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奶奶，你就甭和咱们客气了，咱们和白野大哥，白莲妹子都是一样的。”当初白野与白家奶奶救了苏秦一命的事情，张添自是清楚的，因此心里对白家奶奶就亲近许多，更因为眼前这个一脸慈祥的老人家是白莲奶奶的原因。
“嗳，你们几个都是乖巧懂事的，比白莲那丫头可爱多了。这丫头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说话也没个忌讳，要是说了啥不像样子的话，你们甭跟她一般见识。”白奶奶不说白野性子冷漠难相处，单单与张添说白莲，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而自打上次与苏秦谈过之后，张添认准了自己的心意，再加上前几日得了如海叔的默认，张添已经把白莲放在心上。眼下听白家奶奶说这些话，心里自是惊喜交加，看了眼一脸娇羞的白莲，笑着回道：“奶奶说的哪里话，白莲最是懂事的。”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白奶奶没说话，就只笑看着张添。
“白奶奶，咱们还得去李家和赵家，就不多待了，你回屋去吧，别成日里忙活，有啥活要做的话就喊白野过来，找我们几个也都行的。”苏秦道。
“嗳，好孩子，我知道的。今儿个是大年初一，奶奶这儿多的也没有，一人两文钱，别嫌少啊！”白奶奶说着话，忙将早准备好的铜钱往苏秦手里塞。
“奶奶，你这是做啥，这钱你留着自己用，给我们咋行呢。”苏秦不肯收，一直在推。
白奶奶也是打定了主意，坚决要给。两个人你推我让的，白奶奶毕竟年龄大了，苏秦不敢真的用力，只虚应着动作。“白奶奶，你可千万不要同我们客气。”
“白奶奶，这可使不得啊！”
“是啊，白奶奶，你这样大的年纪，手里有这几文钱也不容易，留着自个儿花吧，我们断不能收你的钱的。”张青与张添也在一旁附和着。
“傻孩子，要是平日里我咋会拿钱给你们，今儿个是大年初一能一样吗？赶紧的收着，要不奶奶可是要生气的。甭说你们头一次来给奶奶拜年，就是白野兄妹几个也都有的。”白奶奶说道。
苏秦拗不过，“奶奶，这可怎么好意思。”
“傻孩子，这不是应该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白莲、白野几兄妹去你家里，你爹娘肯定也把他们压岁钱了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意，你们收着就是了。”白奶奶笑着道。
苏秦与张添几个不再推却，乖乖的道谢之后将白奶奶的心意好好收了下来。
几个孩子陪着白奶奶说说笑笑，没过多大会便又起身去了赵家，这样一看倒有种就是为了拿压岁钱的意思。转了一整圈下来，苏秦摸了摸口袋，这一圈下来愣是赚了好几十文钱。难怪小孩子最是喜欢过年了，这压岁钱赚的实在是容易。其实，苏秦不知道是，因为白家、赵家和李家受了苏家的恩惠，且她爹娘给白野几个压岁钱的时候给的多些，这几家的压岁钱给的也就多一些。要是放在以前，顶多也就一文钱，那还得是叔伯兄弟家的孩子，像他们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不可能得压岁钱的，顶多得些零食罢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走亲戚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苏秦家去之后，便倒头就睡，连中午饭也没起来吃。苏有善与李氏虽觉着不妥，可又实在是心疼苏秦，便也没喊她，如今这习俗哪里比得过他们的闺女休息好重要呢。
张添、张青与小妹吃罢中午饭，便一起将得来的压岁钱给了李氏。李氏瞧着他们几个，心里暖暖的，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孩子们得的压岁钱，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收的，只让张添好好收着，留作自己的零花钱。张添知道苏家也不少这些钱，没多纠结。
大年初二，本就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可苏家今年有些不同，因为李氏刚出月子不过十天半月的时间，小苏平也不过才出生四十多天，这样冷的天气，实在是不宜出院门。就是晴天暖阳的时候，李氏也不会将小苏平抱出屋子太多时候。所以，这走亲访友的重担就落在了几个孩子的身上。
“秦丫头，今年是头一次娘没能去你外婆家，你几个孩子路上小心些，到了外婆家里和你外婆说清楚。娘不是不想去，实在是脱不开身，不过你外婆应该不会计较的。还有，添子、青子和小妹是头一次去，可能会不大习惯，你照顾着些。到了之后，要是实在不习惯的话，今儿个晚上就家来，反正咱们家同你外婆家离得也近。”李氏早已经要带的年礼装上牛车，只是心里不大放心，就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咱们几个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情都明白的。”苏秦搂着小妹的肩膀笑着道。
“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是懂事的，可是做娘的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儿女出门，甭管远或者近，这心总是提着。”李氏叹了口气。
“干娘，咱们都知道你这是心疼咱们几个，可是苏秦说的对，这样近，实在是没必要担心，咱们几个也不是小孩子了。”张添笑着安抚道。
“你这婆娘，就知道瞎操心，咱们这几个孩子早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啥场面没瞧见过，还能应付不了这点小事，叫我说你们这些个妇人就是心眼小，整日里就爱操闲心。”苏有善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见李氏一直不大放心，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李氏白了他一眼，“就你心大，叫我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没心没肺的，孩子出门，你这做爹的就不担心。”
“哎哟，这又不是多远的距离，左右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有啥好担心的，你快别再忧心了，要不孩子们该不放心了！”苏有善笑着道。
“是啦是啦，是我瞎操心。时候不早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吧，添子赶车慢一些，甭着急。好好照顾弟妹们，知道吗？”李氏虽然嘴里说着瞎操心，这说出口的话依旧全是叮嘱。
“干娘，你就放心好了！”张添笑着回道。
苏秦外婆是个爽利的性子，持家有道。苏秦虽然有两个舅舅，可是成亲这么多年，愣是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个院子里，好不热闹。张添是第一次去，苏秦坐在前头给张添指着路，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是很快就到了李家。
刚把牛车栓在门旁的大树上，苏秦大舅家的大儿子李木听见门口的声响便迎了出来。“苏秦，你可是来了，奶奶一个上午都念叨好多遍了。”李木一边招呼着苏秦，一边帮着提车上的东西，没瞧见李氏与苏有善，便问道：“苏秦，咋就你们几个过来，我姑和姑父呢，咋没瞧见啊？”
“你这孩子，真是个榆木脑袋，你姑和小表弟刚出月子没多久，咋能吹冷风受颠簸呢！”苏秦外婆从院子里出来，听见李木的话，忍不住说了一句。
“瞧瞧我这个脑子，咋忘了这事情了。快别站在外头了，进屋里去吧！”李木见张添与张青两个还站在原地没动弹，慌忙招呼道。对于他姑家收养的这三兄妹，自己虽然没见过，但没少从奶奶那里听说过。早先虽然不大相信自家奶奶口中说的，小姑和姑父把这几兄妹当做自家孩子来养的，可今儿个亲眼瞧见了却不得不相信了。这三兄妹身上穿上的衣服，打眼一瞧就是今年做的新衣，而且看那料子也绝不是差的。而且单看苏秦今儿个走亲戚带着他兄妹三个，就不难明白了。
“嗳，就来了！”第一次来李家，若说不别扭不大可能，可是张添与张青也明白，苏家的亲戚就是他们几兄妹的亲戚，以后少不了要来往的。而且，外婆他们并不陌生，待他们也是极好的。
小妹年纪小，一直跟在苏秦的身边。大概是察觉到了小妹的不自在，苏秦便一直牵着小妹的手，走哪里便带到哪里。
苏秦外婆也看出来张家兄妹几个的不好意思，忙道：“都是自家人，没啥好不自在的。今儿个你们头一次来，难免不习惯，往后多来几次就熟悉了。”
“嗳，外婆，我们知道的。”张添笑着回道。
李木娘也就是苏秦大舅母林氏正在厨房里张罗午饭，因为知道今儿个苏家一家子会过来，所以便早早的开始洗菜切菜，准备停当，晌午才不至于那样手忙脚乱的。听见响声，便到了堂屋。“秦丫头来了，路上累不累？添子，青子和小妹也来了，有没有啥爱吃的菜，同我说，大舅母做给你们吃！”
“大舅母好！”苏秦与张家几兄妹见她大舅母撸着袖子进了堂屋，知道她肯定是在忙活，便赶紧起身问候。
“嗳，好好好，都好，赶紧坐那里吧，同大舅母还客气啥！”林氏说到这，见桌子上也没啥零嘴，便转身朝坐在张添右手边的李木吩咐道：“木子，昨儿个你奶奶给的那点心还有吗？赶紧拿来给你弟弟妹妹们尝一尝。”
“有呢有呢，嗳，我竟然给忘记了，这就回屋拿去。”李木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往自己屋子里去了。
“嗳，大表哥，不用麻烦的，咱们也不饿，那点心还是留着你和表妹吃吧！”苏秦起身冲着李木的背影喊道。
李木摆了摆手，没说话。
“秦丫头，大舅母锅里还炖着汤，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几个在这好好陪着你外婆说会话。”林氏道。
“大舅母，我帮你打个下手吧，咱都是一家人，不要麻烦，随便做点吃的就行！”苏秦站起身道。
“哎呀，你可别沾手了，你今儿个就只管吃，可不兴累的。这些天在家没闲着吧，今儿个大舅母在这呢，你就歇一天吧！”林氏笑着说了一句，便又转身回厨房继续忙了。
苏秦瞧见林氏一个人忙前忙后，忍不住道：“外婆，二舅母回娘家了吗？咋没瞧见人呢，二舅家的弟弟妹妹们也不在院子里啊！”
“甭提了，昨晚上不知道咋的，和你二舅干架了，今儿个早起连早饭也没吃，就收拾包袱带着俩孩子家去了。”苏秦外婆说到这，一脸的烦闷。
这大过年的，收拾包袱带着孩子回娘家是为啥啊，苏秦摇了摇头，瞧见她外婆皱眉头紧紧皱着，忙道：“外婆，你也甭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样大的年纪了，就别啥事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了，我二舅又不是那脑子蠢笨的，二舅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过会就没事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别人家的孩子
正如苏秦说的那样，因为了解老二家的媳妇，所以才知道，这事情怕是有得闹腾呢。要说这苏秦的二舅母旁的都好，就这爱占小便宜的性子，你同她说了千遍万遍都不肯改。这次他俩为啥事闹腾柳氏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可是用脚趾头也猜得到，定是苏秦那二舅母的老毛病又犯了。偏苏秦二舅还是个实诚性子，甭说占人家便宜了，就是自家人都分的清清楚楚，绝不拿别人的一针一线。这俩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可不是动辄就闹别扭。
“嗳，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才担心，我往后还能活多久是谁也不知道的，你二舅家整日里吵吵闹闹的，这日子咋能过好，我心里咋能放心呢！”柳氏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秦走到柳氏身后，乖巧的给柳氏捏着肩膀，还作势不高兴道：“外婆，这大过年的可不兴你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让咱们这些做小辈的难过嘛。你还这样年轻呢，甭说丧气话。”
柳氏拍了拍苏秦的小手，笑着道：“傻孩子，这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又不是啥千年的老妖精，早晚都免不掉一死的！”
苏秦觉得自家外婆有些奇怪，咋会说这样的丧气话，她外婆可不像是这样杞人忧天的人。按照往常她那爽利劲，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不成，二舅母和二舅这次闹腾，真的蛮严重的，才让外婆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李木从屋子里把点心拿了出来，恰好听见自家奶奶说的这话，忍不住埋怨道：“奶奶，你咋又说这样的晦气话了，我爹和二叔咋同你说的来着，你身体好着呢，咱家的日子如今也越来越好过，你做啥老想这些东西呢。”
柳氏瞧着这满屋子的孩子，脸上泛着笑，一直不停的说道：“是是是，我不该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哎，你姨婆走的太突然，一个月前我们还坐在一处说笑吃饭来着，谁承想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姐妹两个就阴阳两隔了呢！”柳氏口中的姨婆，是她在家里做闺女的时候经常一起玩耍的同村妹妹。往常瞧着身子比谁都硬朗，谁知道竟这样早就走了呢。柳氏心里难过，竟是怎么都无法释怀。
苏秦听了这祖孙俩的谈话内容，总算是明白了柳氏情绪不大好的原因。“外婆，你刚才也说了这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咋还这样看不开呢。”
柳氏瞧见几个孩子都一脸紧张的瞅着自己，忙道：“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就甭担心我了，我这也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事情罢了。”
苏秦见柳氏有了笑脸，笑着冲李木说了句：“表哥，你在这里陪外婆说坏话，我去厨房里给大舅母搭把手。今儿个人多，大舅母肯定好一阵忙活呢！”
“苏秦，你今儿个是客人，不兴动手的，乖乖坐着，还是我去厨房吧！”李木道。
“表哥，你还是别跟着去添乱了，咱们都是一家子，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客人的。再说了，洗洗切切这样的小事情，又不会累。”苏秦说到这停顿一下，朝着柳氏道：“外婆，那我去了。”
柳氏知道苏秦是个懂事的丫头，也没多做阻拦，“嗯，去吧去吧！”
“大舅母，你咋准备这样多的菜啊，咱们几个又不是多大的胃口，咋能吃得下这样多的东西。”虽然早知道今天她大舅母不会小手小脚的，可是一走进厨房，看见鸡鸭鱼肉蛋，满满登登的一桌子，还有各种蔬菜，真的是应有尽有。这场面，着实把苏秦吓了一跳。
“你外婆可说了，今儿个是添子他们几兄妹头一次来咱家，不能怠慢了，这鸡鸭鱼肉是必须要有的。再说了，这也没多少东西，满打满算也就十个菜四个汤而已。”林氏笑着道。
苏秦哭笑不得，照着她大舅母的语气，这些菜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况且这还不是为着自己准备的，还是为张添几兄妹特意做的。“嗳，大舅母，我实在是没想到，在家里爹娘偏心也就罢了，来到这，你们还是一样偏心。合着这些好吃好喝的，全是为着他们几个准备的，我就是沾光的那个。”
林氏有些日子没见苏秦了，险些忘记了苏秦这逗趣的模样。眼下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着应道：“就你这可人疼的小模样，大舅母还不是最疼你，哪里有偏心过。”
“嗳，我就知道大舅母最好。”苏秦应了一声，便坐在锅灶旁，开始帮着烧火。
林氏瞧见也没再拒绝，只嘴上还夸道：“你这孩子，就是勤快，不像你表妹那样懒，成日里就知道疯玩。”
“大舅母，你快别说这样的话了，让李玉表妹听见，又该怪我了。”
“我这说的实话，她有啥好怪的，我可没说错，她就是懒丫头，以后嫁了人也是被婆家嫌弃的。”
“我可不就得怪表姐，回回她来咱家，你们都左一个勤快右一个文静的夸，合着你自己的闺女就是一坨屎，娘，我有你说的那样懒吗？”李玉刚从外面家来，刚走到门口，就闻见阵阵香味，进了院子也没往堂屋去，直接来了厨房。这下可巧不，正把苏秦和她娘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舅母，你瞧我说啥来着，这下可倒好，玉儿，你可不能怪我，这都是大舅母说笑的话。”苏秦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
李玉还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计较这样多，瞧见锅台边上切好的辣白菜，直接下手捏了一根就往嘴里塞。吃完还不忘舔舔手指头上站着的酱料，林氏在一旁瞧见她这模样，一下子拍在她的小手上，眼角瞥了一眼正添着柴火的苏秦，训斥道：“你这孩子，都多大的姑娘了，咋还这样贪吃嘴，一点不懂事呢！”
“大舅母，你这是做啥，玉儿爱吃，你就让她吃就是了。别说玉儿还这样小的年纪，就是我和我娘，平日里在家里做菜，也总喜欢时不时的捏几根填嘴里呢，权当做试吃了呗！”苏秦这话倒不是假话，她平日里在家里做菜，的确就这样子。尝个咸淡，有时候来不及拿筷子，就直接下手捏呢。
“怪我说你嘛，你瞧瞧自个儿，啥时候才能长大懂事一些，你再瞧一瞧你表姐。”林氏拿手指点了一下李玉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说她心里确实有些不甘心，以往就觉着自家的闺女比不得苏秦听话懂事知礼。前些日子，又听说这种植土豆全是苏秦一手操办的，还有那样大的生意也全是苏秦谈成的。连镇上的神秘江大夫也要收她做徒弟呢，这桩桩件件一对比，林氏心里可不就有些不甘心，自家的孩子咋就是比不过旁人家的孩子呢。
李玉心里又何尝不委屈，苏秦没来的时候，她也没少做这偷吃嘴的事情，哪一回她娘不是一句小馋猫便打发过去了。偏今儿个又是嫌弃自己不懂事又是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的。这些日子，就因为苏秦，她没少被林氏说落。一张嘴就是，你瞧瞧人家苏秦，哪像你这样不听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 精明的大舅母
苏秦总算发现这两人之间不对劲的地方了，合着自己不知道啥时候竟然成了‘旁人家的孩子’了。害怕与李玉之间误生嫌隙，苏秦慌忙开口道：“大舅母，你甭这样说，表妹这样出挑的姑娘，做啥要与我比呢。我爹娘在家也成日里说我不懂事，跟个三岁的奶娃娃一样，不如表妹来的活泼可爱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这咋能相提并论呢，要是人人都一样，那得多吓人啊？”
李玉听了苏秦说的这几句话，脸色终于有些好转。“嗳，表姐这几句话说的对，娘，我同表姐又不是双胞姐妹，咋能一样啊，就算是双胞姐妹，那也不可能啥都一样啊。你要是真的嫌我没用的话，就让表姐来咱家过吧！”
让苏秦来李家过吗？林氏听了李玉的这句话之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面色一瞬间缓和下来，瞧着苏秦的表情更是宠溺。“行了，娘知道了，你去堂屋里陪你奶奶还有你小姑家的几个哥哥妹妹玩去吧！”
李玉巴不得呢，也没说话，朝着苏秦使了个眼神，一个转身就去了堂屋。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苏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劲的往锅灶底下添柴火。林氏做惯了家事的，做饭这类事情那是驾轻就熟的。
“秦丫头，我听你外婆说，前阵子家里有媒婆提亲，是真的吗？”这个话题来的太突然，苏秦实在是没有想到，愣了一会，才回道：“大舅母听外婆说的？啥时候的事情？”
林氏手上翻炒的动作一刻也未停下，听到苏秦意外的声音，笑着回道：“咋了，和大舅母还有啥不能说的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再者说了，大舅母也没别的意思，这不是关心你呢吗？”
苏秦也不知道为啥，觉着她大舅母今儿个就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因此在回答她大舅母的这问题的时候，刻意留了个心眼。“大舅母，你这是说的啥话，自小到大，你疼我的心虽说比不上李木表哥和玉儿表妹，可那也是真的疼爱。我咋会有事情瞒着大舅母呢，就是你突然和我说这事情，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呢。”
“咱们家这些孩子当中，就数你最是听话懂事。我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事情，就随口一说，你要是不想提就算了，咱们就不说。”林氏将刚出锅的红烧肉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然后又找了个盛汤用的陶瓷盆盖在上面，天气冷，怕这菜凉的快，味道不好，人吃多了也不舒服。
“也没啥不想提的，就是在想外婆同你说的到底是啥时候的事情，这事过去有些日子了，我差不多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今儿个听大舅母提起，确实是没有想到。是有媒婆去我家提过一会，不过被我娘给拒了。”苏秦说到这，想起了前两日白野同她说的话，今儿个已经初二了，想必要不了几日，白家就会请媒婆上门提亲的吧，这一次，一定会成的。
林氏听苏秦说那亲事没成，眼睛一亮，“嗳，咱们家秦丫头是旁人家的姑娘难比的，我瞧着就是嫁给高门大户里做少奶奶也是成的。寻常人家的少年郎，你定是看不上了！”
苏秦实在是一头雾水，这个大舅母为啥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呢，“大舅母，瞧你说的这些话，好像我是那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丫头，可不敢想那样不切实际的事情。我最是喜欢咱们家这清净自然的样子，过日子再好不过了。”
林氏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丫头，这张小嘴就是会说话。嗳，说到这儿女亲事，最担心的就是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了。瞧着你们几个一天天的都大了，这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又欣慰又舍不得的。玉儿今年才十二岁，还能在家里再留两年，可我一想到终有一天她会去别人家过日子，这心里头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我都这副模样了，更甭说你爹娘了，肯定也万般不舍的。”
苏秦撇了撇嘴，觉得她家大舅母这话说错了，她爹娘心里也难受，但绝没有啥不舍得，因为她苏秦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弃妇，臭名远播，正常点的少年郎，都看不上她，更别提愿意娶她回家做媳妇了。所以，她爹娘在对待自己的亲事这件事情上，绝对没有啥不舍，更多的怕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大舅母，你想这样多干啥，玉儿表妹如今还在你身边呢。”
“嗳，不说这事情了，不说这事情了，你甭嫌弃我烦人。”林氏说着话，这最后一道菜也已经出了锅。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林氏这边刚做好菜，苏秦大舅李青山就进了院子。隔了老远便听见堂屋里的说笑声，知道定是青云一家子过来送年礼了，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娘，是不是青云一家子来了啊？”
苏秦听见她家大舅的一声喊，慌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大舅，我爹娘今儿个没来，就我们几个小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