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乔庚一听这话,怎么可能不挣扎,钟二让他踢了好几下,手指狠狠按到他的伤口边缘,他顿时疼的嗷一声。
  “再瞎蹬,我把你第三条腿筋也挑了!”乔庚不动了,疼的满头都是汗,躺在床上,瞪着床顶,眼中都是——待来日我要不整死你就不姓乔的凶狠。
  他现在这身体属实是虚的连半套枪法都耍不下来,可怜他被毒妇给欺负至此——
  小天使们对于这种相杀不相爱的调调,也是极吃的,直播屏幕叮叮叮,十分欢快的谈论着。
  爱国的阿林:我刚才,被直播员那样子煞到了。
  不可说:hhh,第三条腿筋是什么鬼?
  许以:那里面有筋吗?
  越人歌:这么一说,我有些好奇唉。
  彼岸天光:不是有骨头的吗?通常都说第三条打折——
  旗木君:刚进来,这话题看的我浑身一紧。
  哎喂:无论贫穷富贵……后面接个都有你的骨头啃,哈哈哈哈,直播员是魔鬼吗?
  巧巧懵墨冉:她的意思,是挑了将军脚筋之后,当狗养吗?
  ……
  乔庚不说话,钟二也不说话了,只是重新给乔庚清理好,腿抹上药,仔仔细细的用布巾缠起来。
  隔了一会儿,乔庚又坐起来,他看着钟二利落的在布巾上打结,抬起完好的一只脚,踩在钟二的肩膀上。
  “毒妇,你要是真的想跟我成婚,也不是不行……”乔庚笑的恶意满满,“只要你给我跪下。”
  钟二系好结,操着剪子“咔嚓咔嚓”把多余布料剪了,接话道:“你总毒妇毒妇的叫我,我可是还没嫁人,是谁的妇?”
  “呵,”乔庚冷笑,“别人不知,不代表我不知,你与你妹夫早已经背着你妹妹苟且,我不叫你妇人,难道叫你姑娘?”
  钟二眉梢一跳,赶紧回想了一遍,想起剧情里第一次乔娇娇给邱笙下药,但是实际上她没有真的跟邱笙干什么,这才安下心。
  可这一番模样,看在乔庚的眼中就是心虚,他厌恶的情绪升到顶点,多年混迹军中,一身的粗暴深刻入骨,喜爱厌恶,都鲜明的一目了然。
  这种女人,他连嘲讽都不愿意了,于是正要转身躺回床上,钟二却安心之后,依他所言,跪下了。
  跪的极其自然坦诚,端端正正。
  “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钟二笑着说:“要我再来个五体投地吗?”
  乔庚脸色如同吃了一坨新鲜热乎的屎,自己说的话,却把自己给膈应的够呛,本以为这女子就算是趋炎附势,就算贪图富贵,就算水性杨花,总还有小时候跋扈的影子,不至于连尊严都不顾了。
  可见钟二跪的这么利索,他像突然被噎住,噎的想吐吐不出,咽了还还恶心。
  于是半晌,钟二眼看着乔庚脸色跑马灯一样,抿着唇死死皱眉,恶狠狠的看着她,然后——又昏过去了。
  钟二下意识的朝外头看了一眼,太阳才开始偏西,夕阳无限美——她有点后悔。
  等到床上的人再坐起来,钟二便不是有一点后悔,是十分的后悔。
  嘴怎么就不能老实点,手怎么就不能忍一忍——
  小天使们等的就是这一刻,爆米花都准备好,盯着屏幕准备迎接修罗场。
  幸壹:前方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张小邪:来了来了——性感余己,在线撕人。
  花季雨季: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0000ff:每天最期待的,奏是这种时刻,我四不四堕落了。
  小柒榛榛:呦吼,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
  余己坐起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开叉儿到腿根儿的“鸡儿冰凉版”中裤,然后一摸,腰带又散了,他不需要去回忆,因为刚才的一切,虽然是在他不能自控的状态下,但都出自他。
  有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钟二索性就没起来,十分知错不改的样子,跪在地上朝前膝行了两步,抓着余己的裤腿儿徒劳的往一起拢了下,轻轻搓了下他的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就是逞凶斗气,真的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余己痛心疾首的看向她,而后什么都没说,捂着脸倒在床上,嗓子里发出抓狂的声音。
  钟二麻利的起来,跨到床上,抱着余己的开始她漫长的顺毛。
  期间小天使吃没了三大桶爆米花,个别笑尿了去重新换了裤子,终于等到晚上,有人送来了吃食,钟二亲手给喂了,人才算好了。
  汤药已经晾的温度适宜,钟二端着汤药,哄宝宝一样哄着余己喝了,两人洗漱过后,这才躺在床上,照常开始起腻。
  “你以后不许再拽他的腰带……”余己含糊的说。
  钟二抽了一口气,余己咬她的肩膀,劲头还不小。她无奈的应声,“这茬不都过去了,爸爸,您能别再反复扒了吗?”
  “哎哎哎!你属狗的——”钟二让余己咬的嗷嗷叫,却一点都不挣扎也不躲,微微歪着头,纵容的样子溺的人心尖儿发颤。
  她在余己的身边,总是十分的惬意放松,因此声音也懒洋洋的,“祖宗……你先别咬了,我跟你说个事儿,真的。”
  余己这才松了嘴,慢慢用舌尖舔着他的“杰作”
  钟二痒痒,缩了两下肩,笑着说:“乔岚要成婚了,我明天得回家。”
  “那我怎么办?”余己顿时蛇一样支棱起了上半身,看向钟二。
  “我晚上回来,”钟二说:“反正白天你也不在,我不过包扎个伤口,你就醋的要死,我索性以后都晚上来,不就好了?”
  “都?她成婚之后,你也要晚上来?”余己委屈巴巴。
  钟二点了点头,突然问:“你知不知道,乔庚很早之前,就将我们的婚约推迟了?”
  余己愣了下,低下头又去亲钟二的肩,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怎么不告诉我?”钟二说,“男女主的婚期不知道因为什么,也推迟了,以后这种事情,你要早些告诉我。”
  钟二搂住余己的脖子说:“我这些天,净顾着你,都没想起来正事,要是男女主出了岔子,可就不妙了,”钟二把嘴唇贴上余己的脸:“知不知道?”
  余己点头,“嗯”了一声,实际上婚期推迟,并未只是乔庚魂魄的愿望,促成这件事的,一大部分是他自己。
  那天他问她,要是他变了性子,她还爱不爱他,可是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她并不如她说的那样,什么样子都爱。
  她很讨厌——非常的讨厌。
  他抱着钟二,头埋在她的脖颈里,神色晦暗不明,其实刚才,他并不想表现什么拈酸吃醋,他现在,无比的矛盾,一面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去碰别人,为什么要与别人说话。
  一面又想逼她让步,不是说了无论他什么样子都喜欢么?他想要按着她的肩,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狠狠贯穿霸占。
  他如愿的跟在钟二的身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满足,最开始,他想着能再看一眼就好,到拥有了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他又想,能触碰到就好,而到如今,他却恨不能将她禁锢起来,锁在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
  而拥有了这具身体之后,他失去了与钟二之间的联系,余己慌乱不已,那些钟二表现出厌恶的样子,何尝不是他的本来模样?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痊愈,迫不及待的想要尽早养出,能够将两人重新联系起来的蛊虫,再次种进她的身体。
  第70章 那你想怎么样啊
  按照和乔岚的约定,钟二第二天早上回到乔家,却发现乔岚竟然不在。
  询问了丫鬟才知道,乔岚去了芜山,那里是乔娇娇和乔岚母亲出家的地方,乔岚应当还是想让自己的母亲出席自己的婚礼。
  在钟二的印象里,母亲是十分温柔的角色,因为她的母亲就算酗酒致死,就算被生活的绝望压得直不起腰,也从没有将那些负面的情绪发泄在自己身上。
  钟二不太理解乔夫人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丈夫死了,好歹还有两个亲生女儿,偌大的家业,扔给两个毛孩子就不问世事了,心真的这么狠啊。
  现在女儿要成婚了,乔岚既然那么希望她能够出席,钟二也希望她能良心发现一回。
  实际上钟二觉得但凡是书中的人物都不好理解,因为你会发现书中对人物的性格概括,和实际上你接触他给你的感觉完全是南辕北辙的。
  像之前好好的铁血帝王姜子寒,后来就变成了一个喜欢小傻子的逗逼。
  而钟二最近越来越觉得,她连余己都搞不太清楚了,越相处下去,就越有种云山雾罩的感觉,不过余己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别说云山雾罩看不真切,就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也能耐着性子,摸索下去。
  她摇了摇头,索性不想了,寻思着,等一会儿乔岚回来了,再和乔岚商议一下明天成婚的事情。
  钟二对于古代的婚礼实在知之甚少,繁杂的礼仪,她根本就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要忌讳什么。
  在家中转了转,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只好耐心的等乔岚。
  只不过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她晚上答应好了,要回将军府陪余己的,眼见着天黑,有些着急。
  可她回家一天了,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乔岚的踪影,明日就是成婚之日。钟二心中慌慌,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她已经派了三拨人去芜山找人,生怕乔岚是出了什么事。
  可回话来说,乔岚好好的在山上,还传话给她,叫她务必别走,很快就回来。
  钟二等了一整天了,也不差这一时片刻,就坐在正堂里等乔岚,拄着桌案闭着眼。
  香炉袅袅生烟,不知名香气,钻进钟二的鼻腔,却引的她想起余己。
  钟二闭着眼,不由自主的勾唇,她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比余己身上的香气还要好闻的味道,只是那种味道,好久都没有闻到,大概以后也闻不到了……
  不知不觉间,她竟这么拄着胳膊睡着了。等被推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面前站着个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钟二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眼前的人眉目温润,笑容更是令人如沐春风,加之这屋中昏黄的烛光一照,更显得他温柔至极。
  这种模样,曾经是钟二幻想中男朋友的样子,生的不张扬,不过于俊美,让人看了之后一直熨帖到心里。
  但是此时此,她今见了这样一位对胃口的美男。却陡然浑身一凛。
  想起自家那个陈年老坛醋精,要是知道她梦中梦到了别的男人,还不直接“水漫金山”。
  想到余己瘪着嘴,哭诉她无情无义的模样,钟二竟笑出了声,同时也清醒了过来。
  等她将眼睛睁大,再揉揉,闭上之后重新睁大,又揉了揉。才发现根本不是梦,眼前确实就站着这样一位美男。
  “娇娇……”美男子开口,样貌和声音极其的匹配。如一汪温水,令人心驰荡漾。
  特别是钟二反应了半天,发现她叫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更是荡的险些翻船。
  “你是……”
  “娇娇,我想通了,我今天来是有话对你说。”男子打断了钟二的话,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指。
  “那日你给我下药,我们……”男子垂下眼,似乎有些羞涩,“我们犯下的错,不应该只有你一人承担,那日亦是我心智不坚,情,情难自禁。”
  “啊?”钟二将指头抽回来,一脸懵逼的问,“你是谁?你说的什么乱七八……”钟二眯眼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目,一拍脑袋,“你是邱笙?!”
  “娇娇,不要恼我了,我会负起责任的。”邱笙说:“这些日子,我听闻你在将军府受苦,我十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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