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以爹娘厌恶二房的劲儿,老二就是累吐血,爹娘都不会把官位给他,老四亲近二房,又不是两老亲自养大的,情分上天然就不如他,他在给挑拨挑拨,倒时最受宠的儿子还是自己,不过那贱丫头倒提醒了他。
  他完全可以把老头子的儿子都排除掉,让他跟前只剩下自己可选,这样一来,能当官的赢家不就成了自己吗?当然这不能急,要一个一个慢慢解决,现在嘛!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悄悄凑到钱八亩跟前低声道:“爹!一会儿族长……”
  .
  钱冬见成功吓到张桃花,看她心动的模样,应该成功忽悠到她替自己跑腿,如此不但可以让她安分几天,至少在钱耀祖身世问题上保持一段时日的沉默,又可以诱导钱荣华行动,达成她想要的结果后。
  就溜溜达达走向钱一山附近,准备一会儿随机应变,查漏补缺,好达成她想要的结果,她走过去的时候正是时候,全村成年男丁全部到齐了,还有不少妇人、孩子围在周围,或许因为这些事牵扯到妇人、孩子。
  于是族长、同时也是村长的钱一山没有阻止她们旁听,只是等人到齐了后,又让裘接生婆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做的事讲述一遍,并追问还有没有其他孩子被换,在所有人听的哗然后,钱一山手中拐棍重重戳了下地板。
  令众人安静下来,才开口道:“裘氏嫁入咱们钱家村四十多年,咱钱家村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在她守寡被夫家欺负的时候也多次维护,没想到她贪财成性,狠毒至此。”
  “这其中虽有钱张两家的**,却也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好在没有其他人家遭到同样的祸事,这样的人咱们村是容不下了,等今日的事解决后,立刻送她收拾东西,离开村子,大家没有意见!”钱一山问道。
  “没有。”
  “以后谁还敢找她接生啊!”
  “幸好我儿子长得像我,让我不用怀疑孩子被换。”
  “我家闺女早产了一个多月,不会也是被催产了!”
  “我家孩子长得都像媳妇,应该没问题。”
  “我那生出来就是死胎的孙子,不会也是被人买通她给弄死的?”
  “这样的人光是赶出村子也太便宜她了,不如告官,让她坐大牢去。”
  “就是。”
  …………
  闻言人们纷纷出声,表达自己同意、怀疑、感觉惩罚太轻等态度,钱一山却没有听他们的意见,而是让村里青壮把裘婆子拉到一旁后道:“行了,看在同村几十年的份上,裘氏的事就这么办!接下来是张家的事,大河,今儿的事你打算要个怎样的结果?”
  “把我闺女换回来,让他家赔我媳妇的嫁妆钱,还有给秀青多年看病的医药费。”张大河听了毫不犹豫的道,显然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这么一说,唐桂花立刻跳起来道:“凭什么让我家赔?拿你媳妇那脏钱的是裘婆子,给孩子看病是你自个愿意,别赖上我家,我家也没钱赔给你。”
  “老八,管好你家的嘴,我让她开口了吗?”听到唐桂花插话,钱一山眉头一皱对钱八亩训斥道,在钱八亩拦住跳脚的唐桂花后才接着道:“血脉各自归家理所应当,赔偿?一亩,你带人去裘氏家搜出刘氏买孩子的钱数拿过来给张家,至于药费赔偿,老八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刚听完钱荣华馊主意的钱八亩,犹豫了下回答道:“秀青既然是耀祖的儿子,他的药费自然不能让张家出,但买孩子的事,我家也是老大家的被威胁做的错事,一分钱都没拿过张家的,这个不能赔。”
  “老头子!那药费是张家自己愿意花的,凭什么让咱家赔,再说那是老二的儿子,看医治病的钱有他娘老子呢!凭什么公中掏钱。”不知道钱八亩听了三儿子馊主意,对这个主意心动的他另有打算,还以为真要赔张家的钱,从没想过要给外人花钱的唐桂花心急道。
  第56章 处置
  钱耀祖听到爹承认了秀青是钱家人,会还给张家医药费, 刚松了口气, 就听到自己娘这么说,无辜被换了俩孩子, 知道大儿子、二女儿都不是亲生的他, 强压下的一腔怨愤冲上心头, 不由喊道:“娘!我和孩子他娘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家里两边忙, 地里家里有了产出都归公中, 连外出扛活的时间都没有, 一文钱没攒过, 哪来的钱赔偿。”
  “老二你闭嘴!”听到一向老实到发傻的人竟然再次反抗她, 唐桂花想也没想就吼了他一声,却没料到现在不是以往没有外人,她可以随意横行霸道的时候。
  所以她刚吼完,三番两次被她插话打断的族长钱一山气急,当场怒道:“老八, 既然你不会管教媳妇, 那族里替你管教一下, 一亩, 带人捆了后,把她的嘴堵了。”
  “嗯!”钱一亩做为钱氏一族族长的长子, 也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代族长, 给年老的钱一山打了多年下手, 自然不促头这个, 当即应了一声,招呼一旁的青壮跟他去捆唐桂花。
  唐桂花嫁过来后还没受过这个呢!没吃过亏自然不怕,听见钱一山这么说,自认为家里比钱一山家有钱多了,还马上能出个官,比他有钱有势,怕他干嘛!所以在没看钱八亩的眼色下,立刻跳着脚的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凭什么……”
  “先掌嘴,打得她什么时候不骂了再捆。”钱一山挨骂后却眉眼不动,捋着胡须道,他当族长几十年,经过的刁妇、流氓、地痞不知多少,只是平时处置时在女人去不了的祠堂,唐桂花没亲眼见过。
  而他这一发话,听见亲爹被骂,早就一脸怒色的钱一亩立刻执行起来,毫不留情的压制住唐桂花后,扬手就开始给她嘴巴子,打得她开始还干瞪眼接着骂,几下以后看一个出面阻止求情的都没有,很识时务的她立刻闭紧了打肿的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见状,钱冬趁机溜达到张桃花身旁道:“看到了没,这才是钱家村真正能做主的人,发脾气后想干什么,连大伯这个秀才也阻止不了,族法族规可不是摆设,钱姓又是村里第一大户。”
  “……”张桃花看着唐桂花被塞住青紫流血的嘴捆在一旁,身体瑟瑟发抖的模样,又宛如回到当丫鬟时,主家被抄家那一刻,惊惧之下,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看来言词恐吓还是比不上实际效果啊!难怪人们往往对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深信不疑,对听到的事就会有一两分疑虑呢!以后要记住这一点,不过钱八亩没出声阻止,真令人意外,他不一向挺疼自己媳妇的吗?
  .
  而钱冬不知道,就在她想着钱八亩的时候,钱八亩也在想,果然跟老三说的一样,经过老大换了老二俩孩子的事,老二已经彻底跟家里离心了,就算这次勉强安抚下去,以后肯定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心甘情愿的给家里当牛做马,看来对他要狠狠心,发挥下他最后的用处了。
  “大河,买秀青的钱由裘氏赔偿,桃花认祖归宗,医药费由钱家赔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就在钱八亩下定决心的时候,钱一山老神在在的对张大河问道。
  张大河听到后立刻看向他娘张老婆子,张家老婆子想到能扔掉傻孙子这个包袱,白赚一个会制奇药手艺的孙女,医药费究竟花多少还不是他家一张嘴,多报个一两倍更是赚不少,就立刻对他点点头。
  见母亲点头了,张大河忙道:“没有没有,您处置的很公道。”
  “那么再说说别的事,首先你媳妇主动收买裘接生婆,买卖别人家的孩子,并混乱你家的血脉,你想怎么处置她是你张家的事,我钱家的规矩管不到她身上,不过若是你家拿她娘家没办法,村里绝对会给你出头,放心。”钱一山几乎是摆明了说张家要休了刘氏的话,他会出面摆平刘氏娘家。
  听明白他的意思,张大河高兴的点点头,这种为了她自己,就能拿野种顶包,蒙骗婆家的媳妇他当然不能要了,而且拿到医药费的赔偿,他就是再娶个二八娇娘都不费劲:“多谢村长您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一个是桃花学了我钱氏一族的手艺,她认祖归宗后就不是我钱姓一族的人,属于我钱姓一族的手艺也不能再用,更不可能带到你张家去,对不对?”钱一山意味深长的问道。
  “对!我家当然不能……”张大河刚顺着钱一山说话,就感觉到手臂被掐的生疼,低头看向掐他的张老婆子,疑惑道:“娘!”
  钱一山却根本不管张家那边的反应,在张大河应完声后,立刻接着道:“既然大河也觉得理当如此,桃花你出来当着大家做个承诺,若是被我察觉了你违反今日承诺的话,村规、族规都饶不了你。”
  “嗯!我以后绝不会沾药材方面的事,若是违反了今日承诺,不劳您用村规处置,就让上苍惩罚我,让我的长辈死绝,永世不得超生好了。”张桃花觉得有灵泉在,她一辈子也用不到钱冬发现的东西。
  因此立刻答应下来,却又在话尾时,为了今日受的一肚子窝囊气,忍不住阴恻恻的看了所有仇恨的长辈一眼后皮了下,这些长辈里自然包括了钱冬跟张家三口,尤其是钱冬、刘氏更是被重点这种阴狠眼神重点招呼。
  对此钱冬是愿意看就看呗!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刘氏却用更恶毒的眼神看了回去,或许是知道被休的命运让她破罐子破摔了,当即开口骂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丧门星,当初生你的时候害我难产不孕,现在又害我……”
  “把她的嘴也堵了。”又听到吵骂声,令钱一山的眉头跳了跳,当即毫不犹疑的对儿子下令,等钱一亩堵住刘氏的嘴了。
  他才接着道:“还有另一件事就是医药费自然不能你说赔多少就赔多少,所以一会儿你把这十三年看过的郎中医馆给一亩说一下,由他安排人走访各处,统计清楚你家历年给孩子看病拿药的钱数总额后,再由钱家赔偿你们。”
  “这怎么行?”闻言张家老婆子想到能拿到的钱数少了一多半,顾不得唐桂花、刘氏的前车之鉴,立刻出声道。
  “张家的,你别忘了是你家媳妇收买裘接生婆威胁了老八大儿媳妇,祸害了耀祖家,让人家少了一个男丁,论理在这件事上除了光宗媳妇,钱家没有任何错处,赔医药费是同村多年的情分。”钱一山听她出声。
  眉头皱了皱道:“不赔礼法上也没任何错处,没让你赔偿他家差点丢失一名男丁还是看多年同村的情面,免得你觉得我们钱氏一族人多欺负人少,我偏帮自己人。”
  “秀青是个傻子,他跟寻常男丁不一样。”张家老婆子还要狡辩。
  “娘,快别说了。”一旁张大河看看被捆住堵嘴的唐桂花、刘氏,以及钱一山握紧拐棍的手,担心他娘成下一个,再说不让人家统计,那不是摆明了要讹人家一笔吗?忙拉了他娘一把,并道:“村长您说的对,我只要能拿回自家花用的医药费用就行。”
  “大河果然通世理,很好。”钱一山随口夸赞了张大河一句后。
  转头看向钱八亩、钱光宗等人,就接着道:“老八,张家的事处理完了,接下来是你家的事,你家老大媳妇作为长媳竟然干出这种谋害公婆小叔、坑害弟妹的事,老大竟然知情不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鹏飞已经过了童生试,明年就要考秀才了,他不能有个被休的娘,您看我让老大把她送到庵堂行不行。”听到钱一山点明的罪状,钱八亩头皮一紧,试着道。
  一旁钱鹏飞听得身体一僵,然而饱读诗书的他,知道了亲爹娘的做为后,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站出来维护亲娘的话,未免太对不住一向疼爱他的二叔二婶,不出面求情,又对亲娘不孝。
  犹豫矛盾之下,最终想起母亲平日疼爱的他当场跪下,冲着钱一山磕起头来。
  钱一山见状眉头紧皱,考虑到钱家后辈的未来,本想必须把赵氏这等恶妇休出钱家的他只好道:“那看在鹏飞的份山赵氏可以不休,但必须把她送到辛石山的枯庵,永远不可接回。”
  闻言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辛石山跟辛玉山这种土木繁茂、大地富饶的山不同,那里到处都是石头,山势陡峭险峻,上去容易下来难,树木粮食生长更艰难,建在那里的枯庵本是当地大户用力处置犯错女眷用的。
  山脚下唯一能出入的小路常年有人把手,没有从这里逃出的可能,而山上每月送上去的粮食只有一点,不自己没日没夜的劳作耕种,就只能饿死……总之是怎么辛苦怎么来,怎么磨人怎么安排,上去了一两年后,就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
  “曾大伯爷,求您对我娘宽赦一二!”想到自己知道的情况,还不如被休,钱鹏飞忍不住跪地哭求。
  一旁钱梨花也跪下了,哭的不能自已,有这么一个娘,她这辈子是难以嫁出去了,完了、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活该,恶人有恶报,重生这么久,终于有个仇人遭报应了,就是令她遭报应的不是自己让人不痛快,张桃花幸灾乐祸之余,十分遗憾的想到。
  “鹏飞,这已经是看在你的份上,对她从轻处理了,不过,若是她自己愿意被休,那这个惩罚也不用去,只是做了这等恶事,想好好的被休是不可能的,等她挨过族规后才可休离。”钱一山说完不再看优柔寡断,只会哭求的钱鹏飞。
  侧头看向一旁的钱光宗道:“老八,你家大儿子身为秀才,本该明事理,懂道义,却知情不报,纵妻行恶,对父母不孝,对兄弟不义,触犯族规,当处以杖四十,祠堂禁闭半年惩罚,你不会反对?”
  “这……大伯,您看这事老大也是在不知情下被那个贱人办成的,他后面不说估计也是看在孩子们的身上,我和孩子他娘虽然很生气,看在鹏飞他们的份上,也没那么怪他,律法上不都说亲亲相隐嘛!”闻言钱八亩头皮紧绷,干巴巴的给钱光宗开口求情。
  并在看了几个儿子一眼后,目光坚定的道:“而且光宗、耀祖他们兄弟感情很好,耀祖一定知道他大哥是不得已,心里已经不怪他了,您就从轻处置我家老大!他常年在外,管束不到家里也正常,老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爹!您怎么能……”在这种时刻还偏心大哥,听到钱八亩竟然让他出面原谅大哥,好减轻大哥处罚的打算,在被真相打击到,钱耀祖深深感觉继被娘背叛后,他又被亲爹背叛了,被换两个孩子的是他,妻子两次被催产的是他。
  受害的明明是他一家,为什么爹娘竟然都维护害人的大哥一家,悲愤至极的钱耀祖不由质问道:“您这是又要偏心大哥一家,为什么?明明大嫂他们经常顶撞您二老,反倒是平日里我和孩子他娘、孩子们都听您二老的话,孝敬您们。”
  “干的最多、吃的都是家里老老小小们剩下的、穿的都是您们不要的旧衣服改的,孩子们受伤生病您们一文药费不给、连郎中都不给请这些不说,如今遭罪受苦的是我们,犯错的是他们,为什么您维护的还是他们?您真是我爹吗?”
  听到钱耀祖质问道他的心虚处,钱八亩立刻一通训斥:“闭嘴!你这个不孝的畜生,我平日少你吃了?少你喝了?让你心里这么不满?村里谁家不是这么过日子的?难道非要害得你大哥伤了身子,被关半年才肯罢休?你还有没有一点兄弟情义?”
  “您说我不孝?我没有兄弟情义?哈哈……好啊!我活了35年,这35年就跟个笑话一样。”钱八亩的训斥如同一把巨锤敲打在钱耀祖的脑门上,令他回忆过往种种,感觉自己孝敬老人、尊敬兄弟、疼爱弟弟的行为简直像傻瓜一样。
  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太实心了,使心眼的、耍奸使滑的反倒是对的,真是讽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感令他当即跪倒在地,冲钱一山叩首后,认真又郑重的道:“大伯爷,家中老人处事不公,还请您为我、为孩子他娘、为两个孩子主持公道。”
  “当家的!”听到自己相公终于硬气了一回,要为自己、为孩子们讨回公道,孟秋震撼的看向跪在一旁的钱耀祖,随即抹抹眼睛,也跪在地上扣头,神色坚决的道:“求大伯爷给我们主持公道!”
  “这钱老八看着是精明,谁想到犯起傻来比一些老糊涂更傻。”
  “是啊!放着最孝顺、最听话的儿子、儿媳不要,偏要向着那不是人的玩意。”
  “这是把老实人逼疯的节奏啊!”
  “是啊!你看着!以后有他后悔。”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耀祖发脾气呢!”
  “啧啧!能让他这样的老好人发脾气,这是把人家欺负过头了。”
  “就说嘛!孟秋胆子那么小,现在敢出头,也是气急了。”
  “能不气吗?要是我的孩子被换,别说是俩,就是只有一个,我也会把沾边的人全撕了。”
  …………
  钱冬看着跪地表态的钱耀祖、孟秋夫妻,见爹娘跪了,也跟着跪了的钱鹏腾,听着人们的议论声,心里也有些意外,她使计让钱八亩被钱荣华打乱脑子,当众干出一些招人非议的事,是为了让自己最后那一步站到理上。
  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份意外惊喜,原主这爹娘治好病后挺不错嘛!一点也没有女主重生前记忆里那么窝囊没用,难怪分完家,用了桃花的灵泉后,就再也没有拖过女主的后腿,除了钱鹏煌长大娶妻变得不省心,其他人却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看来自己添点油、加点醋的话,倒是可以趁机做得更好一些,想到这她悄悄走到因事发突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而愣住了的钱鹏煌身边,故作心疼的抹着眼睛道:“唉!大嫂、大伯娘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怎么能因为怕你得爹、爷奶的疼爱,就把你弄到二房受苦,如果你没到二房的话,作为老来子肯定比三叔更受宠,吃好的、穿好的、什么活也不用干,更不用跟以前一样累的黑瘦黑瘦,还不长个,甚至能跟大伯一样读!也许现在跟鹏飞一样成为童生呢!”
  “不过她可真聪明,竟然那么快就想到你以后会比大房更受宠了,明明裘接生婆说了,你刚出生时她还没想这么干的,是出去泼水回来才有这个想法的,看来她是出去泼水时不知怎么想到这些的!好在现在真相大白,只要不在偏心大伯,或许当主簿的就是你……”
  “大伯爷,求您给我主持公道,如果没有被换掉的话,以我爹娘对三叔、不!三哥的疼爱来看,我也应该能跟他一样上学、读书识字,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而且大…哥他明知道我的身份,却在二…哥求爹送我读书的时候出言阻止。”钱鹏煌有心眼。
  只是被钱家老两口、大房、三房的人压得不敢想,如今听了钱冬的话,想起过往那些被欺压,尤其是大房恨不得他永远不能出头的各种打压,每日辛苦劳作却吃不饱、穿不暖,动辄被打骂的日子。
  再想想三叔过得日子,欠了那么多赌债也不过被打两下,骂几句,如果是他的话,他没有三叔那么混、不知珍惜,一定会跟小姑、不!小冬侄女所说的一样,读书考上童生、甚至秀才,一想到他本来可以过成这样的日子被篡改了。
  钱鹏煌就对大房气的不行,尤其是听出钱冬话里透出的不对劲之处,他想到如果钱光宗被关半年,肯定当不成主簿,那爹娘肯定不会把官位给好赌成性的三哥,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
  想到这些令他忽然灵光一闪,对钱光宗不敢置信的道:“还有我不明白,大嫂在我出生的时候并没有杀了我、换掉我的想法,为什么出门泼水回来后就有了?那个时候大哥你在哪?可是在家?当时有没有跟大嫂说了什么?”
  话一落地,立刻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光宗,不敢相信秀才公竟然会指使妻子干出这种谋害幼弟的事,但钱鹏煌问的几句说的太明显了,令人细思极恐,就是钱八亩、唐桂花也跟着眼神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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