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节
额头一凉,初夏就在这道熟悉的声音里,深深地睡了过去。
初夏的呼吸趋于平稳。
确定人已经睡着了,孟云泽这才认命地回到浴室。
刚才的澡算是白泡了。
孟云泽又是浴室冲了个澡。
回到卧室,初夏还维持着方才的睡姿。
初夏睡觉极为规矩,身体平躺着,双手双脚老老实实地平放,偌大的床,她只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都不到。
那是初夏童年就养成的习惯。
小时候,家里没给她买床,从小睡到大都是那种一米的行军床,一个翻身,就会从床上掉下来。
肿了几次头,摔淤青了几次后背,睡觉也就老实了。
这些,全是两人交换以后,孟云泽在两人聊天时,佯装不经意地,哄得初夏说给他听的。
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形同摆设的父亲,望女成凤的母亲。
只有外婆真心疼过她,那个慈和的老人却去世的早。
就那么几年的温暖,却被初夏记了一辈子。
初夏实在是一个,只要你对她有半点好,她都可以记很久的人。
如同齐思羽。
即便初夏知道,齐思羽利用过她,因了一开始时对她的那点好,还是因了对方的死而感到难过和自责。
初夏的心思澄透,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她从未放在心上过。
只是默默地汲取了生活美好的一面,看似柔弱,却顽强地向阳生长。
孟云泽越是了解初夏的过去,越是明白自己当年的行为,到底有多残忍。
他的咏咏在遇见他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当初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把她从他的身边给推开?
孟云泽坐在床沿,指尖轻抚初夏的脸颊。
“唔。”
像是感知到他的歉意,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贴着孟云泽的掌心,轻轻地蹭了蹭。
像是无声的原谅。
孟云泽眼神泛柔。
便是睡着了,他的咏咏,都是善解人意的。
“晚安。
我的小姑娘。”
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一吻。
孟云泽关了灯。
伸手,把睡姿规矩的初夏给揽进怀里。
初夏畏寒。
身体本能地往温暖源的方向靠近。
一夜天亮。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窗户,洒下几道金光。
眼皮有阳光的温度。
初夏睁开眼睛,被入眼的阳光刺了眼。
伸出一只手挡在眼睛上。
就这么一个些微的动作,孟云泽就醒了。
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初夏低下头,刚好对上孟云泽睁开的眼。
孟云泽天生一双桃花眼,他不说话,就那样远远地注视着人时,都像是在跟人告白,更勿论,此时如此近距离的距离,杀伤力更甚。
初夏的心跳不由地漏跳了一拍,脸颊飞上两朵红晕,小声地,羞怯地,“三叔,早上好。”
“我一点也不好。”
孟云泽坐起身,绷着脸色。
明明白白的宣告着自己的坏心情。
初夏傻乎乎地瞪大一双杏眼。
昨晚大和谐被放了鸽子的总裁大人开始秋后算账,不按常理说台词,纯情小警花眼露迷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
------题外话------
开了一辆假车,咳咳。
大家过过瘾就好~
第352章 一星期吃一次荤,管饱
“你自己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事情了?”
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孟云泽绷着脸,严肃地看着初夏,诚心要讨回昨天晚上没能吃到嘴里的肉。
孟云泽是简直是修行且得道了的千年狐狸,装腔作势拿捏的劲劲的,半点没瞧出心虚的模样。
初夏哪里知道孟云泽这是千年狐狸,脑子里已然全是如何扑倒兔子,把兔子拆筋扒骨地吃进肚的念头,她现在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个觉,也能把人给气着了。
三叔生气了,生她的气了。
初夏很不安。
她咬着唇,费劲地想,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初夏性子温顺,孟云泽又是个会疼人的。
他们在一起以来别说是吵架,就连相互冲对方大声吼过都没有。
现在孟云泽一张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初夏是真的心慌。
她的脸色煞白,努力地想要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偏偏越是着急,大脑就越是一片空白。
眼睛一圈圈地红了,想要道歉,又因为还不知道犯错的因由,眼泪因为暗自着急蓄上了眼眶。
孟云泽一回悄悄地观察着初夏的反应,就等着初夏把昨晚的事情记起来,露出懊恼的神色,那样一来,他的那句“咏咏打算怎么补偿三叔”也好说得顺理成章。
哪曾想,把人逗得太过。
眼看他再不吭声,初夏就该哭了,孟云泽也装不下去了。
“三叔跟你开个玩笑呢。
怎么还当真了?”
孟云泽温柔地替初夏拭去眼角的泪莹,怪自己为了那么点不能言的念头,就把人给惹哭。
初夏只当他是见自己哭了,才哄的自己,心里越发得愧疚,她握住孟云泽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抬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看他,“三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三叔,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孟云泽一颗心就像是被泡在水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真的没生气。
是三叔不好,把玩笑开得过火了。”
孟云泽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孟云泽昨天冲了澡之后,连睡衣都没穿,裹了条浴巾出的浴室。
睡觉前浴巾放在了床柜上,这会儿是全身是果着的。
两人身体好么一贴,初夏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孟云泽的精神活虎。
脑子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氤氲的水汽,暖和的水温,情到深处的爱抚和亲吻……
初夏终于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初夏捂脸。
她昨晚怎么会中途就睡着了的?
难怪三叔早上会不高兴。
“三叔,昨天晚上,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初夏把脸埋在孟云泽的怀里,只露出发红的耳尖。
孟云泽这会儿已经不想什么收到加倍补偿之类的,方才差点把人给惹哭,已经够他愧疚的了。
他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初夏的耳朵,语气平静,“想起来了?”
初夏双手圈住孟云泽的脖颈,附在他的耳畔,咬唇,羞怯地,小声地道,“三叔,我补偿你,好不好?”
孟云泽心倏地一颤。
他的双眸燃气两团火簇,炙热地盯着初夏看。
“您,您别这样看着我。”
初夏一紧张就容易用敬语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