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利维坦的心声

  “瑟薇......”
  “瑟薇——我亲爱的孩子！”
  “瑟薇，乖孩子，到这来！”
  一片朦胧的白雾中，瑟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一直有一个声音传来，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个苍老而充满慈爱的声音，瑟薇甚至能感受到一丝的熟悉。
  “你是谁？”少女在一片白茫茫中转着圈，环绕着看了一遍四周，什么人也没有，但是声音却一直断断续续的存在着。
  “哦我亲爱的孩子，我是......我是你的...fu.....”后面的词语像是声音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气息突然微弱了下来。
  “你是谁？！”瑟薇忍不住加大了声音问道，“你是谁啊！请你告诉我！”
  “瑟薇小姐，瑟薇？你还好吗？”
  突然转醒，瑟薇仿佛从泥潭中挣脱出来一样，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洁白的额角浮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一边的利维坦神色十分紧张，伸手用洁白的丝帕为少女拭了拭汗。
  瑟薇目光有些呆滞，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所以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利维坦看着自己眼前罕见乖巧的少女，茶色的眼眸深了深，真好，如果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我！”瑟薇一把拽住利维坦干净白皙的手指，那双漂亮的蓝灰色眼眸僵硬的看了过去，“我刚刚梦见一个声音。”
  利维坦心里一紧，看向少女有些空洞的眼眸，心里涌上来的陌生情感让他把刚刚的想法立刻扔到了波尔涅斯山底。
  “我在。”男人倾身捧住少女有些尖巧的下巴，神色怜惜，语气温柔：“利维坦一直在，瑟薇可以永远信任我。”
  被安抚下来的少女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神色终于冷静了些，咽了咽唾沫后，瑟薇放松了下肩膀，然后缓缓拉着利维坦的手放下来：“很抱歉，我刚刚......”蹙着眉犹豫了下，“我可能是做了噩梦，很抱歉。”
  男人笑了，声音缱绻：“不用对我说抱歉，如果您有任何不舒服，都可以来找我，我一直都在。”语毕，利维坦轻轻拉过瑟薇的手，低下头虔诚至极的在光洁细腻的手背上印下自己的薄唇。
  瑟薇因为他过分温和的举动终于平静了下来，因为长时间没有被人吻过手背而有些不适的缩了缩手心，等利维坦重新抬起头时，少女突然想到：“你怎么在这？”
  利维坦贴心的拿来一双柔软的棉毛拖鞋放在床边：“今天似乎是贝尔芬格需要瑟薇小姐过去配合一下，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您有没有起床。”
  “结果刚好撞上您睡得很不安稳的模样，因此才叫醒了您。”在瑟薇掀开被子下床时，利维坦已经打开衣柜为瑟薇挑选衣服了。
  “哦......”瑟薇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只好虚虚的应了一声。
  “这件可以吗？”利维坦拿出一件淡青色绣着蕾丝的长裙，十分清纯的模样。
  瑟薇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利维坦阁下，这是我的房间，而且......”瑟薇看了看被打开的衣柜，他居然擅自打开一个淑女的衣柜？
  利维坦似乎知道瑟薇的想法，转手把长裙挂在衣柜上，然后冲着瑟薇行了个礼：“瑟薇小姐，我为当初冲动的行为道歉，但是恳请您原谅我。”
  亚麻色的碎发透过晨光在白皙的额前留下细碎的光影，一半遮住了清浅的茶色双眸，利维坦此刻透出一股动人心扉的温和。
  “很抱歉。”那双薄润的红唇吐出让人心碎的叁个字。
  瑟薇忍不住颤了颤眼眸。
  “但是请原谅我，瑟薇小姐，我是不得已而为之。”轻轻蹙起的眉头仿佛被风吹皱的湖水，令人忍不住心疼，“当初没有人能够让大哥原谅贝尔芬格——除了您，您是例外。”
  “而我当初对您说的那些话，”那双茶色眼眸仿佛染上悲痛，神色黯然，“如果没有人对您说出那样的话，您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做。”
  瑟薇看着面前神色卑微的男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的语气是那么恳切，眼眸蕴含的情绪是那么痛苦，所有人都相信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纠结和苦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只能原谅他——因为面对他时毫无选择，并且忍不住为这样一位清隽的男人而心疼，毕竟他遭受了那么多的悲伤。
  虽然利维坦那段时间的举措实在是过分，话语也十分尖锐，但是如他所说，没有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敢直面路西法，没有他贝尔芬格现在也不可能回来。
  “我很爱您。”利维坦温柔的提起唇角，眼里的温柔似乎要漫了出来，“当我要您取悦......请原谅，我内心的嫉妒几乎要吞噬整个自己，我无法克制自己对您的爱，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将您推得更远，让您更憎恨我，那样您就更容易成功。”
  瑟薇不安的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抓了抓衣袍。
  “只是，我无法忍受您的疏远。”利维坦单膝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瑟薇，狭长的眼尾和轻蹙的眉头写满了柔情，“您的每一次远离几乎都要杀了我。”
  “我恳求您，即便是仆人，我也渴望站在您的身边。”利维坦的眼中泛起波澜，“当年您是拉尔文的光，而现在您也是我的救赎。”
  “我们最先相遇，我比任何人都要早的钟情于您，我渴望得到您的垂怜......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