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欧阳冥川仍旧陶醉其中,起身走到画前:“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看你一眼 ……”说着,他伸出手在画中女子的红色裙摆上细细摩挲,如同抚摸心爱之人的脸蛋:“你身上的秘密让我着迷,这几年,我一直找,一直找,没想到这么快就触手可及。”
  然后他敛了笑回头,严肃而又正经道:“黎小姐,我想我们是时候进入正题了。”
  黎邀点头:“说吧,怎样才能把匕首还我。”
  欧阳冥川重新坐回沙发上:“很简单,只要黎小姐跟我分享一个秘密。”
  黎邀表情疑惑:“什么秘密?”
  欧阳冥川定眼:“永生的秘密。”
  黎邀挑眉:“怎么?欧阳先生怕死?”
  欧阳冥川摇摇头笑:“不,不是怕死,是好奇,到底什么代价才能让一个人不老不死,从战国活到二十一世纪。”
  黎邀遗憾地摊手:“我也想满足欧阳先生的好奇心,不过可惜,我只是始皇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偷吃了他的仙丹才活到现在,至于仙丹怎么练成的?炼丹的道长死了,没留下药方,我也不知道。”
  “仙丹?呵呵呵……”欧阳冥川笑出了声:“黎小姐真幽默,几颗汞丸能让人活到现在?”
  黎邀无所谓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欧阳冥川眯了眯眼继续笑:“黎邀这么不配合,我会很为难的。你我都知道这世上根本没什么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三界六道遵循能量守横,想要延长寿命,只有用等价的条件交换,或者夺取别人的。不过据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发现,一个人普通人身上根本没有足够的条件换取不死之身,唯一的途径就是去掠夺别人的,但夺取别人的容易,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却很难,那么黎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黎邀表情陡然变冷,眸子里溢出缕缕寒光射在欧阳冥川身上。
  欧阳冥川轻笑一声:“你不说我也道。是通过‘魂祭之咒’对不对?”
  黎邀顿时瞳孔紧缩,全身冰冷如西伯利亚的寒潮过境。
  欧阳冥川得意地抬抬眉毛:“很惊讶我会知道?告诉你也无防。十年前,我无意中从一个古玩市场里得到了一古卷,因为卷身被烧毁了一半,那个农民几千块人民币就卖给我了。古卷的文字很古老,大概可以追溯到商朝,我花了很长时间也不看懂那些文字的含义,直到遇到考古专家程教授,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帮我翻译出来,古卷的的卷名叫‘魂祭之咒’,大概意思是练就不死之身需要数十万人魂魄为祭,由于古卷后半部份被烧毁,具体方法不得而知……当然,一开始我并没太在意,直到程教授临死前提起黎小姐的存在,并拿出那幅画,我才想,那个魂祭之咒或许是真的,黎小姐,你应该还记得那册古卷下半部份内容吧?”
  黎邀缓了一口气皱眉:“什么古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拿我的匕首。”
  欧阳冥川疑惑:“黎邀小姐不愿意说,难道是不想我残害无辜?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早就世界人满为患,肮脏龌龊,或许少一些会更美好。”
  黎邀面无表情伸手:“匕首还我。”
  欧阳冥川:“黎小姐不必动怒,只要交出下半部份内容,匕首自然奉上。不然就算杀了我,你也拿不回匕首。”
  黎邀冷冷吸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她手握一把雪亮的小刀朝欧阳冥面门刺过去。
  欧阳冥川坐着不动,和身下的沙发向后退的同时被自然光照得敞亮的客厅逐渐变暗,四周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轰’地一声,黎邀只感觉脚下一空,身子下往下坠。
  *
  “如花,你别想不开呀,别咬舌自尽啊!别死啊!”
  别墅内,妙妙叫声太刺耳,把楼下的南正鸿、常清和吴妈都惊动了,三人赶紧爬上楼,就见颜灼两只手死死搂着床单四肢僵硬地挣扎着往上爬,而鲜血已经从嘴角流到了脖子上。
  吴妈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嗷嗷嗷……四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呢……嗷嗷嗷……谁来救救我家四少爷啊……”
  妙妙也没好到哪里去,急得像只没头的苍蝇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如花咬舌自尽快死了怎么办?”
  转着转着,她又突地眼睛一亮:“有了!有办法了!如花,你坚持一下,等我马上回来。”
  妙妙一溜烟跑出去,再一溜烟地跑里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指母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红色液体。
  她像一阵风挤开常清和吴妈两三下打开瓶子往颜灼嘴里灌:“来!如花!把这个喝了!这是二一的血,她专门留给我放身上以防她不在的时候我被人打死的,快喝!快喝!喝了就会好起来的。”
  她太着急,等血完全喂进颜灼嘴里才发现他是坐着的。
  他竟然坐起来了。
  妙妙心肝一颤瞪大了眼抚嘴,欲哭无泪:“完了,忘了二一的血可以解毒。”
  任何毒都可以解,更别说麻药……
  颜灼死死眼着她一声不吭,僵硬而又慢动作回放似地横起手臂抹掉嘴角的血,再慢吞吞地翻身下床。
  妙妙吓得识趣地缩到角落里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吴妈哭着上前扶颜灼:“哎哟,四少爷,你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呢?不行,咱们赶紧去瞧瞧吧。”
  “没事,吴妈,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颜灼拍拍吴妈的肩声音干哑地说,转眼看向南正鸿:“那女人去了多久?”
  南正鸿看看表:“大概一个半小时。”
  颜灼顿时低吼:“你们就让她一个人去?!”
  南正鸿扶人眼镜:“四爷,你知道我们拦不住的。”
  不然你也不会瘫在床上。
  常清抿唇:“黎小姐让我和师兄保护妙妙,不让她分心。”
  颜灼气冲冲地点头:“行,你们看好她,老子一个人去。”
  说着就撇开吴妈朝外走,腿脚利索得大步生风,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
  妙妙缩在角落里咬指头,小声嘀咕:“如花,二一不让我们去的,你不听话……”
  颜灼头也不回,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车子嗷地咆哮一声开走了。
  几人回到客厅沉默不吭声。
  没一会儿,颜舒允又按照惯例上门找妙妙了。
  “嗯?妙妙呢?小叔呢?小婶呢?”他四下张望了下,见只客厅里有吴妈和两个不认识的人,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而随着他的声音,南正鸿和常清同时一脸戒备地站了起来。
  颜舒允一愣:“这两位是?”
  吴妈道:“这两位是你小叔的客人,南先生和常小姐,嗯?这是小少爷你朋友啊?”
  吴妈看着颜舒允身旁的帅小伙问。
  颜舒允点头:“嗯,这是我高中同学秦瀚,跟我一起来小叔家玩。”
  秦瀚笑眯了眼上前一步彬彬有礼地说:“阿姨好,我是秦瀚。”
  见南正鸿和常清齐齐看着自己,又诧异地‘咦’了一声:“没想到南组长和常师妹也在这里,真巧。”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修一下,秦瀚和南组长他们识,不应该说‘很高兴认识大家。’
  第46章
  “没想到南组长和常师妹也在这里, 真是太巧了。”
  秦瀚激动地走过去,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的架势。
  不过可惜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南正鸿勉强扯了扯嘴角, 而常清整张脸板着一声不吭。
  秦瀚又歪着脑袋‘咦’了一声:“怎么两位好像一点也不高兴见到我?我有那么吓人吗?”
  南正鸿皮笑肉不笑地回:“哪里,秦组长误会了, 我和师妹只是太意外, 你竟然和颜少是同学。”
  “原来你们认识啊,那真是太巧了。”颜舒允顿觉不可思议。
  “嗯, 南组长和常师妹都是我同事,不过, 你们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会来锦城?是不是……”秦瀚点点头, 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也发现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南正鸿和常清沉下脸不应声, 颜舒允一脸好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小叔家挺干净的呀,怎么老有人说他家不干净?好像上次也有人这么说过……”
  颜舒允闷着头回想,具体什么时候记不清了。
  “那是因为你闻不到。”
  秦瀚吸了吸鼻子四下张望, 看着二楼的方向咧起嘴笑,然后又看向南正鸿和常清意味深长道:“怎么?不会连南组长和常师妹也没闻出来吧?”
  南正鸿面不改色:“是秦组长太多疑了, 我和师妹一直在这里,什么也没发现。”
  秦瀚单眼皮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凑近了问:“是没发现还是有意窝藏呢?南, 组,长?”
  最后几个字尾音拉得老长,大有挑衅的意味,连情商一直欠费的颜舒允都听出一股火药味, 但他真的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呵呵……大家都站着干什么?怪累的,坐下说话啊,嗯?妙妙呢,吴妈,她在哪里?”
  常清干咳一声抚着胸口有点难过的样子:“吴妈,我嗓子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家里有感冒药吗?”
  “有啊,在药箱里放着,常小姐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啊。”吴妈连连点头,转身就走,不过走了两步又不忘回头说:“妙妙在楼上,刚刚你小叔不知道怎么回事咬到舌头,还吐了好多血呢,多亏了她给的药。”
  常清:“……”
  “是吗?那我去找她。”
  颜舒允伸长着脖子朝楼上望,同时,迈动步子,刚一抬步,秦瀚就搭上他的肩笑兮兮道:“去找那个可爱的小妹妹玩吗?我也一起。”
  颜舒允嘴角一抽,心想你去当电灯泡啊,不过想想秦瀚跟他小叔的客人好像不怎么对盘,勉为其难道:“好吧。”
  只是两人还没动步,常清就横手挡在他们跟前:“抱歉颜少,四爷出门前叮嘱了,他没回来之前,不能让人上楼。”
  颜舒允莫名其妙:“为什么啊?”
  “因为楼上有不干净的东西。”秦瀚嘿嘿一笑,“常师妹,我是这个片区的区域负责人,有责任把所有不干净的东西清扫干净,你现在是想妨碍我执行公务吗?”
  常清冷面冷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秦组长见谅。”
  秦瀚:“呵呵,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
  常清:“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又要着火了,颜舒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公务?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降妖除魔!”
  秦瀚目光一狠,一把抓住常清的胳膊大力往后拧,而常清反应及时,顺着他的力道转身 ,手肘大力顶向他的腹部,被秦瀚躬身躲了开。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颜舒允无语:“……哎,哎,大家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动手。”
  “哎呀,你们干什么呀,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呀……有话话好好说嘛,别打架呀,常小姐你不是受伤了吗,当心身体呀……”
  吴妈从药箱里拿了感冒药回来,见两人打了起来,吓得惊叫。
  妙妙本来缩在房间里无聊地对指头,一听吴妈喊‘打架’,心里好奇,赶紧跑出去看热闹,等她跑到楼梯口,看到其中一人的长相时,顿时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吓得快要哭子:“卧槽……二一救命,清,清洁工……”
  “常师妹伤势恢复得不错嘛。”秦瀚一掌把常推至几米远,诧异地勾起唇笑。
  据他的判断,正常情况,常清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不然他也不会暗地里窥探颜灼离开,就大张旗鼓地闯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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