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 1。这简直是他妈的日了狗。身价千亿怎么了?身价千亿,这八千既不是他偷的,也不是他抢的。怎么就不能拿了?”
  “越来越看不懂现在有些人的想法。道德绑架真是够了。这和说人家有钱,每到国家哪个地方出现什么情况,就专盯着看别人捐了多少的有什么区别?捐是情分,不捐是本分。”
  “还有阴阳怪气说陆南石一直在拍戏,不可能考试考出高分的。你倒是拿出证据啊!屁证据没有,全靠臆想。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我家小哥哥就是拍戏也带着课本的。没看探班直播的时候,小哥哥还在看书复习吗?而且明华大学每间教室都有监控,有本事你们去查啊!”
  “有些人就是自己不努力,没本事,就觉得别人也没本事。这个世界不缺学霸和天才,并不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一定做不到。”
  “最后一点呵呵两个字,感受到了太子爷的王之蔑视!”
  ……
  孟家。
  孟成礼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没事买水军去攻击陆南石干什么?他招你惹你了?”
  孟依依脾气暴涨,“他没招我,也没惹我,但他欺负许家朗,我就不高兴。”
  孟成礼大怒,“许家朗,许家朗,又是许家朗!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手段!”
  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察觉到父亲的恼意,孟依依站起来,“我告诉你,你不许对付他,否则,我和你没完!”
  孟成礼被噎得半死,却还真被吓住了。没办法,谁让这是他女儿呢!孟依依什么脾气,什么性子,没人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更清楚。他要真把许家朗怎么样了,孟依依绝对会跟他反目,这事孟依依做得出来!
  他只能先把这事按下,说:“收拾一下,跟我去趟陆家,去道个歉!”
  孟依依瞪眼,“我不去!凭什么让我道歉!我又没做错!”
  哼了一声,跺脚,直接上楼,房门摔得砰砰响。
  孟成礼气得肝疼。管家上前规劝,“小姐年纪还小,不懂事。先生别生气,慢慢来。”
  孟成礼揉着额角,满是心累,“她妈去的早,我工作多,事情忙,总觉得愧对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宠着,生怕她不如意。可现在……
  谁知道偏就宠出了她现在这样的性子!怪得了谁!我自己自作自受!儿女都是债,我忍了!可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可不能让一个居心叵测的穷儿子毁了她!许家朗那边,别自作主张动什么手脚,但一定给我盯紧了!”
  不是他不想动手脚,而是投鼠忌器啊!
  管家应了,孟成礼一叹,“至于陆家……”
  “小孩子家闹得小把戏,陆家不见得抓着不放。何况,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孟成礼一嗤,“自从去年八月,陆致把亲儿子给找回来后,这一出出一件件,你看不出来啊!别的都好说,但凡牵扯到他那宝贝儿子,信不信他能为一句话跟你翻脸?
  应嘉,张家,秦家都是前车之鉴。哦,还有沈家那边。不过是帮着姚姗姗去了陆南石身边,陆致连他老婆二哥的脸面都不给。下手那叫一个狠。”
  管家不以为然,“可先生出自孟家,孟家可不是秦家张家能比的。”
  “他们自然不能比。陆氏别人怕,我们可不怕。但陆致要是疯起来,能让你一个头两个大。为这么点事闹僵不值得。何况,这事本来就是依依的错。”
  “可是小姐……”
  孟依依可不会去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孟成义觉得头更痛了,“算了算了!我找个机会去一趟吧!”
  *******
  陆家。
  陆南石看到一堆赔礼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声明发出去也就算了。其实那些话他一点都不在意。要不是是看越说越不像话,怕被有心人拿来在陆氏和陆致身上做文章,他连声明都懒得发。
  不过看到孟成礼道歉的诚恳态度和为女儿操碎的一颗心,陆南石到底提醒了一句,“孟叔叔,算我多嘴说一句。我跟许家朗以前是一个宿舍的,也帮过他不少。但后来拿着我和我爸的那些照片卖给别人来抹黑我的就是他。”
  孟成礼瞳孔一缩,他妈的!这么陷害帮过自己的人,恩将仇报,呵呵,果然不是好人!
  “我知道了。谢谢你!”
  孟成礼走后,陆南石接到了金导的电话。金导就是《荒野求生》节目的总导演。只是这次找他却不是因为节目的事,而是求他帮忙。
  二人来到一处别墅区,金导说着原委,“我母亲信佛,我有时候也会跟着信一些。所以当初你在节目组给我的那张符我一直没丢,随身带着。”
  其实这话有很多水分。准确来说,金导其实无所谓信不信佛,只是习惯了附和家里的老太太而已。老太太看过符说是好东西,让他天天带着,他也就天天带着了。从没觉得陆南石真会点什么,那符又真能有什么用。
  然而……
  “我表侄子前阵子病了,一直不见好,情况反而越来越差。我前两天去看他,接近他的时候就觉得胸口发烫,但就那么一下,我这人大老粗,也没在意。
  回来脱了衣服才发现,胸前口袋里的符纸变成了灰。我们家老太太说我表侄子怕不是病,而是撞邪了。我也不认识别的懂这方面的人,想着符是你给的,只好请你来看看。”
  陆南石了然,二人继续往前,来到吴家门口。
  吴太太开了门,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了进去,又是招呼佣人端茶,又是递上新鲜的瓜果。
  陆南石:“不必了,正事要紧。带我去看看你儿子吧。”
  吴太太求之不得,把两人带进了卧房。房间内还有一个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子在。
  见了吴太太,女孩子站起来,“妈!”
  等看到陆南石,眉头皱了,“表叔,你说找个人来给哥哥驱邪,不会就是他吧?”
  “就是他。之前那张符纸的事你们也知道了。符纸就是他给我的。”
  女孩子一嗤,“什么嘛!表叔别让他给骗了!你看他才多大,和我差不多。能有多少本事,别是学了点皮毛,就当自己是大师了!”
  对于陆南石的本事,金导还真不知道。但这说话的语气就不对了,毕竟是他们求着人办事,而不是人家上赶着来啊。
  吴太太瞪眼,“静雯,不能对客人无礼!你的教养呢!”
  静雯?偏偏还姓吴?
  吴静雯?
  陆南石讶然,不会这么巧吧?
  然而,事情就是有这么巧,吴静雯拉着吴太太说:“妈,我不是不礼貌。只是我信不过他。床上躺着的是我亲哥,你亲儿子。你能安心把他的命随便交出去吗?再说,你不知道,我可知道。就他对付许家朗的手段,那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就不是什么好人。”
  本还以为女儿是使小性子,谁知又是为的许家朗。吴太太气急,“不许再说这个人!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你爸真能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
  吴静雯不服,偏畏惧父亲的威吓,只能瞪着陆南石一眼,咬牙切齿。
  陆南石挑了挑眉,没有不悦,反而有些好奇,许家朗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两个女孩子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怨恨。呵。
  “陆大师,静雯小孩子家不懂事,我替她给你赔罪。”暗地里推了吴静雯一把,吴静雯只能压下满心不忿,不甘不愿地说:“对不起。”
  陆南石挥手,“先看看病人吧!”
  床上的人二十多岁,本该是正青春有为的年纪,从床头的照片也可看出,是个俊朗不凡的人物,而且西装照的背景该是在办公室,精英范十足。
  可现在的他瘦的厉害,下颌线分明,眼眶凹陷,眼下乌青一片。抿紧嘴,皱着眉,仿佛在梦中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大师,你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陆南石皱眉,还没开口,客厅门开了。外头的声音传进来。
  “宫本大师,你里面请。”
  吴太太大感惊讶,走出去才发现是丈夫领着一位年长者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似乎是年长者的后辈。
  “文耀,你回来了?这位是……”
  “这位是从霓虹国来的大师,快来见过大师。大师,这是我太太。”
  宫本大师端着架子,只点了点头,倒是他身后的年轻人礼貌叫了句:“吴太太!”
  吴文耀十分高兴,“云玲,宫本大师在霓虹是很有名的,恰好这次来我国有事。我也是拖了很多关系才求到他。我们儿子有救了。他有救了。”
  吴太太却很尴尬,瞧了瞧陆南石,“这……这……”她凑到吴文石耳边,“我让表哥请了当初给他护身符的大师过来,你忘了?”
  吴文耀一震,这事他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巧偏就凑在了今天啊!
  对于陆南石,说实话吴文耀并不觉得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及有多大的本事,当初答应也不过是对这方面不了解,两眼一抹黑,想着请来看看,死马当作活马医。可谁能想到,他多方打听,竟真让他托关系找来了真正的大师?
  可陆南石……
  如果只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好声好气请出去,可偏偏对方还是陆家的大少爷。
  “陆……陆大师……”吴文耀犯了难。
  话还没出口,宫本一哼,“既然吴君家里已请了人,也就不必我出手了。小野,我们走。”
  吴文耀面色一白,慌忙拦住宫本,“不!宫本大师,不是这样的。我……宫本大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留下,救我儿子一命。我儿子还年轻,他才二十四岁。可他很能干,在公司帮了我不少,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没人不夸他。大师,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玄门规矩,一事不烦二主。除非都是自家人。而眼下显然不可能。即便陆南石愿意,宫本也不会愿意。可以说,有陆南石无宫本,有宫本无陆南石。而吴文耀虽没明说,可态度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陆南石站出来,“宫本先生是阴阳师?可是出自霓虹排名第一的宫本世家?”
  宫本挑眉,“本君宫本久。”
  在成为特调局外编之后,论坛有许多科普资料,陆南石为了增长见识大多都看过。宫本久是宫本世家嫡支,现任宫本家主的侄子,四十岁,霓虹阴阳师界排名前五的人物。
  对比起来,不论是年纪,身世,名头,底蕴都要比陆南石强的多。
  陆南石点头算作打了招呼,“久仰宫本世家的威名。宫本大师误会了,我不过是来看望朋友,并非请来的道友。”
  这话可算是为吴家解了围。
  吴文耀和吴太太都松了口气,吴文耀点头哈腰捧着宫本,吴太太亲自把陆南石送了出去,将一张支票递到陆南石手心,“真是不好意思,对不住。”
  陆南石本不想收,吴太太一再塞过来,只能接了。吴太太这才放下心。如今圈子里可是谁都知道,陆南石是陆致的宝贝疙瘩。陆家惹谁都不能惹陆南石。
  金导神色很不好看,“对不住。我表弟这事办得太不地道。”
  陆南石轻笑,“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他会另请高明。”
  金导面露担忧,“那个宫本什么来头,我表侄子他……”
  “一只魑魅而已。宫本家如果不是浪得虚名,自然手到擒来。你表侄子七天内必能恢复,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话,金导心头大石放下来的同时对陆南石更是歉意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罪。”
  陆南石扬了扬手里的支票,“真不用这样,我什么都没干,白得了一百万。”
  内地使用支票的少,但不是没有。给卡要密码,转账要账号,那种情况下,吴太太都不好操作,支票是最省事的。
  金导犹豫道:“真不生气?不觉得他们看不起人?”
  毕竟听陆南石的口气,“一只魑魅而已”,可见他是胸有成竹的。而且金导想起当初那只所谓的野猪。后来他曾听人说,那不是野猪,是一只彘。
  陆南石摇头,“一个是出生世家名声在外的大师,一个是年仅十八还在上学的小伙子。不存在什么看得起看不起,在这种对比之下,几乎谁都会选宫本。就好比我有一个项目,两个人前来应聘,一个是经验丰富的前辈,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伙。是我,我也会选前辈。”
  “当然可能有个别人会选择给小伙一个机会,但那必须是小伙身上有足够的闪光点,而且项目不急切,资金也足够充裕,耗得起。但是吴家不一样。这不是一个项目,这是他们儿子的性命。他们不能赌,也赌不起。人之常情罢了。”
  所以,陆南石不觉得冒犯,也更不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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