啧啧啧。”流氓油腔滑调,眼神却渐深,对于刚刚那一耳光已然是记了仇。
  那人咧着肥厚的嘴唇笑得奸诈,一个大步就跨上前去欲要拉扯一脸厌恶的廖响云,这么多年,除了迟骋,谁也没碰过他,除此之外,能被迟骋拥抱也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信仰。
  而此刻,突然有个陌生人伸手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廖响云说不出的恶心与愤怒,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到了今时今日,除了迟骋,哪怕是他最亲厚的家人都不行,他讨厌任何人和他与肢体上的交流。
  他平日穿得大胆,但他自己知道,他可以被世人欣赏,触碰与抚摸却只属于迟骋,言外之意一句话,这蹄子是朵外表开放内里纯洁的小火儿。
  “你滚开!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扬眉怒斥,却毫无威慑力,要不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廖蹄子早已落入了匪徒之手,他那俩下三脚猫的功夫只适合撅屁股蹲在草壳里抓蛐蛐玩。
  “大侠,壮士,给我好好的教训他,抽他丫的大嘴巴,他摸我的腰,快恶心死我了,谢谢啊……”廖响云傻杵在一边幸灾乐祸,习惯性的认为自己不会有危险,眼前这俩人肯定就是迟骋派来保护他的呢。
  心中高兴,合计着回去得好好打赏打赏这哥俩儿,抽!往死里抽那尖嘴猴腮的臭流氓,没事,死劲磕,磕死了也有迟骋给他撑腰呢。
  不过是眨个眼、喘个气儿的功夫,先前在那大耍流氓的家伙屁滚尿流地滚走了。
  夜幕下,廖响云那双柳叶似的眼眸熠熠生辉,眉梢、眼角都挂着掩饰不住的小兴奋:“你俩叫黑啥?黑黑?黑天?嘿嘿……”
  在回神时,廖响云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进了酒吧后巷的胡同,而刚刚还对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的两个人忽然对他张开獠牙。
  “喂喂喂你们俩要干啥?大胆!反了!我是你们大少奶奶!!!!”瞪圆眼睛,很快就能发现眼前这俩人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他手腕上的贵妃镯上。
  倒吸一口凉气,这蹄子有点后知后觉,敢情他中奖了,真被他自己这张臭嘴说中了,他遇上劫匪了!!!!
  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腕子上的贵妃镯,不是他小气,而是这只手镯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懊恼、沮丧,慌乱地伸手进裤兜去翻找他每天都会准备的现金,也顾不得他的完美形象,雪白的铅笔裤被他抓得满是褶皱,掏了半天,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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