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又闹鬼
颜芷晴不说话了,和苏羽一样,抬起眼睛瞅着那个牢头。
牢头走过来,牛气哄哄的说:“你们两个就是新来的犯人,你们在这儿吵什么呢?咦?你是女的,你们男女怎么能住在一间牢房里?谁把你们放进来的?”
隔壁的犯人赶紧小声对苏羽说:“给他点钱,赶紧给他点钱。”
可是苏羽就是不惯这坏毛病,你要是好好说话,我给你塞点钱行个方便也就行个方便了,可是一个小小的牢头,仗着手中有点权力就在这吆五喝六的,那就是不行。
颜芷晴也是这么想的,她冷冷的说道:“你们衙门里有规定不让男女同监吗?”
那牢头一瞪眼睛,“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们衙门有没有规定,不能贪赃枉法冤枉良民?我们是被冤枉的,县令只是暂时把我们关在这里,说不定明天就把我们放走了,既然衙役能把我们俩关到一块,那就说明是有原因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哎呦,你这小娘子这么嚣张?我看你是不知道我张牢头的厉害吧?”
隔壁犯人显然是给打怕了,抱着脑袋缩在角落里,“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滋扰县衙了,再也不敢污蔑县太爷杀死小兰了。”
听到那人这么说,张牢头骂道:“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把你的嘴闭上,否则我再结结实实的打你一顿。”
苏羽皱紧眉头,他小声跟颜芷晴说:“看来这个人应该跟小兰的案子有关,你说他是否知道些内幕?”
“嗯,有可能。”颜芷晴点头。
“你们俩,说什么呢,大声点,让本大爷听见。”
“你算个什么……”
颜芷晴就要骂他,被苏羽一拉衣角,使了个眼色说道:“别理他了,给他点钱了事,要不然一直在这闹腾,妨碍我们晚上做事。”
颜芷晴一想也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
张牢头看到颜芷晴对他如此不屑,从腰间取下钥匙就要打开牢门,“你这小娘们儿,我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苏羽站起来,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张牢头手里,张牢头一愣,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羽笑着说:“大人莫怪,我家娘子任性不懂事,这是我们孝敬您的一点茶钱,您好好收着。”
掂了掂手中银子的份量,张牢头顿时眉开眼笑,“这不就结了嘛,哼哼,还是你聪明,管着你那小娘们儿的嘴,不然早晚出去给你惹祸。”
“你!”颜芷晴瞪着张牢头就想上去打他,看到苏羽递过来的眼神,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张牢头重新把钥匙塞回腰间,这才哼着小曲转身离开。
看到张牢头走完了,苏羽叫着隔壁的犯人,“喂,你怎么样了?”
那个人缩头缩脑一副害怕的样子,“别打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颜芷晴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呀?”
苏羽叹口气,走到牢门处,轻轻一拧,把锁头就给拧开了,然后他来到隔壁的牢房,给那犯人把脉,回头对颜芷晴说:“是被打怕的,心绪一直得不到安宁所致,如果能出去的话,吃几副安神的药剂就能治好。”
当然了,如果是在现代,这叫创伤后压力症候群,最好是找专业的心理医生辅导干预一下,不过在这大炎国,你上哪儿找心理医生去。
当下苏羽也只能帮他点按一下穴位,让他的脑子疏通一下。
过一会儿,那犯人似乎是有点清醒了,看到苏羽居然蹲在自己身边,再看向隔壁牢房,只有颜芷晴一个人盘腿坐在那儿,正看着他们俩。
犯人懵了,一下推开苏羽的手:“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别过来,你赶紧回去,不然牢头看见会打死我们的。”
苏羽问:“你经常挨打吗?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犯人看看苏羽,又看看颜芷晴,颜芷晴叹口气,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跟县令也不是一伙的,你放心吧,如果你有冤情,朝廷一定会知道的,也会派人来救你的。”
“当真?”
看着苏羽点头,犯人泪如雨下,这才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他姓樊,是县里的私塾先生,小兰是他老师的女儿,两个人青梅竹马已订下婚约,却没想到,那天小兰出门买布料给樊先生和父亲做衣服,在街上跟县太爷不期而遇。
县令见到如花似玉的小兰便动了歪心思,当即让衙役把小兰给抢回了县衙,对其侮辱时小兰誓死不从,县令恼怒的将她的脑袋撞在了床角上,结果小兰就这样被撞死了。
小兰父亲和樊书生等到深夜也不见小兰回来,出去打听后,才从乞丐口中得知,上午小兰被县令掳到县衙里去了。
县令一贯在永定县作威作福,小兰父亲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知道女儿此时肯定凶多吉少,硬是拉住了要去县衙寻找的樊书生,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樊书生哪里肯听,第二天一早便去县衙质问,当时小兰的尸体已经被县令扔进了后院的枯井之中。
听到樊书生来找小兰,再看看身上昨夜被小兰抓伤的地方,县令恨屋及乌,便命人把樊书生给关进牢里,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开始的时候小兰父亲还来看过他,渐渐的就不来了,也不知老人是积郁成疾已经不在了,还是也被县令给害死了。
讲完过些,樊书生已经是泣不成声。
颜芷晴气得抓了把枯草往空中一扬,“气死我了,这狗县令,我早就该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还等什么宫里的消息呀,还查什么呀!没有这狗县令,我还不信了,我查不出他上头的人来?”
苏羽也是气得不轻,他安慰了樊书生几句,直接点了他的昏睡穴。
然后和颜芷晴出了牢房,再次跳上屋檐,往县令住的县衙后院飞去。
没过多久,县令的屋里传出一声惨叫,“来人呀,救命呀,鬼呀,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