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第15章 金凤公主
7
莫繁的眼睛开始变得幽深，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她在刚刚离开沈府准备上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性情大变，竟然变得自己很是懦弱胆小，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很是注意，但是现在想来，如果是她在皇上遇刺的时候，突然变得那样的懦弱胆小，就会一瞬间的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然后他们更实惠顺理成章搜自己的身，自己身上的那个机关镯有如何能够藏得住，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穹庐技穷了。
能够碰到颜姐姐刚刚做出来的那件新衣裳的人，除了清儿彩儿就是绣房的绣娘呢，不管怎样想，都是和清儿彩儿脱不了干系的，颜姐姐的身边竟然潜伏着这样的人，当真是让人心忧，但是好在那两个丫头还是有一点儿良心的，知道护着颜姐姐，颜姐姐最近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罢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自己还是先不去动那两个丫头吧，她们毕竟对颜姐姐是真心的，但是，一旦让她发现了丝毫伤害颜姐姐的举动，就休怪她无情！
莫繁的目光猛地变得异常的阴狠，颜姐姐是我为数不多的温暖，你们想要伤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待在屋子里面真的是越来越闷，莫繁有一点儿心急的看着门口，苗儿这个丫头，已经出去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呀？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不好拉不好啦，小姐，金凤公主带着人冲过来了？”一个小丫头冲了进来，焦急的说着。
莫繁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金凤公主？她怎么来了？快扶我起来梳妆。”
“是，小姐，小姐，你说我们怎么办好呀，金凤公主看那个样子可是来者不善呢。”小丫头很是担心，为莫繁挽发的手都在那里发抖。
莫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慌什么，我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谁也没有招惹，即使是贵为金凤公主也不能够无缘无故的修理我，就算是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也是你家小姐我顶着呢，把腰杆都给我挺直了，莫要辱没了太后的脸面，你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太后的慈宁宫，容不得她一个小辈撒野！”
小丫头一听到太后，似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瞬间就笑了：“是，小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莫繁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确认了几次，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免得让金凤公主捉到了什么把柄，金凤公主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可千万不要让她捉到了错处呀，看了一会儿，莫繁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个妆容够端装但是又不是很华丽，不会怠慢了金凤公主，也不会让金凤公主捉到什么错处，轻轻的笑了：“我们走吧，去瞧瞧，金凤公主是因为什么而大驾光临！”
“是，小姐，但是，小姐，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去请太后过来？”小丫头仍然有一些担心的说道。
莫繁轻轻的笑了：“一点儿小事儿罢了，何须去麻烦太后，我自己可以应付，出去之后你们只管记着，莫要多嘴就是了。”
“是，小姐！”
莫繁穿着一袭碎花云烟裙，头戴点翠，步伐袅袅的来到了会客大厅，笑着说道：“莫繁来迟，让金凤公主久等了，莫繁理应自罚一杯。”莫繁含笑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金凤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莫繁，轻蔑的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你还会回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莫繁轻轻的笑了：“莫繁也是这样以为的，莫繁回来都是皇上的意思，这件事情，莫繁是没有话语权的。”
“呵呵，你巴不得回来吧，你就算是有话语权你也不会说什么的，听说你在外面过的很苦，说来听听，你都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本公主成天待在宫里面，都快要闷死了！”金凤公主无聊的看着天花板，满眼都是怨念。
莫繁烟波悠悠的一转，说道：“金凤公主来此，就是为了问莫繁这件事情的？”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敢有意见？”金凤公主轻蔑的看着莫繁，眼中满满都是讽刺：“本公主找你来解闷，是你的福气，你还不快快跪下谢恩。”
金凤公主出了名的猖狂，莫繁以前就深深的领教过了，以前都是有意无意的躲着金凤公主。这次，看来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莫繁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说道：“是，公主有所不知，这些日子，莫繁可是吃了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苦，受了这辈子都没有受过的罪，公主知道福安巷吗？”
金凤公主就是来听故事的，乖乖的点了点头：“知道，那个不是京中京中最穷的地方吗？听说住着一群乞丐，脏着呢。”
莫繁含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是，她们救了我的命！”
“啊！你，你，你真的在福安巷里面住过呀？脏死了？”金凤公主拿着丝帕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口鼻，似乎是莫繁很脏一般。
莫繁无所谓的笑了笑，以前她一直把那段历史当成她人生的污点，但是现在，她不会了，就是那些他嫌弃的人救了她的命，教会了她什么是牵强，他们是她的启蒙老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正的脏不是肉体的脏而是心灵的脏，她喜欢和那些心灵干净的人生活在一起，要不然她也不会求太后把芽儿接进宫来了。
“公主，那个地方却是很脏，很破，但是很暖，公主，你知道什么是温暖吗？”莫繁轻轻的说着，目光有一些看不真切。
金凤公主不屑的说道：“自然知道了，火炉，蜡烛不都是暖的吗，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呀？”
莫繁轻轻的点了点头：“对，那些东西是暖的，但是你知道吗，在寒冷的冬天，没有火炉，也没有蜡烛，就连被子就是夏天改的被褥，屋子是透风的，床是最凉最硬的石板床，那个时候，如何取暖吗？”
“那样的环境怎么住人呀，还不冻死了呀？”金凤公主满眼都是鄙夷：“贱民就是贱民，连住的地方都那么的破。”
莫繁笑了：“是啊，就是这样的贱民左右的你父皇的圣旨，左右了你父皇的金口玉言，天下万民都是不父皇的子民，他们如何就成了贱民了，如果他们是贱民，那么，你的父皇就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莫繁的话有一些严厉，明明知道，不应该这样与金凤公主说话，但是听到金凤公主这样说福安巷的百姓，心理面竟然是那样的抵触，他们不是贱民，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他们很厉害，他们值得让人骄傲！
“大胆！”金凤公主大怒：“莫繁，你竟然敢这样的说我，说我父皇，小心我修理你。”
莫繁无所谓的笑了：“公主，你还听故事吗？”
金凤公主的目光有一些闪烁，听莫繁说的那个故事，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她从小丰衣足食，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过的那样苦的人，他是真的很好奇，重新做回了位子上，说道：“本公主命令你，好好的给本公主讲故事，听到了没有。”
“好！他们活的很苦，用麻袋做衣服，他们有很多都是伤残，只能够乞讨为生，有的时候一天也不会讨到一个铜板，即使是这样，他们还会被一些狠心的商家大骂奴役，她们的手上都是冻疮，他们没有钱买药，即使是病的发疯也是硬生生的熬着，他们没钱买米，但是他们每死一个人都会为那个人买一件新衣，让他们暖暖和和的上路，他们的孩子从来都没有吃过糖，那个东西对它们来说太昂贵了，但是他们仍然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他们把石子磨出一个孔，磨平棱角，拿一条红绳穿着，笑着告诉他们的孩子，这就是糖，拥有不会吃完的糖。”
“公主，你见过石子吗？花园里面铺底的鹅卵石你可曾注意过？就是那样的石子，你踩在脚下的石子，就是孩子们最美的梦！”莫繁有一些伤感的说着，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胸口处的石子，轻轻的捏在手里，温柔的说道：“公主，你吃过石头吗？要不要尝尝？这个就是孩子们的糖。”
金凤公主颤抖的结果莫繁递过来的石子，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撒谎？怎么可能有人吃石头呢？”
莫繁笑了：“是啊，当初我也是这样说的，但是那些单纯的孩子却笑着对我说，姐姐，这个不是石头，这个是黑糖，只有我们福安巷才有的糖果，呵呵！”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有着浓浓的酸涩即使是回忆了无数遍，心依然那样的疼，这就是福安巷，这就是那天真无邪，无邪的让人心疼的孩子们。
金凤公主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石子，试探的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公主不可以呀，公主万金之躯，怎么可以……”
“啪，滚开，本公主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伦到你这个贱婢指手画脚了？”金凤公主一个巴掌就把那个大丫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诺诺的站到了一边。
金凤公主这才重新审视了自己手中的这颗‘糖’，一把丢到了自己的口中，除了凉还是凉，这个就是福安巷的糖果吗？
第16章 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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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第一次那样的复杂，第一次那样的难受，金凤公主有一些惊讶的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我，我的心竟然在跳动，我竟然在不忍心，我的鼻子竟然在发酸，我的眼睛为什么有一点儿不舒服呢？”
金凤用自己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花落到了自己的指尖：“原来，我也是会哭的，莫繁，你看到了吗？我竟然会哭呀？原来这个就是难受的感觉呀，真的好不舒服！”
莫繁轻轻的笑了，用自己的的丝帕为金凤公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笑着说道：“当初我也哭了，哭的比你还狼狈。”
“大胆！谁让你碰本宫的？本宫命令你，忘掉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有你们！”金凤公主横眉冷对的看着一众婢宫女，小宫女们都吓了一句话也不敢说，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莫繁轻轻的嗯了一声，真是一个别扭的小公主呀！
“公主，太后已经允诺我了，答应我待我的伤势好一些，就可以去一趟福安巷，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兴趣一起。”莫繁好笑的看着金凤公主那瞬间就亮了的眼睛，笑着继续说道：“还是算了吧，公主万金之躯，怎么可以涉足那样的地方呢？而且，皇上也是不会同意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金凤公主眼睛一瞪，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父皇那边你不需要去管，我自己可以应付，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也是本公主顶着，你给我记着，去的时候一定要来通知我。”
金凤公主大喜的看着莫繁，这样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少了她呢，她在宫里面都要闷死了，这次出宫他去定了，大不了好好的求求父皇就是了，再不济不是还有皇奶奶吗？只要是自己肯下一点儿功夫，还是可以做到的。
莫繁轻轻的一笑，说道：“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公主。”
“成交！”金凤公主高兴的拍着手，眼底满满都是兴奋。
金凤公主浩浩荡荡的来了，心满意足的走了，苗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小姐，金凤公主不是好相处的人，小姐与这样的人相处，苗儿担心。”
莫繁意味深长的一笑：“你怕什么、我都没有怕，出了事儿不是还有我顶着吗，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我何惧在惹上金凤公主这个麻烦，而且，经过刚刚的相处，金凤公主也未必是一个麻烦，她只不过是太娇纵了，太贪玩儿了罢了。”
“小姐三思呀，奴婢在金凤公主的身边也侍候了一年有余，金凤公主的脾气奴婢还是知道一些的，皇宫里面危机重重，单单靠皇上皇后的宠爱金凤公主是活不到现在的，她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小姐莫要让金凤公主那无害的外表蒙蔽了。”苗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有一些惧怕的说道。
莫繁深深的看了一眼苗儿，笑着说道：“你有心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我会小心的。”
“小姐有分寸就好。”苗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仍然有一些心有余悸。
“苗儿，我交代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莫繁装似不经意的问道。
苗儿死死地护着自己怀里面的衣裳，恐惧的说道：“小姐猜的果然没错，这件衣服上确实已经被人事先动了手脚，那个药粉还是隐晦，人的皮肤接触到了之后不会通过脉象查出来，他只是会让人有着轻微的惧怕，延伸自己内心的恐惧，苗儿在这个宫里面也呆着好几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药效的药粉，那个下药的人当真是小心。”
莫繁冷冷的一哼：“她确实小心，为了我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小姐已经知道是何人害小姐的了？”苗儿惊喜的看着莫繁，小姐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莫繁轻轻的一笑，玩味的看着苗儿，说道：“为什么是害我，而不是害皇上？”
苗儿嘻嘻一笑：“苗儿在这个宫里面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这样借刀杀人的事情苗儿见得多了，皇上见的更多，恐怕连皇上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刺客是冲着他来的呢。”
“你这个机灵鬼！”莫繁狠狠地刮了一下苗儿的鼻子，深深的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衣服给我，你亲自去一趟太后的住处，抱一个平安吧，此时太后心里面应该也是着急的呢。”
“是，小姐。”苗儿笑嘻嘻的走了，莫繁玩味的看着苗儿的身影，这样聪明的丫头，竟然能够被金凤公主以那样的理由打发了，呵呵，金凤，你可是在忌讳这个丫头的聪慧，你此次来找我应该就是为了这个丫头的吧，但是这个丫头也是机灵，竟然死活不露面儿，她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你会来这么一出，干脆等到你走了再从暗处出来，免得自己在着了你的道儿吧。
皇宫，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呢，以前她一门心思的都在离王世子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这些弯弯绕绕的道道，呵呵，自己能够安然的活到现在，也是稀奇了。
这些日子，莫繁一门心思的养病，其间莫繁被司徒清风叫去问了几句话，核对了一下当日的场景，做了进一步的案情分析，然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捉了一个人就说他是杀手，竟然硬生生的在皇上个他的限定时间之内结了这个案子。
莫繁知道，这不过是在应付皇上罢了，其实皇上也是看的出来的吧，但是他们谁都没有点破，这个就是朝堂，只是苦了那一个被冤枉的人了，被叛了一个满门抄斩，但是他也并不是很冤，他算然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他什么事儿，但是在别的案子上可是有他的事儿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由于心境的改变，莫繁的身子回复的很快，金凤公主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说话的人，三天两头的就往莫繁这儿跑，各种补药不要钱似得往莫繁这儿送，莫繁也都是欣然接受，她现在一无所有，差遣得劲，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以后没有银子花了，也是可以折算成现银的。
“莫繁，莫繁，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福安巷呀，我都等了你大半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有把自己的伤养好呀，你不会是附议诓我的吧。”金凤公主不耐烦的在屋子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莫繁则是在那里对着棋谱下棋，轻轻的说道：“时候不对，不能去！”
“不是吧，出个门儿你还要选一个黄道吉日呀？我父皇出门都没有你这样的讲究！”金凤公主不悦的说道。
莫繁又笑了，落了一颗白字，说道：“公众的女子出一趟门儿不容易，既然已经要出去了，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我听说边关守将韩风将军要回京了。”
“是啊！不是，你，你这是要？”金凤公主的眼睛又亮了，兴奋地说道。
“听说韩风将军那可是一个出了名的美男子呢，我们身为宫廷女子，不能够轻易地去见这样的人物，但是，韩风将军回京的时候，可是会游街的，不要告诉我你有兴趣凑这个热闹！”莫繁含笑的看着金凤公主，眼中满满都是戏弄。
金凤公主的萧落猛地红了：“我……哎呀。既然你想去见一见那个韩风将军，那么本公主就免为其难的陪你一起去吧，大不了就是在宫里面再等几日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繁笑着看着金凤公主，继续说道：“公主，娇月君主择日也该到京了吧，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典，亲自为她赐婚韩风将军。”
“她？”金凤公主一提到娇月君主就是一脸的鄙夷：“她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她算是哪门子的郡主呀，就是她的老子为我父皇挡了一剑，我父皇大发隆恩，赏了她一个郡主的封号，说白了就是一个冒牌儿货，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切！”
“原来是这样的呀！”莫繁随口应付这，这个金凤，整个京城的高门女子就没有一个她不诋毁的，在她的眼里，所有的高门千金都是爆发户，都是登不上台面儿的人物，都是给她金凤公主提鞋都不配的。
莫繁一向都是无视金凤公主的这些言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