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闻言,年轻的和尚薄唇轻轻勾起,刹地睁开眼,果不其然,他拥有着美丽的丹凤眼,不骄不嗔却莫名地带着些轻挑。
武他声音骤地响起,忽然又顿了下来,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武帝,似乎想看看武帝的反应。
住嘴!武帝像被人揭开痛楚,怒吼一声。
善业方丈笑了笑,跪了两遍,还这么有精神?
把解药给我!武帝道。
解药我可以给你,可你总得给我一些回报。
你想干什么?
他从原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一边向武帝走,一边说道:还记得你让我做过什么吗?
武帝沉着脸不回答。
你啊,让我亲手给自己的家人下毒,我自问不是善男信女不存在任何怜悯之心,在你这里,我哪里及得上你半分?
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让武岳从山脚下跪上永全寺以鉴诚心,我就让你跪两遍来试探你的诚心。现在,我就让你品尝一下,我的家人曾经品尝过的滋味儿不,或许比那个滋味更难受。
武帝咬了咬唇.肉,可以。
善业方丈愣了一瞬,道:你要想好了,我的毒你是知道的,足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武帝面不改色,善业微眯起眼睛,为了一个孽畜,你连命都不要了?
武帝抬眸直直看向善业,一字一句尖锐地说:命?那时候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条命,要与不要有什么分别?
武弟,你非要救他?
是。
善业森然一笑,将掌中的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端放的墨色药丸,想拿解药,吃了它。
兄长!贵京王惊恐地喊道。
善业横了他一眼,继续道:它是我最近研制的一味毒药,不会立刻夺走你的性命。但是,它会像毒蛇一样,一点一点吞噬你,它会逐渐吞噬你的听觉、视觉和味觉,再一点点损坏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尝尽世间百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仿佛觉得武帝听了这番话一定会退缩,他将手中的药丸伸到武帝面前,口气愉悦地说:来吧,武弟,为了这个夜无书的替身,你肯痛苦一辈子吗?
你要想清楚,任何东西都可以有替代品,命却只有一条。
听到这句话,武帝心头猛地一震,他低头看着何垂衣紧闭的双眼,刹那间心脏传来的疼痛盖过了四肢。
是啊,任何东西都有替代品,可命只有一条。
他在房里四处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到一架软榻上,他旁若无人地向软榻走去,将何垂衣小心地放在榻上,揉了揉他冰凉的双手,很快又松开。
做完这一切,他双腿冷不防地颤了一下,撑着床沿几乎要站不住身体。
武帝紧抿着唇瓣,额头青筋凸起,本就带伤的手指深深陷入床沿,挣扎了片刻才站直身来。
他站在榻边,一动不动,对善业道:把药拿来。
善业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武弟,你当真要为他冒险?
他回头凝视着何垂衣,笃定地说:这是我欠他的。
贵京王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几次想开口,最终都沉寂下来。
善业的笑容完全消失,他大步走到武帝身边,冷脸道:吃。
武帝从容接过,最后坐到床边,眼神几乎眷恋地看着何垂衣。
如果有天,这双眼睛会看不见。
他突然很想听一听何垂衣的声音,尝一尝何垂衣身上的汗珠。
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变成自己的,让任何人都肖想不得。
在那瞬间,武帝脑子里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了解何垂衣,十分地了解。如果,他因为何垂衣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何垂衣一定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利用他的愧疚,他的罪恶,将他永远捆在身边。
他伸手,临摹着何垂衣的脸。
如果我这么做,你会怪我吗?
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人回答。
武帝叹息一声,将毒药送进嘴里,当毒药靠近双唇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
他不解地看向善业,朕已经答应你了。
善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这毒,无解。这个毒,没有解药,你明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个连儿子名字都记不清的大猪蹄子!
推个基友的古耽文,敲好看哦,敲甜!
《主角受他画风清奇》
文案:
纪星河穿进了一本书。
不久后,这个小山村,将会被魔头迟醉灭个一干二净。
而他,手握团灭剧本,前排vip席预定。
纪星河一度十分绝望。
万幸,在这个金丹多如狗,元婴遍地走的修真界,灵药它,绝迹了。
系统:宿主!只要点亮这本图鉴,我们就能苟进决胜局!
纪星河就过上了今天帮老村长移山,明天帮村口王大妈种花的苦逼生活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发现,
山上的疯医是药王,村口的王大妈是某某灵族的老祖宗,怕水的老村长是人形增益buff发放机...
【小剧场一】
初见时,反派姿容绝世,纪星河对其惊为天人,一见倾心。
纪星河:这位道友,我心悦于你,不知你可否与我结为道侣?
迟醉:抱歉,我的心里只有剑。
纪星河:好的,拜拜。
道玄子:唉,今天也是日常担忧大徒弟要娶那把剑为妻的一天
失忆后:
纪星河笑着摸了摸给他送来一大袋种子的老村长家小孙子的头。
迟醉瞧见,生了闷气,一下午没有说话。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上山砍了一排树回来。(仙剑忘尘在角落自暴自弃
拖到了纪星河面前,他说,不要摸他,摸我就够了。
紧接着,低下了自己矜贵的头颅。
纪星河:这他妈谁顶的住啊?
【食用指南】
1.自以为钢铁直话痨心脏大魔王受x面冷寡言男友力max切片恶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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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可貌相
半夜,钟公公带着两位太医疾风骤雨地赶到永全寺。
善业方丈没刁难他们, 告知武帝所在之处后, 就将自己锁进寝殿内, 不一会儿,就传来阵阵敲击木鱼的声音。
当钟公公赶到时, 武帝与何垂衣并排躺在榻上。何垂衣面如常色, 呼吸平稳,反观武帝,衣袍还未换下, 浑身上下都是干涸鲜血,虽然经过简陋包扎, 他身上仍有不少外露的伤口。
钟公公不禁叹息一声,旋即让太医为沉睡的武帝包扎伤口。
武帝睡得很沉,太医翻看他身上伤口时, 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太医挑开他额头的白布,又看了看他的膝盖, 道:皇上的伤口被及时清理过, 要恢复如初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闻言, 钟公公松了口气, 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重新包扎好伤口, 三人退出房间,这才发现贵京王一直守在门外。
见到他,钟公公怒从心起, 朝贵京王委了委身,带着几分质问意味道:王爷,皇上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贵京王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也不隐瞒钟公公,直接道:兄长威胁皇上,让他从山下一步一步跪了上来。
钟公公蓦地瞪大双眼,皇上可是千金之躯,他怎敢如此折磨皇上?
贵京王苦笑一声,道:钟公公,兄长的秉性你也有所耳闻,他向来睚眦必报,皇上以前让他吃了太多苦头,他甚至
后面的话贵京王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在善业说完此毒无解之后,便将贵京王赶出了寝殿,至于那之后武帝有没有吃下毒药,除了他们两人,任何人都不得而知。
反正,在离开寝殿时,善业已将世间唯一一枚解药交给了武帝,彼时也看不出武帝有任何异常。
这件事他不敢乱说,最终犹豫片刻便转身离开了。钟公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转身,并没有阻止。
天色已接近寅时,钟公公担心皇上夜间醒来无人服侍,便让太医回房休息,自己则回到武帝所在的房间,点上一盏昏暗的烛光,坐在案头小憩。
服侍武帝惯了,身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能被惊醒,当感觉榻上有动静,钟公公身体颤了一颤,很快清醒过来。
他迅速转身,发现是何垂衣坐起了身,紧绷的身体又松懈下来,道:何公子,你的毒解开了?
何垂衣全无半点惺忪之意,侧头看向紧闭双眼的武帝,手指叩响长笛,蛊虫爬进左臂伤口,片刻后沿着他手臂的线条爬了出来。
何垂衣瞳孔微怔,呢喃道:解开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武帝,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将头转向钟公公,低声问:漠竹呢?
钟公公道:他回了罗州城,让老奴带太医来为你和皇上治疗。
他自己呢?他是不是已经救出钟小石了?何垂衣声音中罕见地带着焦急。
钟公公垂下头,脸被隐在阴影中,看不出是何表情。
良久,才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小石被人劫走了。
漠竹受伤了?何垂衣继续追问。
钟公公愣了一瞬,老奴不清楚,他找到老奴时,并没有丝毫受过伤的样子。
何垂衣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蛊虫自古以来便用血肉饲养,它们早已对鲜血的滋味烂熟于心,当时蛊虫未经自己驱使就爬进漠竹衣服里,一定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重,才会导致蛊虫失控。
不过,皇上在地牢外设下埋伏,他们全都是朝廷密使,身手敏捷,漠公子虽然带着小石侥幸逃脱,身上恐怕也受了不少伤。
何垂衣翻身下榻,急切地问:他如今在何处?
据他说,他会带着小石和其他同伴会合,他还说
说什么?
在你没和皇上了断之前,他不会来见你。
何垂衣微微蹙起眉头,回头瞥了一眼武帝,无奈又不解地说:钟公公,你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你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一边说放我走,一边又千方百计地阻止我走;一边要杀了我,一边又不惜一切地救我。
钟公公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很疑惑,道:你不知道吗?
他恨我?想折磨我?让我觉得有愧于他,不得不留下任他摆布?
钟公公:你就没想过其他可能?
何垂衣沉默下来,良久,才微不可察地点头:想过。
如果就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可能,何垂衣坚定地摇头,若是我猜想的那般,他又怎会将我逼死在晋江?
钟公公摇头叹息道:你只记得皇上的不好,却丝毫不记得皇上的好。
好?何垂衣讽刺地笑道:他待我好?将我囚在皇宫两年之久,我却连城外的一条江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你觉得这是好吗?
我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不想放我走,不断折磨我,又狠不下心杀了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钟公公忽然有些无言以对,他发现,何垂衣并未说错。
武帝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切断外界与他的所有联系。忘记夜无书的何垂衣尚且如此认为,那当日,得知真相的何垂衣,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情离开京城?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日,钟公公绝不会在何垂衣面前煽风点火,那时何垂衣承受的,恐怕是比武帝更要痛苦千百倍的滋味。
那你打算怎么做?钟公公道。
何垂衣看着武帝身上遍布的伤痕,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不知道。
不知何时,熟睡中的武帝将手伸了过来,他用力地抓住何垂衣,直到确认何垂衣不会再动弹,手臂才逐渐放松下来。
与此同时,永全寺外。
一身道袍的男子坐在永全寺墙头上,他背对着永全寺外上万阶阶梯,双手撑着两侧,身体轻轻向后仰,眯起琥珀色浅眸,望着寺内灯火通明,神情微怔。
墙壁下方,钟小石背靠墙壁,问道:你不是说,在他和皇上了断之前不会见他吗?
漠竹似是笑了一声,声音很轻,钟小石并未听清。
善业那个死秃驴,对皇帝成见不小,我担心他迁怒到何垂衣身上。
顿了片刻,他又道:我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把握何垂衣真的会从皇帝身边离开。
钟小石老成地用手托住下巴,道:三年前,初见垂衣时,他和皇上的关系十分亲近,可以说他很信任皇上。
漠竹嘴角撇了下来,你说这做什么。
钟小石眯眼笑起来,你就不好奇,他们关系如此亲近,在不久前,垂衣为何会被皇上逼入晋江呢?
而刚刚好,垂衣又忘记了这三年发生的事。如果,垂衣知道自己宁死也要离开皇宫的原因,你认为,凭垂衣的脾气他会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吗?
漠竹收起漠不关心的姿态,忽然觉得应该正眼看待钟小石,这个小鬼可比他看上去的复杂太多。
你知道原因?
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很简单。
你想怎么做?
我不会让垂衣留在那么可怕的人身边。钟小石无害地勾起一抹笑容,说出的话,却莫名地带着一股寒意。
这小鬼,真不简单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就是个连自己儿子名字都记不清的智障,真讨打!我居然还在沾沾自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