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失而复得的十个亿》
  作者:琅俨
  文案
  【重要提示:本文写的是一部“动作喜剧片”,描述的是在短时间内发生的一到两件事件,若不想看“动作片”里的“动作场面”,以及男女主人公在事件发展中摩擦出的爱情火花,可自行跳章】
  十年前,项灵熙在欧洲小国写生时遇上了一个冷峻帅气的兵哥哥。
  然而当年太单纯太害羞,只是和人牵了小手,让她多年来悔恨交加。
  十年后,项灵熙又在电视上见到他,他已是罗科曼尼亚的新任总统!
  项灵熙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十个亿。
  项灵熙:喂,外交部吗?十年前总统大大在罗科曼尼亚救过我,现在他来访华了你们能带我去见他吗?
  内容标签:异国奇缘 欢喜冤家 励志人生
  主角:项灵熙,卢卡茨 ┃ 配角:陈烨,克拉默,朗格拉克,瑞安·斯蒂法诺 ┃ 其它:
  作品简评:
  十年前,落魄小画家项灵熙曾与冷峻帅气的士兵卢卡茨有过两天一夜的温情相处,多年来一直都不能忘记他。十年后再相见,已成为一国总统的卢卡茨却似乎已经忘了她。但随着政敌的陷害,项灵熙成为了总统弹劾案中的关键证人。在与卢卡茨一同回国以及去到海牙的路上,两人经历了重重的惊险考验。当项灵熙开始慢慢放下这份感情也将两人间的奇特经历搬上画布,卢卡茨却深爱上她,也追着他的大画家再不愿放手。本文节奏明快,笑点密集,将落魄画家和钢铁直男霸道总统之间的冲突展现得精彩纷呈令人捧腹。
  第1章
  “现在我们就站在这幅巨大的《忧郁的窗》前面,而不再只是在你的电脑显示屏前面,和只有我们的巴掌那么大的小图片大眼瞪小眼,旁边还有着网上对于这幅画的无尽嘲讽。在这个时候,你肯定会感受到别样的震撼,也对这幅作品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是在一个画展上,当代绘画大师叶永蓝的代表作——《忧郁的窗》就这样呈现在前来看展的人们面前。
  一个巨大的,慵懒的,不修边幅的蓝色“田字”几乎是令人震惊地刻在眼前。而比这幅画更为令人震惊的,则是三个月前它在拍卖行拍出的200万天价。
  项灵熙就站在那幅让她自己其实很是唾弃的“巨作”前,给每一个好奇的参展者解释这到底是一副怎样惊世骇俗又价值非凡的艺术珍品。
  她微笑着给一个看起来酷劲十足的,大约才二十岁出头的男孩解说道:
  “如果您能和我一起再靠近这幅画一些,您或许就能发现这些看似过分张扬毫无道理的线条其实都不是随意画成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处都有着一些造型并不相同的小窗户。它表达了画家的一个十分强烈的意愿——每一扇由他的心灵打开的窗户都是一种不同的忧郁。”
  面对项灵熙的微笑式解说,酷劲男孩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项灵熙,并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说道:“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项灵熙微笑,微笑,以及微笑点头。而后她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那个让她的心都要碎了的问题!
  “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觉得这狗屁窗户画得好?”
  在那一刻,项灵熙脸上的微笑变得僵硬又暧昧,可就她的那句“当然不”就要在下一秒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看到了她的顶头上司正和叶永蓝大师本人一起从不远的地方向着她这里走来!
  于是项灵熙脸上那暧昧的笑意又变得凄苦起来,并带着一种仿佛油然而生的自豪抬起下巴道:“当然。而且你也不该这么说叶永蓝大师的这幅作品。真正的艺术总是不那么的亲近人的。”
  酷劲男孩听到这样意料之中的答案,点了点头,而后向项灵熙走近了一步,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语速缓慢道:“你脑子一定有问题。”
  巨大的蓝色“田字”下,《命运交响曲》好像突然在项灵熙的脑壳上敲响,让她险些因为在她坚刚心脏上的这一暴击而跪倒在地!
  五小时后,
  项灵熙父母家。
  “女儿啊,爸爸今天都在新闻里看到了。你这两天过去帮忙的那个画展,里面有一幅画在三个月前拍出了两百万!”
  听着自家老父亲在饭桌上的话语,心已然麻木了的项灵熙应了一声,而后动作机械地扒着饭,连面前不远处就放着她爱吃的糖醋排骨都不知道。
  项爸爸看自己的女儿对此不发表言论,就自己愤愤不平地说道:“那不就是个蓝色的窗吗!”
  对啊!那不就是个蓝色的窗吗!
  然而不等项灵熙在内心如此应和之后也真的说出些什么,项爸爸的又一重击就如影而至!项爸爸说:
  “你也会画的窗啊!”
  白饭梗在项灵熙嘴里,眼泪梗在项灵熙的心里,被噎住了的项灵熙猛捶自己的胸口,而后带着满满委屈地大声道:
  “那怎么是我会画的窗!画出这种玩意儿根本就是侮辱了我的纸!”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来了”——项爸爸的脸上就带着这样的表情,不赞同地说道:“女儿啊,不是爸爸要说你,你就是妒忌人家。早知道当初我们就不该把你送去维也纳学画画,就该让你在国内学!”
  “我、我妒忌他!?”
  放下碗筷的项灵熙觉得这下自己的胸不闷了,她觉得自己的胸要炸了!如果换做平时,她也就罢了,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项灵熙怒问:“我是妒忌他个子还没有我高,还是嫉妒他头上连一根毛都没有!”
  项爸爸摇摇头,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惜:“你妒忌他一幅画卖200万。”
  “咚!”——那是撞钟锤撞到了项灵熙胸口的声音!
  感觉自己好容易才粘起来的心脏就这么从渣渣又撞成了粉末的项灵熙眼前一黑,闷得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项爸爸却是根本不知道这样一句大实话到底对自己女儿伤害有多深地继续道:
  “你看看,你出国学了那些洋绘画,看不起我们国内的艺术家,到头来你混得还不如人家呢。你说你以前一宿一宿的不睡觉画出的那些画有用吗?你觉得好看,我看还未必有人家画的这幅窗好看呢,谁让人家卖了两百万,你连两万都卖不出呢?在爸看来,画嘛,能卖高价的就是好看的!
  “女儿啊,听爸一句劝,两万卖不出,那咱就挂一万,生活总是要改善的。你说你一个学画画的,画了那么多幅画,全放家里总不能的吧?你最宝贝的那幅画,前两年还有人要出一万五买,你不卖。现在连出一万二的都没了!这就好像27的大姑娘,拖到了29,明年就30了……”
  当项爸爸说到这里的时候,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说话,好似在看新闻联播的项妈妈终于在桌子底下踢了项爸爸一脚,并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新闻联播上挪回来了一点道:
  “别听你爸说的,你爸只是担心你,心急。别家姑娘哪用像你一样辛苦,出去写个生吧,还什么都要自己背。行李箱也都要自己拖。背不动、拖不动那些吧,也不去找个男朋友回来帮你背,就自己在家锻炼身体。现在身体倒是好了,也强壮了,可是你也快三十了,男人没有,总得有点钱吧。你爸这不是在帮着一起想办法吗?”
  听到这里,项灵熙的心里不是滋味,却只能说到:“妈,我不是没钱。我只是把我最值钱的家当都留在家里了,至于别的钱……我也不是没有,我只是把它们都花完了啊!这不是都贷款买房又去还贷了吗!”
  项爸爸和项妈妈满心期待地看着项灵熙,又随着她的那些话语而眼神再度回归黯淡。眼见着自己的父母都是这般如此,心下本就萧瑟的项灵熙不禁吱吱呜呜地安慰起对方来:
  “反正,会好起来的。我保证。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样的保证显然是无法让人感到安心的。于是项灵熙只能锯着自己的心,豁出去道:“如果再过几年还是不行,我就……我就尝试去理解叶永蓝大师他们的那个圈子!”
  项爸爸和项妈妈这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那就是换项灵熙在他的老父亲侃侃而谈的时候注意力不住地放到新闻联播上了。
  可这一看之下,她那本就不小的眼睛慢慢瞪大,瞪圆,并随着那惊疑不定,瞪得自己就要发起喘来……
  “当地时间9月17日,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两国人民通过公投,正式合并成一个国家。据悉,两国合并之后将会把国家命名为罗科曼尼亚,取自二十年前四分五裂的波罗的海大国前罗科曼尼亚。原索林尼亚总理卢卡茨·卡拉乔尔杰当选为新的罗科曼尼亚的总统。他宣布,罗科曼尼亚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会欢迎属于前罗科曼尼亚的兄弟国家加入他们。
  “这名新当选的总统现年三十岁,是一名十分年轻的政治家……”
  在电视屏幕上,一张冷硬气场全开之下依旧会因为其俊美而令人不住赞叹的脸,以及那模特般的身材吸引了项灵熙全部的注意力。可此时此刻,项灵熙的眼睛里出现的却并不是赞叹,而是震惊……
  第2章
  那天晚上,项灵熙再也没有和自己的父母就她的绘画事业而进行接下去的深入讨论,而是抱着饭碗,默默地坐在更靠近电视机的沙发上,就这么默默地,一口一口地扒着白饭,直到新闻联播结束,连父母和她说了什么都没能记得,就放下空碗,行尸走肉一般的地拎上包,走回就在隔壁小区的自己家。
  回到了那里的项灵熙瘫坐在沙发上,仿佛灵魂出窍一样瘫了很久,然后才缓慢坐起身来,给她的好友,回国参加工作后去到的第一家画廊的少东家安广厦打去电话。
  “喂,广厦?大楼?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我十年前在索林尼亚写生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长得很好的兵哥哥吗……?”
  项灵熙的声音里满是忐忑,并且才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她就因为紧张而咽了三四次口水。
  安广厦温温柔柔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记得啊,怎么了?怎么突然又提起他?”
  项灵熙:“我……我刚刚好像在电视里看到他了……”
  “什么节目啊?央视搞的街头采访吗?”安广厦的声音笑了起来:“问外国人知不知道我们的支付宝淘宝和快递业啊?”
  才深吸了一口气,并鼓起勇气的项灵熙在听到了好友这样的猜测后几乎要落下泪来,却最终还是带着哽咽笑着说道:“对、对……安宝宝你真聪明……”
  接着,电话那头的安广厦又问道:“他是不是还提起他好多年以前其实还帮过一个中国女孩啊!”
  “对……不、不对……”项灵熙才想给出这么一个肯定的回答就立马改口,并说道:“我、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记得我了……”
  说完,项灵熙又和自己的这位好友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而后就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缓步走向她的画室。
  画室的门一打开,就仿佛立刻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房间里摆满了项灵熙的油画。除了这些油画,以及画室靠里位置摆放着的画板以及垫得很舒适的椅子以及油彩盘,这间屋子里几乎什么多余的摆件都没有。
  画室的下半部分稍显凌乱,而上半部分则摆得相对整齐,那一幅幅挂着的画作上画的分明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男人,或者说是一个男孩。
  男孩看起来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冰一样颜色的眼睛,浅金色的头发,企图用冷峻的气息来压制他脸上依旧带着的稚气,却只要一个很浅的微笑就能让冰雪都消融了。
  看着这一幅幅画上的,她曾经牵过小手的灵感缪斯,项灵熙跌跌撞撞地坐到了画板前的椅子上,像一个沉思者那样弓起了背,弯下了腰,表情似悲似泣。
  半晌后,项灵熙缓缓站起身,并在积攒了足够的气力后开始咆哮,开始仰天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项灵熙的心在呐喊:我到底错过了什么!错过了怎样的绘画人生!哦不,那不是一个亿的小目标,我错过的是十个亿!
  亿,
  十个亿。
  这是我曾经摸过的十个亿,
  这是曾经把我抱在怀里的十个亿!
  噢我就这样错过了,
  错过了它,咦?
  是错过了他!
  他!他!他!
  画室外,因为今天晚上项灵熙的反常举止而担心她,并特意过来看她的项爸爸和项妈妈在那里敲起门来。并一边敲一边着急地说话。
  “咚!咚咚咚!”
  项妈妈说:“灵灵啊,你的宝贝画作不卖就不卖,一万二两万,一万五不卖,两万五我们也不卖!”
  “咚咚咚咚!咚咚!”
  项爸爸咬牙说:“闺女啊,是爸爸不好,爸爸刚刚不该说老姑娘的骄傲只在十九岁的!老姑娘的骄傲还在2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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