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风堂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攻就有点来劲,慌不择路,到处找耳机,茶几都快翻遍了没找到,钻进卧室外放,直接拉到关键时刻。
他目不转睛地看,一看清楚攻的脸,忽然又没了兴致。这根本不是他喜欢的长相,受也不是,太白太软,不够阳刚。
他几乎倒吸一口冷气,之前喜欢的就是这一款,什么时候会不得劲的?
风堂深知大事不妙,立刻打电话给贺情:“晚上出来嗨!”
贺情在那边迷迷糊糊,握拳大喊:“走你!”
时间一过十一点,风堂给封路凛发了句“晚安”,抄起手机,车钥匙都不带,决定今晚一醉方休,找点刺激。
夜晚的护城河边依旧热闹,风堂许久没来,看贺情今天开了个安分的小车,不太习惯。
贺情猫在驾驶位上,还没来过这家新的酒吧,神神秘秘地问:“今晚有裸男跳舞吗?”
“没有,”风堂笑得恶劣,“我们划拳吧,谁输了谁脱光上衣,一起进去。”
贺情一愣:“我操?你怎么这样的?”
“玩不玩,玩不玩!我太压抑了,性压抑你知道吗,会憋坏的。”
风堂继续说:“你不玩,我就告诉应与将,你……”
贺情立刻说:“我玩!”
风堂就知道贺情今晚来肯定是因为他男人出差了,简直快乐死了。
两个人在车里一划拳,风堂脸都绿掉。
这他妈一失足成半裸恨,贺情居然会出剪刀了。得自己脱。
风堂胆大,向来玩得起输得起,二话不说抓住衣摆就要脱,贺情伸胳膊扯他:“你别在车里脱啊,滚出去……”
风堂拉开车门就蹿出去,把衣服脱了,倒春寒的风冷得他浑身发抖。他一侧身,腰都还有封路凛早晨留下的指痕,情色而艳丽。
他的身材很不错,相对贺情要更有肌肉,没那么白,相对封路凛又略显单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最贴切不过。弯腰时见不到赘肉,手臂修长,连腰腹紧绷的弧度都好看得像被夜色修饰过。
贺情看他风骚劲,想起高中他们仨在操场“裸奔”,一路跟着风堂追进去,拿外套给他盖。
风堂不以为意,老子今晚一定全场最骚。
酒吧长廊装潢有趣,门口全是一水儿的玻璃雕塑,进到内里就是泳池,池内吊顶打出蓝绿灯光,交织于风堂身体上,映成少见的普鲁士蓝。
场内没穿上衣的男人大概四五个,除了风堂有两个都是在台上跳舞的。劲爆气氛十分浓厚,右边被隔开一道屏障,里面就是坐着喝酒的卡座,没那么闹腾。
风堂胆大,也胆大在今晚有熟人等着一起玩,才敢带贺情来这种“虎狼之地”。
“你骚够劲儿没?”贺情边追边骂,“你真挺能啊?”
“来酒吧了,我还装什么清纯?”
风堂把衬衫慢条斯理地披上,他能感觉到周围一圈男人都在盯他,想起小关儿,小南河,自嘲地笑笑,“生活无趣,总得自己找点刺激嘛。”
风堂今儿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地界,算是高档清吧,门口豪车停一排都没人拉警戒线那种。听说是谁才投资的,可以玩得特别开。总之前段时间开业,还请了网红来站台子,紧挨着五星情趣酒店,开房还送道具。
“坐吧,我去给你点饮料……”风堂话还没说完,猛地一抬头,瞅到一个人。
晃眼间他以为他情窦开得过于猛烈,都出现幻觉了。
男人穿了件衬衫,披着大外套,面前摆好干邑,指间夹根罗布图雪茄,将面孔隐入了白雾里。
今晚的封路凛没穿警服。
明明隔得不近,风堂都像已闻到那股豆蔻皮革味。
风堂下意识转过身去,盯着随意一个方向,愣愣地说:“说了晚安还能在酒吧遇到,我靠。”
今天的dj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老板的亲戚,没有放酒吧该放的歌,倒是开始放两位港台歌手的情歌。点开酷狗时,满酒吧的“hello酷狗”惹得满堂大笑,风堂也跟着傻笑几下。
没劲儿啊。
贺情光顾着喝饮料,跟桌上的新朋友交谈甚欢,时不时瞟风堂:“你看什么呢?”
“穿羊毛衫的男孩子真的太可爱了,”风堂随口说道,“如果没有起球的话。”
他盯着一个穿羊毛衫的男孩儿看了许久,只见背影还挺……
一转过来,是南河。
风堂迅速扭头,已来不及了,南河端着酒杯走过来,大喊一声:“堂哥!”
风堂还没缓过劲儿来,封路凛也从那边走过来,直接挡在风堂面前。
“堂哥堂哥,喊得跟你家亲戚似的,”封路凛脱了衣服披他身上,皱眉道:“你谁啊?”
“我是他前男友,我……”
南河说了一半感觉不对,封路凛气笑了:“我是他现男友,怎么着,需要认识吗?”
风堂捂脸找地儿想逃,这都是什么事啊!
封路凛脸色已经很不好了,风堂瞧一眼贺情,那没心没肺的小崽子正在偷偷看这边,没打算插手这事儿。
南河气结,直接掏一张房卡要塞风堂手里,封路凛也给截了:“正愁今天我们俩没定着房间,谢谢你啊。”
风堂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封路凛也跟上去。
绕到人少些的地方,风堂焦虑起来,封路凛摸了根烟递给他。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斜睨风堂,说:“那个男孩儿看着不过二十岁……你几岁开始玩的?”
风堂心里有点钝痛,嘴上压根不肯服输,说:“玩什么玩?我正经谈恋爱。十六……”
封路凛眼神深邃至极,伸手取风堂咬着的烟,自己叼上了。
嘴唇上一股濡湿感。烟草味抵挡了两个人的一切。
“谈?十六岁,断奶了吗就谈恋爱?”
“谈情可以,谈恋爱就算了,”风堂很认真,“都是大男人,各玩各,轻松。”
封路凛寒声道:“你真的以为,谈情就够了?”
风堂能闻到封路凛身上一股致命的檀香。
至少是能够要他的命。
气味很淡,稍微靠近些便钻进鼻息间,根本不同于他曾经闻过的所有男人。
他印象中的封路凛一向是阳刚而炙热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脱下警服如此色气,半边面庞都藏匿在人潮的声色犬马中。
表面情色浓烈,身上却是一股禁欲的檀香之气。
他喉咙发痒,口渴,慢慢开口:“封警官……”
封路凛抬眼:“我现在是便衣。”
风堂笑了:“便衣禽兽。”
封路凛勾唇,面上似笑非笑:“衣服脱掉我就是禽兽了。”
“露馅儿了警官,”
风堂伸手,指尖挑开他的衣摆,一只发凉的手拨起裤边,笑着说,“你皮带还他妈是警用的。”
封路凛说话的声音已有些稳不住:“让我禽兽一下你就真成警嫂了。”
见风堂没正面回答,封路凛沉不住气了:“风堂,你刚为什么脱衣服?不就是骚给别人看么?怎么我一来又把衣服穿上了?我和别人不一样?”
风堂摇摇头,没说话。封路凛盯着他,非常想问,保护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你心里有谁了?
但是他不能暴露夏三儿,憋得难受至极。
沉默过后,风堂笑说:“我是top,你也是吧?”
封路凛答:“嗯。”
风堂很爽快:“撞号了。”
他说完,封路凛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沉下声音道:“我可以为你做受啊。”
我靠……真的骚不过。
风堂喉头一哽,眼睛像进了沙子,有些痒,伸手一揉便发了红:“封路凛……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他觉得自己这回真的玩不起了。
见招拆招过得太累,他又怕付出真心,赶紧掐断火苗了事儿。阳关道和独木桥谁都可以走,他宁愿把阳关道让给封路凛。
别互相招惹了。
他眼底不自控地泛酸,风堂揉揉眼,揉得眼内通红,咬牙喊痒,转身叨叨着说,要去找贺情买点眼药水……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玩什么玩啊,回家了。
封路凛突然出手,猛地捉他手腕,力度极大,活生生把人拽稳。
“谁跟你开玩笑。市里圈内谁不认识你?万草丛中一点红,”
他说完,用手指去摸风堂的嘴唇,重复道,“一点红。”
风堂只是喘气。
“深夜不是你脆弱的理由,风堂。”
封路凛讲话声音很慢,“但我是。”
第13章 渗透五内。
风堂被说得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在被封路凛摁上墙角的时候,脑内无数片段快闪而过。他忽然感觉今年运气走偏……万事儿误打误撞。
大概是跨年夜那晚太过于乌龙,惹得他小半年下来颠三倒四。
那晚他跟兰洲在一块儿,两个人吃多了跑去市中心地标建筑下跟着呐喊倒计时。
来跨年的人太多,挤得全城警察出动,道路封锁限流,一群欣欣向荣的青年们站在城市巨大的地标下,仰头呼喊,都巴不得自己手上有根荧光棒,能把对来年的热望点燃。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二愣子,跳起来大喊一声“十!九!”,于是众人兴奋齐喊“八!七!六!五!”……
结果“一”都喊完了,众人低头一看手机,准备发个朋友圈许愿,他妈的才23: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