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

  何况白悦欣还算有最后一丝脑子,没敢扒掉他的衣服,虽然此刻,他也已经在心中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彻底判了死刑!
  “我知道,我相信你。”
  连盼的声音很轻,她语调有些颤抖,然而声音里却充满了茫然。
  就好像一个明明目睹了血腥车祸现场的人却自言自语告诉自己,眼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种乖顺、听话的语气,让严易心生暴躁,他恨不得立刻将白悦欣千刀万剐,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满心愧疚,只能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费力安抚,“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在江边久留,让周辰先送你回食园,我很快就回来。”
  第240章 脾气很大
  这种乖顺、听话的语气,让严易心生暴躁,他恨不得立刻将白悦欣千刀万剐,可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满心愧疚,只能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意,费力安抚,“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在江边久留,让周辰先送你回食园,我很快就回来。”
  现在两人的状态,显然都不适合再回严宅,家中还有两位老人在,一旦回去,平添事端,只能先回食园了。
  回老宅休养前,连盼一直是住在南风院里,南风院已然成了小家一样的存在,比严易在j市的别墅要温暖许多,更富有生活气息。
  严易也是希望连盼在食园里能稍微冷静一点,好受一点。
  给连盼打完电话,严易早已是满头冷汗,电话挂断,他迅速又拨通了严十四的手机。
  “老大?”
  十四年轻又冷静的声音迅速从听筒中传来。
  此刻说话都费力气,严易尽量让自己话语简洁。
  “两件事——
  第一,我中了迷药,速带温斯特来王府大酒店218号房接我。
  第二,不惜一切代价,把白悦欣抓起来!”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严十四隔着电话,光听他的语气都感觉后背有点发麻。
  他也看电视的,知道白悦欣是个陨落的大明星……不过估计从今天后,这个人想单单做个“人”都很困难了吧?
  他还从没见老大这么生气过。
  没有第三了,严易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斯特是严易暗香会所的私人医生,中德混血,平常主要负责给会所里的人接断胳膊断腿之类的,说是私人医生,其实就是个科学怪人,很爱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手段了得。
  他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被严易收入麾下的,会所里的人都很怕他。
  当然了,这里头的人不包括严易。
  由于熟知温斯特的劣性,严易从不让他及他的药物接触自己,但是今天情况特殊。
  严十四在电话那头楞了半秒,迅速抄起手里的家伙,直奔会所而去。
  大概半个小时后,一头乱糟糟金发、睡眼惺忪的医生就被严十四直接扯进了酒店的套房里。
  严易还保持着之前躺在茶几上的姿势,手垂在身侧,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脑袋微微偏着,对着放在靠背上的手机,额前碎发早已被汗浸湿,满脸苍白。
  十四一看这幅状况,迅速就凑上前去想要去扶严易,却被站在门口的温斯特淡淡打断,“我劝你最好别动他。”
  他动作比严十四要稍微慢一些,还在套房入口处,正对着墙壁上的穿衣镜细细整理自己的金发和眼镜。
  没了平常总穿在身上的白大褂,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依然起到了医生类似的震慑效果——严十四一看到他一身白,就莫名脊后冰凉。
  一想到之前刚刚被严易带回中国,温斯特连麻药都不打就给他开膛破肚的经历,严十四瞬间就僵在了沙发一角,果然听他的话,一动也不动了。
  温斯特整理完了发型和衣着,这才将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放到了茶几上,斜眼看了一眼严易,神情鄙视,“你啊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早跟你说了,让我平时定期给你注射一点抗药剂,来什么迷药春药都不怕。”
  严易额前冷汗澄澄,目光的锐利程度却丝毫不减,“你是在跟我推销可能引发男性功能障碍的抗药剂?”
  温斯特听到“功能障碍”这四个字目光这才微微闪烁,跟着笑了笑,“别这么严肃嘛,没经过大量测试的药剂有点副作用很正常。”
  他熟练地弯腰,一针扎进了严易的手臂,迅速吸取了一小管血液,滴至载玻片上抹开,塞入了随身携带的折叠显微镜下——片刻之后,结论就出来了。
  看来给严易下药的人还挺有钱的,麻痹神经中枢的,成分相当纯。
  十四在一旁看得有点楞,其实他还是有点不明白,温斯特那个钛金的医药箱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从前一直以为显微镜都是庞然大物,没想到还有这么轻巧可折叠的,这……这是军用品吧?
  “没什么大问题……”温斯特推了推眼镜,表情颇为轻松,“以你的体质来说,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事了。”
  他目光扫向开放式卧室里kingsize的大床,用嘴努了努,“喏,这不是有床吗?正好你就住下呗!我看你也是知道吧?还非要叫我过来?你知道十四动作有多粗鲁吗?我才刚刚做完实验准备吃饭,他就把我抓过来了,连头发都没梳……”
  他絮絮叨叨个不停,房间内空气温度持续下降……严易的目光简直要杀人了。
  十四连忙给温斯特使眼色,温斯特收到他的信号,只得叹了口气,认命摆手,“好好好……我知道了。”
  于是……刚才已经合上的医药箱又被重新打开,他从一旁的暗格里拿出了一管试剂,吸入针筒,例行询问,“说清楚啊,这样注射对身体是不好的,预计接下来的一周你应该都会处于四肢疲软的状态,还有,对你的……”
  “闭嘴!”
  严易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针剂很快推入静脉,大约十分钟后,四肢的知觉和控制力渐渐恢复,严易撑着沙发靠背缓慢站了起来。
  十四站在严易背后,试图扶他,却被严易拒绝了。
  “走吧。”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
  十四和温斯特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只好跟上。
  再说连盼这边,她在江边坐了一会儿,心绪依然浮动,难以平静——她无条件相信严易,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害怕,也很伤心,还有……很生气。
  周辰顶着一头红毛就这么一直坐在旁边,也没说话。
  男人本来就不擅长安慰这样的事。
  良久,连盼起身朝他道,“能再麻烦你送我回食园吗?”
  周辰点了点头。
  她刚刚已经给姑姑发了短信,告诉他们今晚去食园过夜,叫老人不要等他们回来。
  年轻人生日一般玩得晚,严青回了一句知道了,也没多想。
  会所里已经有人替严易去处理白悦欣了,严十四也是直接开车往食园去。
  黑色的轿车好像一只萤火虫,在黑夜的道路上穿梭,缓缓朝着山间唯一的光亮所在而去。
  入夜了,园子里安静异常,只有一个保安还守在门口。
  十四过来的时候已经告知他要留门了,所以保安一直守到现在,人也有些困倦,看到车辆前来,连忙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十四从车上下来,给严易拉开了车门,保安一看是严易,连忙笑道,“严先生回来了?”
  看他揉眼睛的表情,似乎刚才是在打盹,严易忍不住蹙眉,“连盼回来了吗?”
  保安连忙摇头,“连小姐还没回来呢!”
  严易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连盼的电话——不过手机嘟了几声,她却没接。
  他调出gps软件,看见代表连盼位置的小绿点正在国道上闪烁移动着——她正在来的路上,他心里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对于连盼还在他后面回来,严易心中既是自责,又是理解,想必她肯定是在江边哭了很久,或许……情绪早已崩溃了。
  他眼眸之中满是忧色,手紧紧抓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连盼的移动路线,确认她的确是在回来的路上,才灭了屏将手机放进兜里。
  虽然此刻他满腔怒火,又满腔自责,但心里也明白,让周辰送连盼回来,或许是最好的办法,连盼此刻一定已经伤心至极,恐怕都不想再见他。
  自上回食园发生了那样的事故后,十四就代替了原先驻守食园的保镖的活儿,基本就待在园子里,他对这地方熟悉地很,严易下车后,他就自动开车去停车去了。
  温斯特从车里钻出来,打量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庄园大门,点了点头,显然很感兴趣。
  “哎呀,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从前不带我来?”
  严易没理他。
  两人一起往里走,刚走了没两步,迎面就过来了一个女孩子,脸上画着很浓的妆,在夜里看着跟个女鬼似的,温斯特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妈呀鬼啊!”
  他个子很高,仔细比较的话,说不定比严易还要高一点,而且因为是混血,温斯特骨架比严易要大一些,看着跟模特似的,比严易要壮,总而言之,他外表还是非常能唬人的。
  但是现在……这个一米九的壮汉,在看见所谓的“女鬼”后,直接躲到严易身后,抱住了他,叫得跟个一米六的娇花似的。
  黑夜之中,严大总裁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至极。
  老实说,“女鬼”突然在晚上看到一个满头金发的外国人,似乎也吓了一跳。
  而且这位金毛的中国话好像溜得有点过分。
  两个人都愣住了,也不知道是谁吓谁。
  严易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女鬼”面容有些熟悉。
  “杨小葵?”
  在习惯了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带着一个口罩的情况下,此刻突然见到她没带口罩的样子——严易淡淡瞥了一眼夜色里脸上不知涂了几层粉的人,眼中的厌恶显而易见。
  他从未关注过杨小葵的脸,不管她带没带口罩。
  “孙勇军!”
  严易声音不大,但是食园夜晚时分安静,两人又刚走进园子门口没多久,严易一喊,食园门口的保安立刻就听到了。
  孙勇军就是今晚守夜的保安的名字,听到严易叫他,孙勇军连忙答应,小跑着来到了跟前。
  “她怎么进来的?你从腾龙出来,就是这么给骆明远丢脸的吗?”
  严易连半片目光也没有给杨小葵,直接转身问孙勇军。
  腾龙是骆明远开在j市安保公司的简称,专门接收退伍军人,食园里两个保安都是从腾龙过来的。
  腾龙的管理是完全军事化的管理,在腾龙的梯队里,孙勇军还远远没达到核心人员的程度,他是最普通的退役军人,当了两年兵,学历也不高,进了腾龙后接的都是正常的安保工作。
  那些有性命危险的地底交易,骆明远安排的都是尖军,孙勇军之流是不知道的。
  不过显然严易并不管这些,他的看法很直接,只看结果——孙勇军玩忽职守了。
  杨小葵是被连盼亲自食园赶出去的人,今天晚上,却又出现在了食园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孙勇军此举,根本就没把连盼放在眼底。
  这是严易绝对不能容忍的。
  之前发生了连盼手指受伤的事,严易的心中已经极度自责,所以这才派了严十四寸步不离地跟着连盼,但是说到底,他却又对自己太过自信,今晚才着了小人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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