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塞拉并不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加上小胖子这么巴巴的耳提面命,她也就遵循对方的好意了。
其他人也是留在家里,看书的看书,发呆的发呆,擦枪的擦枪。
别看他们这伙人平时奇装异服的,倒是意外很坐得住,尤其侠客出去了,连玩游戏的那点热闹都没有。
不过中途西索出去了一次,当时塞拉在客厅拖地,库洛洛得到西索的出门申请,还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西索也是实诚,对上司的这种送命题,他的回答居然是肯定的。
塞拉摇摇头,越发觉得最近忙完了是得特意抽空和西索谈谈,一个团体中,就他老被排挤也不好。
就塞拉说,她其实觉得西索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气质古怪,但是说话风趣幽默,看她做家务的时候也很有眼色的常常顺势帮忙,不知道是怎么被排挤的。
留在家里的人吃过晚饭之后,过了很久,几乎到了凌晨,出去的人才回来。
不过却少了一个窝金,塞拉问怎么回事,得到的回答是他得留下来看守道具。
这倒是,之前这个活儿是西索干的,但那时候还没开始表演,道具存在仓库里,但现在都搭好舞台了,还是留个人看守比较好。
她没有多想,便进厨房给回来的几个人热饭去,却没发现她离开客厅后,众人并没有忙碌一天后收工回家的放松,反倒某些事更是运转开来。
在拍卖会现场杀了这么多人,还和十老头的阴兽部队对上,窝金被抓又被解救出来,然后留在那边要和当时那家伙战斗,众人也没办法只得先带着拥有收纳能力,估计消失的拍卖品都在他身上的那只阴兽回来。
飞坦看了眼厨房里塞拉忙碌的背影,小声对团长道:“那家伙我扭断了四肢封住了行动力藏在附近的小树林里了。”
库洛洛一听,便和飞坦一起出了门。
出门后飞坦才放开声音说话,他自己都一时半会儿没意识到在那家伙面前与否的差别。
“不用换个地方吗?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不方便的事,难道每次都要这样在那家伙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
库洛洛却全不觉得这是一桩麻烦,反倒饶有兴致道:“你不觉得这样像是走在钢丝上更有趣吗?”
飞坦:“……”
完全不觉得,他刑讯人还从来没偷偷摸摸在小树林里过,既寒酸又丢人。
两人忙完回到家果然被塞拉骂了一顿,尤其是飞坦,吃饭还乱跑,并且逼问他们是不是躲出去抽烟了。
又亲了库洛洛的嘴唇没有发现烟味才悻悻的作罢。
第二天大伙儿没有一早出去,窝金也没有回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越发凝重了。
最后侠客突然站起来,烦躁道:“可恶!我昨天应该和他一起的。”
塞拉心道守个道具而已,没有陪着用得着这么浓重的罪恶感吗?却发现侠客已经劈了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信长也很烦躁,库洛洛却平静的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塞拉对这些家伙一头雾水,不过这是属于他们的工作,在明确表示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下,她也就没想着深究。
并且今天晚上她也是要出去的,所以午饭过后便回到房间开始找礼服化妆起来。
本来造型师想要过来的,但塞拉觉得别墅的人已经够多了,并且不是舞台或者上镜,只是应酬的话,她自己完全可以搞定。
找玛琪和派克诺坦问了一件,换上一条黑色的贴身长礼服后,塞拉坐上来接她的车出了门。
不过她昨天一天都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今天一上街,尤其是接近拍卖会附近那些标志性大楼后,明显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的气氛。
虽然诸多重宝要在这个城市流通,之前也是守备森严的样子,但今天却更多了风声鹤唳的感觉。
她要去的地方也是其中一栋拍卖会大楼,塞拉作为名人身份倒是不怎么需要识别,又或者上面有交代,但是她发现自己后面的人却是要经过特别严格的层层排查。
更奇怪的是进入大楼后,要说今天是拍卖会的第二天,应该格外热闹才对,可现场还有走廊餐厅这些地方保镖比客人还多。
她觉得有点奇怪,便给安东打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那边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她这是个临时工作,是帕里斯通安排的应酬,当然出价很高就是了。
塞拉顿时火大了:“我说你们都被那混蛋灌了什么迷药?全都跟他一伙儿了是吧?你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别这样说嘛,都说了是在商言商,这么高的价,又是出面露个脸一两个小时的活儿,我们也没理由拒绝对不对?”
塞拉被他弄得没了脾气,找这些集体叛变的家伙发火也没用,关键还是帕里斯通。
她以为这是那家伙花大成本骗她过来约会而已,想着看到那混蛋首先得撕破脸怼一顿,不然还真以为捞过界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结果帕里斯通没看见,倒是先看见了她那号称出门有重要的事要办的男朋友。
“妮翁小姐,妮翁小姐,你怎么了?医生呢?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她是诺斯特拉家族的大小姐,要是在这里出现闪失你们能付责任吗?”
库洛洛焦急的大声质问现场的保镖,怀里抱着个晕过去粉色头发少女,对方好像确实是什么大人物,周围有谁说了一句:“确实十老头里面也有她的拥簇呢,没办法,叫救护车吧。”
但塞拉注意力却不在那里,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库洛洛这么焦急失态的样子,有点不可思议这个一向淡定又从容的人居然会出现那种表情。
库洛洛已经将这个诺斯特拉的小女孩能力偷到手,但同样的,窝金的死亡也最终被确定。
他打算在今晚华丽的大闹一场,作为窝金的镇魂歌,但冷不丁的却感觉到一个与周围的警惕不一样的视线。
他回过头,就看到塞拉站在走廊不远处,抱着双臂挑着眉看着他。
见他回头,塞拉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大晚上的出来和年轻小女孩儿约会?”
要说库洛洛,这短短的二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大风大浪还能少?
从还是幼年时代开始,他就时长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险,并且乐在其中,他享受这样生活,所以在他的意思里没有畏惧这个词。
但现在,他却明显有种大祸临头的陌生感觉,这让他很疑惑,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明明这不是什么大事,塞拉又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杀了他,这一点他很清楚。
那既然不危及生命,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和诡异的气势上的瑟缩会逐渐攀升?明明命悬一线的情况他都不会这样。
其实这也是经验问题,如果库洛洛随便在街上拉一个男性路人试着问问看,就会发现这很好解释,并且他应该有很多同伴。
那就是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时,被女朋友的醋意笼罩的恐惧。
塞拉见他居然不说话,以为这家伙真的心虚了,她点点头:“好么!这次遇到的家伙身份没问题,倒是个劈腿混蛋,你特么不用回家了,你的皮大衣老娘会给你扔出来,孩子们也不用你操心了,自己一个人吃好喝好吧!呸!”
说完转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一时间心中涌现了数不尽的纷乱想法。
合着帕里斯通的目的在这儿?好吧他成功了,那家伙掌控她的行踪从来都是轻而易举,而且猎人副会长的权利想查她和什么人交往,并且将人的底细拔出来估计根本就用不了一天。
这家伙的做法虽然让人厌烦,真相固然让人难以接受,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库洛洛下意识的抬了抬手,一时间看起来居然有些还没有梳理清楚状况的迟钝。
周围的保镖本来一开始还觉得他可疑的,这会儿也打消了最后那点警惕。
其中一个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真有你的,和那样美艳的大明星交往居然还偷吃豆芽菜丫头。”
“是吗?原来她介意的是这个?”库洛洛捂住嘴唇,若有所思道:“她误会了呢。”
其他人却没理会他的喃喃自语,甚至还有人嘀咕道没想到加个班还能吃这么大的瓜,等风头过去了可得好好去网上八一八。
其中有塞拉粉丝的,更是对库洛洛怒目而视,但没过多久,医疗车接走妮翁后,楼下就传来了爆炸火光和骚乱。
库洛洛抬头,将刚才那陌生的无措放在一边。
镇魂曲,开始了!
塞拉回到家,居然看到人少了一大半,问起来都说出去玩去了。
她也没管,自己这边都失恋了,还管什么门禁。
明天等库洛洛回来就说清楚分道扬镳,还有孩子们的抚养权也商量着怎么交割,要是愿意跟她的,她也没有二话。
于是留在家里的两三个人就看到那家伙一回来就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也不催他们睡觉,也不追究其他人大晚上出门,独自一个人钻进花园,坐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边喝酒边对月难过起来。
几人耸耸肩,也没人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况,况且其他人都出去大闹一通了,得知窝金已经死去的消息,谁也心情不好。
塞拉半瓶酒下去,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底细干净的,还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能走到最后的对象,结果没几天事实就抽她一脸。
不是好人或者劈腿哪一个更让人糟心?她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难过得厉害。
正要拿过酒瓶接着喝,就感觉到有只手同时握住了酒瓶,正好将她的手也包了进去。
塞拉回头——
“西索?你过来干什么?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西索却没有听她的,而是慢慢将酒瓶从她手里抽出来,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这让塞拉有点不自在,她也就只能松开手,任由对方把酒瓶抢走。
就看到西索拿过酒,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半点没介意她才喝过。
而且这家伙喝酒的样子非常色气,轮廓鲜明的下巴轻轻抬起来,露出鲜明的喉结,嘴唇微张,与瓶口轻触,甚至能看到一小节鲜红的舌尖舔过瓶口。
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缠绵的接吻一样。
塞拉觉得这画面有些刺激,忙收回眼神,却在下一秒感觉西索凑得很紧。
凑到她耳边,气息中还带着芳醇的淡淡酒香——
“一个人多无趣,我陪你喝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库洛洛你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第25章
塞拉本来只想着一个人喝闷酒,说实话对于旅团中的成员,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已经拥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
但是塞拉还是会用看孩子的姨母立场看待他们,这其中当然有她家庭主妇的本质内核作祟。
可这些人本身的语言行为模式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和他们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无序。
极其的随心所欲又不考虑他人的立场,就如同还没有形成正确道德观的小孩儿一样,也因此真不怪塞拉成天操老妈子的心。
家长吵架闹矛盾然后找孩子抱怨撒气是大忌,干这种事的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长。
但塞拉一个人闷头苦想的也难受,正好的西索过来,这就想遇到一个豁口,塞拉也终于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了。
“所以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是我说,就没有他这样的。”塞拉把今晚碰到的事倒出来,拉着西索抱怨道:“咱们才交往多久?还不到两个星期,就算是我看走眼了,那混蛋实际本质就风流成性,可我塞拉的魅力就仅仅维持不到两个星期?”
“这不但是对感情的背叛,还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我告诉你,当时我没直接上去扭断他的脖子,那都是考虑到他死了你们就没爹——呸!你们马戏团群龙无首散了怎么办。”
“看得出来大伙儿都是打从心里喜欢干这行的,表演前一晚都这么兴奋,可就是——天呐!我居然因为劈腿而分手。”
塞拉说着语无伦次道:“这样的分手原因,我都没有处理经验。”
以前的男朋友基本上都是因为本身恶贯满盈却欺骗她,那不用说,直接上手揍就行了,这样的还真的轻不得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两人一起喝一瓶酒也懒得回屋里拿杯子,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灌。
西索听了她的抱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