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芳心初动
骆明诗听了心思翻转,然而心头的思绪却是更加的坚定。
“这本就是你的房间,你还想去哪儿,把你那粘了血迹的外衫脱了就上来睡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若再要推辞,便也显得他太过矫情了些,且最是美人恩不可辜负,骆明诗第一这般主动,他又怎么敢辜负?
齐茂云闻言,也利落的脱去了外衫躺在了骆明诗的身侧。
说来也是奇怪,本就困倦极了的身子,躺在了床上闻着骆明诗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他却是忽而觉得不那么困倦了。
骆明诗是一连躺了几天早已是睡够了。
因而也并未打算再入睡。
听得身旁齐茂云的呼吸声便也知晓他并未入眠,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不睡吗?”
齐茂云闻言,本事闭着的眼睛忽而睁开,望着一侧的骆明诗,“你既然已经醒来,我定是要早早处置了齐茂山,这样你也好光明正大的出去转转,不然祖母,二夫人都来找我要人,我也没理由再拦,可是一旦放他走了,又不能为你出这么一口恶气。”
骆明诗知晓齐茂云这是在向她解释他昨夜里的行踪。听到这里,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你将他如何了?”
齐茂云闻言,身子忽而一僵,沉默了半晌,在骆明诗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忽而听得她出声道,“你可知晓,我昨夜在他那处发现了什么?”
齐茂云生怕吓着了骆明诗,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只是骆明诗却仍是被吓着了,闻言当即神情有些呆滞。
随后又很快恢复过来,声音也有些低沉,去也只装作不知。“发现了什么?”
齐茂云声音也是闷闷的,“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那处发现了一个暗房,里边摆满了各种刑具。”
说道此处,齐茂云已是在被子里摸索到骆明诗的的手,紧紧握住。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只觉得手下一阵冰冷。
骆明诗已经不在出声。
齐茂云却仍再继续说着,“有些刑具,我却是见也没见过的,真不知道齐茂山是从何处将那些东西收集起来,又是用在了谁的身上。”
骆明诗闻言身子一抖,随即被齐茂云借势紧紧拥护。
骆明诗不但不反抗,反倒是往齐茂云怀里钻了钻。
“齐茂山实在是可恶,昨夜里我便见那刑具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在齐茂山身上一一试过了一遍。他大概晕过去了十三次。每一次都是被疼晕过去,又接而被疼醒。”
齐茂云的声音只是平淡的叙述着,然而听到骆明诗的耳里犹如一层层的掀开了她的遮羞布,她强自镇定,想装作事不关己,然而身子本能颤抖泄露了她心底的不甘,愤怒,以及委屈。
“多少次,都在想象,这些东西若是用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该是有多疼。”
齐茂云强自平静的声音仍泄露出一丝凄苦,也就是这一丝凄凉的语气,变作了骆明诗的催泪符。
“本也想亲自替你报仇,只是当我每次动手,都觉得不忍,最后还是承受不住,只得叫人代我执刑。”
不忍不是因为那人是他的弟弟,而是,因他每次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都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一下下都是抽打在了骆明诗的身上。
听到这里,骆明诗的泪水再也无法遏制,她听出了齐茂云话中的怜惜,怜惜被齐茂山用这些刑具对待的女子。
再齐茂云平静述说的过程中,多少次她都想出声告诉他那个人就是她呀。
然而她始终没有这个勇气,只有泪水可以发泄。莫名的,她忽而有种预感,或许,即便是她不说,齐茂云早已心中有所察觉了吧。毕竟她每次一接触到齐茂山,都不可避免的有些反常。
齐茂云他那般聪慧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猜不到始末。
齐茂云越说着,声音都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最终,仍是忍不住席卷而来的困倦。
齐茂云轻轻闭了眼,疲惫的声音迷迷糊糊道,“你若是不想睡,陪我躺躺也是好的,我喜欢你陪我躺在一起的感觉。”
看着齐茂云已经闭上了的略显安详的双眼,骆明诗好几次想要几口,终于还是忍住了。
“睡吧。”
终也只透露出这二字来,这才又躺下身子,睡在了齐茂云的身侧,闭上了眼。
本是偌大的房间,此刻却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门口除了有齐茂云派着站守着的暗卫,还有灵韵等人守着。却也仍是一语也不敢发。
似乎在这般严肃的气氛里,即便是轻轻咳嗽了一声,都是罪过。
待齐茂云再次醒来,才刚过午时。
一偏过头,便迎上了骆明诗讶异的目光。
“我以为你会睡得久一点。”
有些吃痛的用手抚了抚额头,齐茂云这才开口道,“我怕你等的久了,睡得也极不安稳。”
说罢,手上抚额的动作也是一僵,随即放下手,抬眼去看骆明诗,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一直躺在我的身边的吗?一直不曾睡,守着我?”
骆明诗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守了我那么些天,我才守着你几个时辰,又如何不妥了?”
“没有不妥,”说着,就要伸手去执起骆明诗的手,“我很高兴,诗儿。”
骆明诗没有来的觉得一阵涩然,在齐茂云睡醒之前,她本也是一直这般安慰自己的,本也觉得自己说的颇为坦荡,只是这会儿经得齐茂云这般一说,又是没由来的脸红起来。
齐茂云也是下定决心要将骆明诗醒来的事情,告知于众了。
起身只打算为骆明诗梳洗一番以及再喂得饱餐一顿后,就带着久卧床榻的骆明诗出去走走。
“你不是还未睡好,不多睡一会儿了吗?”
瞧着慢慢坐起身的齐茂云,骆明诗不禁疑问出声。
齐茂云回过头,轻扯出一个笑,“不用了,我已经很是满足了。”
骆明诗闻言不由得满面通红。
这人说的明明也不是什么让人羞涩的话,偏偏经得他那股子认真劲儿一说,总要惊起一阵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