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节

  在屋外站着的白锦,将一切听在耳内,她心底怜惜同情,还有一些感叹。
  待白锦走进屋内后,白语忙迎上去,接过白锦手上的药,道;“阿锦,谢谢你,辛苦你了。”
  白锦摇头。
  白语将药碗放在桌上,转头对着三个孩子道;“你们出去玩一会儿,姨娘跟阿锦姐姐说会儿话。”
  三个孩子很是乖巧的点头,蹬蹬蹬的跑到院子内。
  白语望向白锦笑了笑道;“阿锦,谢谢你。”
  白锦笑了笑道:“这句谢谢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顿了顿,白锦道:“语姐姐。”
  白语眼眶微红,说来她也只比白锦大几个月,然因为她们姐妹只见一直有矛盾,而她也做了不少的错事,还曾深恨白锦,是以她们二人从未以姐妹相称过。
  此时此刻,他们还是第一次如此亲昵又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
  白语犹豫一瞬,抬眼望向白锦道:“阿锦妹妹,以前我做了许多错事,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白锦温声道;“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便不要再提了。”
  白语笑了笑,看着白锦道;“阿锦妹妹,小的时候我只觉你性子沉闷很是无趣,后来长大,你的性子忽然转变,咱们之间除却争吵也再无其他,如今,我才知道阿锦妹妹性子如此豁达。”
  说来,他们大房的人对三房做了不少的错事,而她和白妙更是整日互相吃醋,尤其是她还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如今想来,她以前可真是傻的可悲,傻的可笑。
  白锦同样望着白语,温声道;“你变了许多。”
  白语点点头,笑着道:“不错,我变了许多。”
  沉默一瞬,白语缓缓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若在不改变,不知自己的错处,哪还有脸活下去?”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倾诉了,白语通白锦说了许多。
  说她以前嫉妒白锦,嫉妒白锦过的好,被三房当成宝贝,被刘言郎喜欢,她整日嫉妒来嫉妒去的,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之后,白妙嫁给刘言郎,然自己并未死心,而刘言郎时不时的来找她,还让她帮着刘言郎算计白锦。
  说道这里,白语低声叹道:“阿锦你或许不知道,当初刘言郎让我一直监视你们,还让我将你骗出去,如今想来,幸好你那时聪明拒绝了我,不然我怕是会犯下大错事。”
  说道这里,白语面上满是愧疚之色,低声道:“阿锦妹妹,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说着,白语抬眼神色认真又愧疚的望着白锦,神色郑重的说道;“对不起。”
  这是她欠白锦的。
  白锦道:“语姐姐,这句道歉我收下,日后,便都是新日子,将过往的一切全部忘了吧。”
  白语双目微红,点头道;“好,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忘掉!”
  白锦笑了笑。
  看得出来,白语是真的变了。
  或许是真的经历过太过的坎坷和痛苦,才会明白真心的可贵,是以白语很是珍惜白家三房对她的好和恩。
  将过去一切都忘掉,日后好好生活。
  白锦和白语坐着说了会儿话,话题一转,白锦温声问道;“语姐姐,你可有想过去镇上做些什么?”
  白语点头道:“想了,我想着先去镇上给人浆洗衣裳,如今正是冬天,镇上的浆洗坊定是缺少浆洗的人,我去给人浆洗虽说辛苦一些,可是人活世上,谁不辛苦,既然要挣银子,就得多做一些活。”
  白锦点头道;“说的不错,只是语姐姐你的身体刚好一些,大夫也说过你的身体需多调养,冬天浆洗衣裳,你的身体必然会吃不消。”
  想到大夫说的话,白锦心底亦是有些难过。
  白语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如今面容沧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竟是像三四十岁的妇人,尤其大夫还说过白语身体亏损太多,若不及时调养,怕是……
  白语并不担心,她笑着道;“现如今,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我就是不管自己也得管虎子他们三个啊。”
  提到三个孩子,只见白语面上满是慈爱之色,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将那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白锦抿唇沉默。
  “阿锦,你可知道我为何会他们那么好么?”白语望着院子内跑着玩儿的三个孩子,忽然道。
  白锦抬眼望着白语,就听白语缓缓道:“除却因为他们三个是我恩公的孩子以外,还有个原因。”
  说着,白语转眸望向白锦,双目微湿,低声道;“因为我这一生都无法在有自己的孩子了。”
  白锦神色一惊,她知道白语的身体亏损太大,大夫也说过白语的身体若不及时调理,怕是没有几年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白语经历的远不止这些。
  白语目光微湿,面上却带着笑容,低声道;“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是我的报应,落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作……”
  自她早产生下那个死胎以后,因为没有大夫救治,又被婆家的人赶着去做好,还被那三个傻儿子虐待,致使白语的身体大亏,她曾悄悄的看过大夫,那大夫见白语可怜,也没有收诊金。
  为白语诊脉后,那大夫面带同情,摇着头只道白语因为早产亏了身体,没死已经是万幸,如今她身体大亏,这辈子怕是早已不能有身孕了。
  白语只记得那段时日,她整日浑浑噩噩,又被婆家责打着干重活,之后山村里闹起了饥荒,在偷听到他们一家人竟是想害死自己,这才逃了出来。  白语面容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沧沧桑和痛苦。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徐记酥糖
  白锦明白,一个女子不管她愿意不不愿意生孩子,有一天被告知她这一生都无法再有身孕,心中定是极为悲痛。
  白锦伸手握住白语的手,并未多言,因为白锦知道有些痛楚是别人再多的安慰语言都是无用的。
  白语转眼望向白锦,笑了笑道;“阿锦,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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