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节

  她自己也有孩子,而且,晋王是晋王,孩子是孩子,这一点她无比清楚,相信苏宴也同样如此!
  狂妃在上 第1015章 薨
  就像当初一样,三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只除了太常寺提示午时钟声敲响那一刻,殷柔筷子上的丸子坠落到地上,但她迅速将丸子捡起来去洗手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时眼睛红着,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这顿饭虽然看上去其乐融融,却早已回不到当初,而且三个人也不负曾经心境。
  一顿饭完了,殷柔送二人到门口,言笑晏晏,一如当初的模样。
  凌若和苏宴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至太常寺方向,有小僧骑着快马赶来,气喘吁吁扑倒在地:“皇……皇上,静真师太……薨了。”
  两人动作一僵,怀里的包子抬起头来看向凌若问道:“薨了是什么意思?”
  凌若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马车外却忽然听见一声马啸,然后传来侍卫的惊叫声,“秦大人——”
  凌若迅速掀开车帘看去,那策马而去的身影正好经过车窗,正是秦九。
  凌若愣了一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怀里,包子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甚至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母后……”
  “掉头。”苏宴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凌若与他对视,分明从双方的眼睛里看到哀伤。
  马车终于重新停在了太常寺门口。苏宴与凌若带着包子赶到的时候,若水抱着苏晋跪在地上哭,而年幼的苏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笑着摸若水的脸,咿咿呀呀。
  凌若眼见着这一幕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另一边,秦九立在床边魔障一样看着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殷柔,一句话也没有说。
  殷柔的脖子上有勒痕,是悬梁自尽的。她死得很安详,一身盛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甚至挂着笑容,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样。
  凌若的脚迈不进去,李公公捂了包子的眼睛不让他看,并将他抱离了屋子,而苏宴面色铁青,盯着地上的若水:“究竟怎么回事?”
  若水哭着道:“皇上皇后娘娘走后……王妃便说身体不适想独自待会儿……我以为……她是因为晋王的事情伤心……便抱了小公子离开,可熟料等小公子睡着后我来看她……却发觉她竟悬梁自尽了!王妃……”
  若水泣不成声。
  “这……这是王妃留下的遗书。”
  床边,秦九的视线猛然看了过来,苏宴接过那封遗书,上面写的是“皇上亲启”四个字。待将遗书展开,苏宴的面容一点点苍白,到了最后再无一点血色。
  信翩然坠地,白纸黑字字字娟秀一如殷柔这世的为人——温婉得体。
  她说——阿宴、若儿,对不起,用这样的方式请求你们的原谅,是我再一次负了你们。
  她又说——我知阿誉罪孽深重,可他既未休我,一日是夫妻,终生都是夫妻。他有罪,身为妻子,亦当有罪。
  她还说——不必让晋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帮我给他找个普通人家,平安快乐的长大便好。
  她最后说——我不想留下尸身,就像云华郡主那样火化吧,不需要留碑,将我的骨灰洒向太常寺后山的断崖,这里有佛声,我会生生世世为东越子民祈福。
  狂妃在上 第1016章 选秀
  屋子里的哭声似乎更甚了些,凌若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殷柔的尸身火化的时候是苏宴亲执的火把,秦九跪在地上面如死灰,若水抱着苏晋泣不成声。
  凌若被翠柔扶着,看着火焰迅速吞噬掉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除了眼眶发热,已再无其他情绪。
  洒骨灰的时候,秦九走上前来,向苏宴请示要了骨灰盒,最后由他送了殷柔最后一程。
  苏誉被处决了,殷柔也走了,殷柔虽陪着他一道赴死,遗言里却并没有提出合葬,可见她心里终究是不能原谅苏誉所做的一切,又或者说虽是夫妻,却道不相同。
  十月天,谢朝林回来了。
  漠北的后续已经处理妥当,苏宴为此大大褒奖了他,还设立了一场宴席为他接风洗尘。
  早在不久前,凌若当先做出楷模节约下后宫用度,用于捐献前朝,百官们为了在新帝面前赚点印象分,也纷纷慷慨解囊。凌若见这法子有效,便想苏宴提出了现代的慈善募捐构想,发动地方乡绅商户也参与进来。
  这个法子果然有效,能搭上朝廷的关系,那些生意人地方乡绅自然愿意破费点钱,于是乎,成功的解决了眼下东越灾民问题,虽然离富足远远不够,但既然燃眉之急解决了,便是一步小成功。
  所以这天的晚宴,可谓君臣同乐,其乐融融。
  秦九忽然提出请辞,要带着静女一起归隐。
  有关于秦九的事情,凌若事后问过苏宴,这才得知,当年殷柔曾对秦九有过一饭之恩,也正是她推举秦九来的苏宴身边,才让他有了现在的身份地位。
  只是当年的时候殷柔便已经是晋王妃,所以秦九纵使心中爱慕,也将这份爱恋藏在了心里,一直默默守护。
  不曾想,晋王一事之后,殷柔竟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秦九虽然伤心,可也终究算是同过去告了别,而他自己也想通了,宁愿从此以后携静女归隐山林,而静女本就是行走江湖之人,自然是同意的。
  不过临行前,两人还是在众人的见证下举办了一场婚礼。
  因为静女的表哥容非赶来,希望见证表妹的幸福,也算是让秦九给静女一个名分。
  秦九应了下来,于是二人的婚礼便欢庆的举行了。就在曾经的太子府。
  可让凌若意料不到的是,就在婚礼这天,新郎竟忽然失了踪,而紧接着静女也跟容非离开了京城,一切就像戏剧一样,连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第二天,秦九来宫里向苏宴辞行,苏宴将他骂了个狗头淋血,却最终应了他的辞呈,放他离开。
  事后凌若问起,苏宴只说秦九去过他自己的生活去了。
  凌若随即没有再问,因为开年之后包子就三岁多了,是时候该给包子找位先生了。
  虽然谢朝林能文能武,但由他一个人来教未免心力交瘁,所以还是得请个先生为好,就由谢朝林教包子武功就好了。
  她着手为包子选先生的事情,却又有一道折子递到了她面前,居然是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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