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周颠

  一挥败武者!
  躺在担架上的李锋目瞪口呆。
  在场的习武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高翔和金麟觉得自己在做梦。
  白须老者颤巍巍的感慨:“一挥败武者,这是宗师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一位真正的宗师!”
  铜手男子再怎么傲气,此时也不得不服。
  一招败武者,这是他一生都做不到的事,他便是再练上个五年十年,最多不过是武者而已。
  赵起慢慢走向薛东岳,薛东岳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后退去,直退到高台的墙壁,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这才发觉无路可退。
  赵起走到薛东岳面前,说道:“薛东岳,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等我的手扼住你的脖子时,你就没有机会了。”
  赵起的手极缓慢的向薛东岳伸去。
  薛东岳猛咽了一口唾液,额头上渗出汗。
  台下观众无不震撼。
  高台上的情景是如此诡异,一名学生样的青年,缓缓伸手向名震汉南的地下第一大佬薛东岳的脖颈,而薛东岳被人逼退到贴着墙壁,冷汗直流,连大动一下都不敢。
  刚才威风八面威压全场的薛东岳,此时竟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白须老者见多识广,喟然长叹。
  这就是宗师!
  任你是一省大佬,任你拥权势滔天,任你有武者护卫。
  面对真正的宗师,就脆弱的不堪一击。
  就是昔日大龙头叶南天,也不过如此而已。
  赵起的手终于触及到薛东岳的喉咙。
  有的观众心头一紧。
  薛东岳汗出如浆,脸色苍白,却在触及的那一刻忽然惨笑道:“赵起,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赵起停了一下,道:“哦?”
  “赵起,你不会认为,我会如此无谋,把干掉你的希望都押在一名武者身上吧。”薛东岳虽然惧怕的身体发抖,声音也颤,语气中却有一丝得意。
  那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赵起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赵起,你杀周伟龙,杀方龙城,难道没有觉得不对吗?”
  听到周伟龙这个名字,赵起猛地一把握住薛东岳的脖子,薛东岳后脑勺撞在墙壁上发出咣当一声。
  赵起眼神如雪白的刀尖一样锋利冰冷,赵起冷冷道:“周伟龙怎么了?跟这有什么关系?”
  薛东岳虽然喉咙被扼,呼吸极为不畅,却反而哼哼笑了。
  “你不想知道你女朋友柳清涟为什么被人抓去转运改命吗?”
  赵起冷冷盯着薛东岳,捏上了薛东岳右手食指,道:“你想知道指骨被捏爆的感觉吗?”
  薛东岳勉强从气管里挤出声音:“赵起,你不会真以为我执掌汉南,是个软骨头吧。”
  薛东岳虽被惊世骇俗的宗师赵起扼住喉咙,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浑身吓得发抖,却以一股气势支撑着自己,话语中仍有一股威严:
  “从你现身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死棋了。”
  “你知道我原来的大哥,汉南大龙头叶南天吗?”
  赵起凝视着薛东岳。
  薛东岳挤出笑声:“我大哥的师父,即是我的主人周颠周真人,他今日已来会场!”
  薛东岳的主人?叶南天的师父?
  听闻到薛东岳话的众人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叶南天已是如此了得,他的师父将是何等存在。连薛东岳这样临危不乱,气度森严的枭雄都甘为手下奴仆。
  周真人,有人念出真人二字,猛然说道:“真人?难道是修法圈子里面的真人?我听说那是在入道之上的传说,和武者中的宗师一样!”
  赵起眯眼,眼缝中流露决然的杀气!
  薛东岳森然道:“你先杀周伟龙,坏我主人的灵药渠道,再笼络吴家,使我难以攻入康州,更杀方龙城,坏我主人和方家的友谊,你犯下滔天大罪,你以为我为什么逼迫吴家那小妮子,你道是我要那块不值钱的地盘吗?”
  “只不过引你现身,我知道那小妮子跟你有一腿,只要你在场就必然出手。”
  “你什么都好,年纪轻轻,二十岁就拥有绝世武功和医术,将来复制我大哥叶南天的路子,执掌汉南地下世界也未可知。”
  “可惜,你太狂妄!对我一无所知,就敢上场,你真以为我的底牌仅仅只是叶青这一名武者吗!”
  “今日,我主人必斩你立威!”
  赵起忽然仰天大笑。
  他抓起薛东岳,往地上摔去,薛东岳摔的狼狈不堪,喘不过气来。
  赵起扫视众人,众人触碰赵起目光,只觉得一阵扑面而来的窒息,那不是权势带来的威势,甚至也不是力量所带来的压迫,那是一种九天之上对众生的俯瞰。
  直到这时,赵起身为渡劫仙尊的气势才略微展现出来。
  上一世柳清涟被人逼杀是赵起心中一生的痛,为此赵起不惜不度天劫,不过仙门,也要重新回来拯救柳清涟。
  查了周家背后高人如此之久,终于在今天意外得到这个消息,赵起心中只有畅快。
  终于可以报仇雪恨!
  赵起大声道:“周颠,滚出来!”
  赵起声震九天,众人无不心惊胆战。有人暗道,哪怕就是和宗师同级的真人,这会儿也应该不敢上来了吧。
  和一名震怒中的宗师对拼,实在不是什么好选择。
  正在众人觉得那真人周颠不可能出现时。
  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看台角落传来:“唉,赵道友你如此动情,岂不是违了太上忘情的本意,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我若替你杀了柳清涟,你当谢谢我才是。”
  众人立即向那声音来源处看去。
  只见一位老者正提着一个小水桶,拿一块抹布在看台栏杆上擦拭,他相貌平凡,和镇上老农没什么分别。许多人也都曾见过这老者,但都以为是招来打扫卫生的,没有多加注意。
  这老者放下小水桶,把抹布搭在栏杆上,向赵起看去,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你情种如此深种,错了,错了啊,哪怕你现在已是入道,可终生难破真人。”说着叹息一声,向左边看台倒数第二排的周桐看去。
  周桐站起身,呆呆望着这老者。
  这老者微笑道:“伟龙那孩子也不容易,他始终都不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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