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赌博
去找南宫谦帮忙?开不了口不说,作为太子虽是富贵荣华,然而手中能不记账就往外拿的钱,数目却并不算多。并且南宫谦现在在皇帝面前不得宠,搞不好会被人抓住把柄。还是不去惹是生非的好。
于是只得想办法,竭力安抚民心。好歹面子上做得很足,再加上北凌烽南宫谦的一并相助,商人们一时还真不好抱怨什么。
等到安抚了商户的情绪,林若茵再次请求众人不管怎样,保持剩余的物价不变,并一再保证,不会再让类似的意外出现,且一定会将损失掉的统统赚回来。
有人问:如果这番你说到做不到怎么办?
林若茵坚决地回答他:“那事情结束的三天后,你们就去参加我的葬礼。”
之所以这么确定,因为就在她为了这件事而感到万分惭愧的时候,猛然想起依照林傅成的个性,此时彼刻林若溪大婚在即,一定会不遗余力的为其操办。到时候别说是三千两了,只怕五千两林傅成也绝对会出。
不过饶是林若茵百般起誓,经历这样一番风波,还是很少有人愿意再去冒这个风险,林若茵也不好强求。好在最终还剩下了两个人,如意楼的钱友忠钱掌柜,以及百顺楼的万花瞳万掌柜。一个是对林若茵颇有好感,而另一个则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跟南宫谦私交甚好,不在乎这些。
可林若茵心中倍是感激,对两人的好感度瞬间提升了一个八度不止,还一人赠送了一株名贵的药材,以示谢意。
而事情的走向也正如林若茵预料的那般。
彼时,林家。
眼看着距离林若溪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林傅成也愈加地没有顾忌起来,为了让林若溪风光大嫁,可谓是拼了老本,不仅事事都求最好最精,还不管价钱高低,但凡看上了都直接带走,表现的各种阔气大方。
同时还是不断的拿出银两来上下疏通关系,为自己今后的仕途铺平道路。甚是铺张浪费,奢靡无度。在众人捧喝声中,林傅成越来越上头,在一掷千金的时候,往日的聪明理性竟全然不见了。甚至为了迎合某些权贵人士,开始了赌博。从小到大竟一发不可收拾,也许那种“豪放”带来的,是众星捧月至高无上的快感,使得林傅成完全收不住手。
而且挥霍上瘾一般,欲望就如同填不满的沟堑。金山银山这般如流水,吃喝嫖赌不尽,也会渐渐亏空,何况林傅成这个只是靠朝廷俸禄养活一家老小的人。不知不觉地,原本颇为丰厚的家底,竟然在短时间内就被挥霍成空。然而还远不算完。
家里的存银用光了,就开始动首饰珠宝的心思,完了又是名下资产,最后甚至打起房契地契的主意。
如此荒唐的模样,与所谓的大学士形象简直相差甚远。其实也是一位林傅成多年夙愿得成,女儿嫁给了最有可能当皇帝的人,将来他可就是南凤国的国丈了。他日要多少钱没有?这南凤国半壁江山,都有可能是他林傅成的!
这种疯狂的挥霍很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林傅成却已然不顾。大夫人兴高采烈四处张扬,二夫人和三夫人不敢说话,却在发银两的时候发现无钱使用,登时着了急,去找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见状,不得已出身奉劝林傅成,不要太过铺张,以免引来祸端。却被林傅成据理力争“我还不是为了林家好”,“您如今只剩了一个孙女,难道您不想她风光大嫁”,“咱们若溪要嫁的,可是将来的皇帝!”之类种种,气的差点昏厥。也是,现在的林傅成,已经是极端的目中无人,已然把自己当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的爹了。太夫人虽是母亲,还哪里管得住他。
太夫人气的生了场病,又无处诉说,等到平复之后,因不忍看着林家就这样毁灭,便提出带着大夫人便往山上去。也是想着清清大夫人的虚荣性子,和她一同劝说林傅成。岂料大夫人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对于大夫人来说,她可是即将要成为皇室姻亲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样大好炫耀的机会,跑到山上去吃斋念佛呢。
太夫人无奈,只好带了二夫人三夫人离去,任由儿子自己闹个天翻地覆去。
如此一来,只剩了一个女孩儿,本来勉强算是和乐的林家渐渐分崩离析、鸡犬不宁。
而太夫人一走,大夫人就更加的肆无忌惮,隔三差五,不是邀请这个姐妹来,就是赴那个夫人的宴席,一天到晚,快要比林傅成还忙了。
这天,距离林若溪出嫁已经不足两天。林家上下也都挂上了大红的绸缎和灯笼,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热闹灼眼。
由于事先林傅成夫妇的大肆宣扬,导致即便是和林家隔了好几辈的亲戚也都闻讯赶来,表面上是各种款款祝福,实则无一不是想借机分一杯羹。不过纵然虚伪的直叫人作呕,却也从很大程度上满足了林傅成和大夫人的虚荣心,毕竟只要被人眼红才会被人嫉妒从而被人算计。
按照规矩,一般都是男方在前堂,女眷在后堂。
出于地主之谊,加之本能的优越感,大夫人很是热情的带着几位亲戚,细细地在林府里转了一圈,可就算是皇宫也有转完的时候,更何况林府。
几乎几炷香不到,林府便已经被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大夫人也不禁觉得有几分尴尬,却还是强装出一副淡定模样。然而正当她想要开口,再说些去吃饭什么的时候,一道娇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大夫人,不如您带我们去您的房间坐坐吧,这么热的天,我想姐妹们也都懒得走了,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太热了太热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先起了头,不消眨眼,已是附和一片。
“没错,这么热,我的后背都快湿了呢。”
“恩恩,我也是,只觉得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