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鞑子嚣张的代价(三)
高拱弼能挺身而出,带头遵守郑家军慢慢树立起来的降兵降将入敢死营的规矩,这已经很配合了,又怎么能真的让高拱弼去冒险呢?
至于公平不公平什么的,这个世界本来可以说对于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没看见郑恩生来就是首富之子,东南海无冕之王的无冕王子,而很多人出身是穷困潦倒,甚至刚刚出生就被异子相食了。
又可以说本就是很公平的,因为每个人都会死。
包括眼前掌握很多汉人生死的鞑子也是,拥有会死亡的绝对公平。
“四十步!”
杰夫在咆哮。
“嗖嗖嗖~”
“丁零当啷~”
鞑子的重箭已经覆盖过来,有重箭射在了盾牌之上,更多的是射在了前排敢死营将士的身上,一路缴获的盔甲发挥了一些作用。
敢死营虽然是炮灰,但为了炮灰更好的发挥作用,和盖上一层我们都一样的遮羞布,前排的敢死军有很多都配发了铁甲。
鞑子的强弓重箭可以射穿铁甲,但射穿铁甲之后,已经余威大减,郑恩还给这些铁甲兵配发的丝绸内衣发挥了作用。
韧性十足的丝绸,哪怕是破甲重箭,也只是带着它刺入你的身体,之后在入肉的时候,不停的消耗箭头的动能。
造成的现象是,敢死营前排铁甲兵中箭的很多,但只要不是裸露在外的面门、脖子中箭,射在身子上的箭都只是射破铁甲,威力大减,再带着丝绸内甲入肉,威力不停的损耗,最后箭头都入肉不深。
鞑子无往不利的破甲重箭,因为铁甲里面多穿了一件丝绸内衣,而威力大减,只是给铁甲兵造成一些轻伤。
丝绸内甲哪里来,作为最大的丝绸商的儿子,这个不是问题。
轻伤不下火线,敢死营依旧坚持。
当然,没有甲的敢死军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鞑子一波齐射,因为仰射的原因,只有前面的三百余可以准确的射出,后面的基本上都是胡乱的抛射出去。
哪怕是只有三百余有准头,也有两百敢死营中箭,高的吓人的命准率,还好只有二三十无甲的敢死军,和几位被射中面门、脖子的铁甲兵死亡。
鞑子冲锋依旧,不过这个时候,拒马多了起来,也不是排成排的一排像围栏一样的拒马,而是这里一堆那里一堆,你要么就将他推平,要么就绕道。
至于纵马跨过去,不好意思,平地上凭借高超的马术可以,但这是上坡。
这个时候是三十步,前面的鞑子们不得不减速,有的绕过拒马,有的拿掉刀、长斧的要直接夷平拒马,后面的鞑子不知道前面减速,一时间急忙拉的战马人立起来。
神奇的是这都没发生碰撞追尾事件,可见鞑子骑术之高。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了。
“开火!”
杰夫咆哮着下达军令。
“啪嗒~啪叽~”
炒豆般的火铳声,在鞑子拥挤在三十步距离的拒马处时,响起。
“希聿聿~”
“啊!”
“该死的尼堪!”
战马的哀鸣混杂着鞑子的惨叫及喝骂,一排齐射,拖到三十步才开火,鞑子的双重甲根本承受不住,加上镶蓝旗是鞑子中最小最弱最差的一个旗。
很大一部分的镶蓝旗鞑子只有一身铁甲,没有第二重的皮甲,随军的余丁更是只有一重皮甲。
居高临下贴脸的一轮齐射,近百枚铅弹,让七八十位鞑子非死即残,不是敢死军枪法好,而是你们挤作一团,加上就三十步的距离。
火铳兵放完铳之后,立马往后面撤,长矛手顶了上来,架起了长矛林。
防御工事及上坡的原因,让敢死营左部顺利的变换了战阵,鞑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再是提速还差点距离。
就在鞑子看着长矛手和火铳兵换阵,他们加快速度进入二十步的时候,小儿头颅大小的陶罐,冒着黑烟,居高临下的砸了下来。
“乒零乓啷”的一阵响,不少鞑子被砸的龇牙咧嘴,就在鞑子吐槽明军刀盾手不投标枪,该拿破罐子砸的时候,剧烈的爆炸声响起。
“轰隆隆~”
这些陶罐除了一些哑火的,纷纷爆炸,飞射的陶瓷片及罐子里的碎铁渣、烂钉子等等,撕裂鞑子战马柔软的肚皮。
“希聿聿~”
战马哀嚎不断,大量鞑子被发狂的战马甩下了马背,很多被受惊的战马当场踩死,这还算了。
“乒零乓啷~”
又一波陶罐掌心雷来了,接着就是轰隆隆的爆炸,还躺在地上的鞑子,没有被战马踩死,却被贴脸的黑火药陶罐手雷给炸死炸残。
甲喇章京看的是眼角欲裂、双眼充血,作为二代鞑子,他已经有十多年在明军面前没有这么憋屈活了。
十多年前的回忆,虽然不愿去想,但事态紧急,加上身为鞑子的尊严不能忘记,也不能让麾下占多数的、从未经历过与明军交战还失败的三代鞑子,心灵受到冲击,产生畏惧之心。
一件又一件的责任压在甲喇章京身上,让甲喇章京明知这支明军可能是不输于数年前的天雄军、白杆兵,以及十多年前的二代戚家军,这类硬茬,但还是不得不继续进攻。
“杀!从明军薄弱处杀进去!”
哪里是明军的薄弱处,自然是敢死营每部之间间隔的三百步空洞。
也不知道是明军精锐太少,都顶在前面了,还是因为什么。
总之,为了不在三代鞑子心中留下心理阴影,甲喇章京只能选择进攻这处空缺。
“杀!”
甲喇章京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为了更好的鼓舞士气,他身先士卒,而且就算失败了的话,他也不准备回去了,因为他决定万一失败了,这个失败的责任他来扛。
曾几何时,鞑子还需要鼓舞士气了?!!
“嘭~啪嗒~”
火铳声从背后响起,还是格外响亮的火铳声,甲喇章京回头一看,一直尾随在后面的明军骑兵竟然敢贴了上来,这要是马战还好,偏偏这些明军骑兵贴上来之后,隔着百步远,就下马放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