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酒兄难弟
两个人像极了两头发了魔的野兽,谁也没有用内力,却谁也没有手下留情,一拳一脚里,打到了实处。
莲清站在一旁焦急不已,不时的描一眼正一脸淡然喝着茶盏的宋凝予,心急如刀割。
“陛下,这两个人再这么打下去,这这这,这桃花树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
宋凝予没有出声,她缓缓的伸手,将那琴弦取了出来,尚好的一根琴弦在宋凝予的指尖酝含着巨大的内力,她松手,那强大的内力如同一把利刃切向了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宋凝予缓缓收回了收,沉声道:“宫子临,从今往后,你我男婚女嫁再不相干,唐门一事你我各凭本事。”
宫子临被她气得陷些一口血喷出来,宋凝予本以为他会直接转身走,却见宫子临大步而来,一屁股坐在宋凝予的身旁,气呼呼的道:“你希望我走?我偏不走了!莲清,你去,把你家陛下的房间收拾一下,你皇夫殿下我要住!”
莲清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宫子临,这两人下手的力道可是一点也不含糊,那眼窝窝青得比自家陛下这熊猫眼还要厉害,再看看那两边的脸,都肿得高高的,原本好看的脸上如今是青一片白一片,不忍心直视。
她憋着笑喃喃道:“陛下的房间这…欧阳公子已经住下了。”
宫子临瞪了眼眼前那鼻青脸肿的欧阳火冷声道:“那你不会把他的床位挪出来吗!你要清楚,能睡你家陛下的人只有我!”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对面的欧阳火一张脸顿时就黑了。莲清原本憋得通红的脸顿时更红了,她望向宋凝予,却见宋凝予端着茶盏不露声色的道:“莲清,将这位棠皇陛下扔出去。”
莲清看了看宋凝予再看看这棠皇陛下,无奈的叹了叹气,唉,作孽啊!
宫子临身形一闪,已经闪进了宋凝予身后的那间卧房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宋凝予的!
与宫子临同时到的,还有欧阳火,结果一来二去,两人又在屋子里面打了起来,莲清将宋凝予抱到轮椅上坐下,推着她迅速的消失在了亭子里,等两个人打完时,哪里还有宋凝予的身影!
两人瞪着对方那张丑得惨绝人寰鼻青脸肿的脸,瞪着瞪着就笑了。
原本还在拼命的两个男人,这会已经坐在亭子里喝上了酒,龙飞不得罪这一位帝王和一位曾经的帝王,只得要什么就都给招呼上。
欧阳火坐在亭子的栏杆前,神色慵懒:“我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一日与你一起喝酒。”
宫子临坐在欧阳火的对面,提着酒壶冷冷的哼了哼:“我也没想到,竟然会与情敌一起喝酒。”
酒过三巡,欧阳火喝得摇摇欲坠,宫子临扶着欧阳火的酒坛子灌,往死里灌!他今天晚上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灌倒欧阳火,将这一切都搞定!
欧阳火摇了摇手,喝得想舌头有些大的打着结:“不……不不不行了,喝醉了。”
宫子临挑了挑眉,脸上挂着三分醉意,一把扶起要倒在地上的欧阳火,笑眯眯的问:“你与我家娘子是什么关系?”
欧阳火怔了怔,突然又扯过宫子临手里的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喃喃道:“朋友啊,她把我当朋友,还能有什么关系?我倒是想有点什么关系……”
砰,一声响,欧阳火从宫子临的手里华丽的摔倒在了地上,欧阳火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有些吃力的坐了起来。
宫子临冷冷的哼了哼,你还想有点什么?做梦吧里!
他提着酒坛子碰了碰欧阳火手里的酒坛子,扶着欧阳火手里的坛子灌他。
“我家娘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胡话?”
欧阳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手沉声喝道:“凝予……她!”
欧阳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莲清从亭子外面奔了过来,一脸担忧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欧阳火,那是一脸的关切:“哎呦,陛下久等不见人回,特意让奴婢前来寻人,这怎么喝了这么多?”
宫子临事不关已的扫了眼欧阳火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这叫罪有应得!我去寻我家娘子了,你们就不必跟着来了。”
莲清朝宫子临急声道:“那屋子外面的小厨房里还炖着陛下的补品呢,陛下不想见你,你……”话还没说完,已经没有宫子临的身影了。
莲清扫了眼这醉得三米五道的欧阳火,无奈的叹了叹气,还好来得快,要不然,他若是将这事说出去了,估摸着陛下这不动声色的性子能在沉默中撕了他!
莲清也没这个功夫再替欧阳火寻个房间,扔下那倒在亭子里面的人转身朝着自家陛下的房间大步奔去,可千万不能让宫子临与宋凝予接触,不然,一定会被发现的。
莲清正在长廊上奔走,只见自家陛下房间里,有一物在夜色中呈抛物线状撞破了房门从屋子里面被踹了出来。
莲清站在门口被一股强大的后劲刮得后退了三步才稳下了身,心里不禁替被踹了出去的棠皇陛下捏了把汗。
春季里细雨下得纷纷扬扬,宫子临扶着腰从宋凝阳房间对面的浅溪里爬了出来,原本风华绝代飘飘如仙般的发如今凌乱得成了一团鸡窝,头顶上还挂着几片青草丝与桃花花瓣。
那水正从他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披着的锦袍上滴滴嗒嗒的滴落在水里,水珠在浅溪里泛起斑驳的涟漪,一张俊美魅色天成的脸气得乌黑一片,再不复当年之盛。
宋凝予幽冷的声音从房门里传了出来。
“莲清,若是下次此人再靠近朕十步以内,你便将他轰出去。”
莲清一脸同情的看了眼脸色微微扭曲的宫子临,福了福身,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顺便关了门,将宫子临那扭曲的脸色一并关在了门外。
伸手替宋凝予倒了杯茶,莲清站在她的身旁有些担忧:“陛下,再这么下去,以公子的实力,定会发现的。到时候可怎么办呐?”
宋凝予捏着手中微温的茶盏,眼前漆黑让她很不适应,她端着杯盏问莲清:“如今是几更天了?”
莲清望了眼天上的月色:“子时刚过。”宋凝予突然觉得,夜晚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反正如今的她对于白天与黑夜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