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七章:至于云峥,暂时收监
“溶月?”
庄珺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是那匹小白马,不由惊诧道,“这是什么情况,溶月怎么会自己跑出来,还受伤了?”
昨日太晚了,庄珺他们就暂时将溶月给寄养在李家猎场,想着今日得空了再去带回来的。
可是如今小云旌居然说它自己跑出来了,李家猎场那边有专门人照顾着,怎么会让它自己跑出来,这没理由啊!
“伤的不重,但是身上都是血,很是吓人。”小云旌尚有些害怕的说道。
“为娘已经请了兽医去照顾着了,只是觉得情况不对,后来一打听知是云峥出了事儿,便赶过来了。”
水氏说完,随后有些担忧的说道,“珺儿,不是娘多心,这事发生的太过蹊跷,李家猎场那边的人,为娘担心…”
“大人,不好了!”
水氏话未说完,就见捕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柳知县没在大堂,忙是对着县丞道,“县丞大人,大事不好了,李家猎场那边出事儿了。”
“出了何事?”
庄珺和云峥一听,立时心下一沉,一同上前追问。
“李家猎场遭到了马贼的袭击,所有马匹被带走。”
那捕头喘了两口气,这才面容苍白的说道,“此外,猎场里的人全…全部都被杀了!”
“哗…”
“天呐,七个人死了?”
“七个人被杀,哪里的马贼这么可怕!”
“那马贼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去动李家的东西?”
“……”
听到这个消息,陪审团立时一片哗然,有些见识的人心中都不禁佩服那些马贼的胆识了。
“什么!”
此时柳知县也正好得了消息出来,听到这话直接被惊在了原地,片刻回神后两步上前道,“什么叫做全被杀了?”
“是的,包括骑师在内,总共七人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那捕头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场面太过惨烈,大人,这可是一宗非同小可的大案呐!”
“这幕后之人,好狠的手段!”
柳知县等人一听,整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虽然那些凶手将马匹都带走,伪装的特别好,但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最重要的是,但凡是长个心眼的马贼,都不会蠢到去动李家的东西。
“此人,简直罪该万死!”
庄珺心中又气又悲,眼圈都红了。
李叔那么好的人,却因为被他们连累而死于非命,她心中当真万分的愧疚。
“此仇不报非君子!”
云峥是当事人,知道这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更是愧疚悲痛难当。
心下发誓,不论如何都要将这幕后之人绳之于法,以慰李叔的在天之灵!
“大人,如今既然没有人证,那云峥是凶手的事实便成立了!”
就在云峥等人震惊悲愤不已的时候,那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究竟是谁,给本官出来!”
这声音在如今柳知县的耳中听来无非是极为的刺耳,恨不能立时将此人揪出来,狠狠惩罚一顿。
然而,回应他的就只有陪审团众人面面相觑的茫然和骚动,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说的。
“大人,俺们不知现在是何情况,但既然没有人证,俺们如今人证物证俱全,难道还不能将这个凶手定罪么?”
王氏怀中抱着骨灰盒,眼中恨意凝霜,死死盯着云峥,“您现在难道还要护着这个恶人么!”
“凶手,抓凶手,抓凶手!”
听到王氏的话,陪审团的百姓们再次跟着齐齐怒声喊了起来。
云峥的名望只限于青菱镇,交河县城的百姓却极少知道,即便知道他是痘局局长,但在他们看来,既然是杀了人,不论是谁都得要偿命的。
并且,百姓们从心底里对官员就有着更为苛刻的心里,普通人犯错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同情和谅解,但官员犯错,受到的谴责会多出数倍。
看着如今的气氛,加上云峥这边没有半分的优势,柳知县心中相当为难。
云峥这这次,似乎是轻易脱身不得了!
“大胆,如何断案本官自有定夺,起容尔等在此指手画脚!”
柳知县怒喝一声,随后惊堂木一拍道,“此事关系重大,疑点甚多,本官还需仔细查明才能下定论,今日便先到这里,三日之后再进行复审,至于云峥,暂时收监,退堂。”
说完,一甩袖子,也不理会王氏等人的哭嚎,大步走了。
“你这个凶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见柳知县已经不可能再回来,王氏等人恶狠狠的朝着云峥咒骂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几位,我虽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要如此陷害我相公。”
此时庄珺站上前,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冷声道,“但你儿子的命是命,你们爱着,我相公的命更是珍贵,我绝对不会让人随便伤害他的!”
“你……”
看着庄珺严厉的目光,王氏一家人不由生出了几分恍惚之色,一时间沉默不语。
“你们也说了,做恶事的人是要遭报应遭天谴的。”
庄珺眸光幽幽的落在那骨灰盒上,“你儿子这才死了一日,你们便让他如此不得安宁,你们就不怕他回来找你们讨说法么!”
“安宁,他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安宁!”
王氏看了骨灰盒一眼,面上突然又浮现出疯狂的恨意,“凭什么他可以活的如此好,身体又好又当官,风光无限,凭什么俺儿子就要死,既然俺儿子死了,那俺就要他陪葬!”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疯了!”
听到这里,庄珺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王氏眼中恨意的由来。
那不是不对仇人的恨,而是对这个世道的恨,对这世间她感到不公平的一切的恨。
她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估计是因为找不到真凶,所以便将所有的一切都转嫁到了云峥身上,在她心中,是将云峥当做真正凶手来恨的!
“是,俺是疯了,所以,他必须要死,必须要死!”
王氏近乎癫狂的大吼着,歇斯底里,眼神都已经出现浑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