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

  而就在此时,麦小言抬腿向麦小芽奔来,把棍棒尖锐的一端对上了麦小芽的后背。
  三米,两米……十公分,直到那木棍似要杀入麦小芽的后背,远处传来麦小溪错愕、尖锐的喊声,“姐姐!不!”
  麦小言如夜枭般呵呵冷笑,想到下一秒就能看到麦小芽皮开肉绽的样子,她就觉得兴奋!
  所以她加大了刺入的力度。
  “砰”一根木棍再次翘住了她,这一次的力道大了很多,直接把她连木棍一起甩出了三米开外,落在一片粗粝的沙石中。
  “噗”麦小言喷出一口血水,想必胃部已出了血,她突然裂开红艳艳带血的嘴,笑得不能自抑,“麦小芽,你还是中计了!”
  什么?麦小芽如当头棒喝,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只见林思思带着林书记和路云云的母亲、还有几个武装人员,跨过田埂向这一带凶神恶煞地跑来。
  林思思望着麦小芽的视线晦暗不明,可嘴角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与地上的麦小言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拉着秃了半个头的林书记加油添醋,“爸,麦小芽的人把麦小言打到吐血,你还不相信她有自己的武装组织吗?”
  麦小芽这才明白过来。麦小言恶意挑衅,就是逼迫林兵出手,打伤了麦小言,好名正言顺地抓走她?
  错愕的视线在对上麦小言阴森得意的视线后,越发笃定。
  林书记晦暗不明的视线在林兵、麦小言、麦小芽之间游移,最终下决心般落在了麦小芽身上,“来人!把这三个人带走!”
  林兵忙站了出来,“林书记,你想干什么?”
  林书记瞳孔微眯,似在思量此人的身份和得罪他的可能,可一想到上头的命令,他便咬咬牙,昧着良心诬陷道:“你就是危景天派来保护麦小芽的人?”
  看来上头所说,危景天以权谋私,很成立嘛。
  对林书记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要的东西,他能不能准确地给。
  眼前这一幕,正是他像要的,也是路维中想要的。
  “一个欺负孕妇孩子的人,人人都能出手教训,我的身份并不重要!”林兵收起了竹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败絮其中
  麦小言眉心痛苦紧蹙,却裂开一张满是鲜血的嘴巴,笑得没心没肺,“虚伪!想逞英雄又不留名字?你真当自己是雷锋吗?麦小芽看不出来,你调教的人还不错嘛!”
  “你闭嘴!死到临头了,还在为他人做嫁衣!我遭殃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麦小芽一语道破了林思思的阴谋,可怜麦小言还沉浸在报仇的快感中,半分没有察觉。
  麦小言阴冷冷的视线扫过林思思,似有觉醒,“林思思,我帮你找到了抓她的理由,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林思思的锐眸在最初的诧异和防备后,恢复了无辜和清亮,“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制造抓她的理由?你可别诬陷我!”
  为了防止麦小言继续说下去,林思思挥舞素手,“快,把这三个人抓起来!”
  站在林清身后的几个大汉便上前按住了三人,麦小言这才感到上了当,向林思思怒吼,“林思思,你不讲信用,竟敢背信弃义抓我!亏我为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可回应她的是林思思微不可察的笑容。
  当大汉抓住麦小芽的时候,林兵怒吼一声,“你们抓错了人!这件事和麦小芽没有关系,人是我打的!麦小芽只是保护了一对妇孺,有什么错?”
  林清内心激荡了片刻,在剧烈天人交战,“这人打伤了人在先,必须抓住他向上头交代,顺便给危景天抹黑!”可另一个声音却说,“不行,危景天身在高位,根深蒂固,上头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
  这时,女儿林思思突然出来献智,“爸,这两个人打人已成了事实,而麦小芽才是打人事件的源头啊,你不抓他们怎么明正视听?这么多乡亲们还看着呢!”
  林清举目望去,果见七八个乡民敢怒而不敢言地瞪着他,林清在权多年,深知民意究竟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站队!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能保住乡长之位就已经不错了,没有更高的志向。
  他犹豫了几秒,“把林兵和那个女孩,带走!”
  麦小言只当是她,望向麦小芽的目光得意忘形,“麦小芽,我终究比你更幸运!”
  可下一秒,她就被扣住了双手,被大力扭送到了一辆面包车。
  “麦小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脸在车窗上印下狰狞可怕的形状,随着车子的启动,叫骂声埋没在风中。
  林兵为了保护她,还是被带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步步挪来,两条柱子般的裤管如两座大山,挡在她面前,“麦小芽,看在乡亲们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但是,你若敢再犯,休怪我无情!”
  麦小芽一怔,读懂了林清眼中一闪而逝的隐晦意思,他是故意不抓她的?
  也就是说,林清表面是为路维中出气,但暗地里不抓麦小芽,给危景天卖个人情?
  林思思不干了,拦住老爹的去路,“爸,你怎么搞的?她才是斗殴的始作俑者,你怎么把她给放了?”
  林清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她一眼,越发了解女儿就是一个为了私仇,不顾家族利益,不顾他身家性命的无知少女,林清很失望,“给我滚回去!别有事没事出来溜达!这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掺和的事情吗?”
  林思思还不知足,怒瞪麦小芽,“麦小芽,我爸不抓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你!你等着瞧!”说完扭身便走。
  可林清生生抓住了她的手臂,当众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我林清的女儿,敢这么招摇过市,我打断你的腿!”
  乡亲们面面相觑,林思思又不是第一次狐假虎威、在街坊邻居面前作威作福!
  林清有种强烈而不祥的预感:他的仕途生涯要葬送在无脑而爱管闲事的宝贝女儿手里!当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痛斥了林思思:“”警告你多少次了!我的事你别管!别管懂吗?
  林思思不以为然,愤愤不平地和老子对峙,“爸,我是为你好!麦小芽才是你此行的目标,你抓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应付得了上头?”
  “给我闭嘴!你懂什么?!”女儿的目光短浅公报私仇,刷新了他的三观,“以前我总说你聪明懂事,虽然有点任性,是我害了你!本想给你优渥的家庭条件,你就能好好做人,将来嫁个好人家!可现在看来,你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清痛斥了女儿一番,带着人走了。
  林思思没听懂,她为什么要懂呢?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麦小芽,只要她倒霉了,凌渊才会把更多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既然老爸不做,那她来做。
  晚上七八点钟,麦小芽从顺春堂下班回家的时候,她便派人埋伏在必经之路上,让麦小芽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她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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