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四季谋杀:第五章: 局(11)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他那经过锻炼的听觉,又发挥了它不可想象的作用,他清楚地听见,他身后门外,有像一条大蛇的动物在匍匐爬行,发出一连串的微小的“噗噗”声,他连忙回头看,有人从门与地面接触的缝隙里塞进了一个白色的纸袋子,纸张袋子是大街上装烤鸡翅的那种,不过不是有人从狭小的门缝里给他送夜宵了,是里面有一张纸条。
罗菲拿着纸袋子,连忙打开门看是谁塞纸条给他,走廊上了无人迹,一只夜间的蟑螂都没有,所以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是人小心翼翼走路的声音,不禁后悔刚才听到声音时,没有立马开门,说不定就能看到是谁。
罗菲关上门,疑惑地打开纸条,熟悉的笔迹跃入他眼帘,那正是假牛洁的笔迹。她写的字虽然没有一点美感,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这样的字迹,让他感到震撼。
假牛洁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她的笔迹又出现了呢?
罗菲凝望着纸上蚯蚓一样扭曲的字儿,这明明就是假牛洁的笔迹,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假牛洁写的字着实难看,这样反而能够让他牢牢记住,一段时间内不会忘记那潦草的有特色的字体。
罗菲发出声地读道:罗菲侦探,我是真正的方欣,后天午时云雾公园朝东的梧桐树下见,并带上录音的工具,而且你要只身前往。
真正的方欣……罗菲加重语气念出这五个字,声音随小,但明显听得出他的惊疑和激动!
“真正”两个字是不是说明,在医院被人捂死的女人不是有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唔……真是有点意思!
罗菲长呼了一口气,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想象力多丰富的人,都会想不到。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真正的方欣冒出来了,还来找他了。
他正发愁给旅馆放鸡蛋和留言的假牛洁死了,不想那熟悉的笔迹,突然又把他带进了一个充满新奇事物的奇妙世界,让他浑身血液像被火烤一样猛烈地沸腾。
这样说来,假牛洁其实就是有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但办理过失杀人罪的警察,确认了医院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方欣。侦办过方欣案子的警察应该不会认错她,难道死去的女人只不过是跟方欣长相相同的人罢了?不然真正的方欣怎么就冒出来了呢?还是写纸条的人说她是真正的方欣,是在撒谎?
办理方欣案子的警察也只是看了医院死去女人的照片,认错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纸条上说她是真正的方欣,意思就是警察误认了医院的死者。
世间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相相同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怎么就巧合到医院死去的女人,跟刚出狱的方欣的长相像到办理方欣案子的警察都认错呢?
莫非死去的女人跟真正的方欣有着他想象不到的联系?
有什么联系呢?
罗菲脑海里有着无数假设,但最后都被自己否定了。
罗菲真是越想越糊涂,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真正的方欣,怎么知道他的呢?字条中对他的称呼是罗菲侦探,显然这个字条是写给他的。就算她认识他,她要找他做什么呢?
让罗菲骇然的是,方欣怎么知道他住在蓝天旅馆的306号房间?
罗菲在探案中得到最大的真理就是,女人绝对是地球上最让人颤抖的物种。
罗菲脑海中浮现“女人”这俩字眼儿时,他想起了住在隔壁房间的顾云菲。
他要把刚才收到字条的好消息,告诉顾云菲这个有时候他不能读懂的女人,让她好奇一下。
想着顾云菲白天为寻大盗踪迹,奔波的太累了,估计正酣睡,就不打扰她了。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
为了让顾云菲明早起床有好气色和精神,罗菲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体味突然冒出来的纸条,这样也很惬意。
后天午时……罗菲恨不能下一刻就是这个时间,他都迫不及待地要见见那个厉害的女人了,好尽早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怎么也想不出医院死去的女人是谁,怎么她的亲人一直没有出现呢?而只是隔壁市警察说认识她,还可能被警察认错了。
难道死去的女人是方欣,只是现在复活了,怎么可能呢?他亲眼看到女人身上有尸斑了,复活之说说不通。
纸条上说了,她是真正的方欣,意思是医院死去的人不是警察宣称的方欣,是假方欣。
罗菲和衣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为此还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顾云菲听了罗菲收到纸条的事,惊得目瞪口呆,责怪他没有收到纸条立马叫醒她,她想早些时候知道这么惊奇的事,医院被人捂死的女人可能不是犯过过失杀人罪的方欣……
罗菲深情地凝望着她因为睡眠充足而格外红润的面庞,满意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是真理,你这样容光焕发真好!”
顾云菲看他望着她的脸莫名其妙地说话,脸色绯红地双手捂住脸,故意不让他看她的脸,她深感面部发烫。
……
6
罗菲终于等到和真正的方欣见面的日子了,这天天气晴朗,没有一丝风,只要走出空调房,不一会儿就会汗流浃背。
罗菲住的小单间,在炎热的天气里,像蒸笼一样憋闷,幸好有一台老掉牙的窗机,让房间保持着凉度和更换新鲜空气,他才没被憋死在里面。过惯安逸生活的罗菲,为了案子的真相,忍受糟糕的环境,是他这个温室中长大的富家之子该有的基本素质。如果他选择高档的酒店,说不定就不能收到真正的方欣的纸条了,高档酒店的安全措施非常严密,她不可能轻易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塞进门缝。也只有这样的旅馆,才会装修不到位,房门与地面会有缝隙,便于各种有心的人塞东西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