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萧尘看了看她，呵呵冷笑道：“你给我下蛊，现在还冲我发火？那我问你，若非此刻你我二人陷入困境，你会给我解蛊？怕是直接给我杀了吧？呵呵。”
“你！”素怜月更是恼怒：“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心胸开阔点么？当时你我立场不同，我就算防备一下你又怎样？现在不已经给你解蛊了么？”
萧尘冷笑一声：“切，天晓得是防备还是铲除，呵呵，亏我昨晚还想着一定不能丢下你。”
“你！”素怜月气得银牙直咬：“那就算是我不对好了，但现在蛊都已经解了，你还要怎样嘛！”
“我要怎样？”萧尘看了看周围，似乎找不着什么出气的，干脆一下向她扑了去，这一幕来得太突然，素怜月“啊”的一声惊叫出来，等反应过来时，已被萧尘扑倒在地，按在草坪上了。
此刻萧尘赤着上身，肌肉结实，而素怜月方才急忙穿的衣衫，本来就有些不整，被他这么一扑，更是滑落到了肩膀下面，露出雪白的皮肤，还有半隐半现的……
素怜月脸上涨得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刚刚她给萧尘解蛊耗费太多真元，现在双手被对方按着，根本无力抵抗。
“萧尘……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
这一回素怜月真的是有些害怕了，之前萧尘能循规守礼，那是因为萧尘功力尚在，能够运功抵御邪念，但是眼下……眼下她看见萧尘双眼里透着一股燃烧着的烈焰。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要……啊！”素怜月忽然一声尖叫，却是萧尘将她另一边肩膀上的衣带也扯了下去。
素怜月呼吸变得急促又断断续续，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惊恐的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如此近距离，她能闻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也能感受到对方狂热的情绪。
“不要……好吗……萧尘你清醒点，我们现在所处地方很危险……你若真想，等我们找个安全地方……好不好……”
素怜月声音很细，甚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她怕一扭动身子，更惹得萧尘心乱神驰，她现在只能循循善诱，只能拖一刻是一刻，等真元慢慢恢复回来。
然而当萧尘听见这些柔软的声音，却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本来是打算吓唬吓唬素怜月得了，但是此刻见着对方的模样，还有滑落的衣裳，以及半隐半现的……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第412章 未知灵魂
见着萧尘此刻的神情，素怜月更是大惊，循循善诱道：“公子，我们有话好好说……起来好好说行不行，我再也不对你下蛊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不行！”萧尘此刻理智半存，故作厉色道：“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反正这里没人，而你我大概也走不出去了，不如……”
素怜月越来越害怕了，已是吓得快哭了，忽然间她轻轻闷哼了一声，脸上随即涨得更红，却是萧尘膝盖不小心碰着了她双腿间敏感位置。
这一声柔音入耳更是不得了，萧尘听着只觉越来越头晕，心中一股烈火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
素怜月见他眼神越来越狂热，双手越来越用力，知道他此刻只是不清醒，吓得惊慌失措，忙道：“公子，你冷静些！你听！有什么声音，我感觉到了……不远处有个强大的存在！是红袖！是红袖……”
萧尘才懒得去管她说什么，见到她此刻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更是难以控制那股冲动，那股前所未有过的冲动。
素怜月呼吸越来越急促，奈何真元无法快速提运上来，她努力使自己冷静，循循善诱道：“公子，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真的很危险……倘若待会我们那个，万一闯来个人多不好……”
见萧尘眼神终于逐渐冷却下去了，她继续善诱道：“等晚上好不好，你想要，我们晚上好不好……冷静……放松……晚上你想怎样都可以，反正我迟早都是公子的人……好吗……”一边说，一边却是在努力提运真元。
“不行！”萧尘一声大喝，似一头野兽般向她扑去，而这时，素怜月眼角却有两行泪水突然滑落了出来，这倒是让萧尘愣了愣。
“我不愿意，你就是强来，也只会让我恨你一辈子，出去后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要来，就来吧！”说完，素怜月也不管了，眼一闭，泪水滑落，将头偏开了。
“呃……”萧尘似乎终于冷静了，没想到会把她吓哭，当下连忙从她身上起来，咳嗽两声道：“我……我只是吓唬你的，好啦，别哭了。”
素怜月仍是轻轻抽泣着，哼了一声，吸了吸鼻子，然后迅速起身将衣物穿好，瞪了他一眼：“你再敢胡来，休怪我不客气，大不了咱们都别出去了。”
萧尘见她眼眶和鼻子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竟有些不忍，一时更觉方才行径有些荒唐，小声道：“我刚刚只是气你不说，明知那药丸里有蛊，你昨晚也不说一声，好了，咱们现在算扯平了……”
说完后，萧尘又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天色尚早，但也须尽快恢复功力，这玄境里虽然表面看上去春和景媚，但未必真的没有凶险，想到此处，他立即将衣服穿好，闭目静心运起功来。
素怜月也回复了一下真元，片刻后见萧尘坐着一动不动，又想起方才的事，甚是恼恨，她身为碧水坛坛主，没有人可以那样轻薄于她，就算是萧尘也不行！
甚至还逼得自己说出那些教人听了羞耻的话来，想到此处，她只觉更怒，双眼里寒芒一闪而过，手掌一转，掌心里隐藏了一道寒芒紫刃，缓缓向着萧尘背后靠近。
“咻！”紫刃脱手飞出，嗤的一声，血花四溅，萧尘猛然睁开眼来，只见面前丈许处有一条五花大蛇被斩了头，鲜血汩汩流出。
“仙子，你……”萧尘立即转过身去，只见素怜月脸上冷若冰霜，隐隐含着杀气，此刻为何有种感觉，她刚刚那一斩，原本是要斩向自己的呢？
“呃，多谢仙子……”
“哼！”素怜月冷哼一声，随后将颈上的炎心玉摘了下来，向他丢去：“喏，还给你了。”
萧尘接住炎心玉，轻轻笑了笑，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方才自己专心运功，完全没有防备，素怜月刚才那一斩若是斩向自己，只怕……只怕死的就是自己，不是大蛇了。
“哼，美色如刃，越是美人，越是锋利的刀刃，萧公子可要记清楚了，不要哪天莫名其妙死在温柔乡里。”素怜月头一偏，哼声说道。
萧尘苦笑，这不是当初自己对狐妖说的话吗？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股灵魂波动，似是一道千年不散的魂力，十分强大，萧尘神色一凝，立即起身挡在了素怜月面前，而素怜月此刻也警戒了起来，小声道：“刚刚那是……”
“嘘！别说话！”萧尘打了个噤声手势，他的灵魂感知能力很强，远超素怜月，因此所感受到的，也比素怜月更加深切，刚刚那灵魂波动一瞬间就没了，但直觉告诉他，那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至少存在了几千年，而且对方也应该已经发现自己二人了。
若按照这玄境里的方向，日出东方，那么刚才那魂力便来自远处西方，想不到这看似世外桃源的地方，果然隐藏着未知凶险，素怜月似乎有些紧张了，不自主的轻轻抓着他肩膀上的衣袖：“公子，那是什么？”
萧尘转过头去，小声道：“不知道，你我尽快恢复功力。”说完，衣袖一挥，将地上的火堆扑灭，又道：“走，离开这里。”
说完后，两人立即朝着那魂力传来的反方向走，以他二人此刻的状态，绝难敌过那个未知存在，只能离得越远越好。
终于，到临近正午时，两人已经急匆匆离开百里之遥了，功力也恢复了一半，素怜月小声问道：“难道是红袖？”
萧尘摇了摇头：“不应该，若说红袖以怨念而生，那么便当属尸魅一类，不应该有魂魄，可是刚刚我感受到的，却是一道很强大的灵魂，不管怎样，我想一定跟红袖有着关系，你我务必小心些，尽快将功力恢复。”
“恩。”素怜月点了点头，这一次，好像变得很听他的话了。
萧尘看了看她，似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素怜月也看着他，又想起早上的事，哼的一声将头偏开了。
“呃……走吧，去前边歇歇。”
不远处乃是一个小果树林，地处荫凉，林中有潺潺溪水经过，两人走到里边，素怜月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双手抱在膝盖在，柳眉微蹙，一想到早上的事情，自己说的那些话，顿时只觉又羞又恼又气，还有一点委屈，想着想着，鼻子又有些酸酸的了。
萧尘见着她此时神情，心中愧疚之意更甚，心想她第一时间给自己解蛊，便是不打算再害自己了，而且她毕竟是个女子，自己那样欺负她，当真是有些过分了。
想到此处，萧尘只觉歉仄难安，轻咳一声，走到一棵树下，摘了两个鲜果，拿到小溪边洗净，又走了回来，向素怜月递去一个：“喏。”
素怜月抬起头斜着看了他一眼，哼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哼！”说完又将头偏了回去。
“呃……”萧尘走到她旁边坐下，将果子放在她手里，素怜月瞪了他一眼：“离我远点！从现在起，不许靠近我半丈之内！”
“呃……”萧尘往旁边挪了挪，将手里果子胡乱吃完后，擦了擦嘴角，道：“此地不同寻常，恶瘴山脉里面怎会有如此一个玄境？”
素怜月斜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哦，那以公子之见，该是如何。”
“束缚，这个玄境被一股强大的怨力束缚着。”说话时，萧尘眼睛一眨不眨，神色已然是十分严肃，素怜月也转过了头来，认真地问道：“你是说红袖？”
萧尘摇了摇头：“是不是红袖我不知道，但这里一定跟她有关，而且炼尸宗的人未必全如玉阳子所言那般只是受了蒙骗，也许有人是一直在帮着红袖……”
说完后，两人一齐陷入了沉默，沉思许久，素怜月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难道公子就一点也没发现，自从我们潜入炼尸宗，一切都太过顺利么？”
萧尘神色一凝：“你是说有人暗中相助！”
素怜月低下头去，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是不是有人相助我不敢断定，但是之前那个叫沈青的人，很奇怪。”
萧尘皱了皱眉，听她如此一说，倒是起了几分疑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沈青很奇怪，不知为何，一直隐隐间觉得他很像一个人，那种眼神……
“墨玄子！”萧尘忽然惊呼了出来，这一刻他终于完全想起来了，那种眼神，就是玉卿七子之一的墨玄子，一个人的幻容术再厉害，但眼神有时难免总会露出痕迹，那个沈青就是墨玄子！
素怜月也是吃了一惊，有些不太相信的道：“你说……那个沈青是玉卿七子之一的墨玄子？”
萧尘点了点头，当初离开玉卿门去中洲时，墨玄子还赠送了自己一件法宝：阴阳乾坤镜，而玉卿七子里面，个个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当湮灭时代来临后，每个人都达到了寂灭境。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始终有些不敢确定，也不敢往那个方面去想。
素怜月微微眯了眯眼，喃喃自语道：“墨玄子……墨玄子是七子里面唯一一个修成仙身的……”
说到最后，她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难道！难道墨玄子！难道他是！”
第413章 奇谷
萧尘见素怜月神情越来越可怕，立即正色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墨玄前辈乃是玉卿七子之一，为人正直，不可胡言！”
素怜月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但立即回过神来，似笑非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公子这般紧张作甚？还是说公子也想到了我之所想？”
萧尘双眉紧锁，沉默不语，印象中的墨玄子，为人潇洒，风度翩翩，即便当初自己当着那般多人拒绝拜他为师，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为人温和，若是换做玉恒子那样的人，只怕早已怫然不悦了。
但是现在，墨玄子突然出现在炼尸宗，并以沈青作为身份，常人看来，自然是墨玄子潜入炼尸宗调查，但是……真的是如此吗？
如今这个世界已是仙魔难辨，很难真正看透一个人，如果换一个角度，墨玄子又会不会其实一直都是红袖的人？而隐藏在天下正道当中。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当真太可怕了，每一个人身边的人都变得不可信，萧尘突然感到十分混乱，那么自己身边的人呢？熠兄，尘染非花，逸风大哥，甚至是暗香浮动月黄昏……
素怜月看了看他，忽然轻声道：“公子，你修为虽深，但我却见你入世未深，人世间的险恶你究竟知几分？听小女子一言，你身边的人未必个个对你是好，也许……”
“你闭嘴！”萧尘忽然沉声喝道，复又深吸了一口气，是的，人世间的险恶自己究竟知晓几分？上一世为玄青门弟子，妙音仙子首座徒弟，根本看不见那些人世险恶，这一世虽看淡许多，但比起那些终日尔虞我诈，想着算计他人的人，自己还是欠差了两分。
素怜月忽而一笑：“罢了，我们是不是把话题说远了？就算是方才我胡言乱语好了，墨玄子确实是为了天下苍生，天下正道，所以才以身犯险，去调查炼尸宗的，这样说公子满意了吧？”
萧尘皱了皱眉，听着她此刻略含讽刺的话语，总觉得不舒服，但是自己也完全没有理由去怀疑墨玄子，两人沉默片刻，萧尘道：“非止玉卿门，只怕现在天下各道都已将矛头指向炼尸宗了，还记得那晚那个宋长老所言吗？恐怕你罗刹宫也要展开行动了。”
素怜月笑了笑：“那公子是想回归你之前的正道咯？不屑再与我这等魔道中人联手了吧？”
这句话听来酸酸的，而萧尘眉心深锁，却是没有立即回话，以他对那些正道玄门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容如此大的一个威胁存在，必定以铲除魔道之名联袂讨伐炼尸宗。
可那红袖之强，远超他们想象，只怕到时候恶瘴山脉会迎来近千年最惨烈的一场正魔之战，那时势必血流成河，正如风兮当初所言，湮灭时代的第一个阶段，元婴修者也只能充当炮灰。
但这并非他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红袖跟未央究竟有何联系，但是现在担心也无用，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你不会是真的要打算回归你那正道吧！”见他久久不语，素怜月忽然皱起眉来，言语间有些轻嗔薄怒，好似萧尘真的背弃了信约，弃她于不顾一般。
萧尘愣了愣，随即轻轻一笑：“仙子多虑了，有佳人相伴，萧某还回他个什么正道？”
“你！”素怜月脸上一抹绯红闪过，似是有些词穷了，萧尘继续打笑道：“那不知今日晨时，仙子所说的话可还算数？等晚上我们找个风清月明的地方，共度良宵……”
“你！”素怜月脸上更加绯红，一咬牙，将手里的果子朝他砸了去，萧尘头一偏，避开飞来的果子，笑道：“好啦，我与你说笑的，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两人歇息好后，便继续往前走，一路上话也不多，似是各怀心思，但相同的是，二人都想着如何离开这玄境，要离开玄境除非找到缺口，否则就算本事再大，也休想离开。
另外一件事则是关于炼尸宗，萧尘道：“再过不久，天下各道汇集，以我二人之力始终有些单薄，倘若借助他们之力，或许会好一些，毕竟湮灭时代已至，似你我二人这等修为，充其量也只能做其他人的垫脚石。”
素怜月眉心深锁，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两人再走片刻，来到一处地方开阔的幽谷，但见四周草木皆有凋零衰败之象，也无白兔仙鹿等动物在此栖息，谷中也是一片死寂沉沉，与其他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素怜月眉心紧锁，低声道：“公子，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温度低了很多？”
萧尘点了点头，目视着前方，凝神道：“死气，万窟山透进来的一股死气。”
“死气？”素怜月略一吃惊，她只感到此地忽然阴冷了许多，根本没感受到什么死气，为何萧尘……她向萧尘看了去，目光中略有疑惑，萧尘打了个噤声手势，小声道：“前边可能有个缺口，死气就是从那里渗进来的，走，去看看。”
当下由萧尘在前领路，素怜月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两人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而越往前，阴寒之气越重，一股死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两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了幽谷深处，此地已是死气笼罩，方圆数里不见活物，再无花草树木，只有遍地乱石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