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齐墨神色之中带了一丝悲意,他一手将楚佩晟双手压在对方头顶处,让人不能动弹:“盈儿——”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楚佩晟从来未曾见过他露出过如此模样,一时之间心中又酸又涩,居然是生出了一丝妒意。
  他轻哼一声,双眸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墨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庞,动作神态都珍惜无比。他轻声道:“盈儿,我好想你。”
  楚佩晟眼中神色冰冷,嘴上却是一反常态地应道:“墨哥哥,盈儿也好想你。”
  齐墨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眸,一副震惊难掩的神色。他道:“盈儿,盈儿?”
  尼玛楚佩晟怎么会这么配合他好慌!咱们两个好好走套路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玩真心啊卧槽!
  “我在。”楚佩晟冷哼一声,声音却依旧缠绵而甜腻,他手上用力一挣,就挣开了齐墨的钳制。他躺在榻上道:“两年未见,盈儿真是……好想哥哥。”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那咬牙切齿的意味,居然让齐墨想起了三七说他的白菜又被猪拱了的时候的语气——然后齐墨就被恐怖片看了个爽。
  齐墨心里一片哇凉,神色却依旧动容而温柔,他露出来了一丝浅淡而温柔的笑意,想要去口勿楚佩晟的眉心,楚佩晟却避开了。
  齐墨之前一叫苏黛盈的名字,楚佩晟心里就不痛快起来了,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一般,叫他又难受,又心焦。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作态,但是口上却是依旧不停,他道:“盈儿对哥哥甚是想念,哥哥却来这里参军,数年都不曾回来。”
  那语气之中的幽怨意味,以及那几乎要飘出来的浓浓醋味儿,都极为生动地诠释了两个大大的怨妇二字。
  齐墨:“……”齐墨心里冰凉一片,他坐在楚佩晟身上,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紧紧地顶着他的大腿,顿时感觉自己身后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心里泪流满面,面上却是强笑道:“是我的错,盈儿,都是我的错。”
  然后,齐墨就被翻来覆去地日了个爽。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齐墨只感觉自己身上略微酸痛,身后的地方却是冰凉一片,似乎是被上了药。
  他全身上下最不适的地方,却是昨晚楚佩晟发疯,在他屁月朵上咬的一口,那里还散发着阵阵疼痛,提醒他昨天晚上到底是被一头猪怎么翻来覆去地拱了。
  齐墨捂着屁股坐了起来,胸口也是一片惨不忍睹的青紫,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一副震惊模样,就听见楚佩晟已经提前低声低口今一声,醒了过来。
  “嗯……”
  这声音中带着一分迷茫,一分无措,还有一分慌乱与七分的女眉惑。那叫一个九曲黄河十八弯,听得齐墨骨头都要软了。
  卧槽,这丫的又要做妖了!
  齐墨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脸去,咬牙咽下一口老血,默默地自个儿钻进了楚佩晟的套子里,他道:“陛,陛下?”
  只见楚佩晟嘴唇红月中,唇边还带着点点的白色痕迹,双眸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他身上全都是一片片的痕迹,那些痕迹之惨烈,青青紫紫连成了一片。
  无论来个什么人,都能看出他到底经历了怎样残酷的对待。
  齐墨:“……”楚佩晟我日你大爷!!!
  这绝对不是他干的!他发誓!!
  他昨天做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
  齐墨心里一整怒吼,面上却是微怔,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楚佩晟却是神色惊愕,迷茫地看了一眼身上的痕迹,随后极为慌乱地抓起衣衫,挡住了自己赤果的身体,眼里也含上了泪。
  齐墨有些怔,他道:“陛下?”
  楚佩晟低低地应了一声,发着抖往后边躲去。
  他向后挪动时,本来挡得掩饰的双腿就露了出来,从大腿之间流下了一股红白液体,叫人看一眼就明白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暧昧的艳色,叫人忍不住将目光附着其上,甚至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然而这幅糜烂的诱人景色,却是让齐墨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立马跪在了地上,神色虽然沉静,却难掩其中的惊惶之意。
  卧槽,他记得他没有上了楚佩晟吧?应该没有吧?!
  但是他要是没上,他妈的从这人腿间流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难道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当了一回禽兽???
  还是他被日昏过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把楚佩晟给上了?
  齐墨脑子里一片杂乱,他身上也是一件衣裳都没有,就这么跪在地上,声音微颤地道:“臣,臣以下犯上……应以死谢罪。”
  楚佩晟明显也是乱得很,他说:“不,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小模样慌乱无措,比起齐墨还要迷茫许多,极为惹人怜爱。齐墨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道:“是臣以下犯上……请陛下赐臣一死。”
  楚佩晟脸色惨白,眼里还带着泪花,他道:“不,我,我怎么能杀你?你,你先扶我起来。”
  齐墨神色微动,他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起身披上衣服,将楚佩晟用被褥裹了起来,脑海中乱哄哄的一片。
  第82章 郎骑竹马来(二十)
  齐墨叫人拿来了水, 蹲在外边等着楚佩晟出来。
  他脑子里一开始还是嗡嗡一片,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但是等到后来慢慢冷静下来,他就能想到一些事情了。
  他昨天晚上明明记着他被日了, 然后就昏过去了,但是接下来呢?他要是真能把人压趴下前两个世界早压了。
  齐墨皱着长眉,越想越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楚佩晟总不可能日了他之后又反过来玩一把脐橙。
  楚佩晟要真是这样,那他一开始就不用和齐墨互相忽悠。
  齐墨在这里思考人生,楚佩晟那边倒是淡定得很,他看见齐墨走了出去, 就从后腰出摸出了一根小竹管。
  此时此刻, 那根小竹管里还在流着那种粘腻的液体,楚佩晟伸出白葱般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然后舔了舔指尖上面沾上的液体。
  味道还挺甜的。
  他看着门外笔直的影子挑了挑眉, 然后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楚佩晟“吱呀”一声推门而出的时候, 还是一副人比花娇的模样,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不自知的女眉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着齐墨表现出一副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神态。
  齐墨虽然依旧是一张面瘫脸,但是耳根也是非常敬业地红了一片,他嘴唇微动,似乎也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脸都红了,气氛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陛下!”
  忽然传来的一声尖细的公鸭嗓把整个暧昧的气氛都破坏殆尽,一只熟悉的公公小步进了院子,朝着楚佩晟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道:“陛下,许老将军请您前去议事厅议事,您看?”
  发面馒头一样的公公一进来,不自觉地对视着的两人双双反应过来,都别过了脸去,颇有一副小学生谈恋爱被家长抓包的模样。
  楚佩晟轻轻咳嗽一声,道:“那便去吧,阿,齐将军,你随朕一起来。”
  齐墨白皙的面容上也带了一丝红晕,却努力做出一副正直刻板的模样。他动了动嘴唇,说道:“是。”
  那声音里莫名有一丝心虚,让楚佩晟听得心里一阵爽快。但是他面上,却还是有些尴尬地道:“那便走吧。”
  “……是。”
  馒头公公一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他眼神规规矩矩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方,一点都没乱瞟,以免看到什么他不该看见的事情。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更加规矩地在前面引路。
  楚佩晟就走在齐墨前面,他走路的姿势极为别扭,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装作不经意地揉一揉腰。偶尔一个回头,那精致的眉眼间还带着羞耻的神色,面庞上也带着一些难掩的红晕。
  齐墨默不作声地跟在他后边,目光从他修长笔直的腿打量到那挺翘浑圆的臀,最后下了一个定论。
  丫这是装的。
  绝对是装的。
  先不说他的八块腹肌,单单说丫的昨天晚上制住他的那些手段,就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是个习武之人。
  而且能把齐墨给肛趴下,这人的内力肯定极为深厚,一个有一身强悍内力的武林高手,怎么可能被日一个晚上就变成这幅样子!
  先不说他没那么粗长,武功到了一定境界,你就是前一天晚上被一根擀面棍那啥了,第二天也绝对能活蹦乱跳的。楚佩晟这副模样,太!过!了!
  这丫的果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就说嘛,他喜欢的那种柔柔弱弱一戳就倒浑然天成温柔小意的男人现在少得跟红化动物一样,怎么可能是一个执掌天下大权的皇帝?
  tm这设定从一开始就相驳啊卧槽!
  楚佩晟还不知道他一身白莲花的皮已经被齐墨扒干净了,他一路忸怩作态,做出一副初承雨露不堪重负的模样,犹如一朵雨中摇曳的娇弱白莲,好像噼里啪啦几下就要狂风暴雨拍死了。
  两人一路到了议事厅,一众四品以及四品以上的将军已经等在那里。看见楚佩晟进来,顿时跪了一地。一群人面上的神色都是极其恭敬,声音也颇为整齐,自有一股常年征战沙场的凌厉气势。
  楚佩晟一到人前,身上的气势就是一变,温和而不失威严。他淡淡地颔首,道:“都起来,你们与朕,也不必这般疏离。”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他面上的神色却是极为自然,让人不由觉得,这人似乎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对哪个人随意地一丝垂怜,都是那人一生的荣耀。
  这是天生的帝王威势。
  齐墨微微垂眸,遮住眼里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一群人谢了恩,就都坐回了椅子上,齐墨跟在一群老将军后边,刚至青年的容色在一群中老年里极为显眼。显眼到楚佩晟一个抬眼,就能无比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下意识地去揣摩他的每一个动作。
  楚佩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忍不住轻声咳嗽了一声,许老将军立刻便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不如叫来太医诊治?”
  楚佩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齐墨,发现这人还是低垂着没有,听见这句话,却是微不可察地抿紧了唇瓣,不由心里一暖。
  他温和地道:“不用,朕无大碍,继续吧。”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看那青年将军的反应。
  等到楚佩晟发现齐墨那平整的眉心蹙了起来,那颗已经二十五岁的老心脏顿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似乎要从他喉咙眼子里头崩出来一样。
  就连口中本来有些清苦的茶水,都似乎是被浇了蜜一般,陡然变得甜蜜起来。
  楚佩晟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思绪也飘到了齐墨身上,死活拉不下来。然而他哪怕是在走神,其他人也是丝毫都看不出来,这般演技,跟齐墨都有的一拼。
  因此,许老将军在不赞同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继续说起了正事。
  “那太平军的首领,名唤韩豪,是北河口烂泥道韩家庄人士。他自幼家贫,在北河这一块倒也是有些名声,为人极为孝顺,倒也是个人才。”
  韩豪虽然是起事的首领,给一群人带来了许多麻烦,但是却一直有着孝子名声。
  他若是没有什么名声,没有号召力,自然也就没办法起事。
  因此,这人的能力,却是不可否认的。
  “这韩豪我曾经也听说过,此人自幼家贫,其父早逝。他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就已经扛起了家中的重担。”
  “确实,此人的名声我也有所听闻,确实是一难得的纯善之人。在乡野间也颇有声名,有北河孝子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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