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突然消失的同学 第238节

  第二天，顾凡怀揣着梦想，忍受着拥挤的公共交通来到了公司，算算时间，差不多到了上班的点，一进门就看到前台正在收拾东西。
  “你好，我是昨天来面试，今天来上班。”顾凡友好打了一个招呼，希望和同事能友好相处。
  前台点点头：“好，你加油吧，我下班了。”说完，前台就走了。
  这话让顾凡一愣愣，随即看到前台捧着一堆东西往外走，再回头看看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顾凡一头雾水，就问了一句：“大家都还没来上班吗？”
  前台回头，用无奈的表情回答：“昨天是大家最后一天上班了，我只是东西太多，所以才今天一大早来收拾的，你好好加油吧。”说完，前台就走进了电梯，消失在顾凡的视野中。
  “这怎么回事？”顾凡傻眼了，暗想不会自己第一天上班，公司就倒闭了吧，莫非这种网上才有的段子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不要啊，我昨天一高兴可是把积蓄都给了林汐。
  第526章 两个人的公司
  顾凡坐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看着周围冷冷清清的，顾凡一度怀疑人生了，就在顾凡准备走的时候，丁总来了。
  丁总看到顾凡就拍了拍顾凡的肩膀，还笑着说了一句：“年轻人你来了，我还真担心你今天不来了。”
  “丁总，这个我……”顾凡指了指空空荡荡的办公环境，一脸尴尬的表情，但是丁总却气定神闲：“这样的，公司最近碰上了一点困难，投资的几个项目都亏损，入不敷出，他们都不不愿意留下来公司同甘共苦，我也不能强留是不是。”
  顾凡一脸莫名：“这种情况，丁总你还招人。”
  对此，丁总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人走了，我当然要招人了，公司只是遇到了困难，又不是倒闭。”
  顾凡哦了一声，怎么感觉入坑了呢，暗想现在一走了之还来得及吗？
  这个时候丁总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这家公司靠得住吗？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只要还能发得出工资，就是靠谱的公司。”
  听了这话，顾凡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不过顾凡还是有疑惑的：“那请问，办理入职手续的人事，还有发工资的财务也走了吗？”
  “这个？”丁总稍微露出一点窘迫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这家公司就我和你了，不过你放心，到发工资的时候，我相信我已经将人事和财务都招到位了，实在不行你来负责人事的工作，自己给自己办理入职手续，我来负责财务财务的事情，我直接给你现金。”
  听了这么不正规的解决办法，顾凡一阵无语，真的有一种想走的冲动。
  这个时候，丁总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眼中流露出哀伤之色：“十年了，我创办这家公司十年了，在这十年中，我没有辞退过任何一个员工，那怕这个员工遇到了困难，经常请假，我也没有想过要辞退他，因为我知道公司早晚会遇到困难，那一天我就需要员工留下来和公司共渡难关，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不能在员工碰上困难的时候放弃他。”
  听了这话，感觉丁总是一个讲人情的好老板，顾凡也被触动了，真觉得可以留下来看看。
  接着丁总黯然神伤：“我原以为我这么为员工着想，一旦公司碰上难关，大家都会留下来和公司共渡难关，没想到最后还是全部走了。”
  顾凡这下有点同情丁总了，暗想这么好的老板，为什么大家都要走呢？
  只见丁总摊了摊手：“算了，我也挺感谢那些员工的，坚持了半年，最后看我实在撑不住了，就集体辞职了，减轻了我的负担。”
  听了这话，顾凡思绪有点慌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到底是员工在公司碰上难关的时候，无情抛弃了丁总，还是坚持了很久，实在撑不住了，不得已才走人的？拜托，到底那一句才是真的。
  丁总一副振作起来的样子：“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虽然公司碰上难关，但走了那么多人，也减轻了很大的负担，公司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小伙子，记得你昨天和我说过什么？”
  “我昨天好像说了很多，不知道丁总指的是那句。”顾凡开始装糊涂了，准备找机会溜之大吉，感觉这个坑不能跳啊。
  只见丁总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你说过工作中碰上任何困难都不会退缩，都会坚持，都会克服的，而我这里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是啊，廉价劳动力嘛。”顾凡暗暗叫苦，感觉上了贼船了。
  丁总点头：“年轻人，我很看好你，你也看到了，现在公司没人，只好你干好了这份工作，等公司起死回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啊，前途无限可能？”顾凡又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办公室，有点没信心：“可是丁总，就凭你和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我们联手能力挽狂澜吗？”
  “为什么不行？我当初创业的时候，比你还年轻呢？碰上的困难不知道多少？我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了，我敢招你，就表示我还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就表示还有希望在。”丁总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斗志，仿佛什么都难不倒他。
  听了这话，顾凡也被激发了一股斗志，暗想是啊，现在很多和他一样年轻的人毕业就开始创业了，他们面对的困难只怕比自己还要多呢？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打工的，还怕什么？只要发得出工资，可以学到东西，这才是一个什么工作经验，社会阅历都没有的大学生最最想要的。
  这段时间的面试，让顾凡知道自己不是高材生，在竞争理想职位的时候不占优势，可是他偏偏要坚持，不想随便找一份工作将就了，于是他处在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然而现在，虽然感觉有点坑，但顾凡想着这可能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机会了，说不定真的能学到很多呢？而且看丁总没有什么悲观情绪的样子，似乎还有很高的斗志，说不定呢？
  就在顾凡决定赌一把的时候，丁总看了看手表，然后说了一句：“好了，开市了，我们赶紧关注一下市场行情吧。”随后，丁总就把一叠资料塞到了顾凡手中，让顾凡一边工作，一边自学成才。
  顾凡看着手上厚厚一叠材料，怎么感觉还是不靠谱呢？这一把赌的，搞不好将自己的前途都赌进去了啊。
  没办法了，既然上了贼船就别想轻易下来，顾凡已经撸起袖子加油干了，然后他就听到丁总在那边打电话：“雷哥，我这边暂时找了一个实习生顶一顶，问题不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起初顾凡没有在意，觉得这个雷哥大概是丁总生意上的合伙人，现在顾凡全身心扑在这份前途未卜的事业中，先做一个月看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第527章 全方面锻炼
  没找到理想的公司，找打理想的工作也可以，顾凡就是这么乐观想的，但问题是现实就是有如此差距。
  “顾凡，我电脑坏了，你修一下。”
  “好的，丁总。”公司没有it，顾凡就是it。
  “顾凡，这份文件帮我复印一下。”
  “我马上就来，丁总”公司没有秘书，顾凡就是秘书。
  “顾凡，没有办公用品了，你去买一下。”
  “好的，丁总，我马上就去。”公司没有行政，顾凡就是行政。
  “顾凡，卫生间有点脏，你稍微弄一下，拜托了。”丁总厚着脸皮这么说。
  “好好好，我立马就去。”公司没有保洁阿姨，顾凡就是保洁阿姨。
  等搞完卫生，顾凡有点骂娘的冲动，这一天到位什么都话都干，不知道替丁总省下了多少用工费，顾凡就是没做到想做的事情。
  就在顾凡想着干脆不干了，走人了，他就听到丁总喊了一句：“顾凡，帮我倒一杯咖啡来。”
  “好的，丁总，我马上就帮你倒一杯。”顾凡叹了一口气，这已经工作一个星期了，怎么也要咬牙坚持一个月，拿了工资和这里说拜拜。
  原本顾凡打算在这里一边挣钱，一边继续找更加理想的工作，因为顾凡觉得目前公司这形势，肯定没事做，会有很多时间可以给到他找工作的。
  然而顾凡想错了，公司只有他一个员工，什么事都是他来做，根本忙不过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顾凡抱着这样的心态，然后将咖啡送到了丁总的办公室，努力忍住脾气，不然自己将咖啡倒在丁总的脑袋上。
  一进办公室，顾凡就看到丁总沮丧的样子，还不断挼搓脑袋，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困境，要不然一个公司不会只剩下丁总这个一个光杆司令，员工都走光了。
  顾凡上前，将咖啡递到丁总的办公桌上：“丁总，你的咖啡。”
  “好了，谢谢！”丁总看着电脑屏幕，回答的有气无力，而顾凡也不想打扰了，就此离开。
  丁总不经意一撇就看到顾凡离开的背影，一时兴起，就问了一句：“顾凡你看了我给你的公司材料，对我公司目前投资的项目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看。”
  听了这话，顾凡心头一凉，因为他根本没怎么看，第一是因为丁总让他忙这忙那，他累的都没这个兴致，第二就是他也对这个没兴趣，准备走人了，还看什么看。
  顾凡就尴尬回答了：“不好意思丁总，我最近有点忙，还没看多少，我看完就来回答你。”
  “好的，你去忙吧。”丁总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而顾凡心里有点愧疚了。
  走出办公室，顾凡忍不住叹气，刚刚丁总是死马当活马医，给了顾凡一次表现的机会，没想到顾凡根本去做准备，也就没抓住机会。
  别说，丁总对顾凡很失望了，顾凡对自己也很失望，这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吗？自己却错过了？
  顾凡想着错过一次已经很蠢了，自己不能再错过一次了，于是赶紧开始翻阅丁总给的资料，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投资项目介绍而已，没有什么详细的内容，但顾凡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多少对公司有一定的了解。
  就在顾凡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手机铃响起，差点把顾凡吓了一跳，一看居然是苏慧，于是顾凡就接通了来电：“怎么了，苏姐？”
  听筒中传来苏慧悦耳的声音：“没事，就是想问一下你工作怎么样了，是不是很辛苦，有没有临阵退缩的念头。”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临阵退缩呢，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么理想的工作岗位，这么理想的公司，我就是再大的压力我也坚持一下啊。”顾凡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是他心里暗暗叫苦，他之所以觉得这个公司是坑之后一走了之，很大程度上他对苏慧、林汐、顾灵吹牛了，说自己找到了想要的工作，发誓一定要有一番作为等等豪言壮语。
  苏慧、林汐、顾灵都表示了衷心祝福，也替顾凡高兴能找到理想的工作和公司。
  结果顾凡上班一看就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但是想想看，回去怎么解释，他可是在三个女的面前打包票的，这个面子上过不去啊。
  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顾凡只好继续留下来干活了，现在苏慧又打电话来慰问，还要来看看顾凡的工作环境。
  顾凡知道如果让苏慧来了，那么就穿帮了，赶紧好言好语：“”不必了，苏姐你工作那么忙，就不要来了，如果没事早点回家做饭吧，我工作一天挺累的。”
  “什么意思，让我伺候你吗？”苏慧感觉有点莫名，然后又说了一句：“好了，不说其它的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没有一点眉目，这个城市姓雷的人太多了。”
  “那可不可以根据我家老房子的地址，找到曾经住过的人的记录，然后根据记录找到雷家的人。”顾凡这样的提议很好，但是被苏慧否定了：“你们家老房子当时一百多年的产权登记已经很难查到了，那时候没有电脑数据，没办法保存那么完整。”
  “好吧，我猜到也是这样。”这和顾凡意料的差不多，所以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
  接着苏慧又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现在外面执勤完工，正好回去，说不定会顺路，然后捎上你。”
  “不必了，我想挤一下公共交通，锻炼一下身体。”顾凡还是拒绝了苏慧好意，这让苏慧很疑惑，顾凡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朋友之间的事情，互帮互助而已，苏慧即便不顺路，也会刻意拐弯来找顾凡的，然后一起回去。同样顾凡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可是为什么顾凡却一反常态，表示不用苏慧来接了呢？
  苏慧什么职业，专业素质让她开始对顾凡起疑心，而顾凡也知道这一点，赶紧找了有事情忙的借口，赶紧结束了通话。
  第528章 上门讨债的
  挂断了通话，顾凡就有点担心，感觉什么理想的公司，什么理想的工作，早晚有一天会穿帮的，到时候面子上更加挂不住啊。
  “怎么办，我要没脸回去了。”就在顾凡苦恼的时候，就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丁总的声音：“雷哥你别这样，拜托你别撤资啊，再给兄弟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挺过这个难关的。”
  听着丁总苦苦哀求的样子，顾凡忍不住叹息，这老板风光的时候比谁都风光，苦逼的时候也是比谁都苦逼，估计这个丁总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务了。
  顾凡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老板发的起工资的时候才叫老板，心情不好可以随便骂员工。老板发不起工资的时候，连自己公司都不敢进去。
  就在顾凡打算看资料的时候，就看到老板拿着一个包急匆匆出门了，随口就说了一句：“顾凡，这几天我不再公司，拜托你看家，有事浇浇植物，没事可以提前下班。”
  “这么好！”顾凡看着丁总离开，心里叫苦啊，就算提前下班了，顾凡也不敢回去，一个正常公司那会这么让员工早点下班的啊。
  顾凡再度感受到了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如果他一大早来公司打扫好，接着就回家的话，被问起来怎么回答。
  “算了，算了，就利用这段时间丁总不再，我可以自由自在，好好找一份工作吧。”顾凡是这么想的，于是就打开的电脑，开始投递简历，想着可以赶紧跳出这个坑。
  第二天，顾凡带着期盼来到公司，什么都不做，就上上网，打打游戏，再看看和经济金融有关的新闻，保持好学习的状态。
  然而都快到了下班的点，顾凡依然没有收到什么面试通知，暗叹理想的工作，理想的公司这么不好找，莫非真的只能待在这个坑里了吗？
  第三天，就在顾凡无聊望着天花板，感觉脑袋快空空如也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顾凡也就惊醒了，顾凡暗想谁啊，还会有人找上这家公司？
  等顾凡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商人的样子，不过样子不是很友善，似乎是来找麻烦的。
  顾凡就打开了门，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那个商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环顾了一下这公司，然后问了一句：“丁总呢？他在不在？”
  顾凡直接回答：“不好意思，丁总好像出差了。”