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而柳嫣就更没想到了，他儿子竟然专门跑到她面前来求她以后不要给他指女人，另外还帮他跟他父皇知会一声，选秀的时候不要给他指婚。
柳嫣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你是想给玲珑专宠？我承认玲珑那孩子是挺好的，自从跟了你帮你的比我这个母妃都多。你应该好好待她没错。如果你要是生在平民百姓家或者普通富贵人家，母妃也支持你这个决定。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生在皇家，现在是太子。倘若真因为她不纳妾，对她不是宠，是捧杀。”
楚宴闻言微微皱眉：“母妃，这些儿臣都知道，儿臣也会尽儿臣所能护她周全。儿臣有自己的苦衷，总之，还请母妃成全。”
柳嫣闻言皱眉：“是玲珑容不下别人？”
“母妃！不是，是儿臣自己的问题，跟玲珑无关。”楚宴立即道。
柳嫣一愣，她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了解。要说是他自己的问题，柳嫣是信的，毕竟他要是不想，玲珑就算容不下人也无济于事，但要说和玲珑无关，柳嫣是不信的。
她是女人能明白女人的心情。她不是男人但她嫁给了男人，同样也明白男人的心情。在男人都已经习惯了三妻四妾认为三妻四妾名正言顺的情况下，除非是女人要求，否则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不娶别的女人。最多是娶回家之后还是宠爱他最喜欢的那个。就比如现在的楚帝。他宠她，但是他的女人依旧会源源不断的进宫，只是有些一辈子都见不到楚帝一面罢了。
柳嫣不赞成楚宴这样幼稚的想法，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楚宴只得自己再另想办法。而玲珑第二天则是又接到了柳嫣的召唤。这次玲珑并没有带着小包子一起去。她生柳嫣的气没，明显的生气了。她一直那么信任喜欢柳嫣这个母妃，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来信任亲近，知道她在宫里过的苦，连亲生儿子都借给她养，可她呢竟然背后给她捅刀子。玲珑怎么可能不生气！
“是你不让宴儿纳妾的？”柳嫣同样在生玲珑的气，她觉得玲珑在这上面不懂事了：“你若是嫁给一个普通人家，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就罢了，没人说你，没准儿还要赞你们一句夫妻恩爱。但宴儿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子，现在更是太子，以后还有可能是皇帝。你让一个皇帝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觉得可能吗？每个女人都想独享自己的丈夫，但你既然嫁给了一个皇子，就该知道这是痴人说梦，死了这条心！”
玲珑心里是不服的，谁说皇帝就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了，中国历史上的西魏帝，明孝宗不就一生只有一个皇后。说到底还是端看那个皇帝愿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整片森林吧。至于楚宴，她倒是宁愿他不是什么皇子太子皇帝，宁愿他只是个平明百姓，他们一起做个小生意，养娃逗猫，没有这些阴谋算计勾心斗角，整天都要担心谁要害自己。可问题是楚宴他就是皇子。而她嫁给楚宴，并非她所愿。
玲珑唯一承认她错了的就是错在她明知道楚宴是皇子的情况下还爱上了楚宴。而这个后果她也想通了，她自己承担还不行吗？
“臣妾不敢，臣妾回去就劝说太子殿下多纳几门妾室。”玲珑垂眸，公事公办的恭敬道。
第104章
楚宴下了早朝到明玥殿的时候, 玲珑正心不在焉的看着盼盼发呆呢。连丫鬟们的请安声都没能惊动他，还是楚宴坐到他身边将她抱进了怀里, 凑进她耳边对着她温声问道：“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玲珑方才回过神来，扭头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楚宴一眼, 反反复复的张了几遍嘴，方才机械般的将自己口中的话说出来。
“太子殿下，以前是臣妾不懂事，让太子殿下烦忧，为难太子殿下了。这次选秀，太子殿下不妨纳几个姐妹进门吧。”
楚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松了一口气, 他求过他母妃不成，今儿个又试探了他父皇的口风，明显也是行不通的。他现在是一国太子, 是一国储君，跟之前做王爷还有不同。纳不纳妾不是他能决定的。甚至于连他的母妃母后都不能单方面的决定。文武百官都在看着不可能让他胡来。这也是楚宴一直发愁的地方。如果玲珑能想通绝对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他虽然不能做到不纳妾, 但纳回来, 宠幸不宠幸就是他的自由了, 文武百官就是管再宽也管不到他睡那个女人身上。
“你能想通就好，爷现在是太子，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爷自己能决定的, 上有父皇，下有文武百官黎名百姓。但爷跟你保证，就算爷纳了妾也就不会碰她们, 将她们打发的远远的绝对不让她们来招惹你的厌烦。”楚宴看出玲珑的低落心情，抱着他温声劝道。
玲珑闻言苦笑着扯了扯嘴角：“不用了，太子殿下既然纳了回来，又怎么能不宠幸呢。况且臣妾这些时日突然觉得身子越来越乏力，估计是上次生盼盼的时候伤了身子，想来以后怕是要是静养，伺候不了太子殿下了。为何皇家子嗣着想。太子殿下还是要多多宠幸新来的姐妹才是。臣妾看瑾竹殿那边的院子清净挺适合静养的，还请太子殿下恩赐。”
楚宴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松开玲珑站了起来冷冷的道：“什么意思？”
玲珑珉唇低头不说话，她怕她再说话会忍不住痛苦出声，她的梦终究是要醒了。
“长孙玲珑，在你心里爷到底算什么？你到底在乎的爷这个人，还是你那看似风光的独宠。就因为爷院里不得不进几个女人，你就要住进冷宫里去，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见爷了！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既然如此，也成全你行了吧！爷疼你宠你爱你，你就觉得爷离不了你了对吧！”
楚宴气的转身而去。他以为玲珑是想通了所以才劝他纳妾，结果的确是想通了，只不过人家想通的是要离他而去。
玲珑咬唇伸手试图抓住楚宴从她眼前甩过的衣袖，然后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能抓住。玲珑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就仿佛在看着她空唠唠的心，一直忍着的眼泪终究是没出息的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不是的，对不起，我只是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不想变得不像自己，我不想每天过的担惊受怕。对不起，我不敢将我的一切全都交付给你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爱情.......”玲珑一边哭着一边喃喃自语，没一会儿便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飞飞，飞飞，哭哭，哭哭。”
玲珑泪眼模糊的看着趴在她腿上明明还不会哄人但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哄着自己的儿子，一把将小小的儿子抱起来哭的更狠了。然后明玥殿里就由玲珑自己一个人哭，变成了玲珑和盼盼一大一小的一起哭了。
而回了自己的景丰殿立刻就后悔了的楚宴，在听到玲珑和盼盼在他之后一直都在抱头痛哭的时候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但现在就算他回去哄也是无济于事的。除非他能做到玲珑的要求，不纳妾。但这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了后退的选择。
“给孤盯紧了明玥殿，有谁敢试图乱传消息出去，通通乱棍打死。”
楚宴头痛的捏着眉心道。
陈福闻言低声应是：“，这个主子放心，奴才早就吩咐人盯着呢。只是这么大的动静，皇上那里怕是瞒不住。”
楚宴又何尝不知道，要不然他这会儿也不至于头疼成这样。他刚才怎么就没忍住呢。玲珑在这件事情上有多拗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
“父皇那里爷想办法就是了。你派人盯好了东宫，爷不想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虽说皇宫里面没秘密，但他东宫夜里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整个皇宫就都知道了，也未免太不把他这太子当太子，东宫当东宫了。
陈福忙道：“主子您放心，这次奴才定将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都拔干净了。只是那佳宁侧妃真的要搬到瑾竹轩去吗？”
楚宴闻言眉心狠狠一皱，抬脚就是一脚：“滚滚滚！”
陈福闻言麻利的就滚了出去。心中忍不住吐槽自家主子，既然舍不得那当初就别放大话啊，这会儿好了自己打自己的脸，疼不疼。问题是明儿个要是佳宁侧妃非要闹腾着搬家，他该怎么办啊？
主子打架奴才遭殃！
玲珑第二天还真闹腾着要搬家，结果派人去问什么时候搬，竟然得的了一个瑾竹殿因为离着景丰殿太远的缘故，当初修缮的时候时间有限，想着那里暂时也不住人，就没修缮好，房顶上还有几大大洞没修，没法儿住人。
玲珑闻言不信，她明明已经探查过了，虽然没进去看，但在外面远远的看着也挺好挺新一院子的，怎么可能有洞，漏雨呢。于是玲珑就跑去看了一下，发现房顶上还真有几个洞，不得不黑着脸回来了，叮嘱了人赶紧修好，她要赶在秀女进来之前搬进去，她一眼都不想看到楚宴别的女人。万一她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人都掐死了怎么办啊！
而这厢一大早上完早朝楚宴也被楚帝叫道了勤政殿里去训。
“听说你昨天跟你的侧妃吵架了？”楚帝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楚宴：......
“只是夫妻之间绊了个小小的口角，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政务繁忙，不必为儿臣忧心。”
“不是什么大事？她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阻止一国储君纳妾，还不是大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弑君还是叛国？”
楚帝顿时怒了。他不关心还好，他听到消息，找人去查，就发现了，先不说楚宴自从纳了这个侧妃入房就再没去过长孙玉莹那个正妃房里，就连之前柳嫣给楚宴送过去了两个服侍的丫头，楚宴这个侧妃都凑容不下，给楚宴闹性子，愣是让楚宴将人都送到了长孙玉莹院子里去一起做冷板凳。这才更过分，竟然还恃宠而骄的阻止太子纳妾了。下回她还想干嘛？让楚宴把太子妃废了，离他为太子妃，当皇后？简直是反了天了！
“父皇息怒，佳宁她并没有不让儿臣纳妾。是儿臣自己不想纳妾的。”楚宴急道。
“老七，你当朕是老糊涂了！还是你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楚帝呵斥道。
楚宴皱眉：“父皇息怒，儿臣不敢，绝无此意。儿臣也不敢忘了自己身为太子的身份和职责。”
楚帝冷哼一声：“朕已经给你想看好了，徐阁老的千金徐氏端庄贤惠，姿容清丽，很是不错。正好你还差一个侧福晋，朕给你留下，等过了孝期你便迎回东宫去。”
楚宴急道：“父皇，儿臣......”
楚帝怒喝道：“闭嘴！你信不信朕现在就下旨让你休了那个妒妇！你可知皇家最忌讳的就是什么！帝王荒淫好色，为这一个奸妃无视朝纲！这个太子，你还想不想当了！”
楚宴闻言咬牙低头道：“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息怒。”
楚帝顿了顿方才看着沉默寡言的楚宴道：“你性子冷，难得有一个上心的人。朕并不想对你后院的事情多加管制。但你是太子，你要明白朕对你抱着多么大的期望。下去吧，朕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是，儿臣明白，儿臣告退。”楚宴低头行礼转身皱眉大步向外走去。
楚宴急匆匆的回了东宫，想了想将陈福叫了进来道：“派人去给长孙太傅传个信儿，就说爷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徐阁老的女儿在这次选秀上面落选。提醒他一句，爷的父皇有意留她。”
陈福闻言忙低声应是退了下去吩咐。
楚宴则是珉唇坐在书房走神，现在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当这个太子的问题了，他不当太子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是护他的妻子安康喜乐呢。事情走到这一步，东宫肯定是要进人的。他早便知道了，但不能是身份太高的女子，不能是侧妃。
这样想着楚宴便又叫了陈福进来，命他去把这次选秀秀女的名单弄一份给他。
第105章
楚宴排除了这次选秀上所有有可能做他侧妃的高官之女, 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也怕万一后院里进来了野心大手段高身份还高的女人, 如果他一个顾忌不到，玲珑和盼盼就会有危险。身份不够格的, 就算有野心，他顾忌不到，真惹到玲珑，玲珑还能捏死她，不至于落下风。
操心完了外面的女人。楚宴就开始操心家里的女人了。他该拿玲珑怎么办，这绝对是个问题。玲珑不见他，他东宫里有他父皇的人, 他连硬闯都不敢过去。深怕和玲珑再闹出点什么点什么动静来，就又传到了他父皇耳朵里。命令他休妻也好，处心积虑的给他使劲往后院塞女人也好, 都够他头疼的。
而相比较楚宴来说，玲珑就没良心多了, 除了刚开始两天因为伤心掉了几天眼泪之外, 再之后便将楚宴潜意识的丢到了九霄云外, 每天围着他已经会走会说的小包子转，儿子绝对是转移女人对老公注意力的最佳人选。以前玲珑还不能理解家里那些人怎么有了孩子就天天围着孩子转，说个什么干什么都不忘她孩子的女人。现在下定决心不再执着爱情之后, 玲珑倒是突然看开了。
其实有时候不强求那些本不应该属于你的，在某一个时代不相符的东西，珍惜你所拥有的, 你才能过的轻松自在。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不够爱楚宴，不都说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能为他放弃一切原则吗？她就不行。所以应该是她不够爱吧。
那四个女人入门的时候，玲珑伤心难过吗？肯定是有一点的，不过也没难过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明玥殿的大门一关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不过就算关上了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缺八卦，玲珑对面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会听说一些。比如这次选秀进东宫的只有宋李程赵四个家世都不算高的四个夫人，并没有侧妃进门。四夫人进门后，太子殿下一直朝政繁忙并未诏幸。倒是有一次黑着脸回府之后一连在太子妃院子里歇了三天，然后就又天天歇在自己院子里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处理朝政。几位夫人曾经试图用送补品送衣物什么的接近太子殿下，结果连景丰殿的门都没进去就被人轰了回去。四个夫人又开始到太子妃跟前用力，结果太子妃也就接待了三天，就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将人赶了出去，并且免了她们以后的请安里。后来她们曾经试图来敲开明玥殿的门，结果被人挡了回去说，太子殿下当天晚上回来就将她们以不本分老实的名头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抄了一个月的女诫。
玲珑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念叨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她知道楚宴对她的
好，不要这么拗。楚宴对她好吗？好，这一点玲珑始终承认。如果再这个朝代来看，甚至于在现代来看，楚宴对她绝对都属于十佳男友了。是她自己不识抬举不识好歹，执迷不悟。但她就是这么拗，就是这么怂，就是不敢相信自己也不敢相信楚宴。
玲珑将自己关在明玥殿里，一关就是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每当无聊到只能靠教儿子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打发无聊到让她快发毛的时间的时候，玲珑都打心眼里感激王太后和长孙玉莹一再的催促她尽快要个孩子。庆幸自己生了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出来。要不然她真的憋疯不可。
盼盼真的是非常懂事的孩子，柳嫣始终没有怀孕，不知道是伤了身子还是她自己不想再为楚帝怀孕，虽然她们婆媳两个有了隔阂，但她对盼盼的宠爱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命人过来将盼盼传过去。柳嫣自然是想让盼盼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的。但盼盼却不再像他很小的时候那样好哄了。一到了晚上无论柳嫣拿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他都会哭闹着找飞飞。闹得柳嫣不得不连夜将他送回来。
四岁已经可以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之后，盼盼就不苦恼了开始试图将他留在宜明宫的柳嫣讲道理，他会说皇祖母有皇祖父陪，但是母妃只有一个人，所以盼盼想回去陪母妃，如果皇祖母想盼盼的话，盼盼明天一大早再过来给皇祖母和皇祖父请安。
玲珑在听到跟着盼盼去宜明宫的下人回来这么说的时候，她不知道柳嫣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是她教小盼盼这么说的，但她却是感动的抱着自家儿子感动的大哭了一场。
她甚至由此推断出，他的宝贝儿子是不是从小就会体谅人。比如他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跟在王太后身边，他能靠着本能感受到王太后的孤单，所以便对王太后格外的亲近和给面子。后来柳嫣没跟楚帝解开心结的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了柳嫣的孤单，所以就用他自己的方式陪伴着柳嫣。而现在同样，他感觉到了自己母亲的孤单，所以又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着他的母妃。
反正不管是不是这样，玲珑简直要被自家小包子暖死了，感动的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三年发生的好的事情有，自然也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比如伺候的人越来越不尽心，有一次玲珑睡午觉的时候，盼盼因为看护的人不注意掉进了明玥殿院子里的池塘里，救上来之后发烧昏睡了三天三夜差点离她而去，玲珑吓得也跟着大病了一场。那也是这三年中，楚宴唯一一次进明玥殿。
玲珑那时候没力气拦，而且她也明白，楚宴若想进，她也拦不住。
当了三年太子的楚宴越发冷静沉着，厉气逼人了。
玲珑病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楚宴的声音睁开过一次眼，那个时候楚宴正在下令，将看顾盼盼的奴才当众乱棍打死，而照顾她的人也跟着一人挨了二十板子，就算能活命，也没用了。就这样她的明玥殿里来了次大换血。换成了她不熟悉的人，但对她却极为尊敬。除了从那之后她晚上睡得格外沉，早上起来，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有被大蚊子咬过的痕迹。玲珑对此也没什么不满的。
玲珑再出明玥殿是为了长孙玉莹，长孙玉莹早年亏损的身子，熬了三年终究是熬空了，再一次病倒之后，来看诊的太医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玲珑听到消息，三年来第一次跨出明玥殿的大门。
这也是她一次见到楚宴三年前纳回来的四房妾室，而今年，听说楚宴曾在殿选前一天跟他的父皇彻夜长谈，谈了什么，没人知道。总之今年刚刚结束的大选，东宫没再进新人。
玲珑到长孙玉莹的英兰殿的时候，长孙玉莹正在下人的服侍下喝参汤。看到她急匆匆的跑进来，便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停下，淡淡的冲着她笑了笑，将屋里候着的人全都赶了出去，招手让她过去。
玲珑看着长孙玉莹苍白虚弱消瘦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咬唇痛哭起来。
反倒是长孙玉莹笑着摸着她的头劝她：“生老病死，是人都会有。我能活到今天，还多亏了你的照料。”
玲珑哭着摇头：“不，姐姐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黯然伤神，为此耗空了身子。”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会这样不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倒是你，我还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王府不喜欢皇宫不喜欢拘束。都是因为我，才把你带进了这个牢笼里。但你已经进来了，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太子他其实对你真的已经很好了。比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好太多。”长孙玉莹虚弱道。
玲珑看着长孙玉莹说几句话都要喘半天的样子忍不住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你不要说了，休息一下吧。”
“不，你不知道。你听我说，再不说我就没有机会说了。在香山后山太子有个一夜恩爱的是你吧，玲珑。”长孙玉莹缓了片刻方才道。
玲珑闻言先是惊慌失措的抬头，随即看着长孙玉莹温柔虚弱的眉眼，张了张嘴，轻轻“嗯”了一声。
长孙玉莹闻言勾了勾嘴角笑道：“我就知道。毕竟那天晚上后山上应该只有我们四人才对，而你在事发之后不见了。如此说来，这一切也就都可以说的通了。”
玲珑不解的看着长孙玉莹，就算是她那又如何呢，有什么说通说不通的，反正楚宴又不知道。
长孙玉莹显然看出了玲珑所想，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是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欺骗了他的我和长孙家才能一直平安无事的存活至今，甚至于现在他羽翼丰满之后还在有意重用我那个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和他做过一夜夫妻的是你啊！”
玲珑闻言惊愕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楚宴绝对不会是因为跟我处过一夜便回放过欺骗他的人的那种人。”楚宴其实嫉恶如仇而且小心眼到了极点。关于这一点玲珑还是可以确定的。她不信楚宴会因为跟她这个长孙家的私生女睡过一觉就能欺骗侮辱了他的长孙一家。不连带着她一起收拾了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