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林泽励“啧”了声,像是对有些人不满。
林泽励:“是招聘经理助理的。”
时瑶心中叹息:“嗯,那我可能不能胜任。”
林泽励:“对自己没信心?”
时瑶实话实说:“我没做过饭店的工作,我以为是招服务员,而且,”她在心里算了下时间:“而且我可能只能做一个月,下个月五号我要去镇小学工作。”
林泽励:沉思:“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况且你做的是经理助理,只需要帮助经理做事就可以了。”换言之,这工作不会太难,时瑶完全可以胜任。
林泽励继续:“况且你们大学老师会教你们还没有尝试就先放弃吗?”
看着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看着也是一副斯文儒雅的长相,但却在教训人方面就像个老学究那样做的炉火纯青,这语气听的时瑶有些不服气:“我们大学老师也教我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自不量力。”
林泽励:“你倒是有自知自明。”
时瑶:“我这不是自知自明,而是量力而行。”
林泽励顿了顿:“倒是牙尖嘴利。”
又是这副长辈的口吻,好似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
林泽励:“反正横竖只有一个月,不妨试一试,于你并没有损失。”
时瑶:“你现在与其招一个像我这样一个月以后就会走的员工,不如招一个长久的固定员工,培训也是一种成本。”这经理助理不像服务员那样可以随时说走就走,有一定的职责所在。
林泽励笑了笑:“其实这份工作并没有那么重要到不可缺少,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时瑶明显不是那么相信:“不是那么重要需要你亲自面试?”
林泽励:“........”
男人觉得有趣:“现在我们的状况是你在推辞工作,我在让你留下来,我们是不是反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上来应聘的吧。”
时瑶一滞:“......”对哦,她是饿的脑子都坏了吗?都怪他一直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教育她,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叛逆的心,才一直怼着他。
就像所以的叛逆学生一样,你越让我怎么样,我就越不愿意这么做。
时瑶从小到大在家长和老师眼里都是乖乖女形象,但只有她自己和闺蜜知道她私底下的叛逆之心,且藏起来的叛逆之心其实一直都在若隐若现的出现着。
有时候,老师在上面长篇大论的教训着,她会在心里默默的顶撞着,虽然面上仍是一副【您说的对,您说的太对了,我这么做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我有愧老师对我的栽培,有愧于这个社会对我的信任】。
没想到,她现在都敢当面顶撞了。
踌躇的捏了下衣角:“要不,我们重来一次?”
反正她的情况已经和他说了,刚刚她还脑抽的句句顶撞他,他如果还坚持给她这份工作,只能说,她的人才光环太耀眼了。
林泽励没忍住笑出了声,理了下袖口,卷起了一截袖子,露出了一看就不常晒太阳的手臂,白皙且有经络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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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就这样,时瑶得到了一份工作。
在办公室里义正言辞的怼完人以后,脸上都写着“正义”两个大字。
就在这时刻,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咕噜”声,登时让刚刚还一脸正直表情的时瑶对着自己的肚子像是看一个在高档宴会里乱跑乱窜四处撞人的熊孩子一般,恨铁不成钢。
林泽励为了不让时瑶难看,硬是憋着笑,佯装自若的让刚刚领她上来的小个子男人带她去吃饭,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她一走出办公室,甚至门还未完全关上,里面就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时瑶:“......呵呵。”
*
今天的一天过的真奇妙,上午参观完了学校,下午参观饭店。
但是徐福的态度就不如蔡群那样细致了,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别。
他面色冷淡的带着她往饭店正中央站定,往东一指:“那是高档包厢。”
往西一指:“那是普通包厢。”
往北一指:“那是后厨、通上二、三楼的楼梯。”
往南一指:“那是正门。”
然后吩咐了后厨给她上了一碗面。
语气平淡的比白开水还要再淡一点,好歹白开水里面还有各种微量元素。
时瑶:“......哦。”
只是,时瑶看到刚刚还冷冷淡淡的徐福忽的咧开了嘴,脸上的肉挤出了一个笑脸,往着正门小跑:“哟,陈先生,陈太太,您们都好久没来光顾了啊。来来来,进包厢。陈太太,您的这件外套太好看了,太衬您了,说您是二十多岁都没人反对。你说是吧,”突然徐福把询问的目光撇向了仍站在原地一脸懵的时瑶,大家也都看向了时瑶,等待她的答案。
徐福眼睛里埋进了刀子,时瑶相信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这刀子就会毫不犹豫的全飞出来。
时瑶看着面前大约四十多岁的妇人识时务的点点头:“是。”
徐福瞬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谄媚:“你看看吧,大家都这么觉得。走吧,我们去品宣一号包厢。”然后给了时瑶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时瑶:“......”
这变脸的速度,切换自如,毫无缝隙。
老家应该是四川的吧。
时瑶叹为观止。
大家都是黄种人,为何你有两张脸。
徐福就是那个微微驼的小个子男人。
吃完了一碗阳春面,时瑶舒爽的打了个饱嗝。
她看了眼挂在正北面墙上算是新式的时钟。
2:35.
徐福通知是明天早上来上班,并发给了她一套制服。
实话实说,这套制服在当今这个时代里算的上是新潮的,女士的是通体白色的一套套装,直筒裙配上长至臀部下方的短袖衬衫。
是可以把一个青春靓女穿成暮色老年的套装。
时瑶一个小小的职员无权置喙,她拿起套装,擦了擦嘴,走出了饭店。
这个时间,陈家老大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她对着街道辨认一下方向,早上陈家老大说,向着马路一路向西,从第一个岔路口向右转弯,有一条小河,过了桥再走几百米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集市了。
她回想着陈家老大说的方向,沿着马路一直走去,慢慢的人烟开始稀少了,房子也渐渐的空旷了下来。
时瑶越走越虚,越走脚步越慢,直到她看到了第一个岔路口。
这个岔路口仿佛是一个分水岭,她一向右转,眼前的场景又和刚到镇上的人声鼎沸相差无几了,好像刚刚中间经过的那片荒芜是一个错觉。
有很多挑着担的男人们赤着膊在奔波,也有很多姑娘们成群结对的从边上的制衣厂里嘻嘻哈哈的走出来,更有一个年轻男人紧张的整理着衣服依着自行车在厂子门口等着谁。
是另一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农村世间百态,人间万象。
时瑶刚刚产生的那些恐惧感在这片热闹声中消失弥尽。
她很快的就走到了那座桥前。
是一座石头拱桥,拾阶而上,刻着各种图案的栏杆很矮,旁边坐着蹲着各色人群。
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秦明树,因为他是其中唯一没有一个卷起上衣露出肚子的男人,也是一众流汗黝黑的人群中最白的一个,当然,是相比较而言。
最重要是,长的异常的帅,鹤立鸡群一般的凸显着。
一个穿着粉色小碎花裙羞答答的拿着一杯水走上桥面,递给了他。
周围人起着哄,小姑娘羞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秦明树勾着嘴唇,撩了一下刘海,伸出手接过水杯。
起哄声更大了。
时瑶面前走过几个人遮住了视线,等人群走过,她只看到了那个羞答答的姑娘红着脸跑下了桥。
啧,艳福不浅,春心制造机。时瑶撇撇嘴。
身边的老汉咂咂嘴,对着秦明树乐呵呵的说着谢谢,笑着说水里加了糖真甜,你不喝可惜啦。
秦明树摆摆手笑了下,不以为意,左右张望着,终于看到了站在桥下面的时瑶。
下午的日头还是挺晒的,但九月份的到底是比不上六、七月份的那么毒,时不时的会吹过一阵风,河旁的柳树垂柳纷飞。
时瑶走上台阶,脸被日头晒的脸有些红,一头栗色长发被风吹乱了,时瑶不耐烦的把吹到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了小巧白润的耳朵。
秦明树直起身挡住了时瑶前方的路,时瑶心里还气着他在门卫里耍流氓的事,没理他,低着头往左走了一步,秦明树看出了她的意图,也迅速的往左跨了一步挡住了她。
时瑶低着头往右走了一步,秦明树又挡住了她右边的路。
时瑶索性往左两步,结果,边上看热闹的人群全都哄笑着蹲成一排直接挡住了所有的出口。
时瑶:“......”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无不无聊?”
终于让她抬头的秦明树露出了大白牙点点头表示赞同:“无聊。”
时瑶:“那你还不让开。”
秦明树笑嘻嘻:“好。”然后侧过了身,让出一条通道。
他的这般妥协和顺从反倒让时瑶将信将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迟疑着跨出了一小步,见他仍是笑着向她示意继续,她又跨出了另外一步。
秦明树坦荡荡的任由她过去,为了表示自己的守信,还让拦路的其他人都散了。
走出几步远她回头看了一眼,秦明树站在桥的最高点,双手插着口袋,被太阳晒的微眯着眼看着她,见他没有一点要拦她的意思,她终于放心的继续踩下台阶。
......真的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竟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