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象征着皇家权力的地方。当日的舞厅现在已经被各种文件堆满,原本的奢华繁荣也被战火烧的只剩下焦头烂额的官员。四周的桌上塞满了各种信件和战略地图,位于议事大厅正中央的地面上画着一张很大的地图。利用魔法的力量若隐若现,高低起伏,和真实的自然环境几乎没什么区别。
转头看看,爱德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督伯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显得很凝重。在他右边正对着皇座的地方,跪着西斯科与琳达这两名皇家骑士。
抬起头来往上看,那位一年不见的银月国王看起来过的相当不错,光是脸就比去年长肥了不少。他坐在那张王座上,就好像一团充满油脂的肥肉硬是塞进放戒指的锦盒里,令人作呕。
侍立在这位国王身旁的,就是一身皇子打扮,腰中别着银月之剑的迪卡,和他的父亲真总管。是不是由于此刻兵临城下的境况呢?这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快乐。
而在这两人身旁分别站下的,就是那二十八名皇家骑士……嗯?没有二十八个?变成十四个了?
梦蝶和白狼进入会议室,这美女与野兽的古怪组合立即吸引了里面所有人的视线,成为焦点。不过,他们的焦点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现在的紧张状况可不是让他们能够安安心心的静下来,欣赏美色的时候。
会议室内的一切,都静悄悄的。众多官员屏息静气的商讨着各种对策。在这种气氛之下,梦蝶也不能大声说话,只能悄悄的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着眼前的状况。
“西斯科骑士。”国王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满,说话的声音也让人看不到丝毫对下属的关怀之情。
西斯科浑身微微一震,连忙答道:“属下在。”
“西斯科骑士,你今天可是辉煌的很呐。打赢了一场胜仗,听说全军的士气也因为你的这一场胜仗而稍有提升?”
不对……国王的语气明显不太对头。梦蝶看了一眼西斯科的背脊,从那僵硬的动作来看,他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全仗陛下的荣耀……”
“哼!”
不等西斯科说完,国王猛地一拍皇座的扶手,伸出那越见肥大的手指指着跪在下面的西斯科,大声喝到:“全仗我的荣耀?那我问你,为什么在我下令不准开门的时候,你会公然违背我的命令,打开城门?!说!你是不是串通了路威尔军,成为他们的内应!!!”
西斯科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的救人行动竟然会被国王误会成这种境地!他大惊失色,急忙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大声分辨道:“属下不敢!属下当时完全是为了救陛下的子民!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向女神起誓,打从成为银月的臣民以来,从未有过半点想要背叛银月的意思!请陛下明察,明察啊!”
“哼!!!”
老国王再次猛拍扶手,对西斯科的求饶显得一点都不同情。
“没想过背叛?等你想到要背叛我再来处置你,就已经晚了!看来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让那些骑兵冲进城到底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即使你没有背叛的意思,那你也是绝对的失职!罔顾我赐你‘皇家骑士’的荣誉称号!”
西斯科汗如雨下,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趴在地上,别说抬头,就连动一下都不敢。他身旁的琳达也是跪着,看着丈夫受到责难,心中虽然难过,可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陛下,请您息怒。依我看‘炎雷执掌者’也是太过关心那些平民,而一时忘记自己身负重任,犯下的错误而已。反正现在一切都平安无事,依我看,还是饶了他,怎么样?”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的时候,站在皇位旁的迪卡却是踏上一步,语音柔和的替迪卡求起情来。而最关心丈夫的琳达听到有人替丈夫求情,激动的连忙抬起头来,用一双祈求的目光注视着迪卡。
可是,也许是难得逞一次威风的缘故吧,老国王压根就没去理会迪卡的劝解,大声道:“犯错?现在正在战时,一个最简单的错误就能够毁了这个国家!这个人在命令下令开门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守护银月城门的资格!而且,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依照军法,下属不服从上级,作出有危害大局的举动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迪卡偷偷瞄了一眼下面的西斯科,也看了一眼那位也算得上是个美人的琳达,嘴角微微一笑。这一笑也只是一个瞬间,下一刻,他就换上了愁苦的皱眉表情,恭恭敬敬的道:“依律……”
“当众吊溢。”
这一刻,西斯科的面色变得苍白,不甘,不信的想法充满了他的整个世界。而琳达则是扑到丈夫的身上,大声的哭诉、祈求那位国王向自己的丈夫留下一丁点的仁慈。可是,她的祈求,能换来那位国王的饶恕吗?
不可能。
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会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父王!这太过分了!!!”
听到现在,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这一年之间他历练了很多,无论是身体还是眼神,看起来都更为的魁梧和具有威信。如果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和身上崩裂仍在流血的伤口的话,他看起来应该更值得信赖。
“西斯科骑士是为了救人!救我们的子民!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子民的话就没有未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父王您去看一看街上那些民众的眼神?在我们取得胜利之前,他们的眼神是空洞而绝望的。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扬起了一丝希望!对于开门这件事是经过我同意的,也是我要他开的。西斯科骑士只是遵从我的命令,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叛变或者违抗命令的意思!”
琳达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投向爱德华,那边的迪卡却是缓缓的退到父亲的身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似乎,他正在等着这位皇弟自己冲出来似的。
果然,爱德华的举动,让那位原本就非常愤怒的老国王完全的爆发——
“混账东西!我还没说你呢!!!”
老国王看着爱德华,眼中已经没有了一年前的些许关怀,反而洋溢着一种十分厌恶的表情。
“爱德华,不瞻前顾后的就大声喊着开门,可以看见你也没有高瞻远瞩的远见!这样的你哪里还有资格当皇位继承人?!”
如果换做一年前,爱德华可能会被老国王骂的一声不吭。可是现在,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胆子大了,也会自己思考了。面对父亲的责骂,立即顶了回去:“继承不继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子民!父王,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虽然敌军的骑兵有五千,但如果不是亲临战场,您绝对不会想到那五千骑兵绝对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配合的好,一样可以……”
“够了!孽子!!!”
老国王大力的拍向扶手,脸上的肥肉由于厌恶与气愤而开始抽搐。
“打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点都不听话。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也从来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去做了。这样的你还有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向你的堂兄迪卡学习一下,无论什么事都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我知道了。爱德华?兰溪德穆尔,你是打算篡位是不是——!所以你才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出城门迎战——!!!”
第一次,老国王第一次直接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的儿子。这次的称呼中含有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对于自己皇座的珍惜已经让这位老国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开始怀疑。这样的结局,是爱德华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父王……篡……篡位……?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我可是从来都没有……”
老国王冷漠、警惕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爱德华,毫无亲子感情的说道:“哼,你当然没有说过。每一个想篡位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想篡位。来人!将这个人关进他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放他出来,谁都不能见他!爱德华,我暂时保留你身为皇族的姓氏。算是我这个父亲给你所留下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父王!!!”
爱德华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这样糟糕的结局?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再信任自己,这样的痛苦让他一时失去理智,冲向皇座!站在皇座旁的四名皇家骑士立刻从左右走上前,同时夹住了爱德华的双手,将他压在地上。受到这一牵动,爱德华身上的伤口立刻崩开,红色的液体,也染红了皇座面前的大理石地砖。
处理完爱德华,老国王的视线转向那边的西斯科。对于这个轻易开启城门,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地的皇家骑士他也是厌恶到极点,当时就下令剥夺西斯科的皇家骑士身份,同时伸手一挥:“来人!把这个庶民拉出去,在中央广场的死刑柱上吊死!给那些想要反叛我的人看看,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爱德华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向父王求饶。琳达开始落泪,紧紧抱着丈夫的身体述说他们夫妻俩为银月立下的汗马功劳。四周的臣民们对此也是十分动颜,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句话。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经对现在的皇室失望透顶,知道不管怎么谏言,都只是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吧……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那边的迪卡似乎就越是勤快,眼见,他就再次踏上前,跪在老国王的面前。
“尊敬的陛下,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银月也是处在多事之秋。虽然西斯科骑士有犯错,但还是希望陛下能够充分发挥您的宽容与仁慈,给他一个机会。即使真的要处死,也请等到击退路威尔军之后,再一并处理。希望陛下明鉴。”
任何人劝都没用的老国王,却在迪卡的几句谦卑的话语之下而舒展眉头。他靠在椅子上支起手不断的思考。思考了几分钟之后,他又招过身边的真总管,低声商量了两下。真总管在老国王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后,老国王点了点头,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七八成了。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老国王哼了一声,说道:“念在你以往的功绩,这次又是初犯的情况下,我免你一死。皇家骑士的身份也不剥夺。”
琳达激动的简直要欢呼起来!她扶起丈夫,夫妻俩怀着感激的目光注视着那边的迪卡与真总管。四周的官员们也全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注视着那位陪着皇者之剑银月的迪卡,露出向往的眼神。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必须为自己的过失承担惩罚!来人,卸下西斯科骑士的一条左臂!让他永远都记住对皇室的忠诚!”
“是!”
国王话音刚落,皇家骑士中的立刻走出三名战斗型的骑士。他们不由分说的拉开再次花容失色的琳达,四条粗壮的手臂紧紧一扯,将西斯科死死的压制住。剩下的那一名皇家骑士抽出腰中的长剑,在向国王行了一个礼之后,将剑放在西斯科的左臂之上。
“父王!请住手!西斯科并没有错!请收回命令!”
“下手!”
国王压根就没理会爱德华的意思,大手一挥,那名皇家骑士举起剑,瞄准西斯科的右臂,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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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的丑陋、肮脏。爱德华,还记得你的授业恩师吗?西斯科遭此毒手并不是由于他自己,而是由于你。在银月之中,只要还有人站在你这边,或者看起来站在你这边,就绝对难逃毒手。就此改变效忠的对象的话那还好,可如果冥顽不灵,就会像你的老师一样,被打成残废,驱逐出境啊。)
“答。”
毫不清脆的声音从剑刃落下之处响起。西斯科的肩膀上滴出血,剑刃已经砍进了他的肌肤。可是,他的手臂还是连在他的身上。因为那把剑,被一只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臂铠拦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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