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中午吃什么？”卫珣系了小猪佩奇，“我给你炖汤喝好不好？”
  唐苋摇头：“我想吃点重口的，辣一点。”
  “好，那我给你做辣子鸡？”卫珣现在几乎是她说什么都好。
  “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唐苋惆怅地捏捏脸。
  “没有啊！”卫珣巴不得她长胖，瘦了才让人担心，“你看看，还是这么细。”
  他捏了唐苋的手腕给她看。
  可是，谁长胖会胖手腕呢？
  卫珣庆幸他息影了，否则要真是忙起来，都没办法经常回家。
  现在倒是自由得多，没事就能回来。
  “今天要去拍毕业照。”唐苋找出一双平底鞋。
  她没想到，婚纱照没有大着肚子拍，毕业照反而要大着肚子拍了。
  卫珣没课，要跟她一起。
  初为父母的两个人都很紧张，谁也不敢开车了。
  卫珣想了想，说：“要不，叫小张来帮忙？”
  “你别这样！”唐苋摇头，“人家都是经纪人了。打个车吧。”
  卫珣想的多了，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练练车。毕竟以后得几个月，多的是要他开车的时候。
  作为一个丈夫，他难道连这点也不能做到？
  那可不行。
  唐苋现在还不显怀，学士服往身上一套，也看不出什么来。
  毕竟不是婚纱，不需要完美身材来撑。
  班里的同学想了许多奇葩造型，唐苋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到一旁休息。
  “别拍了。”卫珣心疼，“你想拍学士服，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他们叫我了，不能扫兴。”唐苋坐了一会儿，拍他头，“放心，我不会为难自己，累了就不拍了。”
  阳光太大，大家都晒得蔫蔫的，在一边叽叽歪歪地讨论。
  “她们都好年轻。”唐苋叹了口气，“我都老了。”
  她当初毕业时，也是这么活力四射的。现在心境完全不同了。
  这话卫珣就不爱听了。
  “哪里老？”卫珣给她擦汗，因为怀孕，唐苋都没化妆，“看看，多嫩！”
  他在拍唐苋的侧脸。
  “你们不要秀恩爱了，”彭文绮发来消息，“能让男神过来和我们班拍张合影吗？”
  唐苋回复了个“ok”，转头说：“走吧，我的同学们请你过去呢。”
  大家默契地让他俩站中间。
  拍完这一张，唐苋就说：“我得走了，你们继续吧。”
  彭文绮不知道她怀孕，有点遗憾：“怎么了呢？”
  唐苋不好意思，卫珣倒是很大方，说：“她怀孕了，不能累着。”
  “啊！”彭文绮惊喜地叫了声，“恭喜啊！”
  “对啊，恭喜男神，恭喜糖糖！”
  卫珣很高兴，摆了摆手，替唐苋撑了太阳伞，揽着人走了。
  苏暮云知道唐苋怀孕后，不放心两个小年轻，还特地来看了看。
  等看到卫珣整个的瘦了一圈，唐苋胖了一圈后，果断地回去找卫长东吵架。
  唐苋买了体重秤放在卧室，每天要称一称。
  怀孕了自然会变重，她心里知道，然而嘴上仍然忍不住念叨。
  念叨了几次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体重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变化，检查了一下体重秤，发现被卫珣动了手脚。
  “卫狗子，你过来。”她喊一声。
  卫珣就跑了过来。
  唐苋指着体重秤：“站上去。”
  “我就不用称了吧？”卫珣不愿意。
  唐苋看了他一眼，卫珣就站了上去。
  “哟，咱俩一样重呢！”
  “巧了么这不是……”
  “……”
  结局就是唐苋最终放弃了治疗，爱咋咋吧，长胖就长胖。
  反正变丑了也不是她看，卫珣不嫌弃就行。
  ***
  卫子曦出生的时候，外面在下雪。
  那是场春雪。
  头一天还十分温暖，第二天就降温了。
  卫珣开车地时候太紧张，唐苋疼得脸都白了，也不敢见他更担心：“没事，别紧张。”
  卫珣想说，明明还没到预产期，怎么就肚子疼了。
  但是没办法分心，专注地盯着路，一个字都没说。
  等进了医院，医生护士迎上来，他整个人像失了力一样瘫软在地。
  护士连忙扶起他，问：“先生，您可以进产房的，您要进去吗？”
  唐苋哭笑不得，她好歹还能动，卫珣比她还不如：“别让他进来。”
  真怕他会当场昏过去。
  “不不，我要来的！”卫珣不放心唐苋离开自己的视线。
  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生产就是一场磨难。
  唐苋也不例外，她以前一直想着，在产房里得多尴尬啊。可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疼痛让人没办法去分心，尴尬这个情绪在此时根本不存在。
  “是不是很疼？”卫珣趴在床头，给她擦汗，话都说不利索。
  唐苋看了他一眼，疑心他要哭了，微微摇头，没力气说话，只一下下喘气。
  “我后悔了，早知道不要孩子……”
  “先生，别说这种话！”护士厉声道，觉得卫珣脑子有病。
  唐苋被他逗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别怕。”
  ……
  “先生，恭喜您，是个女孩儿！”
  卫珣撩起眼皮子看了看，又转头去看唐苋，见她昏昏欲睡，很担心：“不要睡啊。”
  “先生，您妻子很累，让她睡吧。”护士说，“您让让，我们要换间病房。”
  苏暮云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唐苋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小团，卫珣站在旁边，似乎在赌气。
  “哎哟，我的乖孙哦！”苏暮云伸手要抱。
  “是孙女！”卫珣纠正，一字一顿。
  “有区别吗？”苏暮云说，这就是昵称啊，她看了看卫珣，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卫珣，你别不是重男轻女吧？”
  唐苋一看她误会了，捂了捂脸：“妈，不是的。他就，犯脾气了。”
  苏暮云懂了：“怎么了，孩子折腾你了？”
  她看小孩子，红红的脸，长得挺好。
  “没，还算顺利。”唐苋拉卫珣，“你的姑娘，你都不抱抱？”
  苏暮云把孩子递给他，卫珣僵硬着手臂，一动不敢动。
  “好了，跟孩子置什么气？她不懂事啊，觉得小唐这么辛苦，你好好对她不就行了……”
  卫珣没听苏暮云在说什么，他就低头看着小小一团的孩子。
  他的姑娘。
  他和唐苋的姑娘。
  真好啊，家里又多了一口人。
  唐苋躺在床上，看卫珣姿势怪异地抱着女儿，觉得好笑。
  卫珣不知道她在嘲笑自己，以为唐苋是开心的，也跟着笑，过来亲了亲她额头：“我觉得好开心呐。”
  “我好几天没洗头了。”唐苋往被子里缩了缩。
  “所以呢？”卫珣又亲一下，“我就不能亲你了吗？偏要亲……”
  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吓了两人一大跳。卫珣手忙脚乱地哄，哄了半天也哄不好，只好把孩子交给唐苋。
  也是很奇怪，只是换了个人抱，孩子像是有感应一样，顿时就不哭了。
  卫珣觉得很委屈，看了眼小团子，哼哼地不说话。
  卫子曦大概不知道，她和她那个幼稚爹的梁子，打从她出生那日起，就结下了。
  唐苋侧身躺着，用一根手指逗弄孩子。卫珣在旁边瞅着，觉得自己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