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唔。”
四月初,春季赛常规赛赛程已经结束,FOG排名第八,艰难挤进了季后赛。战队所有人自开赛以来都没有放过假,每天都在为比赛努力训练,确定季后赛名额后,因为排名靠后,没几天就要开始季后赛,所有人都不敢放松。
这天,下午的训练赛被鸽了,喻星正盯着中单和上单的娱乐solo,韩徵白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喻星偏过头,疲惫的脸色让韩徵白眉头一皱。
“回去吧,今天好好休息。”
喻星一怔,点点头。这么多天了,她也急于把堆积的压力发泄出来,所以喻青喊她去新开的酒咖,她马上就应了。
前一晚熬夜,她看着镜子里欠缺睡眠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心头一动,决定去把头发拉直。
一点也不拖拉,喻星火速换了套衣服出门,在附近的商业广场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就很贵的沙龙。干坐了两小时,喻星没吃早饭,饿得前胸贴后背。
tony对着她一头乌黑的直发啧啧感叹:“一般来说出于业务需要我会提议客人做个染色,但是你实在太适合黑色了,所以我就不推荐你染色了。”
直到她离开,tony还在感慨:“真是过于好看了。”
喻星心情愉悦地在附近买了一杯奶茶,刷了一会儿手机之后又去电影院买了票,自己去看了一部即将落画的电影,出来时已经快七点了。
叫了车,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自热火锅,到家后美滋滋吃饱了,才悠哉地冲了澡化了妆,穿了一件白色收腰西装裙,配一双骑士靴,画完口红后喻青准点给她打电话。
“我马上下来。”
喻青见到喻星,眼睛都亮了。
“卧槽,你多久没打扮了,我看你穿这样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儿。”天天就穿那几件卫衣T恤队服,头发也不理脸也不顾,就像是珍珠被禾杆草裹住了好几层。
喻星勾起嘴角,“换个心情。”
* * *
Lable酒咖整体装修色调昏暗,没有驻唱歌手,老板白天卖咖啡晚上卖酒。
梁屿仗着跟老板认识,不走寻常路硬是跟老板要了一杯拿铁,陈绶也当他是装逼,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撞了撞他的手问他:“哎上次在洋房吃完饭,你怎么走的?”
“找代驾。”
“你他妈那晚没喝酒找代驾?”
“关你什么事。”
“小星星嘿嘿。”陈绶也一脸八卦。
张则在一旁一头雾水,“什么猩猩狒狒?”
梁屿放下咖啡杯,拿了支烟睨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眼线多啊。你还别说,她老多人追了。她家没破产之前,她才十叁四岁吧,已经长得像祸水似的,现在长开了跟天仙似的,就是人太冷淡。前两年还被李炜铭甩了,听说是因为李家看不上。”陈绶也啧啧啧地惋惜。
梁屿蹙眉回忆,“哪个李炜铭?去年娶了副市长女儿的那个?”
“对,就他。”
梁屿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没一会儿,在吧台调酒的老板吹起了口哨,陈绶也扭头看,见到来人,人都傻了。不停地拿手肘撞梁屿。
梁屿低头打着游戏,被他撞了几下直接操作变形,他不耐烦地抬头斜眼瞪他。“你有病?”
顺着视线看过去,梁屿也傻了。
来人跟前两次见到的普普通通打工人完全不一样,他知道她长得好看,没想到收拾一番还真能成天仙。乱糟糟的卷发成了黑长直,刘海也剪成了空气刘海,整个人看上去变得幼齿许多,画了眼线,凤眼变得更加勾人,偏偏还穿了一件西装裙,腰细得过分,裙摆遮到大腿中间,长靴包住了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走过来像是踩在人心上。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今晚输了,不应该只穿普通的T恤夹克牛仔裤。
喻青走到桌边,推了推陈绶也肩膀让他坐进去一点,陈绶也这才收回在喻星身上的目光,往里挤梁屿。“进去啊!!!”
梁屿被动挪了位子,睨了眼陈绶也,这狗的眼睛还黏在喻星身上,他抬起手一个肘击打在陈绶也腰侧。
“我草你有病???”
“倒酒啊。”
陈绶也揉着腰给她俩倒了果酒,喻青问他,是不是想要投资电竞俱乐部,陈绶也点点头,他便搂着喻星的肩膀。“FOG了解一下?喻星的战队。”
陈绶也:“了解啊,上次吃饭碰见他们老板。”又探头问喻星,“FOG季后赛什么时候打?”
“四月六号,打SJG。”
“加油。赞助的事儿你老板跟我粗略谈过,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找个时间详谈?”陈绶也举着手机跨过中间的喻青。其实他已经加过她老板微信了,约谈这种事根本轮不到她这个数据分析师,陈绶也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想加她微信。
喻星没拒绝,爽快地给了二维码。
梁屿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动作,轻嗤一声,把面前的拿铁大口干一半了。
干聊很无趣,喻青说要玩国王游戏。陈绶也让其他人打乱位置,一男一女隔着坐,喻星换到了他和梁屿中间,喻青坐到了对面。
一共十二张牌,喻星第一个就抽到了国王牌,她视线环绕一周,嘴边露出和善的笑容。“3号4号十指紧扣去搭讪一个陌生人,男女不限,让ta作出选择。”
“哦嚯嚯……”众人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迫不及待看两个倒霉蛋是谁。
陈绶也兴奋地翻开手牌,跟僵硬的梁屿形成鲜明对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十指紧扣,在朋友的哄笑中走向门边的那桌,那桌穿着JK服的女孩子毫不犹豫选了梁屿,陈绶也却一点也难过,吭哧吭哧跑回大桌。
张则:“梁二共享一下那位幸运儿的微信呗?”
梁屿懒懒抬起眼皮,“扫了没加。”
陈绶也喝了口酒也跟着调侃:“那就不是梁二的菜,又瘦又小只,看上去像未成年似的。”
“来来来接着下一轮。”
国王朋友A起身叉着腰,“都不许动手机了啊。5号拿7号的手机给微信上第一个对话框发个‘宝贝睡了吗我想你’的语音,不能撤回。”
“我操。”
“恶不恶心。”
“谁啊快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7号喻青给5号递手机手并不想放开。
5号是个一头金发的弟弟,眼睛大大的,还有两个虎牙。他看了一点对话框,看见顶部的“爸爸”,直接笑了出声。他让吧台把音乐调小,清了清嗓子,故意装醉酒的样子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宝贝儿,你睡了吗,我想你了。”
语音咻地发出,喻青捂着眼睛哀嚎。
“谁啊?”
“他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轮,国王变成了另一个女朋友,她不怀好意地压着嗓子说:“2号坐在6号大腿上喝了这杯曼哈顿,要留一口喂6号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喻星扣住自己的牌叹了口气,安然度过了好几轮,现在只能认命地拍拍大腿。“来吧,我抗压能力还行。”
原本兴致不高的梁屿闻言,饶有兴致地在她旁边低头笑出声,“那我可不客气了。”
啊?
喻星愣住,目瞪口呆看着他起身,挪了一步就直接坐她腿上,一边手臂伸到她背后的椅背上搭着,粗糙的牛仔布接触到她细嫩的皮肤,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两人的体温开始缓慢交互传递。
众人看到这么一副俊男美女的画面使劲儿怪叫起哄。
“他mua的到我这怎么没这等好事儿呢?”
“这是我配看的嘛?”
“龟龟,我要发朋友圈。”
陈绶也一脸看戏的表情,他知道梁二啤酒还能喝一喝,高度数的酒喝多了他能给大家现场表演睡觉。
梁屿只是堪堪坐在那两条瘦弱的腿上,他叁两下把别人递给他的曼哈顿喝了大半,只留下了一点在杯底,椅背上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张嘴。”
喻星的脸有点发烫,微微抬头张嘴,冰凉的酒杯贴近嘴唇,热辣的威士忌的过了喉咙,嘴边的酒渍被梁屿用手指抹去,温热碰到微凉,她放在沙发上的右手下意识抓住了梁屿的夹克衣摆,然后腿上一轻,她又放开手,梁屿笑得轻佻,又叫酒保给他一杯曼哈顿。
“哦哟,梁二这是回味无穷呢?”张则一边欣赏自己刚刚拍的热辣照一边坏笑。
梁屿笑笑不说话,笑容懒散。
威士忌很快上脸,喻星的脸慢慢热了起来,趁着他们结束游戏在聊天,她起身去洗手间。手沾了些冷水在脸上降温,拿面纸把脸上的水分印干,再补了补妆,梁屿不知何时站在镜子的一角,身边多了个陌生女人,看样子在跟他要微信。
她垂眸收起口红,转身目不斜视与他们擦肩而过,走过一两步之后手臂被抓紧,梁屿半个身子贴了过来,一只手还抓着她手臂,另一边拿着烟的手亲密地挂在她的肩膀上,下巴搁在她脸侧,脸上的温度比她还高,带着浓重的烟草味。
“好了?回家吧,我困了。”声音低沉,有一丝哑。
喻星挑眉,在他眼里看不出来醉意,但还是配合地问他:“醉了?”
他在耳边沉吟:“唔。”
喻星抬手抓住了梁屿拿烟的手的拇指,看向那个还举着手机二维码发愣的女人,对她抱歉一笑,领着梁屿往回走。
陈绶也看见他们这架势,手机差点掉地上,这厮怕是醉了。他起身想把人揽过来带走,谁知道梁屿根本不理他,紧紧搂住喻星。
“兄弟,别为难人小姑娘,松手,哥带你回家。”
梁屿侧身躲开,连带着喻星也踉跄了一步。
陈绶也一脸地铁老头看手机,这两个人就从厕所回来就这样了???
梁屿的重量已经几乎完全在喻星身上,他耷拉盯着眼皮,又低声对喻星说:“你送我回家。”
喻星艰难地撑着他,抓住他手指的手也被他反握住了,她让陈绶也帮她叫代驾,又让他在梁屿口袋里找车钥匙。
代驾很快到,两人坐进后座,陈绶也知道喻星没喝几口酒,还清醒着,对她嘱咐了几句才跟她道别。
车子刚走,从厕所出来的喻青一脸懵逼。
“你怎么就让他俩这么走了?你一点儿不担心我姐?”
陈绶也白他一眼,“脑子不需要可以给有需要的人。要是喻星不愿意,梁屿能有机会黏在她身上?”
张则满眼羡慕,撞了撞旁边站着的陈绶也,压着声音问:“梁二哪找的妹妹,好他妈正点。”
陈绶也:“鬼知道他俩怎么勾搭上的。”
“女的谁啊,好面熟啊。”
“前几年家里酒店破产的那个大小姐。”
这事儿张则有印象,他还知道她那个前任因为门第,把她甩了。
“啧啧啧好惨一天仙。”
作者说:
屿崽:你猜我醉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