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楚墨碰了碰她冰凉凉的小脸,说:“许蘩,感情不是公式,上纲上线。其实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不能愚钝,在你身边除了学习,还有很多值得你多思考的事情。”
“我只知道,一颗心只能喜欢一个人,如果分割了,那就是花心。”
楚墨但觉对感情过度认真的小丫头很招人疼,真是陆时生前世修的福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适量投毒,忠于自己,你喜欢他,你不想把他让给别人,这就是不可反驳的理由。”
许蘩叹了口气,眉梢微软:“可惜了那位美女姐姐,长得真的让我很心动。”
楚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
说话的空档,许蘩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二人互视一眼,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想也没想把电话挂断。
“你不接?”
“为什么要接?”她问。
“陆时生会生气的。”
“他不会生气的,有那位绿染陪着他,可要高兴坏了。”
楚墨无奈地摇头,“我送你回家吧。”
许蘩没有让他送,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她不懂这些有钱人的心思,海底针看不透,处处勾心斗角。
刚回到家里,手机跳出一条信息,陆时生发来的。
她本不想理会,然而看见上面的信息心口咯噔了一下。
【限你十五分钟立即出来到我这里,不然你舅舅可要躺在大马路了。】
第35章 我是男人
许蘩没有搭理他的消息, 回到家, 看见薛柔正在比划着一件漂亮的衣服。
屋内一片通明。
有过上次经验,她站在原地, 看见穿上精致衣服的女生, 面无表情问:“薛柔,你的衣服哪里来的。”
薛柔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赶紧回过头, 目光躲闪道:“你吓死我啊,这是我妈买给我的。”
“家里已经没钱了,你这衣服也该值不少钱。舅妈连舅舅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哪来的钱给你买衣服。”
薛柔脾气本就躁, 一听眼睛立马直瞪, “你!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偷的吗?”
许蘩沉默了片刻,声音清凉:“钱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我妈买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去找陆时生了对不对?”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第二人。
薛柔摇了摇头, “没有,不是他的。”
“真的?我不信,你不老实说, 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
“姐!别打!我们真的拿不出钱, 才会出此下策。”
许蘩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舅舅的医药费也是伤透脑筋的事情, 可是借了陆时生的钱,牵扯的只会越来越多。
“你拿了他三十万?”她盯着薛柔,看的她心里发悚。
薛柔也不想继续卖关子,这事她早晚会知道,“是啊,我们说过以后挣钱会还给他。不会耍赖。”
许蘩讷讷点头,“那就好,我们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现在是穷了点,好好学习,将来也可以挣到钱。”
“你放心,我还没那么无赖。”薛柔呼出口气,以为又要闹出什么大事,不过许蘩性格温软,看样子吵不起来。
她把衣服叠起来抱在怀里,心里想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陆时生做了她姐夫,这钱到时候可就不用还了。
“姐,我先做作业,你自个儿玩吧。”
薛柔抱着衣服进了房,徒留许蘩站在客厅无奈的叹了口气。
手机还在口袋里无声的震动,她绕进房间,把自己的一些书塞进包里,背在肩上,掏出手机接通,淡淡的:“陆时生。”
“下来,我派了司机来接你。”
“你这样……”她咬住唇,下面的话迟迟未出口,只道了句:“我知道了。”
陆时生的家三年里没有多大改变,花圃里的花种多了,爬山虎缠绕在墙壁远远看着有种古老的风味。
前日里下的大雪,寒气还未散,雪融化的差不多,几处旮旯里依稀攥着点积雪。
黎棠住在灵湖的别墅,经历了丧夫之痛,她的心理跟身体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医生跟保姆24小时作陪,给她慢慢调理身心。
偌大的陆宅,打开门的那瞬,明显冷清了很多。
屋里温暖如春,光线幢幢。
她脱掉身上的大棉袄,放下书包,环视了眼空荡寂寥的屋子,
按着熟悉的记忆,她走到自己住过的房间。
里面还是三年前的色调,少女粉的漆面,被褥叠的整齐,橱柜里的东西从未有人动过的痕迹。
她垂睫寻思许久,往另一处走去。
陆时生的门没有锁,她眉睫轻颤,敲了敲门,“陆时生。”
从里面传来低哑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她忐忑的打开门,便看见床上缩在被子里的那人,疲软的翻了个身,黑发在光的照耀下泛着柔亮的光泽。
他好像睡了一会儿,头发翘起一根豆芽菜,这习惯还真没变过。
许蘩不禁弯了弯唇,走过去,从头顶上空看他,“你怎么了?”
刚打电话还好好,现在这样子是病了?
“喝了点酒,不舒服。”陆时生嗓子哑哑的,脸色泛白,窝在被子里说话鼻音浅重。
许蘩微顿,带些关切的语调:“你不能喝酒?怎么回事,要不要给你找医生来。”
陆时生睁着黑黑的眼睛,恹恹地垂睫,“你过来,我其实有话跟你说。”
“嗯?”
“你离得太远,我这样说话嗓子疼。”他眨了眨眼睛,抿着薄唇,神色平然。
许蘩懵懂地瞟他一眼,只好微微俯下身,将耳朵凑了过去,“你要说什么?”
“再凑过来点。”他嘟囔了一声,身上有沐浴露跟淡淡的酒味。
许蘩木呆呆的靠了半寸,“什么事?”
陆时生看见了她白软的耳垂,素净白皙的脸蛋,喉结上下滑动,闭上眼快速抬起头,狠狠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下。
触感太过强烈,许蘩睁大眼睛,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没了动作。
陆时生将被子拉高挡住自己半张脸,瞳仁闪过一丝狡黠,饶味的眯起眼,抿了抿唇,说:“你的脸蛋好软啊。”
“你在做什么!”许蘩机械地直起身,脸颊泛起阵阵潮红,气得想哭。
陆时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拽到床上来,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侧过身子看她,微微一笑两虎牙特别招人,“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
“陆时生,你不要再这么无赖。”
她没想到这人喝醉酒是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个智障儿童。
她半挣扎着起来。
“别动嘛,就这样让我看一会儿。”
他低低咳了一声,病了一样蔫吧着,完全没有在禾烛坊的那股子戾气。
“你不能耍赖,说好了拿到第一,我答应跟你交往。”她说话声音发抖,试图从光影里看出他的表情。
陆时生屏息,弯了弯唇角软软道:“其实你也赢不了我,不如听话点。”
“老师说我们年轻人要虚怀若谷,不能狂妄自大。”
“嗤。”
许蘩想到什么,盯着他睡出来的一根豆芽菜,踌躇道:“对了,薛柔借的钱,我会……”
“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破坏气氛,那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瞪了一眼,又软下了性子。
许蘩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到了小时候跟他睡一起的情景,每次早上起来都会在他怀里睁开眼睛。
懵懂不自知的年纪,太过幼稚。
陆时生凑近她,又一次出其不意亲了下她的脸。
许蘩惊怔不已,用手背蹭了蹭脸,生气道:“你做什么呀,不要太过分。”
“亲你啊。”
她不适合跟他理论,这人脸皮跟个桌角似的厚,“陆时生,我说过不要碰到我!要碰就去碰你店里的那些人,离我远点。”
“哦。”他应了一声,将脸又往被窝里埋一半,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外面,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挺像被人随意丢弃的流浪猫。
“你是不是吃醋了,蘩。”
许蘩险些被气笑了,心里又补充了句不要脸。
“那些女人我不感兴趣的,也没碰过她们。”
“你不用跟我解释。”
“我喜欢你,不跟你解释,那要跟谁解释?”
陆时生伶牙俐齿的时候简直比牛角还硬,许蘩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吐出口气,咬住唇问:“你是不是脑子里进酒了。”
陆时生睁着黑眼睛,乖乖的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真话,她们太丑,没你好看。”
“……”这什么歪理?
印象里陆时生喝酒的时候,她还真没见过,这男人醉酒不上脸,跟没事人一样,然而太会粘人,狗皮膏药一样,眨眼间简直要人命。
“蘩,我们好久没亲了。”他埋怨的语气传入耳中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