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刚才狗蛋是问,你和小姐可曾有夫妻之实!”
  “啪哒!”
  刘子佩手中的茶杯掉了。
  似乎有把火从心底烧上来,直烧上脑门,烧的刘子佩面色发赤,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日见到的,秦蓁蓁雪白的手臂,流窜在身体中的那股邪火似乎烧的更旺了。
  刘子佩知道这些兵蛋子素来喜欢玩笑,一张嘴什么都敢调侃,却没料到肆意至此。
  “刘小相公你……”
  柱子诧异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刘子佩。
  刘小相公这是……还没成?
  他和率先挑起话头的狗蛋相视一眼。
  莫非……莫非刘小相公不行?
  二人越想越觉得可疑,连看向刘子佩的眼神都变得同情起来,还带点鄙夷。
  刘子佩刚把茶杯拾起来,就见桌上的一众士兵皆面色诡异的望着他。
  “……”
  刘子佩被看的浑身僵硬。
  他如坐针毡,拿起个干净的杯子喝茶掩人耳目,却觉得越发不自在。
  你和小姐可曾有夫妻之实?
  这句话像魔咒般在脑中盘旋,任凭刘子佩怎么转移注意,都甩不掉。
  刘子佩心中烦躁,终于坐不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先回房了。”
  剩下的士兵面面相觑。
  良久,狗蛋似乎有些内疚,他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小姐。
  “今日之事,谁都不要说出去。”
  唉……都怪自己,要不是他先提起这个话题,刘小相公的隐疾就……就不会被众人看穿了。
  刘小相公本就是被小姐绑回秦府的,这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些不为人道的苦衷……
  狗蛋面色严肃,又说了遍:“今日之事,谁都不要说出去。”
  “对,谁都不许外传!”
  柱子面色复杂的附和道。
  *
  听小厮说,刘子佩已经一天没出过门了。
  秦蓁蓁站在刘子佩的房门前,踌躇着要不要敲门。
  刘子佩作为大家公认的“房中人”,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秦蓁蓁隔壁那间房。
  是不是那些兵蛋子说话太冲,惹到他了?
  思来想去的,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秦蓁蓁暗自猜测着。
  难道一年一度的卡扎姆节,她真的要自己一个人过吗?
  秦蓁蓁的心中隐隐失落,却见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
  “……”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相顾无言。
  刘子佩此时正端着一个放了衣服的木盆,似乎准备出门去洗。
  屋中还隐隐弥漫着股奇怪的味道。
  秦蓁蓁吸了吸鼻子。
  他在愣了一瞬之后,面色不知为何突然涨得通红,如同一只刚刚煮熟的虾子,连头上都冒着热气。
  他见到秦蓁蓁就像是见到了妖怪,不仅踉跄着快速后退了好几步,还做坏事被抓住般,一把甩上了房门。
  “……?”
  秦蓁蓁一头雾水。
  洗衣服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蓁蓁思来想去,还是抬起手敲了敲刘子佩的房门。
  “子佩,脏衣服可以唤府中的下人来取的。”
  “我知道!”
  刘子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还带着点恼羞成怒。
  ……知道你还傻不拉几的自己去洗。
  秦蓁蓁一脸莫名其妙。
  她觉得刘子佩好像变蠢了。
  秦蓁蓁这么想着,心中顿时洒满了明媚的忧伤。
  “等等。”
  她正要回房,却见刘子佩又打开了门。
  不过他挡的甚为严实,秦蓁蓁啥都没看见。
  秦蓁蓁的心中顿时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
  “子佩……”
  “……怎么了。”
  刘子佩的心中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是不是……”
  秦蓁蓁不敢抬头去看他,耳朵却悄悄爬上了粉色。
  刘子佩身子一僵。
  “不,其实我……”
  他慌乱的开口想要解释,可心中说出的话语,却在听到秦蓁蓁的质问之后戛然而止。
  ——“你的房间里是不是藏了女人?”
  刘子佩只是个俗家弟子,说不定哪一天就体会到了尘世的好处还俗了呢?
  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情,况且刘子佩还是被自己硬绑来的。
  秦蓁蓁理智上表示理解,情感上却有些难以接受。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
  “噗……”
  楼梯旁传来一声轻响。
  秦蓁蓁和刘子佩同时转头。
  染月忙不迭的摇头。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在二人视线中变得越来越微弱。
  秦蓁蓁朝染月做着小动作,示意她不要管这里的事情,快点回去。
  染月会意,瞪大眼睛忙不迭的点头,,听话的在她的暗示下转身跑开。
  见染月走了,两人才继续方才的对话。
  “你怎么会这么想?”
  刘子佩感觉自己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
  今天尽遇到奇葩的事儿。
  “那你为什么遮着掩着的,为什么那么怕我见到你的房间?”
  秦蓁蓁一针见血。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以前也是。”
  刘子佩这次颇为难得,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上次闭门不出,也不见客的情况,是在他投湖那会儿。不过那时候他极为讨厌秦蓁蓁,而现在则是因为……
  刘子佩拧着眉头一脸纠结的思考了半天,还是微微打开了门。
  他依旧挡在门口,只是将房门打开了一丈。
  秦蓁蓁垫着脚尖,将视线越过挡在门前的刘子佩,望房中望去。
  “没有女人?”
  刘子佩一本正经的问道。
  虽然这间客栈是城中最好的,但毕竟是在边塞,总体来说还是极为简朴的,甚至于连个帘子都没有。
  因此,房中的景致可以从门口一览无余。
  刘子佩的房间除了略显凌乱的床铺,和桌子上放着衣物的木盆之外,干净整洁的令人发指,简直可以用空荡荡来概括。
  “嗯……没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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