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復仇(6)

  半夜的风总是如此的凉爽。
  高千涵趁着高千璃睡着之际，约了周一华出来吃宵夜。
  「你现在敢踏出家门了吗？」周一华问：「如果不想出来，就不勉强，我去买回来就好。」
  高千涵微笑摇头，之后笑着说：「有你在，我很安心。」
  周一华闻言，鼻头微微酸了起来，眼底里对高千涵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以前的她，终于回来了。
  自从高千璃出现之后，高千涵逐渐找回对生活的重心，也许这方法一开始就不对，但如果高千涵能重拾笑容，那就暂时维持现在的状况，他就继续尽他所能保护她，还有高千璃。
  他每天晚上都会在租屋处附近确认她们的安全，尤其是高千涵。
  昨天突然联络不上她们两个其中一个，今天刚好又碰上研究所的研习，所以只能晚上来找高千涵，幸运的是她刚好在家，反而高千璃说在学校坐一整天太累回房所以睡了。
  「我昨天很累，睡了整天，彷彿得了嗜睡症。」高千涵吐舌的笑：「昨晚千璃也不知道跑去哪，手机也被她带出去，所以一华哥昨天找不到我是正常的。」
  「她有说她昨晚去哪吗？」
  「她只说她去找赖姿慧删影片。」高千涵担心的说。
  「.......怎么总是那么衝动。」周一华嘖了一声。
  这时他们刚好路过一个公园，高千涵拉了周一华的衣角，笑着说：「我们进去盪个鞦韆好吗？」
  「好啊。」周一华微笑着说。
  高千涵开心的盪着鞦韆，周一华则是坐在隔壁的鞦韆上，轻轻的晃着。
  「小时候，爸妈很常带我跟千璃来盪鞦韆。」高千涵笑着说。
  然而周一华原本毫无波动的眼神，这时却波澜了起来。
  「那时候.......还是很单纯，很快乐的时候。」高千涵的鞦韆随着她的语气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止。
  「其实在想起千璃之前，我曾经想过，死了的话，就可以快乐的跟妈妈还有阿姨团圆了吧。」高千涵笑着说。
  「.......很抱歉。」周一华说。
  高千涵先是看了周一华一眼，最后微笑摇头，「其实我之后有冷静想过，也许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你，毕竟那时候的我们，也无能为力为自己争取什么。」
  周一华紧紧抿着唇不语。之后他吐了一口气，松了口：「死了的话，其实什么都结束了，包括你，也包括千璃。」
  「千璃她......」高千涵看着前方，微微笑着：「也许真的是从小吃苦吃习惯了，所以什么事情她都能自己解决，虽然她的手段很残暴，但也因为如此，她活的比我好，也比我......更有资格活着吧。」
  「千涵，你跟千璃不一样。」周一华深沉的看着她，「论坚强，你是我看过最坚强的人，即使阿姨跟妈妈不在你身边，此刻你还是可以站在这里跟我谈心。你跟千璃不一样的地方是，你懂的如何让自己振作。」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要求什么，」高千涵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也逐渐不稳：「虽然我真的做错了事情，但我没有错到需要被人家欺凌到这种地步，我也什么都不求，我只要一个真心真意的道歉。」
  周一华见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千涵，有时候道歉嘴巴说的谁都会。」周一华看着她，「虽然我也不认同高千璃她的做法，但是她的某些想法跟观念上，我是认同的。所以，你只要过好你现在的生活，所有一切，我会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