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李云天一句师傅已经将拜师成定锤,想想他这回的运气还不错,什么也没做就被菏西学院录取了,还有了师傅和师兄弟。
  对啊,就你们三,没有多出个二师兄,司徒院长先是一愣,而后恍然道:木果是转院过来的,比你们早入学院,当然是大师兄,然后。
  司徒院长转头望向严北,他则是二师兄。
  至于你当然就是小师弟,司徒院长说完,视线再次回落到严北身上,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两位爱徒的称呼,要不两位徒弟给为师做下自我介绍。
  李云天被打击到了,他怎么就成了小师弟,再怎么排,他也应该排在小北前面,师傅,我你什么你,快报下名字,为师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爱徒爱徒的称呼。
  严北,严北简单的报了下自己的名字,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老头说什么自己和蔼可亲,绝对是屁话,育蛊的人,他接触过一些,各个脾气古怪,说话行事也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就像现在收个徒都收得那么随意,师兄弟排序更是随性。
  司徒院长如果知道严北此时的想法一定会苦笑喊冤,收徒这事他真的没有很随意,任谁快四十年没收半个院生,此时见到两个还不赶紧如狼似虎的吞了,怎么可能。再说师兄弟排序,司徒院长之所以这么排,没有将他和李云天按照长幼来排序,那是因为他在讨好严北,百年难遇的好苗子,司徒院长心里飘了,生怕徒弟跑掉,当然这个跑了不是指现在就跑,而是学成之后转院或者离开菏西学院,司徒院长在见到严北的第一眼,就决定将严北当成继承人来教授。嗯嗯,小北,好名字,司徒院长两眼都快笑眯成一条线,他终于有衣钵传人了。李云天摸了摸鼻子,最终选择认了,这样赤裸裸的差别对待,他,好吧,不能怎么样,反正他以后都叫小北,这二不二师兄的就没差了。
  师傅,我的叫李云天,木子李,义薄云天的云天。
  嗯,云天,同样是不错的名字,司徒院长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同时给李云天投去一记和蔼的笑。
  小北,云天啊,你们既然拜入我司徒名下,为师一定会好好教导你们成才的,不过你们学成后一定不能忘了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知道了吗?当然为师也不需要你们把为师当父亲一样孝敬,就是以后要一心为师门办事就行了司徒院长就差直白的说,你们可不能忘本,学成之后可不能跑了,当然他这话是着重对严北说的,提前打个预防针。
  空中响起一道嗤笑,小北,你这个师傅是在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也算是个趣人,果然是在无上天待久,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严北没理会二哥的调侃,不过二哥有句话是说对了,在无上天待着,能见到就是每年上去朝拜的八荒主事人,各个毕恭毕敬的,像小老头行事这么直白的人,算是第一次接触。
  青鹏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妥,先不去想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就想想现在木已成舟,如果东窗事发该怎么办,明明他当时已经反应过来,准备及时补救了,没想到司徒院长会出来,还那么强势,让他话都不能说完,也根本不给他说清楚的机会,直接把他打发走了。
  仔细想了下,这事他有错在先,可是后面真的不是他的本意,现在情况成这样到底要怎么办?
  如果未来事情被揭发了,逐出菏西学院他这辈子就完了,一个因为参与学院招生舞弊而被逐出学院的人,还要怎么在菏泽大陆立足。
  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青鹏最终还是朝院长办公的地方走去。
  就算真的被判为参与舞弊逐出学院,他也认了,人最怕做错路,他已经差点走错了,不能一错再错,隐瞒下这件事,这样他会永远活在战战兢兢中,每天都担惊受怕。
  有良心的人都做不得坏事,一做就会像青鹏这样。
  莫道凌办公的屋里,青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脑袋,等待院长的惩罚。
  第153章 无理取闹的司徒院长
  难办!
  莫道凌觉得这事就两个字难办。
  如果是别的考核院,还好说。不,不对,要是别的考核院怎么可能发生这种徇私舞弊强抢生源的事,怎么偏偏是司徒院长那个院呢?
  想了许久,莫道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抬眼望向青鹏,好了,这事我会处理,你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那惩罚呢?
  青鹏瞳孔微缩眼中流露出诧异,人依旧呆呆站在那没有动,总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
  莫道凌知道青鹏这反应是为何,就是他对上司徒院长都没胜算,更何况只是个院生青鹏,毕竟司徒院长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学院里甚少人知道,而且就司徒院长那脾气,当初师祖还在时,都能避就避。
  别呆站在那,赶紧回去看看你们木系学院那招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幻听,院长真的让他回去,可是,青鹏犹豫了,院长,我这事青鹏有错,请院长处罚青鹏。
  仅管是司徒院长强行将严北和李云天留下的,可若是自己没有将人引到那里去,后面的事根本不会发生的。
  莫道凌叹了口气,望着青鹏的目光多了丝赞许,这事错不在你,或许就是天意吧!司徒院长那边怕是要感谢你。没事的,你也莫想太多,转牛角尖,有些时候人是要讲究变通的,菏西学院开创六百年余载,规矩在那边是死的,是一种约束,谁都要遵守,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但是有些时候,必须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事就先这样,不过只此一次,下回你若是再犯,本院长将依照院规处罚你,还有今天的这事你必须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能提谁也不能说,知道了吗?
  青鹏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迂腐之人,莫道凌一说他就明悟过来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今天的事根本没有损害到其他人乃至学院的利益,相反的对于严北李云天还有司徒院长他们可以说是互惠互利的。既然院长说他没事了,青鹏也不会继续上赶着请罚,一块大石头落下,心里终于轻松了。
  青鹏明悟了,院长您放心,这事青鹏从这一刻开始不会再提起,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更何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不是三岁小儿,此次院长经过多方考虑不追究这件事,可是如果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院长想不处理都不可能了。
  青鹏不傻,不会上赶着去受罚。
  与此同时,青鸾峰上,冷无名一手摸在左左的脊背上,替青鸾鸟顺毛,一手拿着张纸看着,屋里时不时传出左左舒服的咕噜声。
  右右在一边看着有些羡慕,不过他比左左大上十岁,没办法像左左那样找冷无名撒娇。
  冷无名不管学院里的事,也常年不在学院里,不过他要是想知道学院里的任何事,不过是纸鹤传书,须臾间而已,学院里有个情报系统,直属于历任院长管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情报系统的存在,当然这个情报系统的创始人就是冷无名。
  进了司徒那里,随着冷无名话落,夹在两指间的纸片已然化作尘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冷无名耳中再次响起小孩那声你不配和后面的那句幼稚,真是个有趣的孩子,放在司徒院,看来是运气不错。
  似乎是察觉到冷无名心情不错,左左更得意忘形了,招呼右右也一起过来让主人顺毛,刚才主人另一只手拿着纸片在看,现在纸片没了,另一只手也就空出来,他和右右是好朋友,不能自己享受,让好朋友在一边看着。
  冷无名轻点了下左左的小脑袋,语气不自觉放柔,现在才想起右右,左左倒是会奴隶你主人^冷无名是个孤儿,被师傅收养,和师兄一起长大,生性凉薄,除了师傅和师兄,就只有这两只青鸾鸟让他上心了,特别是师兄飞升后,他基本上已经将这两只青鸾鸟当成家人。
  右右在一边早看得羡慕无比,眼中也渐渐流露出渴望,左左这么一叫唤,马上起身过去趴伏在左左旁边,歪着脑袋望向冷无名。
  冷无名轻轻笑了下,也真两手并用,替左左右右顺起毛来,他知道并不是自己顺毛多舒服,左左右右是在享受被他顺毛的过程,享受彼此的亲近。
  司徒院里,司徒院长终于发现了一个十分严肃严重的大问题,他的爱徒似乎从头到尾还没喊过自己一声师傅。
  小北,我们现在已经是师徒关系了,我是你的师傅,你也要跟着三徒弟那样唤我一声师傅,知道吗?宝贝徒弟,打不得,重话说不得,司徒院长急得抓肝挠腮,难受。
  不叫,严北看都不看司徒院长,摆弄着从院里一片绿叶上随意捉起来的一只寒蝉蛊,没想到这片大陆还真不简单,这个菏西学院更是不简单。见过养蛊的没见过这样养蛊的,可以说是散养,直接就让蛊虫像普通虫子一样在院子里的灵草上安家落户,饿了更是直接以灵草喂食,这样养出来的蛊虫攻击能力不减,反噬能力却大大下降。
  养蛊的圈子流传这样一段话:蛊妇放蛊中一人,可自保无病三年,中一牛,可保一年,中一树,可保三个月,如不放蛊,蛊婆自己就要生病,连续三年不将蛊放出去,蛊虫不得食就会伤害蓄蛊人。动物之中唯有狗不能放蛊,蛊婆怕狗也不吃狗肉。
  自己算是长了见识,只是这片不断散发出浓郁灵气的是什么灵植,为何他瞧不出来。
  把手中的寒蝉蛊放回去,他现在的修为根本受不了寒蝉释放出的寒气,转头望向司徒院长,问小老头,这些是什么草?
  小小老头,司徒院长见严北不玩寒蝉蛊了,而是转头望向自己,以为徒弟想通,要喊他师傅了,只是他没想到,师傅没听到,倒是听到了一个差点让他吐血的称呼。
  原本看着严北随手在草丛中抓了一只虫子在玩,怕虫子的李云天赶紧躲开些,不过注意力还是留在严北他们这边,此刻听到严北直呼师傅为小老头,就知事情不妙了,赶紧几步跑过来,将严北挡在身后,陪笑道:师傅,小北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你,司徒院长抬手指了指李云天,让开。
  这个,师傅,您,李云天晈了咬牙还是决定不让开,等下师傅气急了打小北怎么办。
  见李云天不让开,司徒院长气瞪了对方一眼,直接绕过挡前面的李云天,来到严北面前,乖徒儿,你瞧,你瞧,师傅真的不小的,师傅算下都有,司徒院长停下来掐着手指开始数,没一会儿终于数清了,五百六十七,师傅有五百六十七岁了,不小的。
  被晾在身后的李云天嘴角抽了抽,他刚才白担心了,还以为师傅恼羞成怒准备惩罚小北。
  严北淡淡睨了一眼有些委屈的司徒院长,他称呼这人为小老头并没有贬低之一,只是随口叫来,然后觉得叫得还算顺口,就不打算改了。至于那声师傅,还是那句话,除了那人还有谁够资格成为他严北的师傅,哪怕是形势所逼,逢场作戏都不行。
  老头,严北不知道这人是真懂还是不懂,自己唤他小老头,那个小字不是来自年龄,而是身高,不过既然这人不喜欢这个小字,那就去掉好了。
  老老头,司徒院长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呐呐开口,乖徒儿,为师为师不老的。
  不老?严北微微皱眉,似乎真的在思考怎么才算老,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有五百六十七岁了,难道五百六十七岁不算老吗?
  严北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司徒院长,眼神中除了疑惑,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刚才叫小了你不满意,现在把小字去掉你怎么还不满意。
  司徒院长被爱徒那道你是不是在无理取闹的小眼神看得心肝疼,他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点。
  严北晈了咬唇,似是妥协的唤道:头,然后用一种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来,你不要小,不要老,可都给你去掉了,你可不能再有意见的眼神看着司徒院长。
  这回司徒院长还来没做出反应,李云天已经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了。
  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司徒院长,转头狠狠的瞪了李云天一眼,板着脸道:门外来客人了,还不快过去开门,一天就知道嬉皮笑脸,学学你们大师兄二师兄,稳重些知道吗。
  稳重!李云天更想笑了,他们这个院里的就没一个稳重的,就师傅您老人家本人哪里跟稳重沾得上边。
  不过李云天憋住不敢笑,心道:有客人,他怎么没听到敲门声。
  不会是师傅被他笑了一下,面子上挂不住,故意给他找点事做,想整整他找回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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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遇人不淑的草
  从小老头到老头再到头,司徒院长有点怀疑人生了,爱徒似乎不好沟通怎么办!
  司徒院长第一次体会到吃瘪的感觉,想说什么吧,在爱徒的注视下又好像说啥都是错,说啥都是在无理取闹,三个称呼选一个,似乎只能是最后一个,不小也不老,头就头吧!
  其实按照严北的意思,他更喜欢唤司徒院长老头,不过既然人家嫌叫老了,那就去掉老字。不过这小老头挺聪明的,之前那个界面的人就经常用头来称呼一群人里面的老大。师傅是不能叫,称呼头也算是自己对小老头的尊敬。
  既然称呼问题完美解决了,严北继续刚才的问题,这些草叫什么名字?
  这些草啊,师傅年轻的时候因缘巧合进了一处秘境,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觉得瞧着不错便带了几株出来,种上,种着种着就成片了,刚好虫子们爱吃,就拿来养虫子了。说来也奇妙,虫子吃了草越长越肥,没想到被虫吃的草则越来越茂盛。要我说这草生来就注定被虫子吃的,说起眼前的这片草,司徒院长像是献宝的孩子,语气有些兴奋,什么种着种着就成片,当然有夸大的成分,当初那几株草离开秘境差点就死去,细心呵护下才成活的,况且种了几百年就这么一片很厉害吗?
  那就是没名字,一片无名的小草,严北瞅着有些惋惜,这片小草当真返璞归真,形态简单普通,却蕴含浓郁灵气,还能用来饲养蛊虫,绝对不似其形那么普通,看来小老头气运不错,当年偶入的秘境肯定不简单。
  也不是,有名字,有名字的。
  严北望着眼前的人,说没名字的是你,现在怎么又说有名字了,这老头说话怎么颠颠倒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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