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张建国被王胖子臊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不过也把这话听到了心里头,自己家的是自己知道,不是有本事的大师还真解决不了他家的事。
  张建国站了起来,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外面太热,请大师到家里一叙。”
  ——
  三人打车到张建国家,一进门王胖子就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张全家福,站在张建国身后的一个男的看着有些眼熟。王胖子略微想了片刻,有些惊讶的看着张建国:“你儿子是知名企业家张芜?大老板啊!”
  张建国苦涩的直摇头:“我宁愿他不当这个大老板!不瞒大师说,我家的祸事就是他惹出来的。”
  空调吹出来的徐徐凉风驱散了张建国身上的燥热,却吹不去他心头的烦忧。煮上一壶白茶,张建国将这桩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老家就是离市区四十里地的山博县,打我太爷爷那辈起,家里的老人没了都是埋在我们家后面不远的一块坡地上,那块地就是我们家的祖坟,几辈子下来也有二十几个坟头了。十年前省里要修高速公路,我家的祖坟正好在规划的范围内,需要迁坟。我几个堂兄弟就把我那些伯伯叔叔的坟都迁回了市里的墓地,可我爸是长子,按照家里的规定必须是葬在祖坟里的。”
  “迁坟肯定是得迁坟的,只是也不能胡乱迁啊,当时我就说找个风水先生看看,选个兴旺后代的好地方,当时我儿子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就动了心思,说让我甭管了。”
  张建国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愁苦之色:“我们山博县山多水多,按照老话说找个临水的高处就不错。可我儿子不甘心,那时候他做生意总是不顺,他总觉得他不成功和我们家祖坟不兴旺有关系。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两个人用一个礼拜时间把我们家这附近山头都看遍了,最后居然挑了一个连树都不怎么长的荒山。”
  “荒山?”王胖子一脸懵逼:“荒山也能出好阴宅?”
  “谁说不是呢!”张建国懊恼的一拍大腿:“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但是我儿子执意要求把祖坟迁到这里,说要是不听他的,以后上坟他再也不来了。”
  张建国摇摇头叹了口气:“老辈子留坟头不就是想着子孙能念着过年过节给烧烧纸嘛,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不来上坟那祖宗不得骂死我,我就随了他了。”
  “因为那个荒山也没人买没人要,手续倒是很好办,还是那个风水先生给选的日子,到了那天把祖宗的坟都给迁过去了。过去老辈子没钱,下葬都是用的薄木板,这么多年早就糟了,我儿子还特意找人定做了十几口大红棺材重新给祖宗们入殓下葬。不过等我爹那口棺木下葬的时候,我瞅见风水先生先往土坑里扔了一个包裹,我当时想问问那是什么,我儿子拽着不让我吱声,说是转运的法器,不叫我言语。”
  “迁了祖坟没一个月,我儿子的生意突然就红火了,当时我还寻思这风水先生还真不赖,忽然真给找了个风水宝地。打那时起,我儿子生意越做越大,用了十年时间成了本市有名的大老板,企业家。就在这个时候,我家里开始出事了。”
  “首先出事的是我孙子,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脚一滑从楼梯上滚下来正巧撞到了脑袋,当场就没气了。”张建国拿手背抹了抹眼泪,声音了带着哭腔:“那大小子是我们老两口带大的,说没就没了,就和挖了我心头肉一样,当时我和我老伴差点就要跟着他去了。”
  王胖子抬头看了眼照片,张建国身边有一个和他几分相似的胖嘟嘟少年,估计那个就是张建国的孙子。
  “我大孙子出事后家里平静了三个月,我老伴又从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侥幸的事她一直有扶着扶手下楼梯的习惯,她及时抓住了扶手跪在了楼梯上这才没跌下去。不过因为用力过猛她不但胳膊拽断了,膝盖骨也粉碎性骨折,现在还住在疗养院呢。”
  张建国的嘴唇不住的颤抖,他抬头看着林清音声音有些沙哑:“我老伴告诉我说,她当时下楼时感觉有人在推她似的,可回过头楼梯上一瞧一个人都没有。”
  王胖子脊背骨被空调吹的一凉,胳膊上瞬间冒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讪笑着说道:“怎么听着和闹鬼似的呢?”
  张建国苦笑了下:“当时我也这么想,还特意去了一趟给老人上坟说让保佑保佑家里。结果回来还没等坐稳屁股就接到了我儿媳妇电话,说我小孙女被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一死一伤一病……”王胖子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林清音,又扭头看了看抹着眼泪的张建国:“都这个样了你刚才还在犹豫什么?你说你咋想的?孙子没了,孙女也不要了啊?你儿媳妇咋这么倒霉嫁到了你们家!”
  张建国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头都不敢抬起来:“起初我没往祖坟上想,直到前几天我偷听到了我儿子给那个风水先生打电话才知道了真相。”张建国说着扶着桌子跪在了林清音面前:“大师,我不是犹豫,我是不敢说啊。我听电话里那意思,这个风水局一旦立下就破不了,否则就家破人亡。”
  王胖子嗤笑一声:“你们家现在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张建国垂下了头:“我知道这事以后成天成晚的睡不着觉,那天恰好看到了大师算命我就停下了脚步,谁知大师一眼就看出了我家有事,也看出了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叫我回家冷静三天。”
  “这位胖大师说的对,我家离家破人亡不远了。起初我儿子发的是小财,所以我们也就生个小病闹个小灾的抵过去了。可现在随着他买卖越做越大我家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往后我们家还有活路吗?我们家自己倒霉也就算了,万一连累到我那些堂兄弟家的孩子,我有什么颜面再见他们!”张建国哭着捂住了脸:“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孙女吧,我生的儿子我做的孽,我愿意替我孙女去死。”
  林清音摸了摸手里的龟壳:“解铃还须系铃人,把你儿子叫来吧。”
  第14章 替人做嫁衣
  张建国应了一声抹着眼泪回房间去打电话,电话那边的张芜刚从医院回到公司焦躁的抽着烟,想起现在自己拥有的财富再想想失去的儿子和病床上的女儿,张芜烦躁的一挥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
  手机响了,张芜看了眼电话上的名字,随手将烟按在烟灰缸里,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的平静下来:“爸,有事吗?”
  “你回家一趟。”张建国简单干脆的说道:“我请了个大师回来。”
  张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爸,你就别添乱了,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建国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大师知道。她说你将祖坟挪到凶地上用凶物摆了发财局,家里的灾祸都是你引出来的,你赶紧回来一趟吧。”
  张芜心中一震,有些迟疑的问道:“她真这么说?”
  “是,还看出了咱家一死一伤一病,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她请回来。”张建国想起意外离开的孙子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张芜,我不会让你再这么胡闹下去了,若是咱家歆歆也没了,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通话被切断,张芜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音沉默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昂贵的全皮沙发上拨打出一个电话,过了许久电话才接通,话筒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张老板,什么事啊?”
  张芜猛的坐直了身体,有些急切的问道:“王大师,你当初不是说都是小病小灾吗?可我儿子没了现在女儿又生了重病!大师,我就两个孩子,您就不能想办法帮我留下一个吗?”
  对方像是没有听到张芜声嘶力竭的嘶吼一样,依然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么大的财运是白得的?自然要付出些代价……”听到张芜的呼吸的声音猛地变粗,王大师又无关痛痒的安慰了几句:“你放心,我替你掐算了,等这次的灾过去你的财富会到一个新高度,到时候以你的财运就能压住你家祖坟的凶煞之气了。”
  张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再要更多的财富了,我付不起代价了。”
  王大师声音一冷,言语里带着明显的威胁:“你以为这是游戏,想停止就停止?张芜,这大阵可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摆的,所以你全家人的气运才会都聚集到了你的身上。你若是想强行将大阵停止,那阵法里积压的所有凶煞之气全也都会聚集到你的身上,后果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听到张芜久久没有言语,那边的语气听着也轻松了许多:“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就是你老婆不能生了,外面漂亮的小姑娘也有的是,以你现在的资产还担心这个?”
  张芜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上,帅气潇洒的儿子和他并肩而立,七岁的女儿娇憨可爱的搂住了他的腰朝镜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现在儿子不在了,女儿的笑容没了,只剩下虚弱和病痛。
  张芜挂上电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快的朝电梯跑去。
  ——
  林清音坐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手里的龟壳,一副不想和人交谈的模样。王胖子喝着茶和张建国聊着天,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人家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连张芜发迹的经过也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张芜脚步匆匆,一进门就看到客厅坐着两个陌生人,他也顾不得换鞋直接朝王胖子伸出了手,十分客气的说道:“您就是我父亲请回来的大师吧。”
  王胖子笑呵呵的挥了挥手,朝依然稳坐在沙发上的林清音做了个手势:“这才是大师,林清音林大师。”
  张芜看着林清音还有些稚嫩的脸,有些惊愕和不解的看了王胖子一眼,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大师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这就是我请回来的大师。”张建国朝张芜瞪了一眼,赶紧朝林清音介绍道:“大师,这就是我儿子张芜。”
  张芜再次打量了下林清音,也顾不上礼貌问题伸手把张建国拽进了一旁的卧室,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爸,你不是开玩笑吧?一个半大的孩子,你告诉我她是大师?这不明摆着是骗子吗?”
  “骗子?”张建国冷笑一声:“我倒希望她是骗子,这样她说的一切就都是假的了。我是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但是你扪心自问,她说的是不是事实?”
  张芜顿时哑口无言,张建国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人是我请回来的,你就得给我恭恭敬敬的。要是把大师气走了,我就直接带着你妈跳楼去得了,省的早晚被你害死。”
  张芜更没话可说了,低头顺目的跟着张建国回到了客厅,林清音看了张芜一眼,忽然摇头笑了起来。
  张芜被她笑的心里直发毛,有些忐忑不安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林大师,您笑什么?”
  “我之前见到你父亲的时候以为是你为了发财什么都不顾了,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我把你想的太聪明了。”林清音摸了摸龟壳,有些嘲讽的撇了下嘴:“我在笑你蠢,蠢到傻乎乎的拿自家的命去填别人的气运。”
  张芜心里一凉,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清音看着张芜身上被噩运和晦气缠绕,一丝丝精气从身上钻出来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你以为你摆下那个阵以后,你全家的气运都集中在你身上了吗?错了,其实你也不过是个载体而已,你们全家都是那个风水阵的祭品,受益的则是那个布阵的人。”
  张芜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说道:“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我是怎么发财的?我就是挪了祖坟以后生意才做这么大的。”
  林清音怜悯的看着他:“都告诉你了,你就是连接风水阵和那个布阵之人之间的载体,气运从你身体里穿行而过你自然也跟着沾了光,但是等你全家人的气运都用完了,你就是最后的祭品了。”
  张芜心里一点一点往下沉,他想起自己当初见到这个王大师时原本只是想找个兴旺后代的风水宝地而已,是那个王大师一直鼓动他在凶地上用凶物摆发财局,并信誓旦旦的保证顶多会让家人有点小病小灾,只要有钱了这些压根就不算是事。
  前几年倒是像王大师说的家人顶多身体不太好,小灾小难的多了些,可从去年儿子突然意外身亡以后,事情就不像王大师说的那样简单了。
  其实张芜也不是没察觉不对,这一年他一直不断的给王大师打电话希望他能出手,可王大师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祖坟不能动,否则全家都会死光光。私下里他也联系过几个大师去祖坟上看过风水,可没一人能看出门道的,更别提说帮他改风水了。
  张芜脸色惨白,虽然打心底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现在家里的情况和王大师的反应都告诉他,林清音说的没错,自己被坑了,还坑进去了儿子的命!
  张芜的眼神透过一丝绝望:“当初帮我们家看风水的王大师和我说祖坟不能动,否则我们全家都会遭到反噬,一个都活不了。”
  张建国气的伸手啪的一声给了张芜一个响亮的耳光,张芜不敢捂脸,扑通一下跪在林清音面前哀求道:“林大师,求求你帮我们破了这个风水局吧!”
  王胖子伸手一拦,老好人似的把张芜扶了起来,乐呵呵的说道:“有话好好说,不用这样。我们林大师既然那天单独叫住了老爷子,就是为了帮你们来的。不过咱一码归一码,算卦一千块钱我们已经收了,这破局就不是这个价了。”
  “我明白我明白。”张芜连忙抹了把眼泪说道:“只要大师把这个局破了,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林清音说道:“破局对我来说并不难,只不过强行将气运断开,你肯定会受些反噬的。钱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你自己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张芜挤出了一丝苦笑:“只要我闺女能恢复健康就行。”
  听他这句话还像是人说的话,林清音勉为其难的安慰了他一句:“你放心,设下这个风水局的人比你遭到的反噬大多了。”
  张芜苦笑了一声,对方再惨能怎么样,他儿子又不能重新回过来。后悔的叹了口气,张芜声音里带了一丝决绝:“林大师,如果风水局破开我会立马遭到反噬吗?”
  林清音:“你有两天时间。”
  张芜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两天足够我安排好家里的事了。”
  张建国此时已经不心疼张芜了,就是张芜立马死了他也会说声活该,他心疼的是躺在医院里的孩子。推开儿子,张建国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师,我们现在去看祖坟吗?”
  林清音摸着龟壳站了起来:“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出发,你们先去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
  早上四点半,林清音照例起来打坐,一直修炼到早上七点她才从床上下来,等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妈妈居然没去上班。
  林清音拿着牙刷走进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妈妈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妈,你今天休息吗?”林清音没有动桌子上的清水面条,而是从茶几上拿了包饼干撕开吃了一片。
  清音妈妈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林清音,试探的问道:“清音啊,我这两天发现家里冰箱多了很多水果和冰糕饮料,都是你买的吗?”
  “不是啊!”林清音无比自然的说道:“是朋友买的。”
  清音妈妈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连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是什么朋友啊?我早上出去买菜时听到邻居你王大娘说,这两天有两个男的到咱家来,他们是谁啊?”
  林清音有些不解的看了妈妈一眼,十分自然的说道:“来帮我补课的啊!那个年轻的叫姜维,是咱们这里前几年的高考状元。我帮了他家一点小忙,所以他来义务给我上课,那个胖子是跟着来蹭课的。”
  林清音妈妈想起这几天下班看到客厅餐桌上的书本顿时松了口气,笑容立马回到了脸上:“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还让人家买水果零食,回头妈给你们准备好。”
  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清音妈妈拿着包急匆匆的换鞋出门:“清音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在学习,等晚上我买水果回来。”
  林清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等吃完饼干后抱着龟壳下了楼,张芜的越野车已经停在楼下在等着她了。而此时刚刚到单位的清音妈妈猛的停住了脚步,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帮了人家一个小忙?她一个孩子能帮人家什么忙啊?”
  第15章 看风水解难题
  “大师,这是您让我找的玉石,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张芜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个大盒子,里面装了五六十件玉石,有的是镯子有的是玉坠,有的则是刚打磨好还没有雕刻的原玉。
  张芜知道自己的家财即将散尽,这会儿花起来也不觉得心疼,林清音说要二十四块玉石就够了,他一口气多买了一倍,生怕有不合条件的耽误了迁坟的大事。
  林清音看着满满一盒子灵玉眼睛都亮了,挨个抚摸了一遍:“我帮你解决这个事就不要报酬了,剩下的玉石你送给我行不行?”
  王胖子一听有点着急,使劲的和林清音挤咕眼,这买卖可没这么谈的,咱应该把玉石要了还得让他付钱。小大师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帮他家解决这么大的事再要一笔钱绝对不算多。
  张芜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的人,一看王胖子的脸色就明白了,当即保证道:“大师您放心,无论剩下多少玉石都是您的,请您的钱我另付。”
  看着王胖子的脸色缓和不少,张芜苦笑道:“我这马上就要破产的人了,花出去就是赚到了。不瞒两位大师说,昨天我把家里公司能调动的资金全都理了一遍,和银行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今天就全都提出来。我打算给我的老婆父母都买上一笔巨额的保险,给我女儿存上一笔信托基金,即使之后我破产了,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王胖子敬佩的一伸大拇指:“您可真是太会钻空子了。”
  林清音拿起一块玉石放进乌龟壳里,神色淡淡的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能占便宜的事,你挪用的资产越多你需要付出的寿命也就越多,你自己要考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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