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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第64节

  总归这一天,她过得十分开心。
  第52章 不是很想要个孩子么
  “你听说了吗?这些日子, 咱们淮安府不少的知县都被下到大狱里去了!”
  对座的另一人面色平静,端起手上的茶,一饮而尽, 轻轻吐了口气, 随后才开口:“你才知道呢,咱们淮安府城的郑推官不也受了牵连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起头说话的人哼了一声, “还能怎么回事, 去年,朝廷不是派了巡抚来我们这边吗?肯定是被查出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呗!”
  另一人左右张望, 竟没人看, 向自己这边才缓缓松了口气。
  狠狠瞪了对面坐着的人一下,“你小声些, 这些都是官府的阴私,咱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小心,官差把你抓到大牢里去, 到时候你求爹喊娘都没用!”
  那人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说这些确实得小声点。”
  “还有,也别总听风就是雨的, 你在府学那儿可还有个秀才弟弟呢,机谨些,说话注意分寸。”
  这话可是当头一棒。
  他家里全指望着弟弟当官出人头地了,可不能因为他几句话,毁了前途。
  两人虽不再聊下去, 只笑嘻嘻地饮着茶。
  吴惜花就坐在不远处,将这两个大汉口中的事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爽快利落的一口吃进去半个茶饼。
  可那茶饼噎得很,这样囫囵一口,快没把他呛死过去,身边的丫鬟,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水。吴惜花接过茶杯,仰着头一干而净。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掌柜呀,您怎么吃东西都吃得如此草率呢,好歹也是您也是淮安府里最大成衣铺子的掌柜,在外头,您总得光鲜亮丽,注意仪态些呀!”
  吴惜花笑得眉目灿烂,“说的也对。”
  这半年来,她日子可真是过得有滋有味。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否极泰来,时来运转,遇上贵人又得了贵人指点。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那位巡抚夫人。若不是那位心肠软和,肯穿她的衣裳,替她打响招牌,她那铺子兴许早就经营不下去了。
  且不说这些,那位巡抚夫人,还替她引见了一位老夫人。
  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位老夫人,居然就是他们淮安府曾经最大的官的老婆。
  吴惜花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还能和大魏朝前任首辅的夫人有什么牵扯。
  有了这两位的帮忙,又仗着她们的势头,那位刘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可就不值一提了。淮安府原本那些,早就该被更新迭代的铺子纷纷给吴惜花让道,她也就一路水涨船高,坐上了整个淮安府城的头把交椅,将这成衣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
  算是借着东风,挣了不少钱。
  吴惜花可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她的野心也不止于此,她还想将自己的铺子做大做强,做到江南行道数十个州府去,让她的招云揽月闻名大魏。
  他们家的绸缎生意,早就做去了江南那边,如今更应该昂首阔步,将成衣生意也做去那边。
  她也不着急,慢慢来。
  当然了,她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那位巡抚夫人帮了自己这样多,她也理应回报几分。
  谁说商人重利轻义的,她吴惜花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可是把自己手下好几家铺子,都送给了那位巡抚夫人。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夫人只要想要他们家很少涉及的米粮铺子,本来就是边角生意,送了也无妨。
  那位夫人却执意要回她银钱。
  吴惜花无奈,只能收了她买铺子的钱。
  但她也打定主意了,若是她的成衣铺子做得好,一成的分红,都给这位夫人。
  她已经去官府将文书都立好了,只是现在还没送到那位夫人面前。
  主要是吴惜花又怕被人给拒绝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但半年后发生的事,着实让吴惜花吓了一跳,甚至有些感慨,这位巡抚夫人,怕不是受神佛庇佑,吉星高照,鸿运齐天吧?
  半年后,夏末秋至,淮安府迎来了一次意料之外的决堤。
  洪水冲垮河渠毁了房屋良田,不过幸好因为巡抚纪大人颇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安排人撤离了河口,又及时修复河渠,只是毁了不少农田,并无百姓伤亡。
  原本这位巡抚纪大人提前让人搬离屋舍,还引得一片怨声载道,可几日后,百姓的反应便截然不同了,个个对这位大人感恩戴德,又是夸奖其英明神武,又是夸奖其料事如神。
  毕竟因为这位大人,他们的损失已经算是降到最低了。
  半个月后,水彻底退了。
  百姓也就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事,按理来说,就今年这个水涨的程度,远不至于将他们的河渠冲毁呀。
  再后来,百姓中蹦出一位姓郭的秀才,在淮安府衙门前状告布政使刘紊,说其贪赃枉法,挪用兴修水利的款项,供给自身私欲,害得河水决堤民不了声实属罪大恶极。
  更为难得的是,这位郭秀才振臂一呼,整个淮安府竟跳出了数十名生员,个个都愿意自身清白状告刘紊。
  这事一出,不禁让人啧舌,这刘紊究竟是人品败坏到了何种境地,既能引得一整个州府的生员极度不满,以自己将来的前途去告状。
  能做州府的生员,即便后来没有中举,没有成为贡士,好好经营几年,大小也能混个官身,若是品行好的,前途更是一片光明。没什么特别的必要,实在不至于去招惹一个从二品的高官。
  除非,此人真是罪大恶极。
  而真正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的,还不是这些生员做的事。
  是那位前任首辅,已经致仕的施昌寅施大人,顶着年过不惑的身躯,站在那些生员背后,对他们鼎力支持。并以自己的名头,给千山万水的外崇仁地那边上疏了一封奏折。
  而这封奏折,内容也很简单。
  弹劾江南行省布政使刘紊,细数他诸多罪名。
  其一欺上瞒下,买官鬻爵,其二,连同府内诸多官员连坐贪污,使得淮安府风气乌浊,其三,私自挪用新修水利款项,谋取私利,使水灾泛滥,其四,假借官府名义,从百姓手中谋夺钱财,使得淮安府债台高筑。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擢发难数。
  加上巡抚纪旻叙上疏的表情奏折,崇仁帝闻之动怒,朝堂之上大发雷霆,即刻下旨,扣押刘紊,查清案情,若属实,就地问斩,其家财抄家充公。
  虽说是叫人查清案情,但这事闹到这份上,显然是必有其事的,说不定,还能揪出些其他的罪证。这事儿只大不小,刘紊犯的错只多不少。
  就连如今权柄滔天的张阁老张启贤,也因刘紊曾是其门下学生,受到牵连,落了个不堪师表的罪名,叫崇仁帝从首辅的位置上撸了下来。
  得了这个消息,张启贤只能暗恼刘紊的无能,暂且称了病告假在家。
  一来二去,竟病了一个月。
  但因为他安分了一个月,且确确实实是生了场大病,崇仁帝便也没再追究他的过错。
  淮安府这边,洪水退去已有三月。受到涝灾影响,不少农田损毁,但幸得巡抚夫人慷慨赈灾,开放自己名下的几座粮店,又将米粮的售卖渠道引往淮安,如此一来淮安府,倒没因为这次涝灾生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长远之策,要想恢复平静,还是需要百姓重新耕耘,重事农桑。
  好在刘紊罪证确凿,抄家之后囤居的良田重新分布,不少百姓还多得了些田地。有了这些东西的激励,收成因涝灾毁于一旦的百姓,不仅没有丧气,反倒干劲满满,期待着来年春耕。
  这些,还得归功于赴任淮安巡抚的纪旻叙夫妇。
  这些事情,也被一一如实上奏。
  预计年尾之前,江舒宁便能跟着纪旻叙一道回到京师了。
  说起来,原本搜集罪证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够这样快做到,还是多亏了淮安知府高大人的倾力帮助。
  纪旻叙也借此机会,将高尹贪而未用的银两,尽数充公,替高尹将功劳上报,功大于过,反倒得了一次调任的机会。
  高尹得知消息,感动得泣涕涟涟。
  他辛苦经营近十年,总算得到了调回京师的机会。
  说起来,还得多谢他老师给自己引了一条明路。虽说这过程中他也心惊胆战,生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可淮安府其他官员就没有高尹这样好运了。贪得的钱财充公不说,还落了个贬职的走向,辛苦数年,到头来一切都成空。
  不过也因为歪风邪气得到了肃清,如今的淮安府官场一片清明。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处发展。
  这日,江舒宁去自己名下的米粮铺子巡睃了一圈。
  拖前些日子她主动降低粮价,慷慨赈灾的福,原本名不见经传,堪堪进项和出项平稳的店铺被许多人记在了心里。
  这会儿百姓手上又有了余钱,便优先考虑去这名不经传的铺子里购买米粮。
  米粮可是衣食住行中最为重要的食,民以食为天,无论你怎么过日子,好歹不能让自己饿着肚子。
  小半个月下来,这进项便翻了一番。且江舒宁着人测算过,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两个月前些日子亏的钱很快就会补回来,说不定还有盈余。
  江舒宁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感受。她没做过生意接手的这些米粮铺子,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有着上辈子的经验,知晓了后事如何,才做的这些准备。
  兴许等到她回京师的时候,这些铺子她便会考虑转手给他人。
  不过现在倒也不急,先让她把亏的本一点点赚回来再提吧。
  江舒宁回到官舍的时候,纪旻叙还未归家,按照平常的时候推算,应该是将近午膳时候才会回来。
  而现在离那时候,约莫还有一个时辰。
  江舒宁去了一趟厨房,周嬷嬷煎的药已经放凉的差不多。
  将药装到一个黄瓷海碗中,江舒宁下意识拧着眉头,将那又苦又酸的药,小口小口服下。
  这药,依着她的身体情况已经换过许多次了。据那大夫所言,她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今后是否能如意有孕,还得看个人造化。
  但江舒宁知道若真是看她个人造化,恐怕又得和上辈子一般,整整七年都无所出。所以这次江舒宁下定决心,必定要人为干预,不能再听之任之。
  以至于这药再苦再酸,她都会老老实实全部喝完。
  看着江舒宁皱成一团的小脸,周嬷嬷心疼极了,赶紧拿了几颗蜜枣过来递给江舒宁。
  枣的甜味冲淡了不少嘴里的苦涩,片刻过去她便舒服了不少。
  一边的水也已经烧好,几个丫鬟准备好洗浴用具,替江舒宁沐浴更衣。
  一月前换的药要比之前的味道都更重些,所以每每沐浴,江舒宁都会在水里掺些花瓣冲散着味道。
  这水温刚好泡得她浑身舒畅。
  只是还未洗多久,门口丫鬟便匆匆进来。丫鬟站在屏风前,语气着急,“夫人,大人回来了。”
  江舒宁心尖猛地一跳,随即扯过衣衫,赶紧换上。
  只是因为动作仓促,身上的水气还未除得干净,被纪旻叙轻易察觉了去。
  纪旻叙将茶盏放下就闻到江舒宁身上浅淡的香味,稍稍看了几眼,又注意到她耳侧濡湿的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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