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褚之言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扯好衣服红着脸逃离。
  两天后,项丛亲自来访。
  他提了好大一箱子东西,全是送给褚之言的,有加强版散热项链,喝完可以两小时内站在太阳底下不会受伤的药水,能够隐藏住尖耳不留痕迹的耳套,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项丛还为褚之言重新升级了一下他的手环,在里面加了一个可以由他本人控制的追踪器,追踪器可以显示到白修远的手机上。
  这样褚之言以后独自去学校,白修远也能更加放心些。
  褚之言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给我的吗?你不收钱吗?
  什么钱不钱的,项丛手一挥,以后我商店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就是了。
  白修远淡淡地扫他一眼,项丛轻咳一声,收敛了许多。
  项丛毕竟是个商人,除了感谢褚之言救下齐朝,还有明显的讨好与结交的意味。
  不过白修远并不知道,项丛与褚之言早就私下交流过他的求偶期了。
  褚之言像收到礼物一样开心,他低头在箱子里翻找,从里面拿出两个罐子。
  罐子上什么也没有,褚之言看着眼熟:这个是
  润滑膏,我上次也带来过,项丛看一眼白修远,再看看褚之言,笑得暧昧,我觉得你们应该用得上,两罐应该暂时够用了吧?
  这个名字褚之言有印象,可是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
  褚之言拧开盖子好奇地闻了闻,有一阵很淡的香味。
  项丛还在说话:这是基础款,你们要是还有其他需求,可以定做当然,我不收钱。
  褚之言这边已经伸出手指,想沾一点膏体出来,被白修远制止。
  白修远从他手里接过罐子,另一罐也被拿走:先放在我这里。
  褚之言不明所以,却也没有阻止:好。
  项丛一看两人的反应,就猜得八丨九不离十,他临走前拍着白修远的肩,眼神复杂:你情况怎么样?
  这句话的含义不止一个,白修远懒得跟他多说:不用瞎操心,赶紧回去吧。
  项丛离开后,白修远回到客厅。
  褚之言还在看项丛带来的东西,他发现项丛在每一样东西上都贴了名字和用法,唯独那两个罐子没有。
  家里没有外人,褚之言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面上,白修远走近将他抱起来,放到沙发:地上脏,不要这样坐。
  褚之言在他怀里动了动:阿姨才打扫过,干净的。
  他坐在沙发上,不小心踢到白修远,白修远握住他的脚踝,皱起眉:怎么这么凉?
  褚之言缩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我不冷
  他的体温本就偏低,刚才又踩在冰凉的瓷砖上,白修远碰到才会觉得凉。
  一直以来,褚之言的身体都不错,一点小的磕碰和擦伤之类的,睡一觉就好全了,一整天和白修远一起待在水里也没事。
  白修远嗯一声,掌心不由得向上,轻轻摩擦着褚之言小腿上的皮肤。
  褚之言敏锐察觉到异样,忍着腿上细微的痒意,试着喊他:哥哥?
  白修远不会是又要变回原形?
  算算时间,他也有几天没有出现过求偶期的症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哥哥要憋不住了
  送什么镜子!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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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掌下的皮肤滑腻细嫩, 稍微用点力就会出现痕迹,但过不了多久又会恢复如常。
  明明很娇气,却并不脆弱。
  这样矛盾的特质结合在一起, 让人更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白修远松开褚之言的小腿,附身过来抱他。
  褚之言果然在他颈后摸到鳞片, 连忙道:要去浴室吗?
  白修远一言不发, 在褚之言脸上亲吻, 褚之言一边推他,一边注意着家里的佣人。
  他仰起头,白修远的吻落在他颈间与锁骨上,掐着他腰侧的手劲也大。
  褚之言生怕他在客厅里变出鱼尾,心里一着急,用力推开他。
  白修远怀里一空,怔愣了一下,抬手按着眉心:抱歉。
  褚之言并不是真正抗拒他,又凑近拉下他的手,仔细打量他周身。
  鳞片已经在缓慢地消退, 褚之言摸着白修远的后颈:你受什么刺激了?
  白修远抬眼看他,握住他的指尖捏了捏:我去浴室待一会儿。
  这是他从前不用抑制剂时一贯的做法,在察觉到状态或情绪不稳定时, 会赶在彻底失控前进入水中尝试缓解。
  褚之言顿时紧张, 以为白修远要像前两次那样失控。
  结果他一路跟着白修远来到卧室,看他面色如常地推开浴室门,给浴缸里放水。
  褚之言愣愣的:你你平时也可以变回去?
  说完这句话,褚之言自己就有了答案,白修远当然可以自由控制形态,只不过前两次情况特殊, 才给了他白修远变回原形就等于失控的错觉。
  嗯。
  浴缸里的水渐满,白修远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见褚之言还站在门口,停下动作:不用守着我,我没事。
  褚之言抓着浴室门边,期期艾艾道:我想看。
  他还没见过白修远长出鱼尾的过程,非常好奇。
  而且以前原形时的白修远总听不懂话,和现在也不一样。
  眼看白修远沉默,褚之言以为他不答应,小声道:又又不是没看过。
  不管是哪个形态的白修远,他不仅看过,还上手摸过
  褚之言理直气壮地不肯走。
  白修远迟疑了一下,继续解扣子。
  身上的衣服被他挂在墙边的架子上,衬衣、长裤,还有贴身的裤子。
  褚之言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加速。
  他刚才没怎么看清,但是白修远好像起了一点反应。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白修远已经转身踏入浴缸中。
  褚之言忍不住看过去,他上身的鳞片完全显出,脊背中央一道蓝色的光芒,后肩两边的鳞片延伸至手臂。
  白修远头发变长了一截,深色的发尾微卷,腰腹处也开始出现鳞片。
  他躺进水中,双腿逐渐变成一条鱼尾,直到尾鳍拍在水面上。
  褚之言走近蹲在浴缸旁边,用手摸了摸鱼尾上的鳞片。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觉得很漂亮。
  而且白修远这回不再缠着他不放,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看一看这条鱼尾。
  他丝毫不顾身上衣物被水沾湿,伸出双手企图把鱼尾巴抱住。
  白修远动了一下,冰凉的鳞片从褚之言手中滑走,尾鳍拍起的水花还溅在了他脸上。
  褚之言不太高兴,干脆直接踩进浴缸的水里。
  白修远皱着眉想阻止他,没能来得及:不要进来衣服都湿了。
  褚之言熟练地趴在他身上,眼里惊奇:原来你能正常说话。
  看来以前不是不会说,也不是听不懂,而是当时状态异常,全忘了。
  白修远一只手扶住褚之言:嗯。
  褚之言浑身湿透,衣服布料都贴在皮肤上,他也不觉得难受,换了个姿势坐在浴缸边缘,近距离触碰着白修远的鱼尾。
  鱼尾在摆动的时候,鳞片互相摩擦间发出细微的声响,褚之言将鱼尾巴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尾鳍看起来又薄又轻,摸着却硬硬的,锋利的边缘呈银白色。
  褚之言甚至怀疑白修远可以用尾鳍划开他的皮肤,只要他想。
  他抱着鱼尾爱不释手,白修远一直安静地靠在浴缸另一头。
  不失控的时候,他的气质完全不同。
  白修远以前就像任性粘人的大型挂件,而现在的他似乎才是真正的海妖,眼神比平时更加冷漠,周身散发着神秘与生人勿近的气息。
  褚之言看得出神,直到高冷的海妖凑过来亲他。
  因为在水里的缘故,白修远的唇和掌心也是冷的,他用一贯的姿势抱住褚之言,鱼尾慢慢缠上他的双腿,矜持又缓慢。
  原来还是喜欢这样褚之言半边身体都浸在水里:你怎么总是要缠着我?
  白修远摩擦着他腰侧的皮肤,半晌后才道:这是
  这是求偶的姿势。
  他话说一半又不说了,鱼尾上有一截鳞片拱起来,硌着褚之言。
  褚之言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他脸一红,不知所措。
  但他没有露出抗拒的神色或是逃离,这无疑给白修远带来鼓励。
  他正处于求偶期,原形时的渴求极难压下去,白修远一边亲吻着褚之言:言言不要怕。
  他拉过褚之言的手试了试,随后解开褚之言上衣扣子。
  褚之言轻微挣扎,白修远哄道:今天不进去,不会疼
  他没有拿润滑膏,且今天的情况算是事发突然,他也不想给褚之言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见他这么说,褚之言安静下来,他腿上的鱼尾松开,然后被白修远翻了个身。
  白修远从背后侧身抱紧他,鱼尾重新缠上来,一寸一寸紧贴着皮肤。
  水面不住晃动,白修远还算克制和温柔,同时亲吻着褚之言的侧脸与耳垂。
  溅起的水花近在咫尺,褚之言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虽然和白修远说的一样,可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对他被牢牢禁锢住无法动弹,鳞片轻轻刮过皮肤时泛起阵阵躁意。
  更难以启齿的是,白修远也在用手帮他。
  褚之言脑海中突然记起一些相似的画面,他们在书房里
  和幻觉不同,这更像是凭空多出来的记忆,可是他为什么之前没有印象。
  而且记忆里的白修远好凶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褚之言正感到茫然,身后的白修远速度变快,鱼尾也收得更紧。
  他和褚之言记忆中的逐渐重合,褚之言神色呆滞。
  他全都想起来了,包括后来白修远带他去浴室洗澡,和给他上药。
  怪不得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白修远会那样问。
  水面渐渐沉寂,白修远把褚之言翻过来面对着他,不住亲吻他:好乖
  你褚之言推开他的脸,忍不住问,那天在书房,你是不是也
  白修远眸色微暗:你想起来了?
  褚之言还在困惑当中,点点头:嗯
  你不生气?白修远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轻声试探着,面上却不显。
  褚之言埋头在他颈间,小声道:哼
  他想了想,又抬起头:我为什么第二天想不起来了?
  白修远沉默片刻,主动坦白:因为我。
  因为他那一句话,让褚之言变得乖巧。
  他当时处于混乱当中,理智所剩无几,并不是真的想用海妖之力来控制褚之言,等清醒过后已经来不及了。
  褚之言听他说完,好像依旧没怎么懂。
  白修远上身探出水面,鱼尾弯曲着坐在浴缸里,他轻轻按着褚之言的下唇,低声道:吻我。
  褚之言眨了下眼,靠近主动亲了白修远一下。
  他很快清醒,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
  褚之言结结巴巴道:你、你
  尾鳍在水中不安地摆动着,白修远不想隐瞒褚之言,说道:这是海妖的能力。
  褚之言明白了,他现在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那天晚上在书房里时,白修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褚之言脸颊通红:可是你你也不能因为这个
  白修远叫他听话,所以他乖乖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是不是当时不管白修远怎么做,他都会无比顺从。
  褚之言无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躲开白修远的触碰。
  白修远问他生不生气他不生气,其实也没有害怕,只是
  褚之言好像现在才彻底意识到,白修远这个人,并不是完全温和无害的。
  他将一切都藏在或温柔或冷淡的外表之下,偶尔也会露出危险和粗暴的另一面。
  褚之言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
  就好像白修远的求偶期,他憋了这么多年,硬生生给自己憋出问题来,现在他所有的极端与失控,都要由褚之言来承受。
  抱歉,白修远伸手试着去抱褚之言,摸摸他的腿,疼不疼?
  那天晚上他也这么问过,褚之言脸上冒热气:不、不疼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他推开白修远,从浴缸里出来拿起自己的湿衣服,抖着手穿上:我我有点冷,我去洗个澡。
  说完褚之言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极了他以前害羞逃离的模样。
  白修远没能拉住他,想追过去却暂时变不回人形。
  他默默等待着,直到状态彻底稳定,才从浴缸里出来。
  褚之言回了房间后,就拿上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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