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节

  这边转完了,男人迈步朝长辈那方而去,若与同事之间能借着沈清挡挡酒,那么到了长辈这方,怕是行不通了,男人俯身在沈清耳旁交代了几句便唤来佣人带着沈清去了休息室。
  长辈这方,稍稍有些乌烟瘴气。
  “不是见到你媳妇儿的呢?怎就一个人来了?”言语着,正是下午时分才见过的段老。
  “她不大舒服,进去休息了,”陆景行开口解释。
  “这么宝贝?”右方,一位正在下棋的老爷子不咸不淡开口,一子落下,淡淡道;“这么一大波人就你结了婚,你把媳妇儿带出来不给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见见,还准备藏着掖着啊?”
  顾老爷子,程老爷子,在加段老,在来一个许副官许老,可谓是他们老一辈中的翘楚,也是多年前跟着老爷子追随陆家的人,陆景行对于这些长辈,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尊敬。
  如今、老爷子开口,只怕是不见不行。
  可来,自然是要喝两杯的,沈清现在可喝不得。
  随后、陆景行招来徐涵去请沈清出来。
  这方,沈清才稍稍坐进休息室,徐涵跨大步推门而入。
  “太太,”徐涵轻唤。
  “有事?”她问。
  “先生请您出去,外头几位老爷子要见见您,”徐涵一边说着,一边朝一侧吧台走去,拿起酒杯,开了瓶矿泉水倒了半杯水。
  “先生说,让您喝这个,打个招呼就走,几位老爷子都是能喝的主儿,不宜久留,”徐涵说着将一杯装着矿泉水的酒杯递过来。
  沈清到时,陆景行正笑着坐在沙发上同几位老先生言语,远远的,见沈清款款而来,并未起身迎接,反倒是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过来,直至沈清迈步至跟前,男人才起身站在她身侧同她一一介绍,沈清乖乖巧巧喊人。
  老爷子们纷纷将眸光落在她身上,一一点头,甚至有人做出如此评价;“长的标致,落落大方,眉眼间也带着股英气,不错。”
  沈清闻言,笑容淡淡。
  与老爷子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沈清便端着杯子离开了,徐涵一路相送,送到休息室。
  进去时,陆槿言正巧也在里面,二人四目相对,互望一眼,推门而入。
  “景行在外面?”陆槿言问。
  “恩、”她应允,迈步至一侧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靠在沙发上慢慢品着。
  见沈清面容淡淡,陆槿言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无聊的年会,”陆槿言身上着一条褐色连衣裙,斜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随意。
  沈清抬眸看了两眼,淡淡道;“确实无聊。”
  但哪里的年会都如此,无聊而又冗长。
  “沈氏集团的事情准备如何?”陆槿言将话语扯到公事上,端着杯子的沈清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而后道,“不明白你所说何意。”
  她在同陆槿言绕圈子。
  “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站在沈氏集团门口眼巴巴瞅着你们,你会不知道?”陆槿言显然是不信的。
  就沈清在商场上的手段,只怕这事儿,她早就知晓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不可能因为我不想,她们便不来,”沈清倒是颇为淡然。
  各路妖魔鬼怪齐刷刷将目光落在沈氏集团上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她入驻首都,这一切便会发生。
  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并未有何好惊讶的。
  “首都不比江城,”陆槿言好心提醒。
  “但商场上的规则经年不变,”圈子不同而已,其余的相同便行了。
  见沈清有些排斥这个话题,陆槿言适时闭了嘴,免得落得个二人不快的局面。
  首都这个圈子,她确实不熟悉,但混迹商场多年,各国各地商场上的规则经年不变,她沈清再不济,也不至于在首都混不出个模样来。
  这日晚间,即便沈清在,陆景行依旧被灌醉了。
  而最终的罪魁祸首无疑是那几个年长者。
  徐涵告知这一消息时,沈清面色暗了暗,坐在沙发上未曾起身,直至徐涵再度唤了句;“太太。”
  她才悠悠然起身,将手中被子搁在茶几上去了陆景行那方,此时,男人紧蹙眉头靠在沙发上满脸不适,沈清站在跟前看了他半晌,而后伸脚踢了踢他,男人微微掀开眼帘,见是自家爱人,原本落在额头上的手缓缓神展开,朝沈清那方伸过去,似是在等着沈清伸手将他拉起来。
  半晌,沈清未动。
  不敢动,天晓得陆景行喝醉了,会不会大手大脚伤了自己。
  “老大,你喝多了,”徐涵站在一旁好心提心。
  男人哦了一声。
  似是才有所感觉。
  “先送太太回去再来接我,”陆景行开口道。
  “一起,”沈清道。
  “酒味儿大,熏着你,”男人言简意赅,再度开口,似是头疼难耐,放在额头上的手始终未拿下来。
  正僵持这,苏幕送走了几位长辈朝这方而来,拍了拍徐涵的肩膀让其去将沈清的外套拿过去,而后唤来几个清醒的将陆景行送上车,这晚,陆景行与陆琛同乘一车,沈清与苏幕坐在一侧。
  “晚上就不回清幽苑了,景行醉了酒,回去也没个男管家帮着伺候,别伤着你,徐涵跟刘飞也喝了不少,没人帮衬,明日就是新年,总归是要回总统府一起过的,心有怨气也不差这一两天,给老爷子老太太一个面子,年纪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过了明日,阿幽跟景行回清幽苑过清闲日子。”
  苏幕是天家少有的明事理的那种人,她做任何事情似是都有一套自己的准侧,这种方法,沈清只觉这辈子都学不来,。
  可能坐上高位又走上了如今的年岁,一切都看淡了。
  话语之间的话语说出来,颇为让人信服,就单单是那句年纪大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便让她无从反驳。
  第二百九十五章 酒后无理取闹
  2011年最后一日,离2012年农历新年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过了今晚总统府办公人员难得有几日休息时间。
  窗外,寒气逼人,树叶随风摇摆微微弯了腰。
  车内、暖气正足,陆景行闭目养神。
  “你媳妇儿怎么了?”身旁陆琛开口问道。陆景行闭目养神未言语,换句话来说是现在脑子不好,不宜吭声。
  陆琛见此,伸出脚踢了踢陆景行,男人迫不得含糊道;“身体不好。”闻言,陆琛怎会不知晓他在敷衍自己,微眯着眸子看着他带着几分打量,带着不见底的深沉。
  车子驶进总统府,苏幕先行下车,带着沈清直接上了四楼,未曾停留。
  而身后,醉酒的陆景行便显得有些可怜了,孤零零的,若非林安过来搀扶着,男人只怕得靠自己摸索着上四楼了。起居室内,沈清换上家居服,苏幕盯着她泡了个澡才出来,卧室内,男人半靠在床头,脱了身上工服,仅着一件白衬衫,修长的手臂搭在眼帘上,不难让人看出他此时有多头疼。沈清迈步过去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看着他半晌才问道;“喝过醒酒汤了?”“恩、”男人浅应,带着浓浓的鼻音。
  “要不要冲个澡?”沈清再问。
  男人并未直接应允,反倒是伸手掀开了身侧被子,轻微拍了拍;“你先睡,不用管我。”
  沈清站在一旁未吭声。男人眼帘微掀看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道;“听话。”宴会结束已是临近十点的光景,回同总府一洗漱,临近十点半,医生说了,要注意休息。
  “你这样躺在旁边让我怎么睡?”她说,话语中带着些许责怪,再来是,她没那么没心没肺,身旁坐着个醉了酒的男人,她还能安然无恙的呼呼大睡。
  男人不吭声。沈清伸手推了推他修长的大腿,“你去洗个澡,一起睡。”“头疼,晚会儿,”男人吱声,说出所以然。沈清站在床沿欲要开口言语,卧室门响起,林安带着佣人端着托盘进来,沈清望过去问道;
  “端的什么?”“醒酒汤,少夫人,”林安答。
  话语落,沈清望向陆景行,不是说喝过了?
  只怕是这男人醉迷糊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沈清伸手端过托盘中的醒酒汤,微热,想必是已经做过处理了。坐在男人身旁,沈清柔声开口道;“醒酒汤,喝了。”“喝过了,”男人答,嗓音沉沉。
  沈清闻言,有些疑惑望向林安,只听林安道;“少爷,您刚刚喝得是水。”某人嘴角抽搐,素来清明的陆先生这会儿子醉的连水跟醒酒汤都分不清楚了,真是令人担忧。
  “不想喝,”男人难得傲娇了一会。
  “不喝晚上会头疼,”沈清耐着性子开口。“阿幽、、、、”男人掀开眼帘,朦朦胧胧看着自家爱人轻柔开口,伸手搂上她的腰际,沈清见此,端着碗往前坐了坐,恰好男人开口道;“亲我,我就喝。”
  轰的一声、沈清面上爬上了一阵阵热潮,陆景行竟然当着管家跟佣人的面调戏她,这男人、、、、、、。不得了,陆太太要生气了。
  冷着嗓子轻斥了声;“陆景行。”“老婆,”男人应允,撒娇意味如此浓烈。
  搂着自家爱人的手稍稍紧了紧,沈清面上闪过那么一丝丝尴尬,气的她啊!林安与佣人见此,快速低头,而后默不作声退了出去,动作轻缓而静悄悄,豪门中待久了,有些事情形成了一定的准侧,不该看的不能看。
  待佣人退出去后,沈清面上挂不住了,伸手放下手中瓷碗搁在床头柜上,冷着脸看着身前男人轻斥开口;“陆景行,你要不要脸?”“要阿幽,”男人道,醉酒姿态尽显无疑。
  沈清气的是面红耳赤险些伸手掐死他,不分轻重,不分场合的调戏他,陆景行还是第一次这么干,平日里就算是有佣人在场也是轻微的,今日、当真是怕别人都不知晓。半晌,沈清想,她莫不是傻了,跟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生气做什么?回头可别气坏了自己。
  “醒酒汤喝了,”再度端起瓷碗,话语僵硬而略带生气。“阿幽、亲亲我,”男人说着,高挺的鼻尖缓缓蹭着她的侧脸,话语糯糯开口;“许久你都未曾说过爱我,许久你都未曾主动抱抱我,阿幽,”男人控诉嗓音在卧室响起,一句一句落在沈清心头。
  她不曾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主动抱过陆景行,但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说过爱他,大抵是有了一年多的光景,从他们矛盾不断升级时,她便不再将爱他挂在嘴边了,即便是夫妻恩爱时,男人使尽心机手段折磨她也听不到这句话。一年将至,陆景行突然如此委屈的控诉出来,说不让她心颤是不可能的。
  端着瓷碗的手紧了紧,仍有陆景行带着酒气的高挺鼻尖蹭着自己白皙的面庞,不用看都知晓面庞被眼前这男人给蹭红了。
  “好了、醒酒汤喝了,”沈清并不是个会哄人的人,即便是与陆景行这样的高手待在一起,也未曾学到半分,男人哄起她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可这件事情她实施起来却如此生硬,甚至是不带半分感情。“阿幽,”男人许是仗着醉酒,壮了胆子,开始不依不饶。
  沈清只想扶额,可又知晓陆景行惯来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比如在床上,他想听你唤声老公,你若是不说,男人能变着花样折磨你,可你若是说了,他会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抱着你一个劲儿的毫无章法的乱亲一通,以此来彰显他心里头的高兴。“不喝会头疼,”她能做到的,应该是这种没有半分说服力的循循善诱了,若是让她想陆景行那样抱着你说一通情话,还当真是有些为难。“阿幽、”男人再度开口,嗓音中控诉不减反增。
  沈清无奈,实在是被磨不住了。
  侧头在男人面颊上落下一吻,快起快落,也算是交了作业,完了功,让这个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人挺听话。陆景行心头高兴,蹭着她面庞的人忽而转变方向开始攻着她的脖颈之间,沈清一声惊呼;“陆景行。”一碗醒酒汤端在手里,险些洒了一床。片刻之后,毫无章法的男人停了动作,埋在她白皙的脖子间闷声问道;“阿幽、你爱不爱我?”
  话语落地,沈清脑子有些不清醒了,她怎也没想到,喝醉酒的男人会如此难缠。
  难缠到让她近乎想抬起手招呼人。
  “醒酒汤喝了,听话,”沈清再度开口,嗓音好在不似前面那般苍白僵硬。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埋首于她白皙脖颈之间。
  沈清伸手推搡着人,却因力气悬殊有些使不上力。“阿幽、你爱不爱我?”男人继续胡搅蛮缠。
  这夜,起初刚开始,陆景行控诉了两个话题。
  一个是沈清好久没抱过他,一个是沈清许久未曾说过爱他。
  头一次要求沈清亲亲他,再来是缠着她问爱不爱。沈清无奈,知晓陆景行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气不过道;“不爱。”
  话语落地,圈在她腰间的手落在其肩膀上,大力压下来,压得她肩膀疼,陆景行使了大力将沈清压进怀里,而整个人依旧埋首于她脖颈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静谧。
  她说不爱,陆景行竟然万分安静未同她闹,当真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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