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追风
王水儿和亚戈站了不一会儿，一男一女开着一辆小型货车过来了，他们就是儿童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
女警和他们交谈了几句，转身蹲下看着琳娜：“宝贝，你爸爸妈妈暂时回不来，你和他们去好吗？他们那里吃住各方面条件很不错，而且，你的安全会有保障。”
尽管和琳娜天生相冲，王水儿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王磊的叮嘱犹在耳边：“这个孩子不能带走，她和fbi正在追查的一宗案件有关。”
拉虎皮、扯大旗，这种事情女人天生就会，亚戈默契的拿出皮夹打开，儿童福利机构的两位有点不知所措了，既然是这样，警方通知他们来白跑一趟吗？
女警耸耸肩，她知道这边是货真价实的fbi探员，凶杀科的警长雷蒙德也和他们在一起，闹不清其中的关系之前，美国的警察也不傻，不会平白得罪人。
双方保持着僵持，不得不说，儿童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真的很有爱心，一男一女不停的逗着琳娜说话，很快就和她混熟了。
“琳娜，我们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和你年龄差不多，跟我们回去一起和小朋友玩，好吗？”那位儿童福利机构的女人很懂得把握机会。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琳娜自己要跟着去，王水儿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否则那位女警才不会管他们是不是fbi，先抓起来再说。
“我要等一个胖子回来。”琳娜的立场很坚定，王水儿奇怪了，王磊在这里的时候，也没见琳娜多贴近他，怎么人走了这小家伙反而惦记上了。
亚戈在一旁不时偷偷的看一眼王水儿，他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亚戈相信，凭借自己的条件，要追求这个女人应该不难。
只是，亚戈为难了，他和前女友有一个女儿，现在3岁，跟着他生活。平时他上班，就会送到自己姐姐那里去照顾。
看王水儿这架势好像对孩子很排斥，亚戈在心里琢磨开来。
两台车来到第一名受害者巡逻警察马努?贝内特的死亡现场。孤零零的厂房矗立在那里，周围各种建筑机械的噪音比机场飞机起降的啸声还要巨大很多。
下车走了几步，王磊忽然回过头问道：“每个死者的周围环境好像都是这样，都面临拆迁或者要么就干脆废弃的厂房，对吧？”
雷蒙德点点头，洛杉矶市区现在很多地方都是这样，比起以前秩序要混乱很多，警方疲于奔命，相当吃力。
“应该从每个案发现场周围这段时间无家可归或者房子被推倒的人身上入手。”杨倩和茱莉异口同声说道，考尔曼也同意这种看法，这是最适宜的切入点。
王磊补充了一点，凶手孔武有力，也许有犯罪前科，有可能涉及到斗殴或者涉嫌伤害他人，可以把这一点加进去缩小搜寻范围。
信息反馈到凶杀科和fbi洛杉矶分部，两边的机构开始全力运转，显然，fbi的效率更高一些。
一个小时之后，情报信息处理中心的电话打到考尔曼手机上，他打开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筛选了以3个案发地点为中心，10公里半径的所有被纳入这次拆迁计划的人口，没有任何可疑或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条件不对，王磊在厂房门口踱着步，自己收集的信息不够，无法进行正确的侧写。他再次走到马努?贝内特死亡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观察着。
一堆钢架之下露出的一块棉布引起了王磊的注意，他趴下去，偏着头，终于看清楚了。
钢架下面是有一个空洞，不大，也许就半个人高矮，几块破烂的棉布垫得很周全，可以让人侧躺在里面睡觉。
棉布虽然破烂不堪，但空洞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和一般流浪汉随地而卧的脏乱环境有很大区别。
以为王磊发现了什么证据，考尔曼和雷蒙德也蹲下来使劲的低下头来看，女人喜欢整洁，茱莉向杨倩吐吐舌头，两个人可不愿翘着.丰.臀趴在地上。
“这就是一个流浪汉的宿营地，洛杉矶很多，非常多，只要注意一点，很多街道都可以找到。”雷蒙德和考尔曼商议了几句，提出他们的看法。
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王磊摇摇头，他知道流浪汉的窝棚是什么样子，国内见过，在洛杉矶也见过。
臭，首先就是臭，衣服是臭的、被子是臭的、地上是臭水，垃圾扔得四处都是，他们绝对没有心思去打扫的。
到他们自己都住不下去的时候，把所有东西扔进手推车换一个地点再次继续，这就是洛杉矶无数的流浪汉的常规生活。
“这里应该是凶手的暂住地，雷蒙德，你让你的人在其他两个案发地找一下，附近应该也有这种类似的非常干净的暂住地。”线索越多，凶手的影像也会越清晰。
王磊的判断是准确的，警察们在另外两个死者不远处都找到这样一个隐秘的、干净的暂住地。当然，对dna的采集起不到任何帮助。
毕竟是凶手的所有物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上面提取到的可以验证dna的纤维太多了一些，无法分辨。
这边检查完毕，王磊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女孩琳娜，迫不及待的要赶过去。
“不用着急，亚戈刚才打了电话，儿童福利机构的人也在那边，他们都不肯让步，现在琳娜被带去警局，我们去那边好了。”考尔曼总觉得王磊是一时心软的突发奇想，也许时间长一点就会放弃。
茱莉把杨倩拉到一边商量了一下，她们决定独自去fbi分部，对于刚才传递过来的信息，两个女人认为其中有疏漏。
3个地点，10公里范畴，那得是多少人口，分部一个小时就拿出结论，让人不放心。女人们独立查案，王磊是举双手赞成。
在距离王磊他们2个街区的地方，几个工人手持电钻正在对路面施工，这一段路有轻微的塌陷，需要钻开水泥重新铺设。
“突突突突”的电钻声让过路的行人一个个都掩耳急走。3个工人抽着烟，快乐的干着活，他们公司待遇还不错，也没有列入到被拆迁的范围，自然是开心的。
一个工人抽完烟，揭开半米远的井盖：“我下去看看，不要把线路打断了，我们赔偿不起。”
这不是下水道，是电缆管道。当然，和国内的电脑铺设管道不同，随着这个工人爬下去的梯子可以看见，这是直径超过一米的大管道。这名身高180多厘米的工人在下面可以微微弯着腰行走。
在这片小天井角落里，一团被褥被轻轻的掀开，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他紧皱着眉，细听着上面“突突”声响个不停。
微微抬头，背对着他一步一步下来的工人进入他的视线，他猫着腰躲在一侧，就在那名工人一只脚踏上地面的同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双手扣住那名工人的脖子，娴熟到极点的用力一扭“咔嗒”，工人失去了意识。
把尸体让地上一推，他迅速消失在管道的另一个方向。
半个小时之后，王磊他们赶到这里，先到达的警察已经设置好警戒线。两名工人哭泣着诉说着：“他下去看电缆，过了一会儿我们看他还没有上来，然后到井口一看，他躺在地上。”
以为自己的朋友生病了，两名工人赶快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死在下面，脑袋被转动了180度。
这个惊悚的情形让两名工人差点崩溃，在颤抖着爬上地面之后，他们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抽泣。
洛杉矶本来就有很多有关地下管道的利器传说，朋友死在自己面前，其中间隔不过几分钟，没有任何呼救，让他们怎么能够不惊恐。
三个人从梯子上爬下去，这是每个井盖处特意扩建的小型天井，方便施工。里面有一个电机贵，同时也是电缆的连接处。
地方不大，王磊和雷蒙德一人检查一边的管道出口，考尔曼走到电机柜后面，忍不住惊呼起来：“你们来看，这里也是他的暂住地。”
电机柜和墙角的空档处，几张报纸铺在地上，报纸上是一件大衣折叠得很整齐，旁边摆着几个空空的罐头盒子。
抬头望向墙顶，王磊伸出一只手，很轻松的就抠下一小块水泥。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水泥，地面远处施工的“突突”声隐约可以听见。
闭上眼，王磊沉思着，考尔曼对雷蒙德耸耸肩，他也不懂王磊在想什么。雷蒙德也有些着急，现在顺着管道去追击凶手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你们听一听，电钻的声音是不是很像枪声？”王磊很奇怪的问道。
枪声，雷蒙德无奈的撇着嘴，这是洛杉矶市区，不是战场。王磊的奇思妙想是雷蒙德最痛苦的事情能够，他严肃的思维经常跟不上胖子的转移速度。
“应该是电钻带来的震动让这里的墙顶水泥松动，惊吓到了他。”王磊把水泥块扔到墙角。从管道里去追这名神秘未知人物，胖子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