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纪依北……”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不会虐的呀~
☆、救赎
她对纪依北的感情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深得多, 原来夏南枝想, 只要在一起过即便往后分了手也足够她细细回味一辈子, 可现在的她,连分手都不愿意去想。
原来的夏南枝,把自己全副武装, 人前她可以笑,人后她却总是冷漠,她把自己变得没心没肺, 与人始终疏离。
全网唾弃不会使她困扰,甚至好友背叛都不会让她难过,她习惯了一个人。
唯独纪依北是一个例外。
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到的很久以前,纪依北就是她心中唯一的例外。
如今她便是这样恳求心中的例外不要离开她。
“别跟我分手。”夏南枝在心中默想。
她面上虔诚, 眼里泛着泪光和另一股不知名的光芒, 忽明忽暗,化作一团温柔缠绵的水汽包裹住纪依北。
下一秒,夏南枝突然被拦腰抱起,一双大手环过她的大腿束缚在她的尾椎骨,嘴唇被激烈啃噬。
她被抵在墙上, 后背立刻起了一层薄汗,全身过了电,从脚趾到灵魂都蜷曲起来, 叫嚣着更用力的对待。
纪依北托着她,感受腰间被她双腿紧紧夹住,胡乱地凑上去亲她的唇瓣。
含糊的咕哝声从夏南枝嘴角溢出。
纪依北最受不了她这样。
一手抱着她, 放在她臀部的另一只手动作不停,冲冲撞撞地大步走进卧室,用脚带上门。
他凑在她耳边,声音充满情.欲:“混蛋,把你哥的真心当狗肺!”
夏南枝意识浑浊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身体比心灵的反应来得更快更真诚,她还没回味过那话中含义,当即伸手掐住纪依北的腰带。
“咔哒”一声,金属的声音像一条弦拨通了夏南枝心中的混沌。
她略微睁大眼睛,张开唇喘气。
房间里起初还是破碎的呻.吟,到了后面便成了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以及男人隐忍的声音——
“夏南枝,你给我保证,以后都不许再做这种事了。”
男人动作狠厉,却又亲昵地去触碰夏南枝被咬红的唇瓣,撩开小姑娘脸上湿腻腻的发丝。
她细腻的皮肤上蒙了一层汗,溜滑白皙,在昏暗的夜灯下说不出的性感。
不知过了多久,夏南枝浑身被汗打湿,床单上湿腻一片,在她突然激灵之时,纪依北总算退了出去。
同时他俯在她耳边,沉声说:“你乖一点,就不跟你分手。”
夏南枝眼圈更红,脱了力一般躺着。
纪依北用湿纸巾简单处理了她腿间的泥泞,又亲了下她的额头,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走,去洗个澡。”
夏南枝坐在床尾,脚尖点着地,磨蹭一会儿后抬眼,软着声音:“我腿没力气了。”
纪依北宠溺地揉了把她的头发,弯腰一把将她抱进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水,纪依北小心翼翼地将夏南枝抱进去,把毛巾沾湿了替她擦身体,又耐心打上一层泡泡,拿淋浴头重新冲干净。
“先站起来一下,我给你擦干。”
夏南枝勉强站立起来,手指攀住纪依北的肩膀借力,双腿打颤,胸前红红紫紫一片。
纪依北皱着眉拿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后悔自己刚才没克制住力道,擦她大腿上的水时突然听到夏南枝轻轻“嘶”一声。
“痛?”
夏南枝脸颊被浴室的雾气染上红晕,她看着纪依北,轻轻点了点头。
早晨时她才算是初尝性.事,根本接受不了那样凶狠的对待。
纪依北探身一看,都肿了,当即眉头皱得更深:“刚才怎么不跟我说弄疼你了?”
“……”
夏南枝被这一问问得突觉委屈万分,抬眼看纪依北仍沉着脸,便更委屈了,连带着声音都发抖。
“我跟你说了呀,你都不听我讲。”
纪依北轻轻柔柔地亲了她一下,裹上浴巾:“对不起,我……我刚才是真没理智了。”
夏南枝摇头,主动靠过去让他抱,纪依北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没过一会儿,纪依北也冲完澡出来。
便见夏南枝坐在床头,曲着腿,双手环住腿弯,她抬眼看到纪依北就是一声轻唤:“哥。”
纪依北心下软了几分,更觉得自己刚才混蛋,他躺进被子揽过夏南枝,在她背上轻拍两下,安抚似的:“睡吧。”
夏南枝从他怀里挣出脑袋,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泪,不知是刚才客厅哭时留下的还是床上求饶时留下的。
“你不问我了吗?”
纪依北闭着眼,手指在她肩头搓揉,反问:“你想说吗?”
夏南枝沉默了。
头顶上一声轻叹:“不想说就算了,那把枪我没收了。”
良久,纪依北的胸前被姑娘柔软的发丝蹭了蹭。
“嗯?”
小姑娘手指微凉,去拨弄他的耳朵。
“那把枪和我上次哭有关系。”夏南枝斟酌着开口,她敏锐地察觉到纪依北的呼吸声顿时轻下来。
“我小时候应该是目睹过一场枪击案——但是我没印象,这是我在梦里看到的——我从那个死掉的男人身上拿到了那把枪,我把它藏在了我爸妈的墓碑底下。”
纪依北原本的瞌睡迅速被打跑,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声音沉缓:“枪击案,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我到你家后的第一年吧。”夏南枝略微迟疑。
她记得那个梦中见到的小女孩身上的小红裙是陈溪给她买的第一件衣服。
纪依北正色,他在得知夏南枝曾经是那群人的目标后,查过那往后三年的案子想找找蛛丝马迹。
并没有什么枪击案。
随着那伙军火贩的落网,景城好几年都没有相关的案子出现。
如今看来,倒像是特意销声匿迹给警察看的。
“那哭呢,为什么哭?”
“那天我做了个梦,哥哥,如果我说——”夏南枝忽而嗓子一窒,好半天重新寻回声音,“如果我说,我差点杀了人,不是今天,是更小的时候。”
“梦中,我用枪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太阳穴按下扳机,只是我那时不会用枪,没有开保险,所以才是‘差点’,你不会觉得我可怕吗,我……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想杀人,而且我也没有变,你看,我今天还……”
“别讲了。”
纪依北突然凑到她耳边嘘一声,安抚道:“赵峰害死你爸,梦里那男人也一定做过什么坏事,而且你今天也没有扣下扳机。”
话语间,纪依北去亲她的额头:“乖女孩,有进步,现在那把枪我没收了,你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机会了,不用怕。”
夏南枝呆愣地看着纪依北,她当真是有点懵。
在她的预计里,如果纪依北知道了这些事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怪物,是从那场火灾中遗存下来的背负仇恨的怪物。
然而他没有。
一点都没有,连预计的问题都没有。
比如“你为什么没有救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男人开枪”,甚至连一句指责她为什么现在才讲都没有。
只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枪击案是什么时候。
一个是为什么哭。
夏南枝环在他腰间的手一寸寸收紧。
“知道吗,对我来说要活得光明向上都不是件易事,我好多次想放弃,就这么沉沦下去,我不喜欢警察,不喜欢所以不安定,可我每次看到你,看到你的那些兄弟们,我又觉得不该这样。”
她声音又轻又软,像把刺人的刷子挠过纪依北的心坎。
“这样活着还挺累的,倦啊,倦得眼皮都撑不住了——还是要撑着。”
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纪依北:“别撑着了。”
夏南枝睁开眼看向纪依北,眼里的光忽明忽暗,有一簇火苗,就好像纪依北的下一句话会影响最后是复燃还是熄灭。
然后她听到纪依北说。
“想睡就睡吧,睡饱了,我会叫你起来。”
那个夜晚睡的并不踏实,不过好在没有了噩梦纠缠,随着真相浮出水面,夏南枝从前的心结却在渐渐疏解。
凌晨时分,她辗转醒来,从昏沉的睡眠中脱离出来,天色已经泛白,大脑像上了年久失修的发条。
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一时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下意识伸手去触碰身侧的温热却扑了空,夏南枝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空荡的袖口包裹她瘦弱的身躯,漆黑眼底压着执拗与恐惧。
然后在抬起视线的瞬间又重新稳定下心神,心脏回归原位,一寸寸下沉,找到归属感。
纪依北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背对她,双臂支在栏杆上,微仰着头看着远处,拉出一条利落的下颌线,他指尖擒了支烟,烟雾迅速被风吹散,融入夜色。
夏南枝看了会儿,下床踩上拖鞋推开门,腿间还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