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铩羽
在乔?曼特纳的带领下，托马斯和两个队员进入到费尔法克斯县中学，停车场一片狼藉，警戒线和几个警察表明了这一块空地的非请莫入性质。
城市越野车的车顶已经凹下去一大块，前车门两侧的玻璃被凯特?戴琳斯身体带来的重力冲击得粉碎。
抬头看了看十多米靠钟楼，托马斯吩咐道：“莎莉、斯潘塞，你们两人上去看看，乔，你派一个上去过的警察陪同一起。”
莎莉一头短发，一声西装很合体，飒爽两个字一般就是指的这种女性，斯潘塞背着一个黄布小包，戴着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这两人能够在fbi弗吉尼亚分部众多探员里面被托马斯挑选出来应付眼下的紧急状态，是有真本事的。
莎莉精通计算机，可以随时保持和分部信息处理中心的联络并获取托马斯需要的各种信息；斯潘塞精于观察、心理学分析，是弗吉尼亚分部不可或缺的一员。
自如的站在那辆估计非得大修不可的城市越野车旁，托马斯弹出一支烟，潇洒的点上，不管几个警察欲言又止想要劝阻的样子。
乔?曼特纳隐蔽的瞪了几个警察一眼，这三个fbi的探员现在是他最大的依靠，而且，乔?曼特纳心里还敲着一个小算盘。
和学生的谈判过程中，托马斯信心满满的承诺都被乔?曼特纳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如果案件进展不顺利，想来学生们的怒火也会被fbi分担一大半吧。
只要自己的压力减轻，事态终究会得到控制乃至平息，学生们也会散去，乔?曼特纳计算得非常清楚。
而且，凯特?戴琳斯死于自杀是清晰明了的，乔?曼特纳对于自己手下的警察做出的这种基本死因判断还是信任的。
事情在乔?曼特纳预料之中，莎莉和斯潘塞在钟楼顶上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下来的时候很肯定的托马斯说道：“凯特?戴琳斯死于自杀。”
“她为什么自杀啊？”乔?曼特纳问道，这也是他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学生们急切盼望答案的问题。
“不知道，我们还要去她宿舍搜查一遍，也许会知道她自杀的原因。”斯潘塞不耐烦了，这个警察跟着领路就行，有答案自己自然会说出来，何须多问。
凯特?戴琳斯就住在学校内部的宿舍，一间不大的卧室和一个小客厅、小厨房、小卫生间，总之一切都小，这是学校配备给单身教师的福利。
屋子里稍微有些凌乱，不算很脏，符合一个单身女人有时候想要偷懒的状况。
搜查整间屋子不需要多少时间，莎莉最后一次弯下腰检查过床底：“托马斯，一切符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也就是说，凯特?戴琳斯虽然死于自杀，但是，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释她的自杀。托马斯开始皱起眉头，原本以为是费尔法克斯县警方真的无能，现在看来下结论为时过早。
法医的检验结果托马斯已经看过，凯特?戴琳斯体内含有镇静剂成分，但是，因为她有轻度抑郁症，这是医生给她开具的合法的处方药。
几个班上的学生警方还是调查过的，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凯特?戴琳斯平时会尽量和学生们呆在一起，让学生们的嬉笑打闹来排解自己的不开心。
所有参与调查的学生都异口同声的告诉警察：“凯特?戴琳斯绝对不会是因为抑郁症而自杀，否则，来学校的第一年，她对周围环境最陌生的那段时间就自杀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坐在乔?曼特纳的办公室里，托马斯不认为自己.屁.股.下面宽大的真皮沙发很舒服，看着对面靠在自己的转椅上仰头睡觉的乔?曼特纳，托马斯的心逐渐变凉。
任凭托马斯苦思冥想，任凭他揪掉了不多的脑门头发，上午10点如期来临。
面对亚伦为首的学生们的咄咄逼问，乔?曼特纳躲在一边暗叹，以后有棘手的案子一定要立即给fbi打电话请求支援，他们就是最好的避弹衣。
托马斯从开始的沉默、之后的苍白无力的辩解、后来的黯然失声，学生们愤怒的口水溅了他一脸。
就在学生们即将对警局发起冲击，欲要踏平这栋堆积着尸位素餐的警察们的大楼时，弗吉尼亚州的州长赶到了。
州长的办法很简单，也被学生们接受了，他站在警局的门厅台阶上，找来一个扩音器，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胡佛大楼的电话。
一州之长的要求，胡佛大楼不敢置之不理，虽然他们可以这样做。但是，从上午开始，几家弗吉尼亚州的电视台已经对发生在费尔法克斯县的学生罢课游行事件开始大肆报道。
华盛顿已经感受到了震动，国务卿办公室直接联系了罗伯特，要求fbi出动最强大的精英小队，出动胡佛大楼珍藏已久的行为分析室，对这个案件进行甄别。
州长的坦诚起了作用，学生们第二次安静了下来。
2个小时之后，以亚伦为首的学生代表和胡佛大楼派来的5名fbi探员见面了，这4人的头顶，都顶着行为分析师、侧写师、心理学家的光辉头环，剩下1名是胡佛大楼最资深的法医学家。
领头的詹姆斯?范德学聪明了，详细而有条理的给学生代表们摆出了一大通的侦破学上的难处已经案件的不可侦破性的存在。
亚伦冷眼旁观许久，终于一拍桌子，打断了詹姆斯?范德：“你说的这些专业术语我们听不懂，我们也不想听懂。我们就问一个问题，什么时候给我们一个答案，凯特?戴琳斯老师为什么要自杀？或者是有人杀死了她，故布疑阵，那么，凶手是谁？”
都说搞体育的人头脑简单，这他妈是谁信口雌黄啊，詹姆斯?范德心里苦笑。
在来的路上，几个人已经对学生头领做了心理分析，大家一致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专业术语去绕晕他们，学生嘛，对专业总是有一些敬畏。
其实刚才詹姆斯?范德不停的冒出各种术语的时候，亚伦已经和几个同学交换了眼色，这一幕在“罪案现场调查”的连播剧集里面看得太多，怎么可能轻易被哄骗。
谈到最后，学生们答应多给fbi一点时间，3天，这就是学生们最后的底线，超出这个时间，学生们会调集游行队伍，转向弗吉尼亚州州府里士满甚至是华盛顿d?c。
结束和学生们的谈判之后，詹姆斯?范德立即分派手下2人一组，一组去现场，另一个和自己去凯特?戴琳斯宿舍，法医学家会对凯特?戴琳斯的尸体重新做最详尽的解剖。
晚上，5个人在乔?曼特纳的办公室汇合。这间办公室已经被詹姆斯?范德征用了，就连托马斯都只有搬上一张凳子坐在角落里听着的份，乔?曼特纳再次降级为服务人员。
不过乔?曼特纳心里是非常高兴的，至少，现在他走出警局，几千名学生最多怒视他一眼，没有人再对他恶语相向或者攻击他。
半夜回去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乔?曼特纳*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外面的一张椅子上，嗯，现在给老婆打个电话，让她等着自己一起洗澡，嘿嘿，鸳鸯浴嘛，男人的最爱。
办公室里面在集体沉默，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所有人汇报自己的调查情况。
法医的检验没有找出超越费尔法克斯县验尸官办公室之外的成果，法医唯一发现的是凯特?戴琳斯体内的镇静剂成分稍微有点超出处方标准。
“什么叫稍微超出标准，要准确的数据？”詹姆斯?范德不满的看着法医，说不定这里就是突破口，怎么如此大意啊！
法医苦笑一声，摊开手：“稍微超出标准的意思就是说她平时也许睡前服用一片，那天晚上失眠情况严重一点，多服用了一片，这是正常的，也是医生允许的。”
现场和宿舍的调查与托马斯3个人的调查结果一致。坐在墙角的托拉斯心里笑开了花，行为分析室，嘿嘿，吹吧，这下吹牛吹大发了吧。
对于詹姆斯?范德对自己三个人的鄙视，托马斯非常清楚，没看他已经打发自己的2名探员去楼下大厅和警察们处好关系了嘛。
詹姆斯?范德是总部的，破不了案子还可以抽身走人，最多回去之后在胡佛大楼抬不起头，经费被削减一半，自己可是在弗吉尼亚州，要是学生们真的去里士满游行了，自己也不会好过，托马斯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不过，这不妨碍托马斯现在的幸灾落祸，至少可以让自己舒坦那么几个小时嘛。
“查不出来继续再查！”詹姆斯?范德非常有毅力，立即安排法医第二次做解剖，并且对凯特?戴琳斯做病理切片，然后让直升机立即把切片送回胡佛大楼的生物化学实验室，检验是否是中毒的可能性。
詹姆斯?范德自己则带领队员和先前的小组做换位调查，他带一个人去钟楼现场，另两人去凯特?戴琳斯的宿舍，交叉重复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