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阮半夏得意的挑了挑眼角,“怕什么,大家都是嫁了人的,再说,我说的本就是事实。”
  等了一会儿,月影便将大夫请了进来,大夫帮王盈盈把了脉后,一脸笑意的道,“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真的?”王盈盈激动的看着大夫,还有些不可置信,“我真的……真的有喜了?”
  “自然!”大夫站起身,走到一旁,写着方子,“老夫给夫人开几贴补胎的药,按时服下,呕吐的症状会好一些。”
  阮半夏眼珠子一转,忽然转到了李静的脸上,她笑着对大夫招了招手,“你先别急,先帮我给这位妹妹把完脉再说。”
  “我?”李静惊得睁大了双眼,“为什么要给我把脉,我好得很啊!”
  阮半夏才不管她,推着她走到太师椅般,将她一下按了下去,抓起她的手就朝着大夫伸了过去,“来,一起把把脉。”
  大夫虽然不解,但也照着做了,没想到手指刚刚放上去,大夫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可是把李静给吓了一大跳,“怎么了?为何这个表情?我……我是得了什么病吗?”
  大夫睨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把脉,片刻后,大夫摇着头站起身,看了眼旁边已经微微显怀的林婉儿,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敢情这有喜也会传染的?”
  “什么!?”阮半夏愣了一下,忽然激动的问道,“你是说,我这个妹妹也有了身孕?”
  “嗯!”大夫认真的点点头,“确实也有喜了。”
  “哈哈哈哈……”今天的好事真是太多,阮半夏高兴的转回身,抱住了李静,“静静,听见没,你有身孕了,青儿要当爹了!”
  李静怔怔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看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笑,这才慢慢的有了些感觉,“我真的有喜了?”
  大夫听见这话,直接翻了翻眼皮,“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这句话,你们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吗?”
  “不是,不是!”阮半夏赶紧赔笑道,“只是她们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
  这王盈盈和李静都有喜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落在了阮半夏的脸上,阮半夏嘴角的笑容一下僵住,颤着声音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李静赶紧站起来,将阮半夏给推到椅子上坐下,笑着拉着大夫过来,“快,帮我姐姐也看看。”
  阮半夏心里一惊,这事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都有身孕……怎么可能!
  虽然想是这样想的,可阮半夏心中还是隐隐的期待。
  将手伸出去,大夫将手指按在了她的手腕上,阮半夏的心“砰砰”直跳,盯着大夫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过了一会儿,大夫放开阮半夏的手,“挺好的,没什么大碍。”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静不高兴了,问他,“我姐姐到底有没有身孕啊!”
  大夫瞪了李静一眼,“你以为这女子怀身子是那么容易的啊!?”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声,阮半夏心里的失落铺天盖地般的压了过来。
  看见林婉儿她们看向自己那种尴尬中带着同情的眼神,她故意咳嗽了一声,“那啥,没事,我这毒才刚刚解完,怎么会那么快嘛!”
  说着,她催促大夫,“赶紧开方子吧,别忘了两份。”
  当晚,月影就飞鸽传书,将李静和王盈盈有喜的事送到北方去了。
  第二日,照常赶路,因为孕妇越来越多,这走起来也就越来越慢,月影和暗夜还要负责给李静和王盈盈煎药,众人心里也都高兴,倒也没觉得怎么累。
  终于,两个月后,他们安然到了京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刚走到城门口,月影便看见福公公站在那。
  停了马车,月影对车帘里的人说,“主人,福公公在城门口,看样子在等我们。”
  阮半夏闻言,掀开车帷,看了眼那边笑眯眯的站着的福公公,从马车上下来。
  “太子妃娘娘万福。”
  福公公恭敬的对阮半夏行了一礼后,笑道,“皇上得知今日娘娘能抵达京城,特意命老奴在这里候着,请娘娘一行人进宫。”
  啥!?
  这刚回来,连口水都不让喝,就直接要进宫啊!
  谁让人家是皇帝呢,阮半夏只能点头应允。
  福公公看了眼从马车上纷纷下来的小姐们,指着身后的轿子说,“轿子都已经备好了,各位请上吧。”
  就这样,阮半夏等人又匆匆进了宫。
  看见阮半夏那一刻,皇帝直接从龙椅上站起身,笑着走了过去,“丫头,快让朕好好看看,瘦了没?”
  阮半夏把皇帝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只见他面色红润,精神焕发,想来稳坐京城的他,日子过得有多惬意。
  “我好着呢,没瘦!”
  李静走过来,对着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礼,“静儿参见皇上。”
  皇帝打量完阮半夏,又打量静儿,看到她们都很好,没什么闪失,这才放下心来,“这次多亏了有你们在,大梁一战才能全胜,朕一定会好好的封赏你们的。”
  要说封赏,阮半夏和李静都不需要了,阮半夏把王盈盈推到御前,跟皇帝介绍道,“这位是叶俊生叶将军的夫人,父皇,她可是为我出谋划策,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你不可随意打发了人家。”
  “哈哈哈哈……”皇帝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啊!”
  他忽然止住笑,瞪了阮半夏一眼,“朕是如此小气的人吗?”
  阮半夏便嘚瑟的挽住他的手臂,像个孩子一般的撒娇起来,“父皇当然不是,只是儿媳觉得,论功行赏,王姐姐必算头功。”
  说完了王盈盈,阮半夏又对着冷如雪招了招手,冷如雪上前,跪在了皇帝的眼前,“大梁宁和公主冷如雪参见皇帝陛下。”
  大梁……!?
  这皇帝只听说邓青云是被他们诏安来的将军,却不曾听说过还有一个大梁公主。
  他转眸看向阮半夏,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阮半夏便把但是的情况跟皇帝说了一遍,深怕他会老糊涂治冷如雪的罪,不依不饶的说,“如果不是公主大义凛然,这一仗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而且邓将军在此战中可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你可要好好赏赐人家。”
  皇帝总算听明白了,笑睨着阮半夏问,“敢情邓将军是你派到大梁去的卧底?”
  卧底!?
  阮半夏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算是吧,邓将军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父皇可要感念人家的艰辛啊!”
  “好好好!”皇帝笑着点点头,“赏,都赏!等着尧儿回京之后,朕会一一封赏,你放心。”
  阮半夏又跟皇帝说了薛君迁在战后立刻赶达,帮助夏钧尧重建的事,皇帝听着,不由得感叹道,“尧儿有这些人相助,如虎添翼一般,朕心甚慰。”
  从皇宫出来,大家哪也没去,都回了太子府。
  暗夜早就将食为天的大厨请到了太子府里,阮半夏她们回府就大吃大喝了一顿。
  夜晚悄悄降临,阮半夏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白天皇帝说的那话,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来到冷如雪的房门前,阮半夏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
  阮半夏推开房门走进去,看见冷如雪正抱着成儿逗,她也笑着走了过去,对着成儿伸出双手,“来,让姨抱抱……”
  冷如雪闻言,将孩子小心的放在了阮半夏的怀里。
  阮半夏抱着成儿,看着他肉肉的一团,心里喜欢的紧,就抱着不撒手了,眼角余光瞥到冷如雪那一脸温柔的笑意,她抱着孩子在冷如雪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如雪,云儿不是我故意派到大梁的卧底。”
  这件事在皇宫的时候,阮半夏就想跟冷如雪解释了,可那么多人在,她又不好开口,只能挑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要是冷如雪敢误会她,她就……哼哼!
  把冷如雪按在床上挠痒痒,直到冷如雪求饶为止。
  冷如雪转头看着阮半夏,紧紧的盯了片刻,才轻轻笑道,“姐姐这是在跟我解释?”
  阮半夏微微一愣,“不然呢?”
  “呵呵……”冷如雪笑着摇摇头,“姐姐大可不必,我知道,在殿前,姐姐这样说,会让夫君受到皇上的重视,以后也好多封些赏赐,姐姐是权衡之下才这样说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真的?”阮半夏本来以为跟冷如雪说的时候,冷如雪会问当年的事,没想到她不但没问,反而还这样理解她的心思。
  这一下,倒让阮半夏不好意思起来。
  搞得好像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哎……”她叹了口气,“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最好不过了,如雪,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云儿都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会像照顾青儿和静静那样照顾你和云儿的。”
  “嗯!”冷如雪点点头,这时候,孩子在阮半夏怀里忽然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嗷嗷的声音立刻传遍了整个屋子。
  寒霜赶紧跑进来,将孩子抱了过去,“娘娘,幸好今日暗夜去帮公子找了一个奶娘来,现在我就抱着公子去奶娘那里。”
  阮半夏点点头,看着寒霜将孩子抱走以后,才拉住了冷如雪的手,“你贵为梁国公主,虽然现在梁国已经灭亡,可你公主的尊贵还在,有没有为成儿想过以后?”
  冷如雪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落寞,“姐姐说的好听我是个公主,其实我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公主,如若不是你们大度,我又怎可有现在的尊贵?不沦为阶下囚已经感恩,不敢再想。”
  这事……
  阮半夏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决定这事等到夏钧尧回来以后再说。
  时间一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林婉儿眼看到了生产的日子,可阮半夏还没有接到夏钧尧的归期,她这心里也有点着急。
  冷如雪生产的时候,邓青云就不在她的身边,现在林婉儿也要生产了,如果薛君迁不在,那林婉儿该多难过。
  毕竟邓青云那是逼不得已,可薛君迁就不应该了。
  请了稳婆来太子府住了,林府的人也派了丫鬟过来照顾林婉儿,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着薛君迁现身。
  “娘娘……”
  阮半夏在厨房里亲自给李静和林婉儿她们炖汤,忽然听见七月的声音,她心里一紧,顿时冲了出去,“七月!”
  七月看着阮半夏,恭敬的行了一礼,“娘娘,太子他们在正厅里等你。”
  “回来了?”阮半夏激动的也不等七月回答,就朝着正厅跑去。
  一路上,看见不少侍卫在往里面搬东西,她更加急得,只恨自己不能飞起来。
  远远的,她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尧哥哥……尧哥哥……”
  众人听见声音,纷纷回头,看见她满脸通红的跑进来,阮冬青忍不住叫,“姐,你慢点,太子又不会飞走,你着什么急!”
  阮半夏冲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一下扑进了夏钧尧的怀里。
  夏钧尧抱着她,笑得一脸温柔,“先喘口气。”
  阮半夏就抱着夏钧尧,乖乖的先不说话,等着自己的气顺了以后,她才从夏钧尧的怀里出来,看着满屋子的人,忍不住问,“薛大哥来了吗?”
  “这呢!”薛君迁从叶俊生身后挤出来,端了一杯热茶递给阮半夏,“我怎么可能不来。”
  夏钧尧睨了阮半夏一眼,忽然沉了脸色,“这么久不见,你第一个问的竟然不是我?”
  阮半夏讪讪的笑了一声,伸手拉住了夏钧尧的手,解释道,“这不是没看见薛大哥么,林姐姐就要生产了,他要是不来,林姐姐该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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