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勾心斗角
剧变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而战场上的众鬼又静默中恢复了约莫七八分钟,这才有鬼众喊出声音:“不是君王,东骏君王为曾经降临,只是他的法阵,法阵,法阵恢复了!”
啊,众鬼分出余力打量四周,这才发现果然没有那个梦魇般的身影,但不等他们高兴,头顶之上一层祖母绿般的光罩是那样显眼,早有先前外围见过秘境的鬼众带着哭腔:“没错,是法阵,是法阵啊!”
一时之间,战场上大家情绪几近崩溃,那么多人都未曾打破的结界,这一次一定要困死其中了。
我们毕竟身为王侍,至少在撕破脸之前,还是就近呆在邙山鬼王的不远处,此刻五王都已经从地上站起,抬头望着空中那绿色光罩,各自表情都是沉凝。
“铁背、魅影、画骨、尼呢,我们不打了如何?”开口的是占据上风的邙山鬼王,稍觉意外,他跟着道:“这空中的结界硬度,乃至秘境中的法阵,你们都应该知道利害!
咱们先前只是仗着法阵消失才敢一闯,现在就算是普丰也该慌神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和解了,你们觉得呢?”
铁背嗤笑一声:“怎么?怂了?让我猜猜,你现在应该是要煽动我们往外退了吧,然后要我们共同帮你打开结界大门?哈哈——”
“不!”邙山鬼王也不生气,平静道:“我这次和你意向一致,咱们共同往结界内找寻!东骏君王布下的结界,我不认为有突破的可能,而你们先前阻我,不就是这个目的,现在咱们没有对立了!”
铁背还要再说时,五王中唯一的女性魅影开口了:“好,邙山,就依你所言,我们暂时合作,当你有过叛变前科,我们要约法三章!”
“说来听听!”邙山并不马上答应。
“首先,我们在找到宝藏之前不能相互动手!”魅影快速说道,显然心中已有腹稿:“其次现在后路已经被封,我们将不能再获得补给,所以现有大家的势力必须维持恒定,禁止一切形式的招揽和诡计!”
邙山鬼王点点头:“不错,很合理,我同意,你们呢?”
铁背、画眉、尼呢同时点头,他们的势力本来就弱,都靠联手才能对抗邙山,所以此刻当然是站在一条线上。
“最后一条!”魅影目光直直盯着邙山:“我们虽是合作,但你的势力太大,我们拉开三百米距离,任何人不能越矩!”
“好!”
“好!”魅影脸上挂出笑容:“我没问题了,邙山真有你的,竟然悄无声息的成就了亚王,佩服佩服,不过我有一点要告诉你,普丰是我丈夫,如果你有要偷袭的想法,劝你放弃,他会在前面等你的!”
“既然要合作,那我就是有诚意的!”邙山倒是一副坦然:“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怕我,大可以先走就是!”
看得出魅影有一瞬间心动,但末了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人多力量大!”
至此再无下文,五大鬼王各自分隔出自己的势力,然后保持了一个平行推进的方式,因为结界已经恢复,法阵也断没有继续失效的道理,大家维持着小心,而那最早被征用来的厉鬼小队,再度给予使命。
因为此刻视野范围扩展到了五百米,所以五大鬼王也是尽可能的分散鬼众,将视野最大发挥,然后缓缓的超前探查!
这些家伙,摆出一副精诚团结的样子,好似刚刚打生打死的人不是他们一样,让人看了心里发笑,却又不得不认可这种做法。
如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再有纷争,若是再有争斗,不管能不能赢,都有很大可能,将自己玩死。
越是位高权重之辈,越是在乎自己的性命,更别提这帮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鬼王,他们的生命悠长,更是在乎无比。
秘境之大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每个鬼王都将自己队伍按照视野盲区间隙五百米进行分隔,原意是想最大限度的增加地毯式搜索范围!
但在分出第一千队的时候,仍旧没有看到这个明明是狭长秘境的短边,要知道我们组成的这可是五十万米,也就是五百公里!
只是短边都远远超过五百公里的话,长边都无法想象了!按照王诩之前所说,药圃并没有很大的,那在这样范围内寻找她,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分别。
可是萌生退意又怎样?后路已经被切断,我们除了继续向前寻找那微弱可能外,再没有别的办法。
度过开始时的谨小慎微,前行之路上始终没有遇到法阵,于是大家也都走的狂放起来,我们小队也被分了五百米的视野,因为和两方都相距较远,谈点秘密也无伤大雅。
其实又能谈什么呢,不过仍是围绕这个秘境而已,詹白凤感叹完之后,连陆元君也附和起来:“这太不可能了!根据我们之前从峰顶看到的情况,这秘境就是依托山谷而建,五十里差不多了,怎么会五百里还没有尽头,邪门,太邪门!”
“这就吓到你们了?”王诩老神在在着:“那我要告诉你们,这不过是整个秘境中的冰山一角,你们还不都得哭了去!”
“你怎么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我抓住话音:“大师,莫非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这并不是武断猜测,王诩曾经和南慧君王那么好,就算真的来过东骏君王的药圃,也并不稀罕!
王诩闻言却是嘿嘿一笑,维持着那种讨厌的神秘,再追问不是岔话题,就是笑,让我们的一腔好奇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不过腹诽归腹诽,心里也是因此多了点信心,再怎样王诩他也是跟我们一伙的,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我们已经保持这样的探查整整三天之久了,视野之中除了绿油油的草地和一些无关痛痒的亭台楼阁,余下竟什么都没有发现!
风景固然是美如画,但在没有出路,也没有前路的我们看来,也不过是监狱墙上的壁画,能有什么带来愉悦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