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抽丝剥茧
听了李萧天独到的见解，南宫柳是浑身冒冷汗。
要知道李萧天在州府衙门后院杀猪做实验的事情，只有内部很少的人知道。而且州府衙门里的事情，按照规矩是不能随意外传，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情况。
可今日此事才发生几个时辰，若是从点齐人马出兵开始，更是连一个时辰都不到。
现在满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都在幸灾乐祸李萧天这个败家子。
虽然自己对李萧天的所作所为也不感冒，甚至于对百姓的批评漫骂还略有同感。
但现在看来，李萧天的奇葩行为倒是次要，关键问题还在于州府衙门内出了内奸。
至于这个内奸为何要闹得满城风雨，他到底意欲何为，这件事情还真需要迅速认真调查。
否则堂堂州府衙门内的事情，岂非全部对外曝了光。特别是许多军机要事，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岂非要坏大事？
看着南宫柳浑身冷汗直冒，李萧天轻声宽慰他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先去实施抓捕，然后回来暗中调查。这样既能不打草惊蛇，又能顺藤摸瓜抓住内部的奸细，岂非两全其美？”
此刻的南宫柳早已没有了主意，听着李萧天如此一说，只是连连点头同意。
队伍一路向东，径直来到方家大院门口。
李萧天大手一挥，朗声布置道：“队伍立刻分成三组，第一组50人外围监控，第二组100人将方家大院团团包围。第三组跟随我进入方家大院，捉拿杀害方老爷的凶手。”
南宫柳一听，脑袋轰隆一声如同雷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杀害方老爷的凶手不是牛背山的盗匪吗，怎么现在还在方家大院？
李萧天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凶手还在院落中？
难道就凭杀了一头猪，难道那头猪真会说话？
难道州府衙门中的奸细，就是为了掩护方家大院的凶手逃走，因此才到处散布谣言，让百姓的言语阻碍大家的正确判断。
或者干脆这内奸就是为了给凶手报信，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凶手赶快逃走？
思来想去，南宫柳的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湿。
若真是如此，那此事简直事关重大，简直是一桩大案要案。
之前自己的判断全部要被推翻，看来问责是少不了的。
此刻，秦琼上前敲门。
砰！砰！砰！
任凭敲门声震天响，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琼诧异地回头和李萧天对视一眼，李萧天稍微一点头，秦琼用力一推，这扇大门竟然轰然倒塌。
顿时烟尘四起，秦琼抽出腰刀便冲了进去。
其他捕快纷纷亮出兵器，鱼贯进入方家大院。
要说方家大院的确很大，里里外外至少有二十几个房间。
50个捕快足足搜捕了半个时辰，才确认里面空无一人，而且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搬走。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程梦玲才是真正的凶手。”李萧天摸摸下巴，懊恼地说：“我们已经如此快地行动，结果还是让他们先行一步。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打草惊蛇，让这帮狡猾的家伙给跑了。”
南宫柳来到面前，低声道：“李大人，你是如何知道程梦玲是真正的凶手？”
“是呀，据我多年的经验，而且从认证物证都可以看出，这个方老爷是在盗匪逃窜之前死去，而且是身受钝器打砸而死，应该不会是程梦玲。”仵作也摇摇头说道。
李萧天呵呵笑道：“仵作，虽然你有多年的经验，但有时候经验会骗人的。”
他说道：“刚才我将那头死猪交给你查验，你说那头猪是半个时辰之内被杀的。”
仵作点点头道：“是呀，根据查验结果，那头猪绝对死于半个时辰之内。”
李萧天摇摇头道：“那头猪其实是晌午就被杀了，后院有很多人都能够作证。”
“不可能，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那头猪绝对死于半个时辰之内。”仵作涨红了脖子。质疑他的专业性，那就是质疑他的人品，自然要据理力争。
李萧天呵呵笑道：“老兄，我并非质疑你的水平，你原本就是本州最负盛名也是最有能力的仵作。”
仵作脸色稍稍缓和，他皱眉道：“李大人，验尸一事还请不要儿戏。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这份职业，反正在我眼中，这是一份非常神圣的职业。”
“不错，就是因为神圣，因此千万不能出错。”李萧天低声说：“晌午杀了此猪后，我将它装袋放入井水中浸泡。直到三个时辰之后才取出，然后请你检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仵作眼神之中透露出恐怖的神色，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看起来非常激动。
南宫柳不禁问道：“仵作，你明白了什么？”
仵作连声道：“当时检查方老爷尸体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但衣衫和头发都湿漉漉的。我以为是由于惊吓过度流出的汗水，原来是井水。”
“你的意思是？”南宫柳仍旧一脸懵逼。
仵作高声喊道：“我的意思是，方老爷早就死了，然后被人放置在井水之中浸泡，造成死亡延迟的假象，连我都给骗了。”
南宫柳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李萧天叹息一声道：“兄台我没有骗你吧，死猪是会说话的，而且会告诉我很多信息，包括方老爷的死因。”
他拉着一脸惊诧的南宫柳来到阁楼，指着楼板说：“这里才是案发现场，还是方子辉发现的。”
他说：“之前我一直很纳闷，如果内堂是案发现场，那么这里为什么如此多的血。而且血已经渗透楼板，从下面才能看到。”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这个程梦玲简直太恐怖了。”南宫柳心有余悸地说。
李萧天点头道：“不错，方老爷就是被这个悍妇谋杀的。”
南宫柳摇头叹息道：“只可惜那个内奸出卖消息，让程梦玲逃走了。”
李萧天呵呵笑道：“想要抓住那个奸细吗，这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