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节

  汉城人士人人羡慕不已,羡慕顾老爷子生病一国太子爷未来的总统多次前往探望,实则到底是如何,只要身在局中的人才知晓。
  太过黑暗,太过难以揣摩。
  “丫头,高处不胜寒啊!”陆景行这话说出来当真是颇为感叹。
  “最近会很忙吗?”沈清问,陆景行出了每日回来直接钻进书房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改变,他归家时间依旧是晚间六点多。
  依旧会每日回来吃晚餐,不过是睡觉时间一日比一日晚。
  “每日都忙,”男人浅应,蹭了蹭她发顶。
  “但你最重要,”工作忙,但自家爱人也是及其重要的。
  沈清闻言,浅笑出声。
  每个人站的地方不同所处立场不同,当初江城时从不理解陆景行所说的无可奈何,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如今当她身处首都,见到了官场的险恶之后,才知晓这男人所言的无可奈何这四个字到底包含了一些什么东西。
  包含了人性的险恶,包含了商场与官场之间的一些阴暗的,不能拿到台面上的东西。以高亦安那日所说的三个字开头,后来沈清有意无意想到陆景行在生活中的一些行事作风,以及他在官场上的一些手段,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即便是身处高位,坐在异国太子爷的位置上,似乎也并非常人看到的那么容易,以及那么潇洒,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国家。
  但时时还要想着他身旁之人。
  这日晚间,二人用餐结束,总统府那方来电话将陆景行喊了过去,迎着苏幕与老太太的要求陆景行将沈清也带了回去。
  进了总统府苏幕拉着沈清便是一阵闲话家常,老太太也参与其中。
  聊得无非都是孕妇注意事项,以及同沈清说着怀孕期间如何饮食之类的话语,这些,沈清都静静听着,她的人生当中出了保姆之外在无其他女性给自己传授任何经验。
  如今苏幕有老太太说着,她静静听着。
  而楼上,陆琛靠坐在沙发山端着玻璃杯望向陆景行低沉这嗓子开口问道;“顾老爷子那边进展如何?”
  “还在进行当中”陆景行答话语不卑不亢。
  闻言,陆琛看了其一眼,而后冷着嗓子道;“畏手畏脚,终究是成不了大统。”
  身为一个领导者最忌讳的便是心慈手软想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将儿女情长摆在首位。
  而陆景行似乎到现在都没学会这一点。
  陆景行视线微微有所动容,眸间的暗淡一闪而过,即便快速,可陆琛依旧捕捉在了眼里。
  “我会注意,”这话、陆景行话语如常。
  陆琛撩了他一眼,终止这个在谈下去可能会伤感情的话题。
  “原定年中的事情因沈清怀孕暂且可以给你时间往后挪挪,当后面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掂量掂量斟酌斟酌,”陆琛这人,是个通情达理明事理的,因着沈清怀孕,即便总统府事物繁忙他依旧周末让陆景行休息。
  即便此时是外出建交好时期因着沈清怀孕可以容忍暂且往后挪挪。
  一些在他人生当中被称之为遗憾的事情他不想陆景行也重蹈覆辙,人生当中有许多事情当真是只能经历一次。
  而有些东西错过一次只能成为永远的遗憾。
  对于他和苏幕年轻时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并不想再在沈清与陆景行身上看,人这一生日子是越走越短,
  许多事情发生过一次之后,并不会再有第二次,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赎罪的机会。
  有些遗憾,注定只能遗憾一辈子。
  “我明白,”陆景行点头应允,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感谢自家父亲的。
  对于工作的事情,他算是通情达理。
  知晓他的难处。
  “明白就好,”陆琛点头。
  继而道;“公司的事情让沈清停下来,陆家在压着没人能把她沈氏集团怎么样,眼下以什么为重要分得清楚。”伸手端起玻璃杯喝了口白开水,陆景行淡淡看了眼自家父亲,点了点头,算是知晓。
  陆琛忘了他一眼,嗓音沉沉在度开口道;“时常带着人回来,要不就搬回来,省的母亲跟奶奶时常惦记着念叨着,总统府好歹母亲跟奶奶都在,你那清幽苑就一个南茜,你如是不在家,还指着一个管家能帮你管住你媳妇儿?”
  陆琛话语听着并未有长辈宽厚的劝说,反倒是度了些许没好气。
  可这最后一句话当真是实实在在的说到陆景行的心坎里去了。
  倘若是往后他有事情不在家,沈清一个人在家,南茜定然是管不了她的,如果是搬回了,总统府老太太与苏幕二人怎么说都会有一人呆在家里,看管住沈清并非难事。
  陆景行心动了,似是觉得自家父亲的这番话语也没错。
  正想着,只听他继续道;“往后月份大了,你还指望南茜能时时刻刻跟在沈清身旁?”
  确实是不能,但苏幕可以,老太太也可以。
  最起码他若是不再,老太太与苏幕二人是谁都能与沈清睡在一处,虽说这种日子不会太多,但若是万一呢?
  最主要的还是南茜管不住沈清。
  他又时常提心吊胆的。
  “会考虑的,”陆景行答。
  这个会考虑应该是月份大了之后的事情了。
  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陆琛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皎洁的笑容,带着一丝丝得逞之后的浅笑。
  晚间,苏幕并未留沈清与陆景行二人在总统府,反倒是说了句要回去趁早,天黑不要带着孕妇瞎晃悠。
  二人回清幽苑已是八点之后的事情。
  沈清因没去公司,工作什么的也暂且扔到了一边,就算是有工作,白日里在家也都解决完了。
  八点三十二分,卧室内,沈清拿了衣服准备洗澡,陆景行跟随就进来,见沈清进去开口言语道;“小心些。”
  每日必不可少的话语,沈清应允。
  洗漱完出来用浴巾擦拭头发时觉得有股子阳光的味道,很好闻,以至于某人毛巾嗅了嗅。
  片刻,南茜端着牛奶上来,她浅问了嘴;“毛巾是晒过了?”“恩、”南茜应允,将牛奶交给沈清,而后继续道;“先生吩咐了,天气好了,太太用的东西都要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贴身物品,被子都有晒过的。”
  陆景行对沈清,无微不至。
  心思细腻如发。
  闻言,沈清端着牛奶杯子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心底的一股子暖流闪过去。
  端起牛奶喝了口,明明是脱脂牛奶,可她却喝出了甜味。
  真是难得。
  夜间,沈清入睡时,如南茜所言,她躺在被窝里闻到了阳光的味道。一种只有小时候才会有的味道。这日晚间,难得陆景行收工早,忙完躺在床上时沈清尚且还未睡,伸手将人带进怀里调整了下姿势。
  沈清呢?她也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进了陆景行怀里,而后伸手环住男人的腰肢,缓缓蹭着。
  陆景行见此,浅笑问道;“怎么了?”“想蹭蹭,”某人言语。
  闻言,陆先生笑了;“粘人的小妖精。”沈清听闻如此言语,自然是不乐意的,伸手捏了捏男人腰肢,于她而言力道是大的,可于陆景行而言跟挠痒痒似的。
  伸手抓住她落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捏着,而后低头缓缓蹭着自家爱人鼻尖;“是不是好久没爱你了?”闻言,沈清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抬眸瞪着陆景行,当真是觉得眼前这男人万分不要脸,和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成为一名老司机,不分时间地点的开车。
  “怎么了?”男人无辜开口问道,似是对于自家爱人如此莫名其妙的瞪着自家感到疑惑。
  有些不能理解。
  “你要不要脸?”沈清问,气呼呼的,每每被陆景行调戏了,她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一句话,没办法,谁让人家就是这么不善言辞?
  压根就不会吵架你?
  陆景行闻言,笑了,伸手揉着她后腰的手不停,笑声异常悦耳好听。
  如同清泉石上流似的。
  “要老婆就够了,”男人没脸没皮,用万年不变的话语怼她。
  沈清气不过,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欲要翻身,陆景行见此变换了下姿势开口伸手握住她落在胸膛前的掌心,宽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见沈清起了气,陆景行赶紧好言好语轻声哄着,哪里还敢有半分吊儿郎当。
  “你腰疼,我哪里还敢将你如何?怎面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男人浅笑说着,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面庞。
  这动作,万分宠溺。
  而沈清呢?为了逃避陆景行的魔爪将脑袋埋在男人胸前缓缓蹭着躲闪着。
  第三百三十四章 火红色玫瑰
  2012年五月二十日,沈清清晨时分前往公司,路上商家到处张贴广告彰显这个节日的气氛。
  5月20号,这个一众青年男女都颇为喜爱的节日,而沈清从小似乎对这些节假日什么的并没有多大感冒。用傅冉颜的话语来说,她就是一个没有仪式感对生活没有向往的人。
  而沈清似乎也光明正大的承认这一点。
  章宜前往清幽苑将沈清接下来,沿路看到那些商家张灯结彩推出一些五颜六色的广告语,甚至觉得奇怪,而后开口询问沈清“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大街上这么热闹?”
  “上面不有写~520?”她也感到颇为困惑似乎这个日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不是端午节不是中秋节不是春节,不过是一个在数字上听起来有些好听的节日罢了。
  章宜闻言耸耸肩,然后话语悠扬,“难怪祖国的gdp逐年往上递增,感情都是商家的诱惑以及人民群众的功劳。”
  沈清闻言,浅笑一阵,似是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路上商家到处打着鲜艳的广告,而沈清一路看过去其实没有有一点点欣喜之处。
  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着实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公司,沈清到时,沈南风正开完总会从办公室出来,二人迎面而撞,似乎后者对在办公室见到她感到有一丝丝诧异,而后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
  “正好闲下来,”沈清答,话语淡淡。
  后面闻言,稍稍点头,算是知晓,“你忙。”
  二人的相处模式,在章宜眼里看来似是有那么一丝丝怪异,这怪异,落在了沈南风身上。
  但是如何怪异,说不上来。沈清进了办公室俯身在保险柜里拿出文件,而后迈步打印机旁自己动手,章宜见此,伸手接过,“有辐射,我来吧!”
  沈清闻言,退至一侧,听到章宜的话语。
  上午九点,陆景行不知从哪方知晓她出了门,一个电话过来,话语温温带着询问,“出门了?”
  沈清听闻男人温和的话语,看了眼身后的办公桌,俯身靠上去,“出来了?”
  “不是说不出门?”陆景行这话问的虽然很平常,但沈清似乎从他言语当中听出来了的那么些不悦的味道。侧眸看了眼身后天空,阴沉沉的天气似乎没有给今日这个良好的节日加分,“有些事情就出来了,晚些就回。”
  那侧,男人端着一杯浓茶站在总统府办公室阳台上,连日来的两边来回颠簸让他疲惫不已,在加上夜间回到清幽苑沈清也并不是个让自己省心的,脑子与身体都未怎休息好。此时,不得不靠着一杯浓茶来缓解疲劳。
  “早点回来,下午回来午休,”男人在那侧叮嘱,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余桓,视线示意,后者识相离开其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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