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摇了摇头,南溪啧叹道:“他倒是愿意,可惜没机会,他说时谦被人带离了道观,连他也不知人在何处!”
  时谦失踪了?怎会这样呢?
  心知主子疑惑深甚,南溪进来后将房门关上,这才扶她坐下与她细说,“照谦说是前几日突然有一帮人闯入道观之中,说是要找一个叫时谦的人,而后领头的直接带他进了房间,不许任何人靠近,是以照谦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而后没多久,他们出来后便将人给带走了。”
  目标如此明确,会是谁呢?难不成还有旁人晓得他长得像先帝?
  第8章 被谁出卖(修)
  宋余音百思不解,南溪又小声道:“照谦这会子正等在半山腰的那片桔林处,他说有话想问您,娘子可愿去见?”
  见!当然要见!南溪的转述难免有疏忽,她正想着该如何找照谦问个清楚,听闻照谦就在附近,宋余音并未多想,当即起身自后门离开庵堂。
  南溪则留在屋内,免得两人一道出去容易引人注目,再者说,万一清疏过来找麻烦,她还能抵挡一阵儿。
  一路未敢耽搁,饶是后背冒汗她也没在意,提着衣裙急喘着快步疾行。
  身着道袍的照谦就立在最前面的一棵桔树下,无聊的将一片叶子在指尖来回翻转着,不住的往山下的方向张望,终于瞥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照谦立即迎上前去,声带欣慰,“我还怕你不来呢!”
  事关时谦的踪迹,她自是上心,废话不多言,宋余音忙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他再详细讲述一遍,她需要确认一些细节,“那人带他离开之际,时谦是否有反抗?”
  “没有,”照谦摇头道:“我师兄一向比我冷静,他出来时也没什么表情,好似已然认命。”
  暗自思量间,宋余音又问,“那些人对他态度如何?蛮横凶狠还是毕恭毕敬?”
  仔细回想了一番,照谦沉吟道:“没见得多凶,领头的与他说话还挺客气,怎么,这些有什么关系吗?你晓得是谁带走了他?”
  她不知道,但凭借照谦之言隐约可以猜出应是朝堂中人,也许有人也发现了时谦,认为他像先帝,才会带他进房间询问验证,之后又带他离开,态度尚算恭敬,由此可见,她所料不差,时谦应该就是先帝,若然不是,那些人没必要将他带走。
  意识到这一点,宋余音既喜且忧,喜的是时谦的身份越来越明朗,忧的是他现在失去了踪迹,连照谦都不清楚他被带至何处,她又该如何找他?
  “他临走之前可有与你交代什么?”
  摇了摇头,照谦只道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说让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得空会回来看我,仅此而已。”
  却不知是安慰之词,还是他料定自己真的没事。才找到的线索突然断掉,宋余音心乱如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根据照谦的话仔细捋一捋头绪,正苦思冥想之际,衣袖忽被人拽了拽,余音诧异抬眸,便见照谦手指着山下的方向,“你看那群人好似是去往闲云庵,你们尼姑庵不是不接见男施主嘛!”
  近前几步,宋余音立在小山坡上向山下张望着,隐约能瞧见那些人着装统一,连步伐都一致,再联想到之前云琇说她兄长最近会来接她,宋余音猜测这队伍八成是虎威将军府的人。
  仔细一盯,照谦越瞧越觉得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很眼熟,“他好像那个带走时谦的男人!”
  “你说什么?是他带走了时谦?”此事非同小可,震惊的宋余音再次询问,“你再瞧仔细些,真的是他吗?”
  远立在山坡之上,照谦不敢确定,但看身形的确很像,“我只记得那人的耳垂上有颗痣。”
  宋余音依稀记得,卫平渊的耳垂上好像是有颗痣,她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颗痣正好长在耳垂中间,为此还有玩伴开他的玩笑,说他像姑娘家一样穿了耳洞,他生气想找人把痣去掉,可算命的说那是富贵痣,点掉不好,后来她就入了宫,也不晓得他的那颗痣是否还留着。
  照谦还在等着她说话,她却陷入了沉思,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唤了两三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他,但见他急不可待的寻求一个答案,“你认得此人?他是谁?”
  未得到证实之前,宋余音不敢乱说话,便道不确定,得回庵堂去看看。
  照谦打算同往,找那人问个清楚,却被她一把拦住,“那可是庵堂,不是你们虚云观,岂容你乱闯?再者说,即便你能进去又如何?他们都是官兵,你准备动文还是动武?到时候非但问不出个结果,还有可能把自个儿搭进去!”
  “那我也认了!只要能见到师兄就好!”
  眼瞅着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宋余音疾步小跑挡在他面前,再三劝阻,“就怕你连他人还没见到便被扔进大牢去了!官兵是不会跟咱们讲道理的。你且冷静些,我认识那个首领,等我问清楚状况再给你答复。”
  让她一个姑娘家去出头,照谦总觉得过意不去,“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冒险。”
  “他是我朋友的兄长,我自有法子打探,不会出事。”怕他不信,宋余音又道:“你且放心,我比你更想知道时谦的下落,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的踪迹。”
  看她如此关心时谦,照谦越发疑惑,这也是他今日来找她的原因,“你跟时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对他的事那么上心?”
  此事非同小可,宋余音还不能与他说实话,只模棱两可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长得很像我的一位亲人,所以我才想找到他本人问清楚。”
  而后两人约好,不管有没有结果,明日上午巳时都到这里汇合,随后她才匆匆下山,照谦则上山回了虚云观。
  待宋余音仓惶的赶至庵堂时,果见一群护卫守在庵堂外围,卫平渊则带着几个亲信立在云琇所居的屋外,走近时,她依着规矩向他作揖行礼,状似无意的瞥了他的耳垂一眼,果见耳垂中央的黑痣还在,看来照谦没认错,带走时谦的人真的是卫平渊!
  可他怎会晓得时谦的存在呢?是他自个儿发现的,还是有人告诉他?
  难不成……是云琇告的密?不早不晚,偏偏在她发现之后,卫平渊就迅速找到时谦并将人带走,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她跟云琇说过此事要保密,且云琇并不希望先帝还活着,她不愿再入宫为妃,那她也就没有告密的动机。
  心下虽惑,她也未敢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进屋去。屋内的丫鬟已然收拾好包袱,在做最后的清点,云琇则端坐在妆镜前,由人伺候着仔细梳妆。
  自今日起,她再也不是庵堂中人,无需穿那些素衫,特地换了身粉绸绣芙蓉的衣裙,又将一半长发披散于身后,宋余音故意将丫鬟支开,立在妆台前为她梳发。
  三年未曾盘髻戴钗,而今再着红妆,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云琇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她啊!大好芳华,本就该这般施粉缀珠贴花钿,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正兀自感慨着,忽闻余音发问,“我遇见时谦的事,你可有与旁人说过?”
  自个儿涂罢口脂,卫云琇又抬起小拇指照着镜子仔细将其抹匀,而后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没有啊!怎么了?”
  轻梳着她的发丝,宋余音闷声道:“时谦突然被人带走了,而那个人……正是卫平渊。”
  猛然听到兄长的名字,卫云琇深感诧异,“我哥?他怎会认识时谦?”
  看她眸泛奇光,好似也很疑惑的模样,宋余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她真的不知情?“你……没跟你哥提过?”
  “我跟他说这个干嘛呀!你不是说让我保密的嘛!”道罢她才觉出不对味儿,回想方才之言,终于反应过来余音问的第一句是何意,心里突然有些不舒坦,转头扬首望向她,眉心微蹙,“你不会认为是我告的密吧?”
  拿木梳的手一顿,宋余音紧揪着木梳下方坠着的红流苏,稍显局促,她也不想怀疑自己的挚友,但这事儿的确太巧合,是以才想把话说开问清楚,免得日后有误会,“我只是想跟你证实一下,毕竟我才发现时谦没多久,你哥就突然去道观将人带走,难免匪夷所思。”
  “但我向你保证过不会说就不可能违背承诺!”怪不得她方才进来时神色凝重,卫云琇还以为她是不舍分离,还安慰她会回来看望的,如今看来,余音根本不是对她不舍,纯粹是在琢磨时谦的事,着实令她失望,“余音,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人品?”
  时谦失踪,线索骤断,宋余音走投无路才会直接来问她,“这事儿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情,偏偏带走他的是你的兄长,我除了问你还能问谁?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倘若你没说,那便罢了,我自然相信你的话,并没有怀疑你人品的意思。”
  然而卫云琇却认为她若信任就不会特地来追问,“你问南溪了吗?为何出了事头一个怀疑我?怎的不想想也许是她出卖了你?”
  主仆二人朝夕相处,南溪每日做过什么宋余音都一清二楚,她认为南溪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她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再说她也不认识卫平渊。”
  一提到南溪她就下意识为其开脱,对比起来,卫云琇越发觉得自己可悲,“所以你就认定是我?在你心里只有南溪最值得你信任,我算什么好朋友?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她真的没有厚此薄彼,南溪那边她也会问,只不过是因为云琇马上就要离开庵堂,她才想赶紧过来问一句,也好排除心中的疑惑,“有疑问难道不应该大大方方的问出来吗?非得藏着掖着瞎猜测才算是好友?”
  云琇正待回话,外头忽然传来护卫的提醒,“姑娘,时辰已不早,咱们该启程了,将军和夫人都在家等着您呢!”
  她已耽搁许久,不好让那么多人再继续等着,便将话生生咽下,望向余音的眼神颇为复杂,既有怨怪,又有一丝无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闷叹了一声,容色淡淡的道了句场面话,“我该回家了,你保重。”
  碍于外头人多,宋余音也不好追上去再啰嗦,想着若能再见定会向她解释清楚,但愿她不要因此而记恨。
  既已确定时谦是被将军府的人带走,这就有了寻找的方向,可将军府的人带他离开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助他夺取皇位?倘若先帝没死,当初下葬的又是何人?
  宋余音不断的抽丝剥茧,以为寻到一个真相,却发现里面还有千头万绪,她始终想不明白,总觉得这当中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要探索真相,唯有找到时谦!
  可他如今已离开虚云观,她若一直待在庵堂之中,怕是再无机会与他碰面,除非离开庵堂,而唯一能离开的法子,就是听从盛和帝的安排,借用卫家千金的身份还俗,她才能恢复自由身,再寻时谦!
  第9章 找到时谦
  思量再三,宋余音终于决定妥协,亲自去找她姨母,告诉她自己愿意出这闲云庵。
  觉尘闻言顿松一口气,欣然笑应,“昨日钰霖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她父皇打算三日后派人来接你去卫家,我还怕你不同意,想着该如何替你拒绝,而今你想通了也好,离开此地,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姨母也替你欣慰。”
  临走前,觉尘又交代她,“倘若盛和帝逼你嫁给你不愿嫁之人,你务必告知于我,我定会替你做主!”
  虽有姨母做保,宋余音仍怕盛和帝会拿其他事来威胁,到时候她可就身不由己,无从选择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先离开闲云庵,找到时谦的下落,兴许就会有转机。
  次日清晨,宋余音又到半山腰的桔林处去见照谦,她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道亲人要接她回去,“我所去的地方正是卫家,卫平渊是我堂兄,正是他带走了时谦,三日后会有人来接我,你且在闲云庵后门处等着,记得别穿道袍,着一身常服,到时候混进队伍中充当小厮,跟我一起入卫府,待我打听出时谦被他们安置在何处,你再去找他。”
  照谦一一记下,决定不与师父言明,偷溜下山,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三日后,卫家果然派人来接她,却不是卫平渊,而是个陌生男子,听说是才香消玉殒的那位千金卫云珠的兄长,宋余音并不认得他,才痛失爱妹,却还得遵从圣旨将她接回府中充当他的妹妹,估摸着他心里也很憋屈,只在初见时敷衍的与她打了声招呼,一路上都没怎么与她说话。
  碍于身份,英勇公夫人不能亲自过来见女儿,但还是派了两名丫鬟和小厮过去,以备她使唤,生怕女儿在卫家过得不如意。
  照谦正好混在其中,旁人还以为他是英勇公府过来的小厮,加之今日晨雾迷蒙,瞧不起彼此的脸容,也就没人盘查。在此之前他只见过宋余音穿道袍的模样,而今再会,竟让他看愣了神!
  只因今日的她褪去素袍,换了身藤色长裙,裙摆间绣着的银杏叶好似他在道观时日日瞧着的参天银杏树下飘落的叶子一般,随着莲步轻挪而迎风飘扬,金灿灿的叶子,柔美却耀目。
  因着宋余音是借用旁人的身份,是以无法像卫云琇那般光明正大的自庵堂大门离开,只能悄悄从后门而行。
  才出后门的宋余音四下张望着,一双盈满秋水的眸子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身形高挑的照谦,她那澄亮的眸子一如白雾中的旭光,散发着淡淡清辉,耳垂间悬着的葡萄石坠子色泽素雅,衬得她那略施脂粉的容颜越发清丽。
  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的照谦冲她笑了笑,碍于有人在场,宋余音没敢与他说话,连颔首致意也不敢,生怕被人瞧出异常,只要晓得他来了就好,随即由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照谦也理解她的难处,并未当回事,默默跟着众人前行。
  三年来久居山林庵堂之中,宋余音几乎都快忘了尘世的喧嚣是何模样。离开得太久,她似乎也不怎么想念,倒是南溪欢喜雀跃,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瞧一瞧外头的风景。
  越临近卫府,余音越是忐忑,只因云琇也在府中,却不知她是否还愿认她这个朋友。
  实则云琇也晓得今儿个是宋余音入府的日子,她本想去府门口迎接,可又念着上回两人不欢而散,这才赌气不愿去,但还是忍不住向丫鬟打听关于她的动静。
  得知她这会子已入得府内,云琇不禁在想,余音会不会来找她呢?毕竟她大伯和她们并未分家,都住在同一座宅院内,余音想来见她再容易不过,可她上回才和余音争执过,也不晓得余音是否介怀。
  事实上宋余音根本不会记仇,才到卫府,由人带着她到闺房安置下来之后,稍事休整,她便向人打探云琇的住处。
  彼时雾气已散,旭日缓缓东升,为这秋日蓄着丝丝暖意,才用罢朝食的云琇正在院中与丫鬟叠着青蛙的折纸给小妹玩儿,听闻脚步声,一回首,那熟悉的身影瞬时映入眼帘,云琇眸光微亮,下意识起身相迎,才站起来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热情了些,遂又故作冷淡的模样,垂下眼帘不去看她,淡声道了句,“你不是不信我吗?还来找我作甚?”
  她的神情变化尽落在宋余音眼底,一看便知她其实心底也在盼望着她过来,只是碍于面子才会赌气罢了!明知她有些小性子,余音也不与她计较,温言致歉,“上回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胡乱猜测质疑你,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吧?”
  寻了个借口让丫鬟们带小妹下去之后,云琇这才坐了下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闷闷的折着手中未完成的青蛙,并未接话,宋余音也撩起裙摆在旁坐下,许久没穿这绫罗广袖的长裙,行动间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脏了衣裙,还不如那素袍穿着自在,坐定后,她才继续剖明心迹,“云琇,咱们十三岁便离开家人,被送入那庵堂之中,这三年来,咱们互相帮衬,也算相依为命的家人,我知你为人热忱,你也该懂我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什么想法都会直接说出来,当时我也只是疑惑你大哥为何会那么快知晓时谦的下落,才会问你一句,你说没提,我便会排除这个可能,继续查证其他原因。
  我若对你不信任,根本不会把时谦之事告诉你,既然愿意说,就表明我对你并无任何防备,也许是我说话的方式有误,但我的确是诚心待你,不愿因为这点小事而失去你这个挚友,云琇,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其实在看到她过来的那一刻,云琇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现下听她解释那么多,云琇越发觉着自个儿太小气,似乎有些小题大做,最终将撇着的小嘴嘟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折纸,故作深思熟虑之后才勉强应道:“那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不再与你计较,但你以后可不许再怀疑我,不然我真会生气的!”
  将话说开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互看彼此,笑出声来,云琇的眼睛不算特别大,但一笑起来就似明亮的月牙一般,既甜又暖,宋余音的性子略沉稳些,打心底将她当做妹妹一般看待,偶有争执也都愿意妥协。
  卫云琇虽是娇气了些,心里终归还是偏向宋余音,晓得她惦记着那个时谦,还特地帮她探听消息,“那日你与我说过之后,回到府中我留心查看,并未在宅院里发现与先帝相似之人,想来我哥就算带走了那个小道士也不会将他安置在我家,估摸着是将人带至别院去了。
  于是我又向他身边的小厮打探,得知我哥最近时常去樱月苑,且进出那里需要出示腰牌,是以我怀疑,你要找的时谦很有可能就在那儿!”
  难为云琇生着气还在帮她查找时谦的下落,余音很是感激,也不意瞒她,遂将照谦之事也说了出来,“时谦是照谦的师兄,他骤然离开,照谦很是担心他的安危,跟着我下了山,想见见时谦,但你说进去得要腰牌,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偷一块呗!既然照谦是余音的朋友,云琇也愿意帮他,答应找个机会弄块腰牌过来。
  宋余音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次日她就将腰牌弄到了手,亲自给她送来,此时照谦就在宋余音这儿假扮小厮,卫云琇一眼就认出他来,“你就是那个照谦?”
  骤然被点名,照谦不觉脊背冒汗,狐疑地打量着她,“咱们没见过吧?你怎会晓得我的身份?”
  瞥他一眼,卫云琇得意哼笑,“小厮大都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模样,哪有像你这般高大,还脊梁骨倍儿直的,一点儿奴像都没有,一看就是假的。”
  听她这么一说,宋余音也觉很有道理,照谦不觉啧啧称赞,“厉害啊这位姑娘,你怕不是会看相吧?”说着还凑近她伸出了手掌笑嘻嘻道:“可否帮我瞧瞧,我何时能走桃花运?”
  嫌弃的打量他一眼,云琇只觉不可思议,“你这小道六根不清净啊!居然还在妄想什么姻缘!”
  敛了笑意的照谦直嗤她孤陋寡闻,“道士跟和尚可不一样,我们即便成亲也不耽误修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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